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斋诗文】之《闲扯圣人》

白皓

<h3>&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b>闲扯圣人</b></h3><h3><br></h3><h3> 前天大雪,昨天小雪,前天的大雪是节气,昨天的小雪是天气。 到新华书店转了一圈,还是那个感觉:柜台分类不科学,书籍摆放凌乱,让人不知道到哪里找自己想要的书。可见书店里并没有专业的图书管理人员。 </h3><h3><br></h3><h3>  看到北师大于丹讲论语的书也出来了,真是快啊,序言和后记都是11月中旬写的,俩星期功夫,书已经到了这个小城。随手翻了翻,并没有买的意思,如果碰巧,还是会看两眼电视里的讲坛。加上孔子于我自有我的心目,似乎不必借别人的眼。</h3><h3><br></h3><h3> 从论语看,孔子实在是一个可爱的老头,并不象他的后学,要么张狂得可以要么迂腐得不行。尤其是性情真大为可敬:宰予大白天睡觉,他说人家“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污也”,一点儿也不留情面;当子路张口说出自己的远大抱负时,他因为人家不谦虚而“哂之”——几乎都可以看见他上翘的嘴角听到鼻子里发出的声音了;终日奔波仕途却向往隐士生活,当曾皙说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的理想时,他不顾师道尊严油然而叹“吾与点也”;当谈到女同志时他不但把女子与小人并列还冠以“难养”二字,由此得罪半边天了几千年(孔子这句话应该有语境的);当最喜欢的学生颜回去世时他号啕大哭说“天丧予”——老天爷要我的命呀;遭到老农一顿抢白非但不恼,还夸人家是“隐者也”。喜怒哀乐丝毫不掩饰,感觉比较庄子还要顺其自然游刃有余逍遥万状。跟着这样一个老头当学生真是幸福啊!孔子的思想我觉得就是立身做人,同样说“仁”,孔子面对学生面对国君都讲的是为人;不象孟子,洋洋洒洒就是为政。孔子周游列国到处碰壁,那是因为他把国君当成普通的人看待,孟子经常围在国君身边高谈阔论就是因为他拿他们当统治者看——没有褒贬,偶尔涂之,纯一时之快。</h3><h3><br></h3><h3>&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我与孔子要说也是有渊源的,早年当记者,数次到上蔡华陂和蔡沟,都是因为孔子的缘故。华陂是孔门弟子漆雕开的老家,孔子晒书的地方,我甚至采访到了漆雕氏后人漆雕世英,听他讲先祖是如何为老师找吃的在鸿隙陂里丢了性命。蔡沟是孔子困厄之处,可惜没找到厄台,倒是见到一株传为孔子亲植的白果,盎然在一所学校之内。后来,我还被人引到上蔡的一户人家看到一本被裹了三层绸缎的民国版《孔子圣迹图》,是那个年代从火堆里抢出来的,一页页翻过,内心就生出要拍孔子在蔡的电视片——惭愧至今没有实现罢了。</h3><h3><br></h3><h3>&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渊源说来还要更早。记得幼时批林批孔演节目,因我瘦小,便被安排出演圣人。孔子本是大个儿,洵者也,因为要批判,所以不仅必须瘦小,最好还是尖嘴猴腮,而我当时模样还算周正,这就有些不太理想。后来学校果然就找出来一个比我还要瘦小而且尖嘴猴腮如冯某刚的同学顶替了我的角色。没办法,革命需要,我只好委屈出演子路,驾车载了老师去向农民伯伯问路,然后和老师一起被农民伯伯一席话呛到四体不勤无言以对灰溜溜地逃走。记得当时因为出演孔子又出演子路,我在学校很长时间抬不起头,仿佛陷害少正卯又好吃懒做的事都是我干的似的,而同学每每就会隔着马路把我这个子路叫过去垂下头批判一番,搞得我心里怪怪地怕怕地。好在父母英明让我提前从那家幼儿园毕业了,1976年元旦我此前幼儿园的同学还在打听子路下落的时候我已经坐在小学一年级的教室里“念奴娇鸟儿问答土豆烧熟了”了。长大后,孔子复又被尊,我的这段历史才敢向人闲话。至于早几年和一兰远奔曲阜专程拜谒先师,那就是后话了。</h3><h3><br></h3><h3><br></h3><h3> 2006年12月5日</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