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嗅芬芳

陈亚利

　　昨天回到老家，晚饭后沿村子走了走，村子的宁静桂树的幽香与周遭工地上的热闹，映像鲜明。不远处的万家灯火，轮轴飞转，屏幕缤纷，带给我的不是惬意与温暖。风吹过，已是异常清冷，下意识裹紧身子，赶紧躲回家里。

　　一早醒来，透过窗户，看到外面朝霞满天，绯红流线，于是，索性起床，走走。
先迎着彩霞方向走吧。却是这样的画风。

　　这一块工地，早已开工，原是我家的承包地，特别肥沃，被村民们戏称为"地王"。

　　再往前走，前畈河，阳光纷缦，鸥鹭翻飞，还是一如既往的美。

　　返回，到后面河，这棵苦楝树长势往更低方向延伸。

前畈河早已被高楼取代。

　　在眼前唯一的稻田，片刻的驻足。脚下是柔软的泥土，植物与水分的亲密结合后，生长出细长的叶片、鼓实的谷粒。麻雀们聚集着，享受这难得的饕餮盛宴。

村子地处城郊，虽小，却蛮富，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叶，几乎家家户户都盖起了楼房。居住环境也好，村子周围树木环绕，多樟树，苦楝，柳树等。多条河水流经村子。
　　树木掩映下的村子，在春华秋实里成就着各自的水分与粮食，行走着鹤发与童颜。
　 大大小小的田地上，土壤的黝黑、幼苗的浅绿、果实的灿烂，界限清晰。村里人守着这些颜色，循着河水，行走在晨雾里，在暮霭中。
　　村子与阳光、叶子、花朵、水分连在一起，承受阳光的温暖，品味水流的绵长，神圣而亲切。
　　行走在村子周围，贪婪地吸着茂盛的草果叶子遮掩着的香气里，享受这片水土点缀出的盎然诗意。 尽管我知道，我是在作依依惜别:
　 明年春回的燕儿，将找不到它们往年的老巢。
　　那时候，我，将再也闻不到村子的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