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去外婆家

飞空九点

珍宝岛事件发生后，我外婆病危，母亲收到电报后，就不停的流眼泪……  

刚刚从牛棚回家养病的父亲决定让我们一起去看外婆。

珍宝岛位于黑龙江支流乌苏里江主航道以西中国一侧的岛屿。属于黑龙江省鸡西市虎林市珍宝岛乡。在饶河县偏西40公里处。

珍宝岛全岛面积零点七四平方公里左右。因状如元宝而得名。

该岛因1969年3月发生在中苏边境事件而驰名中外。



母亲的娘家。典型的东北老屋。

外婆家住黑龙江省桦南县农村，我们到外婆家后，外婆病就好了。这期间我每天都听外公讲他们家的故事……

外公的祖籍是吉林省九台县。满族正蓝旗。清朝末年外公的爷爷去世后。长房无情的把几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们赶出家门，外公的父亲便带着一家老小闯关东去了。来到了黑龙江的桦川县，买房买地过起了日子。外公排行老三，大哥、二哥在老家时就已经成婚。外公去黑龙江时整18岁，尚未婚娶。而且满汉不通婚，使得外公30岁了还是光棍一条。

外公有二个弟弟，我的四姥爷、五姥爷也都已成年，这两个弟弟知道了当年被分家为由赶出家门的事后就要回老家去告状，并且向父母表示我们结婚的钱拿出来让我们去告状。随后哥俩去了九台，联系上那几家被赶走的二大爷、三大爷家一起去告状。结果钱都花光了，也没有告成，回到家后，又没钱了，怎么娶媳妇呢？我外公就说：把我的那份钱三兄弟平分开，我找一个要彩礼少的人家的女孩子，汉人也成。就这样娶了汉人媳妇。

我五姥爷给满族的知县大人当了上门女婿。四姥爷四十岁时才娶上了媳妇。我问：家道败落，如何又能与知县家结亲呢？外公说：知县府里有一个厨师👩‍🍳，他的父亲曾经是吉林九台外公老家的厨师👩‍🍳。有一年老太爷生日，厨房里忙不过来，厨师把自己的儿子叫去帮忙，他亲身经历了外公在九台老家的繁华程度，毎天都说几遍，传到知县耳朵里以后就叫他去问了一个明白。这才知道本县内有一家滿族人，知县家里有一个大龄女儿，尚未婚配所以就托人前去外公家说媒。依着外公家是先给四姥爷说亲，可是四姥爷的八字不合只能说给五姥爷了。知县家是镶黄旗不能下嫁正蓝旗滿族，所以就上门做了上门女婿，五姥爷很是不高兴呢？

我外公外婆和小舅舅一起生活，小舅舅看我们去他家，杀了一头年猪，做了一箱豆腐。知道我们都爱吃大米，把自己家的大狗送到朝鲜族人家去，换回来一袋大米。

说道这条狗那可是一个宝贝，舅舅走到哪里去它就跟到哪里去，弟弟刚到外婆家看到了高高的柴火垛就爬上去玩，结果掉到里面去了，大喊救命，这条狗闻声跑到屋里向正在忙碌的舅舅叫了几声，小舅舅放下手里的活跑到外边把弟弟给解救出来。它的名字叫做狗狗🐕……

舅舅说这条狗跟着他去赶集，朝鲜族人都看中它了。岀的价钱也是越来越高，但是舅舅就是不为所动。我们去的第二天一早起来，舅舅就把马爬犁套好了，狗狗高兴的跑来跑去，它知道这是主人要出门，它也可以跑出来疯了。弟弟也要跟着去，因为他从没有坐过这种交通工具，好玩和好奇心驱使。虽然说已经是春天了，但是东北还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外出时都要用雪爬犁当交通工具。我当时正在给外婆梳头没有理会他们的举动，一个小时之后弟弟跑回家说用狗狗换回来一袋大米。

舅舅一天都不开心的样子，原来用狗狗换大米的想法是我们去后才决定的。当一袋子大米放在马爬犁上后，朝鲜族人就用一个大口袋迅速的把狗狗的头套住了，狗狗拚命地大叫舅舅难过的坐上马爬犁走了。远远的还能听见狗叫的声音，伤心、绝望还有哀嚎，弟弟都伤心了，多好的一条狗哇……我不喜欢狗，此时我好像有点罪恶深重。

一个星期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母亲决定我们离开外婆家，母亲含泪拥抱了一下外婆👵，外婆的眼睛里已经含满了泪水。我不忍看下去了，先跑到院子里，再一次的打量了一番外婆家，舅舅一直把我们送到公路上，姐弟俩人恋恋不舍，我则向舅舅深深地鞠了一躬。感谢他们的热情款待，这份厚重的亲情一直温暖着我的心。

中午时分火红的太阳照到窗户上，家里的鸡都跑到窗外晒太阳。

刚刚下过雪后的早晨，窗外的景色很难得。

狗狗🐕全身都是黄色的毛。

说到东北大米，妈妈说：她们家不远处有一条河，其实就是松花江上的河岔子。河岔子对岸住着朝鲜族人。他们世代种植水稻🌾而且口感很好吃😋……我们去外婆家是吃过朝鲜族人种的大米的，用狗狗换回来的大米，想一想太残忍了。

这条河，当地人称它为江岔子。挺宽的，我们去的时候因为天气很冷，马爬犁在上边可以自由的行走。夏天来到的时候，景色优美，江岔子两岸树木青翠，鸟语花香。妈妈小时候经常带着弟弟妹妹们来玩耍。母亲说：每年的五月初天气转暖，江岔子被美丽的风景染的分外妖娆，山坡上层林尽染，那些冬天积雪都隔化成了水，哗啦啦的流向江岔子。空气中无污染，是一个天然的大氧吧。

这里的纬度高，日照时间长，有利于光合作用。昼夜温差大，有利于水稻积累糖分、淀粉和蛋白质。产出的大米营养极其丰富。水稻的生长周期长，一年一熟。土地有足够的时间来恢复肥力，修养生机。黑龙江省的大米第一应当是五常，那么第二就是母亲的老家桦南了吧……

东北人的马爬犁

图／网络

文／制作／飞空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