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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我的心灵被困,找不到出口。
那一夜,我与院长因工作的事发生争执。争执中,心里有种声音反复的说离开这个地方,马上离开 。这种声音太强烈了,以至于我要不顾夜的黑立刻走出这个困了我心灵的地方。理智告诉我等到天明再决定,我和衣躺在床上迷糊了几个小时,天微微亮,心中声音不变,走吧。听从了心的安排,回家。
路在模糊中延伸,腊月的早晨刺骨的冷,前面隐约中的白色物体似鬼非鬼。我步伐坚定,没有半点胆怯,要知道我的胆小是出名的。人在某种状态下是无所畏惧的,就如当时的我。
在那个炕上,我试探性的问父亲,“我可不可以不要去上班,看看外面的世界去。”父亲以为我开玩笑,“去吧 美国法国加拿大,绕地球一周都行。”“那我真不去上班了。”父亲终于从我的口气我的表情中读到了认真。他也同样严肃的说你神经啊。这太在意料之中了,他的坚决根本不需要理由。也无需问我原因。
按排的班我只可以歇一天。第三天,回到上班的地方。虽然听从了心的指示,但要给心留一条缓冲之路。我连着告了攒下的10天假。
没有告父亲,直接去了在外创业的弟弟那里,母亲和天下所有母亲一样,永远是呆在孩子们最需要她的地方,没勇气和母亲说,频繁的和哥哥通电话,也告诉了弟弟。当然他们首先要知道我走出来的原因,也当然真正的原因是说不出来的,能说出的原因就是问题了,能说出的问题就应想办法解决了,能解决的办法一定不是放弃工作。要知道这份工作的来之不易。它是我补了两年学加了四十分挣来的铁饭碗,它是一家人烧了几窑灰凑了我的学费的恩情与心血,它是母亲用一蓝鸡蛋求到的中心卫生院。咋能只是一个念头说丢就丢呢。但是呀,有个叫心灵的东西是跟随我们自己而且只属于我们自己。它不易展示有时候也不能展示。哥哥和弟弟并没刨根问底,他们或许看到了我的艰难与决心。哥哥问我今后的打算,让我好好想想。我的头脑是清醒的,在没有任何背景的情况下,我当然明白就是要打一份什么样的工,然后自己能养活自己。必须不是凑付的打工,我已不是混日子的年龄,一定要一步到位。也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兴趣或特长。弱点倒是一箩筐,口拙手笨,敏感多虑,胆小懦弱,缺乏自信,如我这样无半点战斗力,不等适应新的环境,往往被环境逼到新的不堪。尽管从医也不是我的长项,至少不陌生。只要我不断的补充能量或许能战胜心中的胆怯,弥补性格的不足。得以生存。半工半读,把荒费了的三年学医时间弥补回来,充实自己内在的东西。以至于不会从一个绝境出来,跳入另一个绝境中。把想法告诉哥哥,一向把读书当成生命的哥哥当即说,那就不要打工了,找地方再学习吧。再把决定告诉弟弟,在现实中拼搏的弟弟说,“姐,你到结婚的年龄了。”确实是,我已经26岁了,但是我得跟心走。弟弟不反驳这件事就定了。
我是和哥哥通话中知道,母亲已从弟的分机里偷听了我的事,而母亲又告诉了父亲。母亲几乎没有给我交流过这件事。只是不记当时或过后母亲说,父亲着急的不舒服去了卫生室,血压高了。心情波动,血压升高,每个人或许都有这样的事,我没多想。
十天后我很确定的告诉院长我要进修了,院长开了一路的路灯。而这仍是我给心留下的路。
回了家,父亲的态度和母亲一样,不说不管不问。父亲或许是高兴的,我回去就可以为父亲做上的热乎的饭了,我想。父亲就做他的事,去地,或去邻家唠嗑或买生活用品。我在家等哥哥的消息。不久哥哥即来电说要念书必须要参加成人高考。过年的时候哥哥或是弟弟帮我买了复习的书。我进入备战成人高考的复习中。
现在想来, 那是一段多么令人难忘的日子啊!脱离了社会的人社会的事,没有婚前的困惑,也没有婚后的牵肠挂肚。我的心情就像院子上面的那片蓝天一样干净,明媚。而我的快乐恰好是方大的院围起来的快乐。我的安静恰是院中父亲的种子在那松动的土壤中悄悄然生长。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不说未来,至少我在做一件正确的事——读书。而我也是一个有用的人,可以解决父亲的三餐。而我的父亲也在做他心安理得的事,从容平静。我和父亲彼此不相关而又彼此相关。早晨父亲出去时会问妮子,吃什么饭,需要买什么不。语气绝对的平和,晚上我也会和父亲一起看电视,一起分享电视的喜怒哀乐,只是父亲只字不提我的念书我的工作。这使我的学习没有任何的压力。老天爷是公平的,它给我面对社会的卑微的同时,又赋予我自学的能力,我努力的攻克我未接触过的高数,每弄明白一个问题,我都会马上看一些文学性的读物去静静体会一种要迸出来的快乐的心情。我把它看成唯一的路,唯一的办法就是努力复习。或许人只有在绝路上才能走出希望吧。
报名的日期恰是我的生日,没人祝福我却隐约中觉得我的福气满满,生的日子,希望的日子,我的考试定会顺利吧。是的,我的心绪很高,考中专时是家人选择学校,那现在,这种权利掌握在自己手里,那我就去祖国的心脏北京吧,看了报名介绍才知道北京没有此类招生的名额,当时就决定地方不中意就选最好的学校,没有咨询也没和家里人商量,我填了白求恩医科大学。成人高考应该不算难,不过脱产去念的多是一部分高考落榜的高中生或者在校毕业的中专生,而山西仅有五个名额。对我在卫校没有好好读书的中专生,又工作了两年的成人而言,应该是有难度的。我祈求生日能给我带来好运。
三个月的努力,我如愿以偿。并非我的能耐有多大,事实是在后来为人母考医师证时颇费了几年的周折。而这也不仅仅是我考中了白求恩医科大学,而更大的意义是我顺利的度过了我心灵的困难期,遵从了内心的选择。
</h3> <h3> 在人生的道路上,我们每个人的心灵都不可避免地遭遇挫折,困惑。偶尔也会遇到大的坎。而我们自身的力量薄弱,无法遵从内心的愿望。只能任由命运安排。而我是幸运的,我的哥哥我的弟弟无论在经济上精神上都给了我最大的支持。如果没有他们的无私,我的命运将是艰难的。而我的父亲和母亲,给了我听心发声的环境,也或者,在我们的心灵遇到麻烦时,我们更需要一个安静的世界。而这个世界更来自于我们的亲人。我的母亲,我聪明的母亲,她在默默承受着我突如其来的变化,直到此时,已为人母的此时的我似乎能体会到她的焦急,她怀着咋样的心情去偷听我的电话,她咋样去猜测她的女儿在遭受着什么,她咋样去告诉了父亲,又咋样商定如何面对我的一切。而这一切,都被她看上去的漠不关心让她的女儿安心地做她的事,做她自己。而我的父亲,学医的我把心情波动,血压升高只看成了八个字。寻常到我回家面对他时,他会说妮子吃什么饭?就是这样的平淡,我至今不知道父亲在什么时候开始吃降压的药,和我有关吗?我现在在想,我似乎也在此时看到他的生气,他的担心,他头晕,他去卫生室,他……唉,多么不孝的女儿呀!……好在有这次的回忆与觉悟。
感谢一路给我开绿灯的院长,对于那次争执,至今我想不起原因。或许就是一次自己的情绪爆发吧。直到我最后一次去办脱产读书的手续,很顺利的办了学习期间的补助。他并不一定是别人眼里称职的院长。却是公认的爱学习的院长,喜欢如我这般老实职工的院长。这对我是有益的。在以后的岁月中,我越来越感觉到喜欢老实人也是可贵的品质。在别人的口中,我知道许多人认为我是可以被欺侮的,竟然也有说不欺负我来向我邀功。这是多么可笑的事呀,好在我的世界和他们的世界不在同一片天地。我的世界是心灵的世界,我的世界中的人也是有美好心灵的人。我压根都感觉不到他们所谓的欺负。但是想来,我的那位领导是值得我尊敬的。
听 —— 心的声音……
</h3> <h3>家中的它们</h3> <h3>是它</h3> <h3>鱼儿鱼儿吃什么</h3> <h3>看图做诗过程</h3><h3><br></h3><h3>除了生死都是小事<br></h3><h3>除了绝症都不叫病
一个安静的屋
一个安静的她
面前精致的帽子或是一个人简单的遗忘
或是诗人丰富想像中风华雪月的故事
这些与她豪无瓜葛
她只是个干巴巴的女人</h3> <h3>
渴望
蓝天飞燕
除了生死都是小事
除了绝症都不叫病
一个安静的屋子
一个安静的她
这些与她毫无瓜葛
一个曾经臀部浑圆
乳房高耸的女人
如今把颧骨让了出来
把肋骨的层次显露了出来
干巴巴的女人啊
她看见了父母在田间悠然若闲
看见了孩子在沙滩嬉戏玩耍
看见了丈夫河边垂钓
上天,请给她五年的生命吧
不,七年,十年,再多点
老人们会自然的老去
孩子已找到新的归属
丈夫也适应了一份新的生活
不就是身体里出现了几个异已细胞吗
不是还有几十万亿个卫士与它做战吗
只要给卫士足够的食粮
只要给卫士足够的信心
从此
要吃红萝卜,要喝茶
要锻炼,要足够睡眠
要把人间事看的模糊一些
经宗老师指导,为朋友而作</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