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花山的姑娘

廖立刚

　　在20世纪九十年代以前，象州县茶花山林场系国营林场，是采取国家投资的方式建立起来的专门从事经营造林和森林管护的林业事业单位。林场的林木，当地人戏称“军火”，县里的财政大部分收入就靠卖“军火”。既然是盛产“军火”的单位，那干部职工的福利待遇肯定是全县人民“敬仰思慕”的对象了。1988年我在县城念初中，有幸住进林场专门在县城建设的“茶花山林场子弟大楼”，享受了几年“星级酒店式的服务”，同时也见证了生活条件优越、过着富足生活的林场子弟们勤奋好学以及对人生理想有着崇高追求的过往……但，最是让我魂牵梦绕难以忘却的，还是每当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之时，盘扎着丸子头辫、穿着黑色紧身踩跟裤、手捧红色浴盆从我宿舍“飘过留香”的那位天仙般的茶花山姑娘...... 

上上个礼拜，象州县林场覃副场长带我沿着二桥边的新路，去了一趟茶花山林场。

　　20年前，进林场的路到处坑坑洼洼，只要有风，路上尘土飞扬，雨天便泥泞不堪。现在沿着河边修了一条水泥路，十几公里的路程不需要很长的时间。路过二桥，停车领略它的雄姿，这是象州县城的第二座大桥，刚通行不到一年又给封死了，不知是谁和象州人民开了一个这么大的玩笑。

　　准备到场部时，看见路边停放着一辆手推车，遂下车半蹲，取景时让车把连着白云，貌似两柱烟囱冒着白烟，营造工厂生产场景的氛围，激回忆。

检查站的关卡。

这是总场部的驻地，还有几个分场。

八九十年代建的办公楼。

把手机伸入窗口就可以拍。

　　覃副场长说他曾经在这间办公室工作过。

　　阳台边上悬挂着一块锈迹斑驳的生铁，“敲时间”用的。

　　许多人问我怎么拍这张照片？我路过办公楼3楼时，把手机放近阳台的缝隙，就可以了，别样视角，留空就会产生想象空间。

　　青砖红瓦，绿树掩映，一切那么宁静安详。

　　以前场部还设有派出所、车队、灭火专业队，听说过曾经有个领导坐灭火救援的直升机到县委开会......

卫生间上的蝴蝶壁灯。

一楼墙壁上挂着的信箱。

　　远处是小车车库，厂小开“蓝鸟”的年代。

消防器材室。

边走边拍，没什么感觉。

正宗的柳微神车。

一只母狗和两条公狗。

眼前昨日的辉煌已经失落。

一排排被废弃的房子。

那，年代。

夕阳透过树林拼命地映射。

绿色代表着新生和希望。

　　以前都喜欢把奖状贴在墙上，时刻激励着自己。现在发的奖状太滥，什么“快乐小宝贝奖”“优秀小组长”，这几天中国气象服务协会还给广西某县发了个“天然氧吧”称号，听说县长着盛装进京领奖，金山银山的确不如绿水青山......

天很蓝。

时光就这样流逝。

夕阳西下。

秋叶尽落。

　　场部还安排有人值班，防范火灾，值班的人喜欢下雨，下雨了可以喝酒。

七八十年代高大上的住宅楼。

柜子里有个被丢弃的布娃娃。

楼上有卫星接收器。

　　时间是一条永不停歇的河流，年纪大了就喜欢忆及往事。

生活其实越简单越好。

　　长腿莫文蔚唱的这首歌时而激昂高亢，时而低回温婉，时而音符悱恻萦绕歌词缠绵心头。

光阴似箭，她唱出青春流逝的旋律。

　　茶花山的姑娘，是我年少时留下的思愁，乡巴佬进城求学，没见过世面。以前我的理想是念完初中后上中专读工商，分配回乡工作，不用种田中午有午休平时有开水和米酒喝就行。后来报工商学校时定向名额被有权势的人占了，就进县中念了一阵子高中......后来的后来，我的愿望是在南宁骑自行车上下班，有人喊“廖老师”就好！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如梦人生，亦如此。

作别她，不再惦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