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兼程四十年，有缘千里来相会 ——戊戌仲秋李指导员上海行侧记

ajun

安徽砀山，一个令我永生难忘的地方。四十多年过去了，有一位长者常使人牵挂在心，她现在还好吗？当李指导员乘坐G15抵达上海新客站时，时间凝固在2018年9月19日上午11:40分。在南广场东南出口处，我们三兄弟伫立良久，翘首以盼，突然，三人目光所及，同时看到了指导员熟悉的身影，以至于激动的快步迎上前去，全忘了事先准备抓拍宝贵画面的安排。还好，在等侯乘G7299的战友马玲时，我按下快门，拍下指导员正用手机给北京家人报平安的照片。 指导员在四川北路潮江春用午茶。坐定细看，经历40余年风霜雨雪，指导员声音爽朗，面容慈爱，其举手投足精神气，依然如故。 下午，送指导员入住酒店休息。 抽空，我们三兄弟坐公交到了陆家嘴。正逢上海旅游节，于是早早买好了晚上上海中心的半价门票。 散步陆家嘴天桥，根兴与逸骏合影留念。 指导员在酒店用晚餐 晚餐后，驱车前往上海中心登高俯瞰上海美丽夜景。上海中心大厦（Shanghai Tower）项目面积433954平方米，建筑主体为118层，总高为632米，结构高度为580米，国内第一高楼。我们陪指导员到达了118层观光厅。下图是我把手机贴在118层观光玻璃上拍摄的，效果还不错。 午休后的指导员精神饱满，登高远眺上海浦江两岸璀璨夜景，时时用手机记录所见所闻，交谈中显得轻松和开心。今晚，上海和一连的战士时隔40年，再次走进了指导员的心里。现代都市的美丽与繁华将永久留存在指导员的记忆之中。 在上海中心合影 陆家嘴美妙的高楼圆月图，似乎为我们与指导员在上海重逢而写照，重现了三兄弟围绕着指导员的感人画面。“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9月20日，是指导员到上海的第二天，也是她生活中重要的一天。昨夜，想到马上要和分别数十年的上海知青见面，指导员难抑激动的心情，久久不能入睡。当指导员冒着九月暑热，踏进顺风大酒店灯火辉煌的餐厅时，战士们都蜂拥而上，握住的手长久的不舍放开。久别重逢的喜悦，让指导员真切感受到战士们的热情和尊敬。 陆根元主持欢迎会 李文军代表上海战友致欢迎词 李指导员即兴答谢感言 欢迎会后，凌真姐带领姐妹们打的至浦东丽晟假日酒店陪伴指导员，举杯叙旧，共进晚餐，其乐融融，欢度良宵至翌日上午。期间，欢聚后发出的阵阵爽朗笑声传出门缝，离被投诉仅一步之遥。 今天9月21日，是指导员到沪的第三天，活动繁忙。当三连战友听闻指导员到沪，战友红娣与我们反复磋商后，重新调整指导员的行程，实现了三连战友在南华酒店与指导员共进午餐，畅叙友情的愿望。三连，指导员曾经任职排长。三连是她走上领导岗位的工作起点。 晚上，在海宁路金米箩酒店为指导员庆生。晚宴中，一本珍藏了42年的“砀山果园场一营一连花名册”，重又打开了我们记忆的闸门，往事如潮水，拍击着我们的心田。此花名册陪伴我42年，工作单位换了N个，搬家N次，但一连始终在我的心里，梦回砀山醒来时，我会经常拿出来看看它。看到它，许多熟悉的、青春飞扬的脸庞会一一呈现眼前。 当华灯初上，金米箩酒店音乐响起，战友们齐唱生日歌，为亲爱的指导员庆生，歌声、笑声、欢呼声回荡在虹口的上空，指导员喜极而泣，引人唏嘘不已，泪眼婆娑，场面为之动容。 今天是9月22日。转眼间指导员来到上海已第四天了。昨天，是繁忙、充实和快乐的一天。我们相聚，尽情享受重逢的喜悦，让快乐插上翅膀，飞翔在我们的上空。我们不再年少，但与指导员在一起，我们的心都变得柔软、细腻和年轻。 上午早餐后，指导员和马玲忙里偷闲，在酒店所在地联洋街区逛马路，兜超市，怡然自得。下午，指导员沿兴业路步入108号“一大”会址。她重温历史，再举左手宣誓。目睹此景，我眼前一热，为一位老党员努力奋斗，不忘初心的践行而深深感动。 当我们来到新天地，择隅而坐，点杯香草水，看流动的人群飘过，听异国情调的音乐奏响，静静享受都市惬意的下午时光。 当晚霞升起，我们陪指导员参加新苞战友举行的欢送晚宴。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我们觥筹交错，互道珍重，快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离别的日子又将来到。 当指导员挥别新苞战友，车行延安路高架一路向东。上海满城辉煌灯火与流光霓彩，都好像在挥手致敬，向远道而来的指导员道别！ 指导员来上海已第五天了，也是此次行程的最后一天。五天，120小时，指导员浦东浦西往返10次。她不顾疲劳，为的就是挤出更多的时间和我们在一起。当我们还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时，时光在我们的身边又一次悄然流逝。再过几个小时，指导员将转身走入上海火车站，把慈爱的背影留给我们，同样也留给我们天长地久的思念。 新客站送别指导员和战友马玲 指导员转身留给我们慈爱的背影。同时也把天长地久的思念留在上海，留在我们的心中！再见了，指导员！ 谨以此美篇，献给亲爱的李素云指导员和战友马玲！同时也献给砀山果园场一连及果园场的所有战友！ 附件一：指导员上海行程安排9/19第一天:上午新客站接指导员。中午潮江春午茶。下午送丽晟假日酒店，指导员午休。晚丽晟用餐后上海中心观光。9/20第二天:中午，顺风大酒店由“沪上兄弟姐妹”群共同举办欢迎会。下午，由沈凌珍等全程陪同指导员共进晚餐，共度良宵。翌日陪同早餐。9/21第三天:中午，指导员出席三连黄红娣夫妇在新南华酒店宴请。晚上，由曹逸骏、陆根兴、李文军做东，宴请指导员并为之庆生。9/22第四天:上午，指导员休闲时刻，逛马路，兜超市。下午，陪指导员兴业路参观一大会址。新天地小憩。晚上，指导员出席黄新苞在新南华举行的欢送晚宴。9/23第五天:中午11点新客站送别指导员战友马玲。 附件二：欢迎词尊敬的指导员，战友们： 大家中午好！九月上海，暑热依旧，但挡不住我们聚会的热情。在这里，请允许我提议，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指导员和战友马玲光临上海看望我们！首先，我们要表达对指导员的感激之情。 回想当年，指导员年轻能干，挑起了管理一连200多人的工作重担。工作中她宽严相济，生活里她体贴关怀。尤其她平等对待“上海人”，努力营造没有地域差别的工作氛围，一碗水端得平稳。一连的有关岗位上，活跃着吴黄兴、沈凌珍、杨勇庆、陆根兴、唐正荣、黄新苞、陆根元、曹逸骏等上海战友的身影，这种存在的意义，在我们心里显得尤其重要。 今天，指导员年届古稀，千里迢迢专程从京城来到魔都，看望她心中牵挂的上海战士。要问指导员旅途劳顿图个啥？我想，指导员来上海，图得就是看看大家是否健康，是否安好，是否幸福！ 此时此刻，当指导员坐在我们中间，看到四十多年前由她培育的一批幼苗，已经长成一片茁壮的果林，有理由相信，她一定会感到满足、自豪和欣慰的。 明代思想家王阳明说过：“心地好，是良士。”良士，道德品行端正之人。指导员就是陪伴我们近半个世纪的良士。当我们与指导员在一起，犹如“雾露中行,虽不湿衣,时时有润。”我们能走多远，取决于与谁同行，今天的重逢聚会就是最好的明证。 谢谢，谢谢您指导员，我们的生活因有您而美好！其次，我们要感恩砀山、感恩新时代。　　因思念，我曾写过一句话：“梦回砀山千百回，长相忆，情难忘”，引起一些战友的共鸣。四十多年前，在座的谁会想到，中学毕业我们被上山下乡，离别大上海，去到千里之外的砀山，在黄河故道的北岸，在百余米见方的高墙大院里，在囚犯曾经躺过的石炕上，开始了我们走向社会的人生。 冬天，寒风刺骨，我们拉淤压沙，开渠挖沟，战天斗地；春天，一夜东风，遍地梨花，通往场部的大道旁，整齐排列的杨树吐露新绿，让我们惊艳北方春天的美丽；夏天，压气打药，除草灌水，晚上收工，每件衣裳都留下斑斑汗渍；秋天，硕果飘香，劳动之余，酥梨、玫瑰香，小国光、黄蕉、印度苹果成了我们饱腹的最爱。我们在一连得到历炼，逐渐走向成熟。 天地玄黄，岁月在蹉跎中流失。到了公元2018年9月20日，在上海，在顺风，我们再次重逢，而这次重逢，是在指导员的感召下的圆满集合。我想，这是天意，更是人与人互相牵挂的缘分。 如今，我们生活在科技信息技术飞速发展的新时代。谁曾想过—— 过去吴泽元的马车，顾胜利的拖拉机，变成现在的动车、飞机、网约车； 过去靠书信传递信息和情感，发展到现在手机、互联网，轻点鼠标就能解决一切； 过去食不果腹，全德魁为打赌，晚饭后一块钱五份红烧肉吃到吐。陆根兴常在饭后再买2分钱的红烧萝卜充饥。更可气的是曹班长，一勺红烧肉硬生生抖啊抖，抖掉一块也好。而现在谁还会为吃发愁呢？ 过去排队到场部看场电影像过节那样高兴，冬天裹着大衣冻得要死一点不在乎，如今家门口就有影院，移动终端随时播放方便快捷； 过去冬天能洗澡是一件奢侈的事。连队100多男生分批到只有7~8平米的澡池去洗，洗到后来那个脏呀可想而知。但我们还是很开心，因为有澡洗。现在天天洗澡，就像刷牙洗脸一样是必须的； 过去能提供精神层面的食粮很少。有一天，当我在李正卓的庵子里找到一本“红楼梦诗词选注”，借后手抄全书如获至宝，至今还珍藏案头。如今上图几千万册书籍恭候您随时阅取，网上更是海量的信息和电子书由你浏览。 通过太多太多过去与现在的串联和比较，你会惊叹近半个世纪，社会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巨变。可以说，我们这辈子看到的、体会到的世间万物，比历朝历代我们祖宗经历的还要多。虽然我们曾经吃过苦，但我们也是有幸的，生活在没有战争、没有杀戮、没有逃难的和平年代。如今我们已进入生活无忧，颐养天年的通道，因此，让我们感恩砀山、感恩新时代给予的一切吧！最后我要表达个人的感谢之情。　　一要感谢本次活动的组织者陆根元、陆根兴、黄新苞和曹逸骏。你们精心准备，亲力而为，你们辛苦了！指导员和一连战友们感谢你们！ 二要借此机会，表达我个人的感谢之情。是你们的信任和推荐，76年我成为最后一批工农兵学员，也是一连建连后唯一读大学的兵团战士。是你们的支持，奠定了我一生做人的坚实基础。为此，我等了整整四十二年，等到了当面向大家说声谢谢的机会，再次感谢大家！ 中秋近在眼前，预祝指导员和战友们身体健康，合家团圆，节日快乐！ 兄弟姐妹们，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h3>附件三：砀山果园场一营一连花名册</h3> <h3>注：战友李继昌珍藏，李良美翻拍的一连花名册是1975年的版本，出自我的手笔。这里翻拍的花名册为1976年10月的版本，也是我上大学前夕手写的。那两年间随六安、蚌埠招工，一连人员有了很大变动。 </h3> 附件四：书信指导员和战友们早上好！不知不觉间已来到九月的窗台前，放眼望去，秋意恣意挥洒天地之间，凉爽的风儿从北面吹来，要不了多久，北京香山的红叶🍁，额济纳胡杨林的金黄，东海之滨随风翻卷的稻浪，早晨郊野沁人心脾的金桂香飘，祖国诞生70年的盛典节日，一切都将如期亲切地重回现实。秋天的景色是那么耀眼，我们的心情是那么的欢畅，我们珍藏在记忆U盘里的申城重逢相聚美好时光，似乎还在身边，还在眼前，还在一颗颗不老的心里行进......9.19，是我们“有爱天长地久”微信群值得铭记的日子。我之所以心存仪式感是因为有爱。这些天，当这个令人感动的日子临近的时候，我无论在后花园散步，还是临睡前的阅读，都难以抑制住心绪的起伏，头脑中时常会出现指导员大姐般慈爱的笑脸。随着指导员温暖人心的笑容展开，我们几位战友又簇拥到您指导员周围，一起在上海中心的云端上俯瞰黄浦江两岸美妙的夜景；一起陪伴您在顺丰大酒店，接受一连上海藉战友的热情欢迎；当虹口夜灯初上时，金米箩酒店我们欢唱生日歌，一起为您拉开了庆生的帷幕。在您的身边，我们浑身又焕发了一连时的年轻和朝气。我们似乎回到了砀山，回到了一连。我们来到大院中央的水井旁，这口维系200多知青生命之水，悲欢离合之水，春夏秋冬不涸之水，汲水用水，洗涤沐浴，任青春在汗水中浸润，让未来在战天斗地中逐渐变成有希望的曙光。多少天悄无声息地消失了，然我依然记得黑夜里那一盏油灯，散发着朦胧的红晕，引导我在漫漫人生路上的上下求索。直到现在写下这些，我依然觉得我还在那个地方，站在连部炮楼上，向南能模糊看见一行行整齐的葡萄架伸向黄河故道。向北，是指导员和小峰子居住的房间。隔着玻璃，那盏透着红晕光亮的油灯，犹如长夜漫漫的指路灯，曾经以她柔和的光亮，默默地给了我多么可贵的鼓励和信心，使我的心愿之花，在76年的一个寒冷的冬日里得以绽放。故事虽然很老，但饱含一代人的情感，每每想起心里会涌起温暖的涟漪。古人云：善始者众，善终者寡。一晃相识相知世纪近半，虽不在一起共事和生活，但携手同行，互道珍重，已然成为生活中的重要组成和寄托。每天我在清晨里醒来，自然而然地会想念大家，会阅读来自指导员和战友们的祝福，同时把自己的感受和阅读到的美好文字，上传到群里，与大家分享，希望大家喜欢。在未来的日子里，有指导员的带领，坚信我们的“有爱天长地久”，有好的开始一定会有好的未来。去年在编辑“风雨兼程”美篇时，我记录了当晚的心情：“我们相聚，尽情享受重逢的喜悦，让快乐插上翅膀，飞翔在我们的上空。我们不再年少，但与指导员在一起，我们的心都变得柔软、细腻和年轻。”时光荏苒又一年，世界在变，生活在变，唯一没有改变的是与指导员水乳交融的感情。有时思念久了，会拨通☎️，听听指导员的声音，听听指导员喊一声“文军”那种特殊的亲切感。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相信，这种感情犹如陈年老酒，存放越久，会越加甘醇和香浓。籍此晨曦升起来的时候，我把我的感受送达群中，愿大家健康快乐，愿我们的有爱天长地久！ 文军 2019.9.19 附件五：回眸——安徽砀山果园场一连行记 ajun 前方曾传影像我清楚你现在的样子却依然没忍住深藏内心的思念不远千里来看你 你还是你，一连大院如我们一样渐渐老去道路坑洼不平宿舍面目全非大院破败凋零礼堂轰然崩塌听不到晨起的集结号看不到整齐的出工队列没有了点名报到的例会找不到兵团战士坐的马扎*高悬梁架上的汽灯点上火嘶嘶作响当燃尽最后一滴油料明亮的礼堂坠入黒漆而院中央那口机井曾用清冽的甘甜之水滋养了二百年轻的生命如今反复寻觅没找到一丝踪迹失望，汹涌漫过心堤当失去青春的力量离开年轻人的呵护你像我们一样的无力任凭岁月的沧桑演变成满脸的皱褶伴随春风舞蹈的梨花染白了我们的鬓丝我蹒跚拾阶登上炮楼曾经的栖身住地成为老乡的家园干涸的黄河故道啊静静地悄无声息没有往日的鱼翔鸟鸣没有清晨的粼粼波光没有葡萄园齐整的行列没有兄弟聚餐时的欢畅唯有那一排平房还在向北，那是指导员的住所我似乎看见，冬夜那扇窗户灯火摇曳黑暗中传递出的红晕为我求索未来照亮前程路漫漫兮五十载梦回砀山兮千百回求学时还是青年归来已是老眼昏花回到你身边即使老眼昏花我也要用尽全力深情地将你拥入怀里 前方曾传来影像我虽清楚你现在的样子却依然没忍住深藏内心的思念不远千里再来看看你 *马扎，北方常用的小板凳 <h3>注：今年果园场的梨花早早凋谢了，以上的视频是“鳌头观海”景点路上发现摄录的。管理到位的梨园，层层叠叠白雪皑皑似的梨花铺天盖地，圆满了我们砀山行的梨园情怀。</h3> <h3>上图：我在连部担任文书、通讯员、团支书时办公、居住的炮楼。这个大院前身是监狱，炮楼是解放军战士24小时轮换站岗，监视劳改犯的哨位。</h3> <h3> 附件六：劳动节题写18岁旧照</h3> 塞缪尔·厄尔曼是心智年轻的创导者，他说，年轻“是心灵中的一种状态，是头脑中的一个意念，是理性思维中的创造潜力，是情感活动中的一股勃勃的朝气，是人生春色深处的一缕东风。”今天我要说，身体年轻有多好！没有病痛缠身，没有举步困难，没有生死之虑，浑身蕴藏用之不竭的力量，不管风吹雨打，任凭烈日暴晒，铸就黝黑发亮的肌肤，健硕发达的肌肉，和一颗忍受艰难困苦的心。不管未来在哪里，你还是坚定地目视前方。葡萄园中辛勤劳作的你，从里到外，心智与身体，都发散着健康四射的光芒。因为曾经年轻，人生才有奔头。㊗️五一劳动节快乐！ ajun 2021/5/1 再回砀山书赠指导员甲辰春日返砀山，旧情悠悠萦梦边。昔日营房情缱绻，今朝故地意阑珊。离别愁绪心头绕，思念幽怀泪眼潸。岁月沧桑难再见，唯余回忆暖心间。 2024/4/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