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 鸠》

老陈都

<h3><font color="#010101"></font></h3><h1><font color="#010101">《斑鸠》作者肖坤友,成都警界著名作家,当兵20年,转业到警界从警十九载,自幼酷爱文学,至今笔耕不辍,(现已开通美篇)在军中写军人,立功七次。在警界写警察多次获奖。2009年出版作品集《黑白记忆》,2014年出版长篇小说《残月》。现为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四川省散文学会会员、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font></h1> <h1></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前言)</h1><h1> 有生命就有爱,有爱,生命就会开花。“生命的价值就是‘爱’,生命的意义就是‘惜’。有爱,就有生命,有爱,就有生机,有爱,就有存在;有爱,就有延续。人类如此,鸟类亦然。斑鸠的爱情故事启迪人类,哪里有爱情,哪里就是故乡。《斑鸠》一篇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作者以其丰富的文化内容和完美的艺术形式,对斑鸠用情专一、啼声悲欢等特征形成了一个重要的文学审美意象。进而窥探鸟类意向对于爱情息息相关的情感爆发,推动着理想与人格的升华。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爱与被爱,天经地义。作者用鸟类的自然之爱去谱写人类的人文之爱,其用心别出心裁,其手法匠心独运。借助鸟类的灵动,把爱的百转千回、爱的九曲回肠彰显得更加唯美。<br><br> 我被作者优美的篇章所吸引,一遍遍的读,欣之令人叹为观止。作者在叙述手法与情感刻画上都有着很高的文学造诣。同样,他在思想认识上也达到了很高的境界。斑鸠之恋彰显的是最伟大的是感情,爱,潜移默化,它抗争一切外来的阻挠,拍动着身上绚丽的翅膀,悠悠乐乐地飞翔在辽阔的天空,沐浴着爱的和风细雨。陶醉在爱的甜蜜之中,即使、将被捕入鸟笼,在危难之时,它们仍然成双成对,雌雄相依,忠贞不渝,并不是贪生怕死、大难临头各自飞。斑鸠虽是鸟类,但对爱情忠贞。斑鸠之恋带领我们穿越了时空的局限,走进了那个“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的风雅时代。它们雌雄和鸣的声声鸣叫响彻千古,感召着无数世人为了真爱勇敢追求、执着争取。在悦耳舒心的“叫声”之中,宛如前世心动的邂逅,今生无邪的约定。古有“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历经千年的时光蹉跎,你会发现,原来最动人的斑鸠之恋如一个隽秀深情的男子向自己爱慕的心仪女子真情而朦胧的告白。那种空灵、含蓄、淡雅、清新的感觉给人一种若即若离的美。作者的字里行间,你仿佛能感受到飞哥(雄性斑鸠)心跳的节奏,炽热中夹杂着平静、深沉中饱含着柔和。恰似一回眸,你就可以看见那个在笼子守望爱情的花娘(雌性斑鸠)。微风轻抚,黯然心动。它们朴质而直白、勇敢而坦率。<br><br> 本文结尾有一段话:“那天,我突然将花娘和飞哥放飞了”作者的高尚之举,女儿的极力赞同,向人们呼吁:人类与鸟类是生命的共同体,人和鸟儿能处得和谐,生态环境就会越来越好。鸟类不仅是人类的朋友,还是生态资源不可缺少的一分子,爱鸟类其实就是爱我们自己。<br> 亲爱的读者,你能否在斑鸠的喃喃细语中听到:今生为爱而行,今世为爱而来,没有你的日子......<br><br></h1><h3><br></h3> <h1> 春节前,老家的表弟给我捎来四只斑鸠。我送了两只给朋友,自己买个鸟笼养了两只在露天阳台上。它们是刚成年的幼鸠,恰好一雌一雄。这是两只来自森林中的精灵,沐浴了大自然太多的阳光,汲足了原始山野太多的灵气,出落得帅哥美女般招人喜爱:灰色的羽毛,乖巧可人的模样,恬静安详。特别是它们脖子上那一圈彩色颗粒,点缀其间,如一串璀璨的珍珠项链,令女儿爱不释眼。自从养了斑鸠后,正在读初一的女儿,一改平日里“赖床”的恶习,每天很早起床,亲手为鸟巢刷洗粪便,添食换水,还与斑鸠喃喃细语。女儿给它俩取名:雄的叫飞哥,雌的叫花娘。<br>  飞哥和花娘十分恩爱。它们在笼中同吃同住,日厮夜守,日子久了,情深意笃,常常用自己的喙子亲昵地捋对方的羽毛。每天上午和下午,花娘就要放歌一曲:“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唱得楼下大院里的牌客们往往要停下手中的活计,抬头仰望,赞叹几声。<br>  春节后的一天傍晚,放学回家的女儿给斑鸠换水时,野性十足的飞哥钻出笼子逃走了。当夜,我借来门卫的高倍电筒,照遍了家对面石笋街小学院内的竹子林木,没有发现飞哥的踪影。次日,飞哥居然飞回来了。它站在我家露天阳台的铁栏上,一边偏头望着笼中的花娘,一边警惕地看着我们。花娘拍打着翅膀,拚命想往外钻。女儿移步上前,刚要伸手,飞哥“嗖”地飞走了。</h1><h3><br></h3> <h1> 飞哥的重返险境,多半是难舍曾经朝夕相伴的花娘。我们一阵感动。于是,每天出门时,我们就要把花娘放到阳台上,并特意在笼子旁边放上米和水,供飞哥来陪伴花娘时享用。晚上下班回来,阳台上的大米被吃了个干干净净。那几天,女儿放假在家做作业,她躲在暗处仔细观察了飞哥回来的情况后,对飞哥回来的动机产生了怀疑。她气呼呼地告诉我:“爸爸,飞哥回来的目的,只是为了吃米!”<br> 我们一直有将飞哥捉拿归案的念头。但精明的它,米可以吃,水可以喝,就是不容你近身。一旦发现你的诱捕举动,它立马飞走,且几天不回来。<br> 逃脱束缚的飞哥去了哪里、都和谁在一起、干了些什么勾当?没有谁知道。每天,笼子里的花娘就伸着脖子痴痴地往远方张望,一动不动。就连花娘每天必有的歌声,听起来也如泣如诉,十分哀婉。<br> 我用一条细绳,将花娘的脚拴在笼子的最里边。再把绷着橡皮筋的鸟笼门洞大开,取一节木棍顶着,只要飞哥走进笼里,就会棍倒门关。可飞哥望着花娘脚上镣铐般的细绳,和那牢门般张开着的门洞,犹豫再三,在爱情和自由面前,飞哥最终选择了后者。<br> 天底下哪有白吃白玩儿的美事?我对飞哥有些不乐意起来。凭着儿时人们制作“天弓套”的记忆,我在阳台边飞哥经常落脚的铁栏上,设了个“机关”:用一根橡皮筋作拉力,拴一根钓鱼线,将细细的钓鱼线挽了个拳头大的套,放在一节竹片上,只要飞哥落脚一踩,竹片一滑落,触动“机关”,它的双脚就会被立刻套牢。可是,那天早上,飞哥从空中飞来刚要落脚套子,笼子里的花娘突然一阵惊叫,飞哥一转身腾空而起,不见了踪影。<br>  诱捕不成,我有些恼怒:自己成天把飞哥象“老祖宗”一样侍候,然它吃饱喝足了就远飞他乡四处游荡,说不定哪天就成了某个枪手的呷酒菜呢。养肥了与其让别人吃还不如我自己吃。那天早上,待家人走后,我将朋友“刀疤”放家里的那支高压气枪压弹上膛,躲在客厅后面,枪口瞄准5米开外的阳台,静候飞哥的到来。<br>  8点刚过,飞哥凌空飞来,它刚一落脚,同样不可思议的事情再次发生了:笼子里的花娘突然扑腾着惊叫起来,飞哥如接到“防空警报”一般,立足未稳,火速飞离。</h1> <h1>花娘两次坏事,让我愤怒也让我感动<br><br> 晚上,女儿回家听说此事,哭闹着把“刀疤”叔叔的枪抱去藏了。并说,她还是一直都想要飞哥回来跟花娘作伴,求我想个办法活捉飞哥。<br> 电话讨教了老家的捕鸟大师,反复勘查了我家的地形地貌,综合我在派出所当刑警时用过的抓捕知识,这天一大早,一套崭新的诱捕方案出台了:我就将关押花娘的笼子,放在客厅内距离纱窗约一米处的电视机上。我把客厅的移动纱窗开启一扇,并在其底部钻个小孔,买来十米细绳,一头穿过小孔拴住纱窗的底脚,另一头则沿阳台边从外墙绕到隔壁女儿房间的窗前固定。做完这一切,我就躲在黑暗的卫生间门口观察。<br> 8:15分,只听空中一声风响,飞哥一头栽进客厅,趾高气扬地站在花娘的笼子上。我屏住呼吸,蹑手蹑脚跑进女儿的房间,将固定在窗口上的线头一拉,“呯”的一声,纱窗关严了!我这才大摇大摆地走进客厅,将惊慌失措直往窗户玻璃上扑腾的飞哥一把抓住……<br> 重返笼子的飞哥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花娘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种久别重逢的激动,怯生生呆在那里,用一种复杂的目光望着飞哥。晚上回家,我发现笼子里遍地鸟毛,二鸟首尾相对。飞哥闷闷不乐;花娘受伤不轻,眼睑渗血,十分落魄地躲在一隅,楚楚可怜。<br>  见此情景,我沉默良久,好言劝起飞哥来:“飞哥,不管你把自己的重入囚笼归究于何种原因,但你都不应该把气撒在比你还更加不幸的花娘身上啊。我是自私的,不可能放你走,这是你无法改变的事实。但是,你虽然不能改变自己的境遇,却可以改变自己的心境——何不学学我们人类: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呢?常言说哪里有爱情,哪里就是故乡。如果你爱花娘,那么,这里就是你们的爱巢;如果你不爱她了,这里就成了禁锢你一生一世的囚笼……”你为什么不把笼子变爱巢呢?<br>  次日天亮,睡梦中的我被一串悦耳的鸟鸣声惊醒:“咕咕咕——咕,咕咕咕——咕……”我翻身跃起,直奔阳台。我看见:一缕金灿灿的阳光射进鸟巢,披金戴银的花娘在引颈高歌,神采飞扬!飞哥紧紧地偎依着花娘,偏着头,用喙子一点点地梳理着她带血的羽毛……</h1><h3></h3><h3><br></h3> <h1>那天,我突然将花娘和飞哥放飞了<br><br>  做出这一“高尚”的决定,源自我从成都市看守所采访归来之后。生命都渴望自由。人失去自由大多因为作奸犯科,罪有应得;而这对可怜的斑鸠,就因为我们人类的观赏需求,却要无辜地付出一辈子自由的代价!思来想去,我忽然感觉自己太自私太无情了。夜里,当我试着将要放走斑鸠的想法告诉女儿时,没想到她非但不反对,反而高兴得又蹦又跳。次日清晨,我和家人在阳台上为飞哥花娘送别:“大山森林才是你们的家园。飞吧!”<br><br>  它们象箭一样射出,没有流连,只落下一串欢快的:“咕咕咕——咕,咕咕咕——咕……</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