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

黄丹丹

<h3> 天黑了。我坐在机场的候机大厅,望着停机坪上的灯光,想,地上的灯与天上的星,都在给我照路吗?我又一次飞翔。 我是一个天生的旅人。仿佛一直一直在路上奔波。 旅人有一颗不羁的心,或者,是向往不羁的人。我不知道自己属于哪类。 我至今仍然不十分了解我自己。我只知道自己是一个内心极度敏感的人。过度的敏感令人辛苦。 闺蜜阿M说,你是一个矛盾体。我没作声。沉默有时候即认可。 </h3><h3><br></h3> <h3>新书出炉了。却无甚欣喜。太久的等待消磨了获得的喜悦感。 中午短暂的睡眠,做了一个情节惊险的梦。写不出好小说的人,在借梦补课。 这段时间,生活发生了一些变化。我搬离了生活多年的家。搬空了的家,就是一所旧房子。可即便它很旧,我也舍不得。它是父母的房子,现在他们要处理它。它即将易主,再与我们无关,像很多事一样。 割舍是很难的事,远比构建新世界要难。<br></h3> <h3>方才,在候机厅的书店,读了会儿书。毛姆说,阅读是座小型避难所。在熙熙攘攘的旅人中,我戴着耳机,翻着书,感觉果然就不同了。我希望世界安静一些,怕吵怕闹,怕纷争。怕无谓与无味的语言干扰。 我是一个不好玩的人。因为,我从来就不会玩。 小时候,课间,同学们在做游戏。唯有我一人,靠着墙,傻愣愣地看他们。我什么游戏都不会做,不会跳绳,跳皮筋,踢毽子,拾骨子儿…… 长大后,在合肥上学,同学们都学会了跳舞,唯我不会。除了不会跳舞,打排球,打网球,甚至打扑克,我都不会。 我是一个无趣的人。<br></h3> <h3>好在,我并不喜欢和人玩。我喜欢一个人呆着。一个人去公园里散步,一个人在图书馆读书,一个人坐公交车从起点到终点,再从终点到起点。好吧,我是一个不好玩的人。 后来,我终于学会了一个游戏:打掼蛋。学会很久了,却依然不会洗牌,不会拿牌。抓完牌之后需要整理很久,得把炸弹或顺子扣在牌桌上,不然手里抓不下。牌技很烂,因为这是我唯一会玩的游戏,所以一有机会我便想玩。但机会很少,因为愿意和猪一样的对手搭档的人,太少了。玩不好还喜欢玩的人,是应该遭歧视的。还好,我身边宽容者多。 宽容者会不会永远宽容?就像爱,会不会永恒?<br></h3> <h3>再一次飞重庆,距第一次从重庆飞合肥,恰好两个月。这两个月,我和M飞来飞去。在交通便利的时代,距离已经不是问题。问题是,你得愿意为此飞行。 体有小疡,人恹恹的。所幸,胡说八道一番且喝了一杯热朱古力后,身体渐渐暖了起来。九点的航班,还有一个多小时的等待时间与两小时的飞行时间,就可以见到另一个体有小疡的人了。但愿开夜车的他,不要恹恹的才好。<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