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华早逝--人间再无读俄诗

毛翼虎

这个九月，对于中国文艺界来说注定是黑色的。相声表演艺术家常宝华、小提琴演奏家盛中国、评书大师单田芳、“荧幕第一父亲”朱旭、蒙古族歌唱家布仁巴雅尔、“双簧第一人”刘文步、粤剧名伶吴君丽、摇滚歌手臧天朔、相声表演艺术家师胜杰等九名耳熟能详的艺术家相继离我们远去，空留经典于世间。

然而，就在这黑色九月即将结束的时候，噩耗再次传来，你绝尘而去，撒手人寰，终结了世间46年的美丽芳华。当夜，沉寂，幽静，难于入眠的我一遍又一遍地翻看着你在微信朋友圈中留下的文章，一遍又一遍地聆听你的俄语朗读作品，一遍又一遍地翻看着与你的聊天记录，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我们在一起的战斗岁月，此时的我早已泪湿双眼，不能自已……

刚离开部队那一年的九月，你生二宝，我去医院看望，你的幸福溢于言表；我驻村那一年的十月休假时，你邀我一起小聚，一起探讨你对未来的规划；一年前的七月，你和王鹏来单位看我，你带着小女儿，我们四个人谈笑风生，共同回忆当兵的岁月；一年前的八月，你参加中俄军演，从你发的朋友圈中领略你代表中国军人所表现出的风采英姿；一年前的九月，当从别人的口中得知你患病的消息，立即致电问候，电话那头的你底气十足且充满乐观地告诉我，“没关系，我只是怀揣了个大礼包，放心，我一定能好，将来可以开个中医诊所……” ；

从此，每隔一段时间，我们都要通话和微信，时时关注着病情的进展，直至今年5月21日上午12时23分，你给我的微信留言后再无音讯……，无论我用什么方式呼叫你，都再也没有得到回应。后来我知道了，从那以后，你的病情再一次出现了反复，已经很虚弱了……。9月27日下午，正在单位开会的我接到了你妹夫的电话，心中仅存的一点幻想眼睁睁地变成了离世的现实，全身不禁猛地一抖，大脑一片空白，心底最深处的悲伤像磁铁一样被吸了出来，缠住我的心脏，越勒越紧，几乎无法呼吸，无法接受。过往多少相处的情景，穿越距离的空间、岁月的烟尘，荡漾在我的脑海，悲伤也乘机无休止地蔓延，许多往事，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

和你的相识缘于23年前的8月，那一年，我们都从军校毕业，被分配到了离乌鲁木齐市区20多公里的一个叫安宁渠的地方。最初，我们并没有分到一个处室，我也只是知道你的名字而已。1996年大概是年底的时候，因为我们处急需俄语专业人才，你才从另一个处调到了我们处，从此直至我转业，一待就是13年。你身材瘦弱，但内心坚强，工作和生活的逆境从没有压垮你，给人的感觉永远是那么的纤纤玉宇，温柔体贴。你的专业水平另人佩服，读俄诗里你原文朗诵俄罗斯大诗人库什涅尔的作品宛如天籁之音，沁人心脾。记得吗？你让我再把俄语捡起来，等你病好了，找一篇作品和你一起来个男女声混合朗诵，可现在已成终身遗憾，从此，人间已再无读俄诗……

你走了，走得那么的决然，如天边的云彩转瞬间消失了踪影，从此后再无消息。我比谁都清楚，情景再现，带给我的是一定是心痛的折磨，那一点一滴，无不勾动着我思念的情怀。但又何尝不是一种思念的慰藉。你尽可以象落叶一样飘逝，但我与你深厚的情感却会永存!

借用海子的一首诗：目击众神死亡的草原上野花一片，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我的琴声呜咽，泪水全无，我把这远方的远归还草原。

愿英华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