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街的味道

黎伟

　　在桂林阳朔有这么条奇特的小街，白天世界各地的游客匆匆忙忙从她的身边经过，留下的是讨价还价买卖的印记，可是每当夜幕降临大量的中国游客涌入这不到千米长的街巷，吓得洋人只好另辟宁静之处作为她们聚会之地。这就是因为洋人而出名，如今一到夜晚几乎不见洋人的阳朔西街了。

　　脚下我们踩着的是几百年前青石板，狭窄的街道两旁是低矮的房屋，屋顶上的马头墙仿若时光倒流回到从前。

　　看见这两位身穿红卫兵的小姑娘在卖冰棍，你可否想起当年为了这3分钱一根，5分钱两根的冰棍，乘父母亲在工厂上班时偷偷将家里还剩下大半的牙膏全都挤掉，用牙膏皮和卖冰棍的老头换这夏天美味可口的冰棍。被家人发现后少不了的是一阵暴打的经历吗？

　　还记得当年的你身穿白衬衣蓝裤子，身上斜挎绿色书包，骑着这辆除了铃铛不响其他地方乱响的28寸自行车，身后斜坐在车后的是当年你的小芳。一路狂奔上桂林的场景吗？

　　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上海是一切高档货的代名词。无论是需要票才能买得到的凤凰，永久直行车，还是上海牌手表，海鸥照相机，以及吃在嘴里甜在心里的大白兔奶糖，都代表了我们这些乡下佬的梦想。直到现在我还是想不通，为何在当时号称人人平等的火红年代也有三六九之分，是谁造成了这些人为的鸿沟呢？也许是万恶的四人帮吧。总之上海是高大上的代名词。是大家梦想之都。

　　漓江的味道是什么？是木船散发出桐油的味道，是水草散发出淡淡的鱼腥味还是2两寡素米粉散发出酸馊的味道呢？当年的物质匮乏造就了人民的无限发明创意，沙田柚金黄的外皮居然还能烧制出美味可口的柚子酿，吃剩下的田螺外壳也舍不得扔掉，回填猪肉后便成为名扬四海的田螺酿了。

　　说到桂林，不得不说桂林的市花——桂花。每当中秋十月满城就会飘荡着甜腻的桂花味道，聪明的桂林人将如雪花飘落的桂花捡拾晒干洒入醇厚的糯米酒中，酿造出美味的桂花美酒。这就是传统的桂林味道。

　　店家为了吸引顾客眼球，用尽十八般武艺，有的播放悠扬的音乐，有的请工匠师傅在店铺的门口为大家现场制作。

　　每当夜幕降临，西街另外的一面也开始显现出来了，整天街充满了震耳欲聋的音响声，无处不散发着酒精及廉价香水的味道。有独自一人来到酒吧寻找机会的，有三五知己喝个烂醉来逃避白天的现实的，一到夜晚这些人仿佛变了个人似的真让人无法琢磨。也许是白天的现实生活压的人喘不过气来，要靠夜晚的刺激才能过活。

　　夜深了月亮也探出了脑袋，喝的半梦半醒之间的游客，迈着踉踉跄跄的脚步陆续离开了西街，街道也慢慢恢复了一天来难得的宁静，也为明天的故事继续上演养精蓄锐，

摄影 Gunaw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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