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柿子红了

杨孝林

就算生活在乡下
也很难找到记忆中的乡村
田园荒芜
狗尾巴草疯长
一枝黄花炫耀着硕大的花穗
偶尔残存的几个村庄
田野里没有青年们壮实的身影
村头没有钓鱼钓龙虾的娃娃
稻花香里说丰年
这一个乡村甜蜜的梦
已经龟裂似的破碎

多么孤独的秋天啊
还是那个蓝天
还是那几片白云
故乡的柿子树却执着地挂满了果实
橙黄橙黄 通红通红
它们伸长着枝丫
有着虔诚的祭祀一样的神情
有着期盼游子回家一样的深情
在每一个黄昏里
在每一束刺眼的晨曦里
它都在无声地歌唱 甚至呼唤
但回应它的只有脚下的潺潺不断的流水

多么渴望热闹的秋天啊
已经萎缩的很小的稻田黄了
收割的镰刀还没有用汗水磨亮
或许在某个角落里已经是锈迹斑斑
乡村的池塘里还有鸭子和鹅吗
荷叶已经枯萎
如一把遮不了风雨的破伞
白鹭那白衣秀士一样的身影呢
那脱粒机轰鸣中的笑声呢
那夕阳里老农牵着老牛行走的剪影呢
所有的记忆都成了痛苦的根源
叶子已经在秋风中簌簌落下
柿子树还一直那样捧着擎着果实
犹如捧着一颗颗火热的心

期待一段乡村幸福故事的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