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候,直到秋的尽头

岁月无痕

<h1>  秋天,似乎总在不经意间,由枝头的落叶传递过来。一树的叶子,突然间就黄了枯了,留在枝头的,虽然还绿着,但却绿的十分萧疏,有的蜷曲着,有的已经浸染了淡淡的黄。</h1><h1> 牵着孩子的手,我们相顾无言,尽管孩子才四岁,但我想此刻,她想的肯定不是我所想。我所想的,肯定是她所不想的,到时我愿意守候,一直守侯此刻温暖的时光,到秋的尽头, 人在这时候,会拥有他的全部往事,全部感情,和全部心灵。</h1><h3></h3><h1> 但我知道,在最后的尽头,没有光,没有影,没有动静,甚至没有任何声音。就像此刻,四周的树上,绿叶在缓慢地凋谢,离开,憔悴,或无力。</h1><br> <h1>  秋后的老君山的坡地上,露出了空疏的白。一些在植物的杆变粗变干,有的甚至露出了浅浅的硬茬。</h1><h1> 它们纹丝不动,任惨白的蛛丝在野草间盘来绕去闪闪发光。弱弱的,轻轻的,有一丝声响,或骚动在苏醒。干硬的地表潇潇地颤动起来。</h1><h1> 蟋蟀是秋天最后的死亡者,它带走了许多属于我们的乐趣,但我们那时还不知晓,对这种悲异的生命,应持有的一种尊重和珍爱。在一次又一次的过往中,这坡山地就像一段幽暗浓密的山路,时刻让人产生一种微弱、遥远的渴望。几乎遗忘的记忆。直到它们再一次变成褐色。真正死去。</h1> <h3></h3><h1> 没有枝叶低垂的树木,没有喇叭花围绕的院落,没有点亮的灯光,没有整夜鸣叫的青蛙。</h1><h1> 只有收割后翻新的泥土,只有衰草下吐绿的野草。但是,它们在短暂的夕阳下即将消逝,湮没。秋收的人,在自己所创造的世界里徘徊迷失。碧绿的麦苗还会发黄,那是作为草的一种真实、承受和羞涩。</h1><h1> 在通往故地心灵的边缘,它们将注定停止生长。但现在,它们想获得宽容,还需在深深的陌生感中轮回 。我知道,它们以将隐藏一个季节的声响,那是它们的生活。而我们无法超越,唯有存留,某些事,某些人。</h1><h3><br></h3> <h1>  总是在某一个时刻,每一个人都会把自己放回到秋的深处,并想象着一种豁然开朗的抵达。但这绝不是秋色秋声。</h1><h1> 就像这片眼前的枫树叶。夸张的深红色,让人觉得寂静,空籁,风干了的脉络依然清晰,仿佛与世隔绝的语言,袒露出一种巨大的落寞。</h1><h1> 它是不属于我们生命的一些东西。远离了故土,游子一般走荡,从捡拾起来的那刻起,就已经回不到脚下的那片泥土了。</h1> <h1>  这是国庆节的中午,人很多,谁也不会去在意这样一片枫叶,在我的注视下,在阳光的注视下,在它慢慢蜷起的蠕动中,我明显听到一丝清的“啪”声,它的经脉晒断了。 </h1><h1> 我的心拧了一下,我则成为一个旁观者,从头到尾目睹了一个生命的彻底毁灭,面对遥远的原野,我只能低下自己的头颅。 </h1><h1> 在秋天,每一个人都会抖落一片树叶!</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