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行（之一）

陈隆生

2018年9月27日晚，我们旅友一行去朝鲜旅游。我们从小就知道朝鲜，特别是抗美援朝战争给我们留下深刻的记忆。近年来，朝鲜又变成一个“神秘的国度”，据说是封建、贫穷、落后，甚至有点可怕。“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还是自己去看一看，哪怕走马看花也好。这张地图标出了南北两个朝鲜，中间弯弯曲曲的分界线并不是真正的“三八线（图中直线）”，而是“军事分界线”。东部山区***占领线北多一点，西部人口密集区，北方占领线南多一点，军事分界线大体上接近地理上的北纬三十八度线。

朝鲜全称是“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国旗上的红色表示人民浴血斗争的爱国主义精神，白色表示该国是单一朝鲜民族。蓝色表示与世界人民大团结。五星表示继承革命传统奋勇前进。自建国以来，经历了有“长白山血统”的金日成、金正日和金正恩祖孙三代领导。

我们乘坐“高丽航空公司”的图--204--100客机，飞机大体上相当于波音737或者空客320的水平，内部设施稍简单一点。

和亚洲其他航空公司一样，空姐都年轻漂亮，是欧美航空公司的“空婆婆”，“空大妈”无法相比的。我们无意中看到空乘人员从中国带回大量行李，看来朝鲜物资还比较匮乏。

我们七个人享受了来回升舱的待遇，旅途中舒适愉快。

航空餐比较符合中国人的口味，特别是大米饭团，比我国的“小站稻”、“东北大米”还软糯一点，非常好吃。

朝鲜受到一些国家的不公正待遇，“去过朝鲜”甚至会成为不许入境的理由。所以朝鲜特别印制了一张“出入境证”，海关大印盖在纸上，护照上面不留痕迹，保护了游客的利益。以色列也会把海关大印盖在纸上，防止一些国家不让去过以色列的人入境。

来机场接我们的是两个导游，典型的俊男靓女。女的叫李秀贞（音），男的叫王祥勋（音），司机朴真（音）。与其他国家不同，他们提供24小时服务。这是第二天给两个导游拍的照片。一上车王导就收走了大家的护照。小李说，朝鲜四大姓氏依次是金、李、朴、崔，我们三人就占了两个大姓。

我们下榻在“羊角岛大酒店”，这是一家特级酒店。朝鲜酒店不按星级划分，而是分成特级，一级，二级，三级，等等。特级最好，大概相当于我国的“四星级酒店”。酒店有48层，顶部是旋转餐厅。酒店设备齐全，就是还不够精致。

酒店建在朝鲜母亲河大同江的一个岛上，岛像羊角形，酒店以此得名。这是岛的西头。

西面远眺可以看到江南岸的“柳京大酒店”和江北岸的“主题思想塔”。

东面眺望可以看出这个岛确实像羊角。

从窗台上看到的大同江北岸。

由于我们是凌晨到达，睡到吃中午饭。八人一桌，供应三瓶啤酒，大家认为朝鲜啤酒比著名的德国啤酒还好喝。土豆烧牛肉，炒鸡蛋，炒海蜒，土豆丝，海带丝，炒卷心菜，虽然朴素简单，但也十分可口。朝鲜很少用农药化肥，蔬菜新鲜味美，特别是啤酒和大米，绝对是世界一流。

院子里柿子快要成熟，因时间紧张，来不及好好参观了。

朝鲜国际旅行社清一色用中国的大巴车，导游要求我们把车号拍下来，以便寻找。

在1950～1953年间的抗美战争时期，美军向平壤扔下45万颗炸弹，当时人口仅43万，平均一个人头上扔了一颗炸弹还多。平壤被炸成一片废墟。战后重新规划建设，使平壤成为一个美丽的花园城市。人均绿地60平方米，现代建筑，民族建筑和超现代建筑，鳞次栉比，错落有致。游客感到处处是景，目不暇接。经过万寿台喷水公园时，大家忙着拍照片。要不是导游催得紧，每个地方都够看上一、两个小时。更令人惊讶的是三百万人的大城市居然看不到一点垃圾，后来我们找了三天还是没有找到，在我国简直是不可思议。

在路上，见到著名的“千里马铜像”。这是战后恢复时期，钢铁工人用原来六千吨的能力生产出十几万吨的钢，被誉为“千里马速度”，后来发展为“千里马运动”，有点像我国的“大跃进运动”。

还看到著名的“柳京大酒店”，外界宣传这是“烂尾楼”，其实大楼已经完工，现在正在进行内部装修。营业后可能比我们下榻的“羊角岛大酒店”还要好。平壤多柳，有“柳京”之美名。

1982年4月15日（金日成七十大寿）为纪念金日成打败日寇，凯旋归国而开始建立的“凯旋门”，高60米，比法国巴黎的凯旋门还高11米，为世界上最高最大的凯旋门。

和巴黎凯旋门一样，平壤凯旋门也建于路中央的“岛”上，为了看清楚这个宏伟建筑的细节，我们忘记导游的关照穿过马路去看，被王导狠狠地训了一顿。中国领队小郭说，这里和中国不一样，你们出点事，就可能毁了人家一生。原来王导主要是负责我们的安全，防止出事故。

参观“中朝友谊塔”是我们的一大心愿，大家在喷水公园准备好鲜花（20元人民币一束），来到牡丹峰的“中朝友谊塔”。导游说，这是金日成与周恩来亲自选定的风水宝地，1959年建立，让志愿军烈士在异国他乡接受人们的崇拜和怀念。

按朝鲜风俗祭拜是鞠一个躬，按中国习惯是三鞠躬。

领我们“三鞠躬”的导游有点像“猪八戒（徐铮）夫人”“小桃红”（陶虹），看来朝鲜导游都挺漂亮的。

“友谊塔”里的名册记有光荣牺牲的三百多位团以上军官名单。前四位是将军级干部，第五位是毛主席长子毛岸英同志。抗美援朝战争时，我国尚未实行军衔制，一般以副军长以上人员为将军。有资料说，李湘军长因美国细菌战病故，其他三人均因美机轰炸或扫射牺牲，四人都是老红军。美国有两位将军死于非命，分别为汽车和直升飞机事故。

友谊塔里的大型壁画反映了志愿军战士和朝鲜人民并肩作战和重建家园的光辉事迹。这幅画有罗盛教同志舍身救朝鲜落水少年和朝鲜老人用身体掩护志愿军伤员的故事。

这里有上甘岭战役中黄继光用胸膛堵住敌人枪眼，为战友开辟前进道路英雄事迹。，还有杨根思同志抱着炸药包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壮举。

志愿军帮助朝鲜人民重建家园。

志愿军归国，朝鲜人民依依惜别。

走出“中朝友谊塔”，旅友们受到一次深刻的爱国主义教育。

途中，李导介绍朝鲜情况，回答游客问题。他们把朝鲜看成一个整体。说朝鲜人口8000万，2500万在北方，4500万在南方，还有1000万在包括中国在内的其他国家。讲到国土面积，则是“三千里锦绣河山”，这是朝鲜半岛的长度。对南方一般不称“韩国”，他们认为本来就是一个朝鲜，让美国分裂为南北两个部分，这对我们介绍台湾很有参考价值。

下午参观了一个“合作农场”，朝鲜农村实行集体经济制度，农民挣工分，一些生活资料计划供应，因住房，教育，医疗全部免费，人们基本生活有保障。我们参观的可能是一个示范农场，朝鲜领导人也多次来过这里。

这是农场的办公楼，太阳能是重要的能源。每家每户房顶上都有太阳能热水器和光伏发电装置。

农场广场上有领袖视察的大型画像。

农场的讲解员介绍这里的情况。

朝鲜实行房屋分配制度，城市以楼房为主，农村以平房为主，也有“小高层”。房前屋后种花种自留地。

农户还养一些鸡。

农民家的客厅里挂着中国成语的横匾:“家和万事成（兴）”，更少不了金日成和金正日的挂像。

刚刚翻好的自留地和晒干的辣椒。

农民家的卧室。

厨房。

卫生间。

门前小花坛。

孩子们活动的广场。

孩子们从小就学唱歌跳舞，怪不得朝鲜那么多人能歌善舞。

托儿所的孩子。

游戏室。

亲水活动室。

幼儿园的孩子用英语向我们道再见。朝鲜实行鼓励生育的政策，生五个小孩者就是“母亲英雄”，生“三胞胎”被视为“祥瑞之兆”。如果在外地或农村，则派直升飞机接到平壤最好的妇婴医院保胎，接生，直到小孩身体达标才能出院。国家派专职医生负责孩子们的健康，如果是男孩，送银宝刀，女孩送金戒指。依次刻上出生的年、月、日，合在一起就是三人的生日。

农民的住宅区和水塔等生活设施。

广场的“供应楼”，农民可以在这里买到一般的生活用品。

两位姑娘在出售她们自己栽培的苹果、黄瓜和葡萄。苹果、黄瓜十元人民币六个，很便宜。葡萄十五元人民币一串，稍微贵一点。

到达“主体思想塔”时，天色已黄昏。此塔也是纪念金日成诞生七十周年而建。所谓“主体思想”，大概就是中国古代的“民贵君轻”，现代的“民主主义”和毛主席1945年说的:“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创造世界历史的动力”这一类观点。塔高170米，为朝鲜最大，在150米处有观光平台，我们花40元人民币登高远眺。这是在大同江对岸拍的照片。

讲解员介绍情况，李导翻译。

从塔顶看金日成大学。据说，朝鲜“土改”后翻身农民把第一年的收获作为“爱国米”献给金日成，金重视祖国未来，将这笔钱全部用去办大学，这就是朝鲜排名第一的“金日成大学”。

把距离拉近，发现宏伟建筑内部还比较粗糙。

标志性建筑柳京饭店。

金日成广场，相当于我国的天安门广场。阅兵式等重大活动都在这里举行。

我们下榻的“羊角岛大酒店”。

“主体思想塔”内有世界各国送的礼物和赞美之词，还有外国人认真学习“主体思想”的照片。

下来后，我们又赶到塔正面拍照。

朝鲜劳动党建立于1945年10月10日。1995年为庆祝建党50周年建立“建党纪念塔”。各国共产党早期都根据苏联共产党的“镰刀斧头旗”作党旗，象征以“工农联盟”为基础，我党党旗至今未变。朝鲜劳动党强调革命知识分子作用，党旗上多了一支笔。

朝鲜劳动党党旗。

下午瞻仰金日成诞生和度过童年时光的“万景台旧居”。如果说，平壤是朝鲜的心脏，那“万景台”就是平壤的心脏。这里风景多且美，有数以万计的景点，故称“万景台”。

讲解员介绍金日成的旧居及一家人投身革命的情况。他们只要求庄严肃穆，献花完全自愿。想到韶山冲毛主席故居有人强迫买花、献花，高价卖花的现象，使我们感到汗颜。

人们争相使用“万景台”的水洗手洗脸，以期得到一点“神气”。

回到市区，我们坐了一站地铁。平壤地铁长约34公里，深一百多米。有人说是中国援建，有人说是苏联设计，其实关键还是看什么人在使用。从风格上看，和我们在莫斯科参观的地铁差不多，那里也是深一百多米，在站台上有名人巨幅立像。

莫斯科胜利广场地铁站画的是俄国1812年战胜法国拿破仑战役中库图佐夫元帅等高级将领群像。这里是国家领导人领导社会主义建设的画像。

平壤交通主要是地铁，轨道交通（有轨电车），无轨电车，公共汽车四种，不管什么车，不管坐多远，一次五元，相当于人民币三毛。那里人们月薪相当于我国一般人的十分之一，但从车费一次三毛上看，应该比我们便宜，何况他们住房，教育，医疗全部免费。出租车费用比较高，两公里一美元。朝鲜基本上没有私家车，政府会奖励给对国家有贡献人员小汽车。

地铁站电梯也和莫斯科的一样，有一百多米长。

比较特殊的是车厢里有领袖像。

在朝鲜地铁里留影。

我们包了一节车厢，人人有座位。和李导合影留念。她比我小半个世纪，应该属于孙女辈的人物了。

晚上介绍我们吃朝鲜特色食品--冷面，每份20元人民币。这种冷面是荞麦粉做成粉丝状，加各种作料制成。前不久媒体上有金正恩请文在寅吃冷面的报道，原来冷面在朝鲜有特殊含意，比如，新婚要吃冷面，问你吃过冷面了吗？就是问你结婚了没有？有人问李导，你吃过冷面了吗？李导反问，你吃了几次冷面？

餐桌上的白色米酒也是大家的最爱。朝鲜啤酒虽好，但有了米酒我们就不喝啤酒。晚餐还有水饺，放在火上保温。第一天的旅游结束了，丰富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