老街~曾经的乐园

赵冬华

<h3>这段时间朋友圈刷爆家乡老街美景</h3> <h3>老街,我童年的乐园。</h3><h3>记忆中的老街,是故乡唯一商业街道,各种生活用品应有尽有,也是我和小伙伴们常去玩的地方。用儿时的眼光看这条街很是繁华,街道的路面是用条石和卵石砌成的,街道两边分布着各种各样的店铺,有布店、南货店、洋车店、豆腐店、理发店、新华书店……还有铁匠铺。</h3><h3><br></h3><h3><b>童年的喜怒哀乐似乎都跟着老街息息相关。</b></h3><h3><br></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span></h3> <h3><b>瞧这儿,原来是家国营理发店。</b><br></h3> <h3>大约六 七岁模样,母亲带我去理发,记忆中第一次去理发店(可能是还没长记性,也可能之前是母亲自己给我们剪),我开心的躺在大椅上转过来转过去,看着师傅们忙碌着洗头、剪发,男人们理好发后,还要修面,师傅把椅子往后面倾斜45度,先用热毛巾把脸包住,热敷一会儿,再给修面人脸上抹上泡沫,一把剃刀夹在中指和无名指中间,另外三根手指搭在刀上面,一刀刀细细地刮,手势清爽又细腻。 终于轮到我了,师傅很熟练的调好水,招呼我洗头,洗完头我很神气的爬上椅子,三二下师傅己经理好右边了,我偷偷望了下镜子,吓得大哭,赶紧捂住头,不让师傅剪头,边哭边说,怎么会这么会短 怎么会这么短,师傅说,你妈走之前交待我这么剪的,说你头上长满虱子,头发短便于清理。我捂着头,不肯剪。师傅说,一边已经剪了,另一边不剪的话,那就成阴阳头了,一听阴阳头我只能放开手(小时候常听大人们讲阴阳头是坏女人的标记),默默的流着泪,让小伙伴们整整叫了一个月的半雌雄。 <b>这里原来是五洩区食品公司,父亲曾工作过的地方。</b><br></h3> <h3>父亲在二楼办公,一楼是肉铺,用砖砌成的柜台,很高很高,我要踮着脚才能看到里面的人。那时各种物资都是凭票供应,买布要布票,买肉要肉票。记得卖肉铺总是最热闹的地方。早晨,这里总是排着长队,购买六角八分一斤的猪肉,每天的供应量是固定的,有票也不一定买到。因父亲的原因,我有特权,只要站在柜台前,里面的伯伯、叔叔一看见就会扔来早先留好的肉,不用付钱,拿了就走(父亲要上班,没时间回家,已经给过钱,交代我去拿就可以)。 <b>这里原来是布店,小时候最喜欢去的地方。</b><br></h3> <h3><b>尤其是夏日的午后,常会闲逛到布店。</b><br></h3> <h3>喜欢去那儿乘凉,布店有吊扇;喜欢看花花绿绿的布,幻想那漂亮的布,穿在我身上该有多好;喜欢那里总是有香香的味道;喜欢买布的人拿着布在身上比划着;喜欢看营业员扯好布,熟练的卷好,将布夹在上头的铁丝上,用力传递到收银员那儿。</h3><h3><br></h3><h3><b>这里是北街,小时候这个地方是豆腐店,一个让我伤感与怀念的地方。</b></h3> <h3>九岁那年,家里造房子,姐姐上初中,部分买菜的活就交给了我。每天起床后,母亲会递给我一只小篮子,里面放着一只白色塘瓷碗,碗里是三毛钱。不管我怎样找理由跟母亲说学校有事,要早点去上学,母亲总是不予理采,催我快去快回,知道拗不过母亲,也明白母亲要照顾十多个人一日三餐,还要采购盖房的材料确实忙不过来。虽然一百个不愿意,但还是提着篮子去了,每天固定会去豆腐店,一毛钱豆腐、二毛钱豆腐干。豆腐房大师傅是父亲的朋友我称呼他伯伯,尽管伯伯很热情,可我总是心里害羞,因为没有豆腐票,所以一定要伯伯招呼我,我才肯进去。伯伯的徒弟们有时会开玩笑,说:没有票不能买。伯伯会立马喝斥他们,说不准吓唬我。也曾经想恳求母亲,看着从早忙到晚的母亲,只能放弃了。</h3><h3>多年后,总会想起有个小女孩,提着小篮子,篮里放着三毛钱,哭丧着脸穿过一条长长的弄堂。想像一下,如果再加一根打狗棒,是不是一个丐帮女弟子?!</h3> <h3>总是喜欢去老街走走,看看,听听。没什么需要买的,更没什么事情是要办,只是喜欢老街的味道。</h3><h3>先生说:瞧你那样,没想到骨子里这么土。因为深爱着这片土地,土就土吧。<br></h3> <h3>改造后的老家。</h3> <h3>老妈步履匆匆带我寻找她的出生地</h3> <h3>大舅在寻找他工作过的地方</h3> <h3>重修后的老街,大的格局没有变,方位、路的走向都保持原来的,但又似乎都变了。</h3><h3>看似很繁华、很美丽,却让我若有所失。</h3><h3>完全统一的装修色彩,看似整齐,却因没有历史的沉淀,而失去了灵魂。</h3><h3><br></h3> <h3>小时候最爱的洋糖糕、油沸饼已不见了,那种香、糯只能在梦里回味……</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