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年代做生意

野鸽子118

<h3><b style=""><font color="#010101"> </font><font color="#ed2308"></font></b></h3><h3><b style=""><font color="#ed2308"><br></font></b></h3><h3><b style=""><font color="#ed2308"></font></b> <font color="#ed2308"> 周长茂/文</font> <b style=""><font color="#ed2308"> </font></b></h3><h3><b style=""><font color="#ed2308"><br></font></b></h3><h3><b style=""><font color="#167efb">第一回做生意卖鸭蛋,恰遇全城大戒严被派出所逮去,差点血本无归。</font></b> 那年我22岁,落户在渝黔边境的太公山脚下。那地方,缺食少粮,地瘦人贫。茅坑里,人屎猪粪差不多,青色,不臭,浇到地里不肥庄稼。 <br></h3><h3> 秋八月,适逢文革中第一次高考。我拼尽吃奶的力气挤入贫下中农推荐行列,考了个全县的探花(第三名)。没想到满心的欢喜,却遭张铁生“不学ABC,当好接班人”的答卷瞬间洗白。 <br></h3><h3> 哀伤之余,萌生出堕落来,决心去“投机倒把”找银子,妄图改变眼前窘况。 <br></h3><h3> 卖掉所有口粮,凑得本钱15元。去重庆转了好些农贸市场,侦查到鸭蛋8分钱一个,就想起前天来生产队的鸭棚子才5分。顿感欣喜,披星戴月赶回生产队。孰料,却是“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了。<br></h3> <h3> </h3><h3> 翌晨,问路边放牛娃,得知鸭棚子已朝贵州方向迁徙。于是背起扁夹背,边撵边打听,追了60多里地才在双山撵上鸭棚子。 <br></h3><h3> 天将断黑,田坎上的鸭棚子已冒出袅袅炊烟。放鸭人见我一脸菜色,汗珠颗颗,又听说买鸭蛋去卖,极是感概:“娃儿矣,你个知青咋就恁遭孽啊!” <br></h3><h3> 便请我吃饭——吃炒鸭蛋喝苞谷酒,还有香喷喷的焖锅饭。饭后泡来酽沱茶,边喝茶边摆龙门阵。我摆招工招生的龌龊,咬牙切齿咒骂白卷英雄张铁生;他则摆飘泊生活的辛酸,泼口大骂公社干部对放鸭人的刻薄。骂毕,才对我说鸭要凌晨3点才产蛋,叫我稍眯片刻,到时候叫醒我。由于多喝了两杯,话音刚落他却径自打起呼噜来。 <br></h3><h3> 已是午夜时分。天上冷月孤挂,田头蛙鼓声声。油灯燃思绪,仰孤月清辉我触景生情,连想父母早逝,尝尽世间辛酸,同年下乡知青,顶替的顶替走后门的走后门,或进工厂或入商店或去当兵,如今已所剩无几。想着,想着,生出无限悲伤,对着黑糊糊的山峦泪落如雨。 不知何时迷糊睡去,梦见西安交大来了高考通知——鲜红鲜红的通知,要我三日内去报到,我急急忙忙正往火车站赶,不料被放鸭人唤醒,说捡蛋了。 <br></h3><h3> 梦境回到现实,赶紧钻出鸭棚子。只见放鸭人一手撑灯一手捡蛋,净择大个头的捡,整整200个,且破例优惠每个只收4分5厘。装进背篼帮我扶上肩,说:“娃儿,走好,明年秋天再会!” <br></h3><h3> 天已麻麻亮,踏着黎明露,急步下山乘车去重庆。 <br></h3><h3> “屋漏偏遇连夜雨”。当天在中梁山农贸市场,以七至八分的价格卖脱70个,晚上去电机厂同学姐姐家寄宿。同学姐姐家窄,没法住,引我去了单身宿舍找铺睡。 <br></h3><h3> 岂料,半夜全城戒严大搜查。睡得正香,被群专指挥部的人唤醒。见我一无证件,二又蓬头垢面,就怀疑是财神(扒窃者)。不容分辩,被扔上大卡车押送去派出所。<br></h3> <h3>  </h3><h3> 一进审讯室,就被俩警察按坐在冰冷的凳子上,任他厉喝恶斥,我好歹不说出来中梁山干啥。那年月做生意即投机倒把,投机倒把即违法。我一怕剩余鸭蛋遭收缴,二怕株连同学姐姐陷入窝脏,于是坚强如《红岩》中的革命者。<br></h3><h3><br></h3><h3> 见我不招供,警察开始杀鸡儆猴。押来盲流按在地,勒紧绳索狠狠捆,见其痛苦挣扎状,我终于“坦白交待”求宽大。 <br></h3><h3> 听说是知青,且又无父无母的知青,警察怜悯之心顿生,也未追查鸭蛋放何处,只苦口婆心叮嘱我,要安心农业学大寨,好生接受再教育,千切不要又投机倒把。<br></h3><h3> 千恩万谢,是,是,是。<br></h3><h3> 捱到天亮放了我。 <br></h3><h3> 返回同学姐姐家。言毕经过,同学姐姐倍是同情,联想其弟也知青,转过身去流泪水。之后,将我背篼内鸭蛋悉数捡出,说由她帮我卖给左邻右舍,以免再次生意外。钱嘛,就以8分钱一个先垫给我。<br></h3><h3> 接过同学姐姐钱,道一声“谢谢姐姐!”遂离去。 <br></h3><h3> 走出门外,细雨靡靡,天空阴云游移。百感交集之余细一数钱,除开本钱净赚五块八角二分……<br></h3><h3> 此为我人生第一次生意,刻骨铭心至如今。<br></h3> <h3><font color="#ed2308"><b><br></b></font></h3><h3><b style=""><font color="#167efb">去蒙自贩铜锣,赚了钱,却遭二表哥诓去个稀世古董 </font></b> </h3><h3> </h3><h3> 冬去春来,地上的草儿绿了,坡上的桃花红了,李花白了。虽然万物蓬勃向上时,但也是青黄不接之时。在山乡,“春”字后面往往还挂着一个字——荒。 <br></h3><h3> 粮已罄,钱用光。懒懒收工回屋枯坐着,看墙角蜘蛛牵网,观窗外白云飘移。隔着条沟壑,队里五保户吴瞎子在长声吆吆吼唱:没得一颗米哟,没得一粒粮,日他的妈哟日他的娘,日他妈妈做道场…… <br></h3><h3> 正此时,邻队知青老眯踢踏跨进。脸冒红光,问我愿不愿意去云南做铜锣生意?说很有赚头,他已经做过一次,赚了整一佰块钱! 顿觉满世界光亮,赶忙问究竟。 <br></h3><h3> 说云南蒙自一带铜锣值价,彝族山寨出工收工、红白喜事、观花兆水、阴阳看宅全要用铜锣。当地不好买,价格要比重庆高出两倍。但单是铜锣不行,必须配成套——配上钹和马锣。每套规格有5斤3两、8斤2两、和10斤8两三种。购进渠道也没那么简单,须持县团级以上的介绍信,外加废铜——且必须是废响铜,去音体商店换购。末了,还说我不熟行,头趟可以和他合伙。 <br></h3><h3>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翌晨,我伤心卖掉父亲遗下的唯一念物——“上海”牌手表。筹得资金,叫上老眯到重庆找大表哥。<br></h3> <h3>  </h3><h3> 大表哥在军工厂任厂办主任,执掌厂里的大印,闻听要他帮忙出介绍信,就满脸的乌云说不好办。我连忙拿出一条早准备好的 “朝阳桥”香烟奉上,他这才满脸阴转晴地答应下来。说,真没办法。谁叫你是知青,谁叫我爸你妈是亲姊妹呢?开好介绍信盖上公章,还一再叮嘱我,响铜之事可去找二表哥,他在回收公司,想来分点响铜不成问题。 <br></h3><h3> 细雨霏霏,踩一足泥浆去到回收公司,同样送上一条“朝阳桥” 。不料,二表哥脸上仍呈为难。说响铜倒是有,但那是上了帐的,实在不好弄。办法嘛,只有一个——那就是弄相等数量的废铜去换,最好是老旧铜器,愈旧愈好,愈老愈好。 <br></h3><h3> 返回生产队,满世界去寻废铜。社员家家穷得叮当响,户户都喊揭不开锅,能卖的早就卖光了,哪有旧铜器? <br></h3><h3> 终于,打听到高坎子的刘道士有一铜香炉。我与老眯赶去,又是敬烟又是请喝包谷酒,恭维话说了两大箩筐,最后以五斤粮票十块钱将其诓过了手。很沉,足足有8 斤多,上面绿锈斑斑,纹着些高山河流、人啦马啦蛇啦的图案。 </h3><h3> 背去找二表哥,见到好欢喜。手捧香炉翻来覆看,记得当他翻倒香炉时,我分明瞧见底部铸有《乾封二年制》的字样。很多年以后才明白,原来那香炉是唐代乾封年间之物!据说,改革开放初,二表哥将它卖了好几万,并以此为资开办了自家的回收商行。未几年,成豪富。 <br></h3><h3> 观过香炉,二表哥诡谲用报纸包好,然后领我去库房。称了8斤破锣烂钹之类的给我,忽闪着眨巴眼说,下次弄到这类铜器他依然可以帮忙。 <br></h3><h3> 即刻跑去音体商店购得一套5斤3两的铜响器,马不停蹄赶往火车站。还好,没有误时,趁好赶上17:30开往昆明的火车。拢蒙自,天已微明。顶雾岚,羊肠小道蜿蜒而上,行八十余里,说不尽的辛苦劳顿,来到座群山怀抱的彝寨。<br></h3> <h3> </h3><h3> 找到队长。队长叫陶达,三十多岁,满脸的烟熏火烤,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大得多。交易十分顺利,我们取出东西,陶队长分别悬在墙壁,手拿筷子逐一敲击,然后俯耳静听余音,看得出来,是个老雀子。好像很满意,点了点头说:“就给你们180元吧!”<br></h3><h3><br></h3><h3> 老眯争价:“陶队长,看在我们恁辛苦的份上,你就多给我俩一人伍元钱的辛苦费吧?” 果真,未争执:“也成。一佰九就一佰九,你们跑一趟也真不容易。”话罢,付过钱。 <br></h3><h3> 天色渐黄昏,竹林里,归巢的鸟雀叽喳地噪着。陶队长留我们吃饭、过夜,高矮要款待吃腊肉饨风萝卜。这才记起,一整天只山泉水送下个干馒头。一听有腊肉饨风萝卜吃,就馋得清口水流,连声说要得,要得。可老眯不干,见我一付饿痨相,着急将我邀出门外晓之厉害,说人生地不熟,身上带恁多钱在此过夜,恐怕有所闪失。想想,也有道理,遂起身告辞。 <br></h3><h3> 其实,老眯的担忧完全是多余,山里人没想像的那样坏,厚道得很。见我们一定要走,陶队长也就没强留,顷刻扎来几支火把,且送我们一腿烟熏麂子,说山里的野味恐怕还没吃过,拿回去尝尝吧。<br></h3><h3> 天黑透,夜沉沉,我们启程离开山寨。 <br></h3><h3> 夜行山道,周围全是黑黝黝的山峦,手举火把,听小溪轻吟猫头鹰哀叫,跌跌绊绊下了山。到蒙自火车站已凌晨四点,稍息片刻就上了火车。 <br></h3><h3> 下了车,又是夜晚。漆黑中,心底却阳光灿烂,边走边算细帐,除开本钱、费用,净赚107块。<br></h3><h3> 广阔天地真大有作为啊! <br></h3><h3> 行到石拱桥,微风轻拂,送来缕缕竹叶清香。倏地,竹林蹦出俩黑影,大声厉喝:“人动钱不动,钱粮打伙用!”我一惊,敏捷闪开,迅猛拔出随身携带的短刀。被老眯一把拖住,“卟哧”一声笑,原来是同社知青建国和莽弟!老眯这才告诉我,是他让他们来接站的,说做生意赚了钱,也该让兄弟伙沾沾财喜。 话罢,一人给了十元钱。 <br></h3><h3> 是夜,返回老眯知青屋。煮好麂子肉,敲开代销店打来苞谷酒,四知青喝得酩酊大醉。醉了,簇拥在门槛上,扯开破嗓子疯唱,唱《知青赞歌》唱《草原》唱《异乡寒夜曲》,歌声中蕴涵无穷的酸楚,让人想家、想爱情……<br></h3><h3> 从云缝中挤出的那抹月光,是知青心灵之血。<br></h3> <h3><font color="#ed2308"><b> </b></font></h3><h3><b style=""><font color="#ed2308"> </font><font color="#167efb">走私烟被黑吃,浴血桐梓城</font></b><font color="#167efb"> </font><font color="#010101"><br></font></h3><h3><font color="#010101"> 熬过两月,地里的麦苗吐穗扬花了,和风吹拂,散发出青色的芬芳。然而,不存在丝毫寄托。因为,除了上公粮、留种子,分到手的也就是个三十来斤。</font><font color="#ed2308"> </font><br></h3><h3> 铜锣生意是做不成了。找不到古旧铜器,一般的废铜二表哥没兴趣,绝对不给调换响铜。终是老眯心贼,说,妈那逼,干脆做烟生意!黑市进黑市出,肯定会找些银子。 <br></h3><h3> 张口结舌,如同大雪天听见响惊雷!要知道,那年月这买卖的犯禁程度,绝不亚于如今的卖假烟假酒假药。一旦被逮,不坐大牢也得脱层皮。不过话说转来,当年渝黔边境的知哥,不偷不抢就算好青年了。 <br></h3><h3> 完全彻底被逼上梁山了。历尽周折,于綦江县城刘大烟手里购得20条“百花”、两条“中华”香烟。用不着耽心有假,那时的人还没有这个能耐。 <br></h3><h3> 买回香烟,打点停当我和老眯上路。半路上撞着大队支书,见我们一人提个大提包问,俩个又要回家?就答,去投机倒把哩。直白地说出,支书反而认为开玩笑,也未更多盘诘由我们去了。<br></h3> <h3>  </h3><h3> 五月的阳光懒懒地照,晒得人昏昏欲睡。车上,老眯猎杀了一只苍蝇,一只绿头大苍蝇,许是受车厢内酸臭味吸引,飞进来准确无误叮在了老眯的鼻翼。老眯正瞌睡,被叮醒,“啪”一巴掌拍去,苍蝇躲开,在空中划过条简明洒脱的孤线,自杀性地坠落在我面前的茶杯里。<br></h3><h3> 如此的巧合,预兆着不祥,并且很快得以证实。 <br></h3><h3> 倒掉淹死苍蝇的茶水我们下车,来到贵州桐梓县城。<br></h3><h3> 太阳已经偏西,大街上冷冷清清。问过几个烟摊,效果不太好,仅卖脱三条“百花”烟。挎着提包刚刚拐上清水桥,就听见后面有人喊:“前头那俩个!前头那俩个小伙子。”<br></h3><h3> 转过头看,是个身穿铁路制服的崽儿,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正咧嘴叫我们。 返身问:“啥子事?” 他说:“你们真正狗胆包天!被打把办(打击投机倒把办公室)的人吊了砣都不晓得,还问啥事?” <br></h3><h3> 就敬烟请他务必帮忙。说,绝没问题,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咱铁路崽儿最讲义气。<br></h3><h3> 晚饭由我们请,下馆子喝苞谷酒,吃红烧大肠。铁路制服还引来个豁嘴崽儿,介绍这是本码头的老大,绰号缺牙巴,大烦小事找他绝对稳妥。<br></h3><h3> 缺牙巴很傲,仅碰过一杯酒,就起身告辞说,贵阳知青和上海知青打群架,非要叫他出面才拣得平。并凶狠狠提虚劲,要是不听招呼两边一起弄!那架势,很像当今世界的美国总统。 </h3><h3> 酒足饭饱,铁路制服带我们去铁路招待所。已是夜晚,星月朦胧,冷风飕飕,呈亮的铁轨阴鸷地伸向远方,我蓦然觉得前方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黑洞。 <br></h3><h3> 是夜,睡得烂熟,一觉醒来已是早上九点。醒来的第一眼就发现装烟的提包不翼而飞,铁路制服也没了踪影。不消说,我们遭黑吃了,遭了铁路制服和缺牙巴的暗算。<br></h3> <h3>  </h3><h3> 老眯怒不可遏骂,狗日的敢黑吃重庆知哥!我们不想蚀我们也蚀不起,要想吃回,只有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br></h3><h3> 老眯的怒火迅速点燃了我。日杂商店买回两把菜刀,一人怀揣一把,四处去掳人。掳了半天,没掳到铁路制服和缺牙巴,倒在街头邂逅一伙上海知青。上前敬过烟,称天下知青是一家,还望诸位弟兄扎起。闻听我们要跟缺牙巴、四娃子(指铁路制服)起交涉,他们连声拒绝,说那缺牙巴手下有四大金刚,个个上过山(劳改),手毒屁眼黑,他们也惹不起。气得老眯直冒烟,踏屑他们是虾蟹,竟怕个土地痞,真正玷辱上海知哥名号。 <br></h3><h3> 并不妨碍我们行动。这下午,天阴如墨,远方似有电闪雷呜。在火车站,我们掳到铁路制服。那阵子他正和个铁路妹儿调情,老眯一把推开那妹儿揪住他头发,拖他进了道边的小树林。<br></h3><h3> 林子里静悄悄,没有人,只惊遽的鸟儿飞来又飞去。一见我们亮了刀,就吓得他脸色煞白周身筛糠,疾呼,大哥饶命!招认香烟确是他拿的,但是缺牙巴的鬼主意。还讨好承认重庆知哥勇猛凶悍,所向无敌,这回实在狗眼看人低。 <br></h3><h3> 押他去指认缺牙巴住处。<br></h3><h3> 那是一条幽深曲折的小巷,发霉的气息令人窒息。未待敲门,一扇破木门 “吱呀”打开,原来是缺牙巴恰恰要出门,我俩闪电冲上去,一边一把菜刀卡住他颈子。 <br></h3><h3> 老眯凶神恶煞骂:“你鸡巴个老大!不就是个土地痞,胆敢黑吃重庆知哥,老子叫你死得嫩!”<br></h3><h3> 我也帮腔乱提劲:“晓得不?这哥子曾是重庆大名鼎鼎九一纵队的总司令。身上的枪眼比你手下人多,你龟儿竟敢黑吃!”说完就跟他两耳光,痛得他直哼哼,连连求饶说他有眼不识泰山,望哥子放过一马,香烟就在那衣柜。<br></h3><h3> 从衣柜找到香烟,看看完好如整。找来绳子将缺牙巴绑在桌子脚,我俩迅捷就逃离。老人家的战术又不是不懂,“敌驻我打,敌进我退。”为防报复,沿铁路步行50余里,在毗邻车站上了车。 <br></h3><h3> 返回生产队的路上又碰到大队支书,嘻笑问投机倒把回来啦?回答没搞成,打了一架差点出人命。他笑,狗日的周知青乱涮坛子不改正。 <br></h3><h3> 记忆飞快地衰老,但以知青的名誉担保,讲的绝对是真故事。直到今天还记得,那是1975年9月8日的事。 <br></h3><h3> 好年辰,歹年辰,找些不现实的龙门阵来吹。<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