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两口子住在这僻静的山坡上,松林簇拥中,远离尘嚣,过着简单缓慢的生活。当年我们知青二十多人的宿舍、伙房,现在只有两个人生活,厨房、厅堂十分宽敞。书籍杂志整齐的摆放在躺椅旁,打开的一本书告诉我们女主人刚才的状态。(找到maoweimin前年到访拍的照片放在这里)<h3> 我们坐定不久,一只母鸡妈妈咯咯的招呼着一群小鸡,进到屋内,看见老丁走到米缸边,母鸡妈妈立刻调整了声频,小鸡们一下从无序松散状态迅速围上来,低头把女主人丢在地上的米粒一颗颗啄进雏嫩的小嘴,看小鸡们那叫一个专心,旁若无人,泛光的眼睛盯着地上的米粒,神情专注,没有任何东张西望,没有任何多余动作。我想,鸡一样有它们的语言吧,只是我们不懂。屋内陌生人的到来,丝毫没有影响它们的午餐,只有母鸡高昂着头,警惕的看着我们。感情不仅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初生鸡雏也不怕人。</h3><h3> 沿着墙边的高台,摆放着一排上十个无盖的纸箱,一只只下蛋的母鸡安静的卧在上面,而还有几只没有排上纸箱的母鸡,着急的跳上高台,涨红着脸,东瞅瞅西瞅瞅,等着出现空当。</h3><h3> 屋外沿花坛边还盖了一排鸡窝,几只孵鸡婆没声没响,静静的照料它们的宝贝,看样子不几天又一群鸡雏就要破壳而出了。</h3><h3> 老丁告诉我们说,这些鸡呀、蛋啦,自己吃不了,回城的时候,带给父母兄弟姐妹们,这样放养原生态,还最受欢迎。言语中有些许的自豪感。</h3><h3> 门口的狗现在不关心外面没有变化的世界,而是瞪圆着眼睛监视着我们的举动,虽然躺在地上,但脖颈一直直立,双耳支楞,对我们保持着警惕。</h3><h3> 这时又有一只刚出生不久,半尺长的小白猫,没有声响地从我们面前走过,在门坎的水泥斜面上,懒散的躺下。一会儿因为自身的扭动滑了下来,于是翻个身,再爬上去,再扭动,再滑下来,不知疲倦,不计来回。</h3><h3></h3><h3> 和老丁拉着家常,看着这些鸡,猫和狗,想起当年也是在这样的地方,每到暮色将临,山坡放牛的孩子们,牵着牛群,背着干草,嘻嘻闹闹的从我们知青点的门前悠然下山,那情那景,让我们记住了“草铺横野六七里,笛弄晚风三四声。 归来饱饭黄昏后,不脱蓑衣卧月明。”的优美诗句。今情今景,却叫人不得不重读陶渊明的《饮酒》:“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 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采菊东篱下,悠悠见南山。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人们常说,境由心生,其实,也有心由景生的。不是吗,看着这些,想着当年,我的心境也安静了许多。</h3></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