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作者 陈朝荣</h3><h3>攝影 陈朝荣</h3><h3>编辑 瑪 麗</h3> <h1><font color="#ff8a00">谨以此文献给对越自卫反击战中牺牲、负伤和活着归来的战友!</font></h1> <h3>1979年3月14日,战地记者陈朝荣前线归来,广西龙邦凯旋门留影。(广州军区宣传科记者段秋生攝)</h3> <h3> 1979年3月5日,正当我们还在大山沟里辗转清剿残敌时,新华社奉我国政府之命发表声明。声明内容如下:</h3><h3> 中国政府宣布,中国军队被迫自卫还击,现已达到预期目的,从3月5日开始全部撤回中国境内。</h3> <h3> 中国政府郑重声明,如果越南再对中国边境进行任何武装挑衅和入侵活动,中国保留继续自卫还击的权利。</h3><h3><br></h3><h3> 同日还发表了中国边防部队奉命全部撤回中国境内的消息报道。</h3><h3><br></h3><h3> 123师指挥部奉命于3月11日中午开始往国内撤兵,并命令367团和369团兵分两路进入深山丛林,沿茶灵方向继续追扫残敌,13日晚在茶灵一带集结准备回国:师直属单位和三大机关沿公路摩托化开进。</h3><h3><br></h3><h3> 撤兵的准备工作正在进行,首先是将该地的军用设施和公用设施炸毁,让越南当局接收这些地区时感到头痛、伤脑筋。</h3><h3><br></h3><h3> 工兵营在河安县政府办公室安上几包炸药,办公室倾刻夷为平地;接着,喷火连派来两支喷火枪,一条条火龙喷向县政府干部宿舍,这些房子立即变成一片火海。除了县医院和县邮电局之外,公安屯、百货商店、军需仓库、变电站,统统安上炸药。县城到处响起阵阵爆炸声,作为留给越南当局的“ 礼物” ,也是欢送中国军队的礼炮声。</h3> <h3>越南河安医院完好无损(1979.3.12)</h3> <h3> 直属单位和机关集合完毕,陆续上车,开往3号公路。这时的3号公路,车水马龙,热闹非凡,就是在国内,也很少有机会见到这么多汽车集中在一起。公路开始堵塞,乘车比走路还要慢。</h3><h3><br></h3><h3> 自从进入越南境内后,由于敌情复杂,领导乘坐的车辆有时也改变,由小车改为卡车。人民军对中国军队的内情了如指掌:凡乘坐吉普车,、佩戴手枪、肥胖高大者,多数是中国军队的“ 官” ,成为人民军散兵游勇及特工人员的袭击目标。367团通信连在随二营向扣屯穿插期间,通过一片稻田地,个头高大、佩带手枪、正在指挥连队向前运动的连长,成为敌人的目标。在两声枪响之后,连长倒在血泊中。吉普车遭敌袭击的事,时有发生。因此,为安全起见,首长们由小车改成大车,并不奇怪。</h3><h3><br></h3><h3> 今天撤军,到处都是中国军队,敌人的残兵败将已被清剿的七七八八,个别散兵游勇见我们人多势众,不敢出来捣乱。但公路上汽车排队成龙,行进缓慢,乘坐大车、小车都失去作用。</h3><h3><br></h3><h3> 部队摩托化行进,为行动带来一定机动性,为作战赢得时间。但摩托化行动组织得不好,指挥不当,也可能耽误时间,贻误战机,造成不必要的损失。军、师后勤部门派了交通协调员,在各个路段指挥,疏导车辆。</h3><h3><br></h3><h3> 我们乘一程车,走一程路,交替进行。下午4时,已可遥望高平市了。</h3><h3><br></h3><h3> 高平市江北桥头,是个交叉路口,靖西、茶灵往河安及往河安、通农,是在这里分路的。</h3><h3><br></h3><h3> 高平市是北越高平省省会。这时的高平市,千疮百孔,除北边江面大铁桥完好无损之外,绝大部分楼房均被炮火击毁,多处地方尚在冒烟。当日42军攻打高平时,炮火轰击之猛烈程度可想而知。据说全部撤军完毕,后续部队在大铁桥上安了几吨炸药,将大桥沉入江底。</h3><h3><br></h3><h3> 我们从河安方向至叉路口停的车龙约有2公里,大车小车排成两路纵队,靠左边山坡一队车辆是军用汽车,靠江边一队是地方车牌,多数是卡车。</h3><h3><br></h3><h3> 更奇怪的是,公路右边的卡车上,装满越南最出名的木材—— 铁木,都是从被炸毁的房屋上拆下来的,有的熏的黑黑的,沾满尘土;有的卡车载着2、3头牛;有的装着变压器及其他箱箱柜柜之类物品;还有相当一批车辆载着身穿五颜六色服装的人。木材、各种用品和耕牛,只能说明广西边境很穷,群众组织起来,到战败国的地盘里捞一把,以改善自己的生存条件。</h3><h3><br></h3><h3> 这一车车的群众,乘着车到外国来干什么?是旅游观光,还是来凑热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们感到莫名其妙。</h3><h3><br></h3><h3> 接近高平,我提着相机,爬上左边山坡,对着高平市残墙片瓦的外貌大铁桥,把留下的最后两张底片拍完。</h3> <h3>战后百孔千疮的高平市郊(1979.3.12下午4时)越南高平</h3> <h3> “陈朝荣,陈朝荣!” 忽然有人在喊我。这声音很熟悉,但似乎很久没听到这个声音了。我的视线对着正在公路上徒步行进的机关干部浏览一下,没有一个向我打招呼;再往一车车的陌生人搜索,真的有个人在向我招手。我跳下山坡,从汽车间穿过,向斜对面一辆卡车走去,原来,向我打招呼的是作家莫孝川。</h3><h3><br></h3><h3> “ 陈朝荣,快一年没见面了。” 他弯着腰,靠着车栏和我握手。</h3><h3><br></h3><h3> 能在异国见到你,太高兴了。莫孝川去年从军政治部转业后,安排在广西作家协会工作,已一年多没见过面。</h3><h3><br></h3><h3> 你们怎么会来这儿?</h3><h3><br></h3><h3> 广西组织一批作家、记者出来看看战场景观,这不,我们这辆车的人都是作家、记者。</h3><h3><br></h3><h3> 是出来旅游吧?</h3><h3><br></h3><h3> 不,出来看看,丰富一下创作思路嘛,哈哈哈……!他在车上,居高临下和我胡扯了一阵,他们的车开始向前挪动,老莫又向我挥挥手:靖西见!我和他告别,快步追上我们的队伍。</h3><h3><br></h3><h3> </h3> <h3>战地记者陈朝荣和作家莫孝川(1979.3.14)广西靖西</h3> <h3> 叉路口,乱哄哄的一片,从高平往靖西的车辆,与河安方向开来的两路纵队,都挤在这里。车队的交通协调员不停地疏导车辆,忙得团团转,让高平过桥的车辆先行,再是河安来的部队,最后,才让广西派“ 接受战火熏陶” 的干部群众通行,至于一车车的战利品,最后才放行。</h3><h3><br></h3><h3> 我们终于上了车,往茶灵方向飞速开进。从靖西经高平至河内这条公路,是抗美援越时期我国支援越南的主要通道,1965年10月—— 1970年7月,我国軍民勒紧裤腰带,拿出约200万美元的物资支援越南抗美斗争,每年500多万吨粮食和200多万吨汽油,以及大批物资,有相当部分通过这条公路进入越南;部分雄赳赳气昂昂的人民解放军也是通过这条路进入越南,协助越南抗击美国侵略者。</h3><h3><br></h3><h3> 这条路较为开阔,行进很顺利。下午5时,我们到达茶灵。</h3><h3><br></h3><h3> 工兵留在最后收摊。据说,部队和群众全部通过后,将所有大小桥梁炸毁,在几处公路的急弯处安上炸药,让山泥泻下公路。这种做法倒不是怕人民军的追兵尾随追杀,人民军已像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炸毁公路、桥梁,目的是越南当局破点财,让他们属下的部队在我们撤军之后修桥铺路,不能过于清闲。同时,我们的工兵一路上安放炸药,也减轻了负担。</h3><h3><br></h3><h3> 我们在茶灵西北侧、靠近831高地的一个小山坡扎营。这里,一片战争的痕迹:周围两个暗堡被炸得稀烂,战壕里,尸体虽已撤走或掩埋,但弹孔累累,干了的血迹,仍沾满战壕的土壁,发出阵阵怪味。</h3><h3><br></h3><h3> 831高地上有368团部队驻守,这一带安全,我们不需再挖猫耳洞,用方块雨衣搭起凉棚,就可以休息。天气渐渐转热,棚子特别通风凉爽。</h3><h3><br></h3><h3> 123师指挥部通知各部队,14日上午回国,广西各界人士在边境组织欢迎仪式,要求干部战士抓紧时间洗洗澡,换上新军装,保持军容整齐,接受祖国人民的检阅。</h3><h3><br></h3><h3> 12日晚和13日上午,茶灵周围的河沟都挤满了大兵,个个赤条条,“剥光猪”洗澡者处处可见。20多天了,许多人算是出国以来第一次大扫除,有的人身上还有跳蚤,甚至长疮呢!</h3><h3><br></h3><h3> 12日上午,我洗完衣服,盘算着胶卷全部用完,14日上午祖国人民欢迎子弟兵归来的场面一定很壮观,这样的机会一辈子只能见到一次,错过机会无法再补,该回旧州村取些胶卷。</h3><h3><br></h3><h3> 正巧,司令部有辆车要到旧州办事,我搭乘顺风车赶到旧洲,把拍过的30个胶卷装进我的包里,作为一级保护,再带了十个新胶卷。经过龙邦公社时,有几位同志要到商店购买物品,我乘此机会,向在营房的妻子发了个电报。这20多天来,生死未卜,妻子和孩子一定很挂念,提早发个电报,让他们放心,电报内容是:“战斗结束,住在越南茶灵,今日回来取卷,14日正式回国。”</h3><h3><br></h3><h3> 中午回到茶灵后,政治部的兄弟们知道我带回一批新胶卷,吵着每人要照一张“ 战场留念”。</h3> <h3>123师领导班子合影(1979.3.13下午4时)越南茶灵831高地</h3> <h3> 25天过去了,这25个日日夜夜,死神一直伴随着大家,是死在战场上,还是能活着归来,大伙心中没个谱。机关干部,虽说安全一些,但也潜伏着不安全的因素。</h3><h3><br></h3><h3> 361团在随师后勤指挥部行进中,经过魁剥地段时遭到敌人伏击,团长、副政委及部分师团机关干部壮烈牺牲;到处都有地雷,说不定走错几步,就会粉身碎骨呢!</h3><h3><br></h3><h3> 只有今天,在距离国境线只有几公里的茶灵,在宣布14日回国的通报之后,大家的心情才开始放松,有雅兴要求照张“出国照” 或“ 战场留念”。我义不容辞,满足大家的要求。大伙高高兴兴地跟着我来到阵地上,有的在地堡前,有的在凉棚里,有的拿起电话,作“ 战地值班”,每人照了一张。山坡下是茶灵电池厂,厂门的一块巨石上竖着胡志明的塑像,大家又在塑像下合影,算是了结一项心愿。</h3> <h3>右侧巨大岩石上矗立的胡志明塑像,被我军完好保留了下来。(1979.3.12)越南茶灵电池厂</h3> <h3>战地记者陈朝荣在越南茶灵电池厂(1979.3.12)</h3> <h3> 下午4时,我们乘吉普车出去采风,看看茶灵县城的“ 真面目”。茶灵县城比河安县城小得多,大多数泥墙瓦房,经过炮火的洗礼,几乎没有一间完整的房子,我顺手拍了几幅茶灵残景,并为师领导拍了张合影照。</h3> <h3> 越南茶灵县城几乎没有几栋完好房子(1979.3.13下午4时)</h3> <h3> 无家可归的难民</h3> <h3> 荒废的田野</h3> <h3> 被打死的牲畜</h3> <h3> 县城南边炮声阵阵,我们驱车前往看个究竟。几门152加榴炮,一字型摆在开阔地上,向越南重庆方向炮击。我们问了一下开炮原因,炮兵排长说:剩下一批炮弹,我们不想带回国内,顺手牵羊,向北越的重工业城市—— 重庆放一放,能炸毁几项设施,也算成效。翻译周剑矩私下发起牢骚:这样打法,我重庆的老婆不知是否有危险,不如趁机打下重庆,我把老婆带回来。我们听了哈哈大笑:国内不能一夫两妻呀!</h3><h3><br></h3><h3> 临走,我找炮兵排长要了一个约十斤重的152铜质炮弹壳,装进吉普车,带回国内做个纪念。</h3> <h3> 152加榴炮口对准重庆(1979.3.13下午4时)越南茶灵</h3> <h3><br></h3><h3> 古人曰:“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一点不假。撤军,是件喜事,也有可能潜伏着另一种危机。</h3><h3><br></h3><h3> 越南人埋了数以万计的地雷。这次自卫反击战,主要战场、主要阵地、主要的道路,多数地雷已被清理或排除。但一些山坡、角落、路旁,仍有地雷,危险仍存在。</h3><h3><br></h3><h3> 那天,阵地上很平静,某团副政委和一位股长一起到树丛里方便方便,刚解开裤子蹲下,踩到了触发地雷,一声巨响,副政委被炸重伤,在旁边的股长也受了轻伤。大家都高高兴兴地庆祝“ 活着回来” ,副政委却在后方医院治伤。</h3><h3><br></h3><h3> 地雷太多,防不胜防,被地雷炸伤的事,时有发生。某汽车连的一辆行进中的汽车,为了让道给后面的汽车,前轮压进路边的排水沟,压响一枚地雷,汽车被炸翻。为了不在越南境内留下任何物品,这辆报废的车辆只好装上另一部卡车,跟在回国队伍的最后面。</h3><h3><br></h3><h3> 茶灵附近一间军需仓库里,堆满了一袋袋雪白的面粉,放把火烧掉它,实在可惜,不如顺手牵羊,搬回国内,让部队和驻地群众吃餐饱。某炮团2营的两位司机和3名战士开了辆卡车来到仓库前,打开大门,将一袋袋面粉扛上肩,送上车。</h3><h3><br></h3><h3> 当他们搬至第三袋时,“ 轰” 的一声响,一个压在面粉下的地雷爆炸了,两名司机当场死亡,3名搬运的战士也负了轻伤,面粉撒了一地……</h3><h3><br></h3><h3> 3月14日傍晚6时,一道紧急通知传了下来:带上武器,背上简单装备,待命出发,执行一项营救任务!</h3><h3><br></h3><h3> 刹时间,气氛又紧张起来。大家一边收拾行装一边胡乱猜测:营救什么人?何时出发,从哪条路线入境,时间有多长?……</h3><h3><br></h3><h3> 机关的干部都很清楚,撤军时,许多公路和桥梁已被炸毁,摩托化开进根本行不通,又要爬峻岭、钻山林?</h3><h3><br></h3><h3> 我们不敢脱衣睡觉,在阁楼上边闲聊边等待。晚上12时,待命出发的命令解除了,紧张了一场,虚惊了一阵,终于可以高枕无忧,安安乐乐睡一个晚上。</h3><h3><br></h3><h3> 第二天一早,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终于传开了。原来,这次自卫还击战中,武汉军区派出20军58师;54军160师、161师、162师参战;成都军区也派出50军148师、150师两个师开赴广西边界加入战斗行列,为战役预备队。3月5日以后,战役第一阶段结束,由于仗打的比较顺利,第二预备队派不上用场,只能驻守在边境。当战役进入第二阶段,清剿残敌时,50军提出,要求走出国门,让干部战士到实战环境中锻炼一下,一是协助清剿,二是进行带有实战背景的野营拉练,培养战士的敌情观念,提高干部的指挥能力,全面提高部队的军事素质。</h3><h3><br></h3><h3> 50军提出的要求,立即得到广州军区的批准,于是,这支浩浩荡荡的队伍开赴越南境内,开始执行清剿任务和带有敌情背景的拉练。并作为战役的第二阶段,掩护参加战役第一阶段的友军撤回国内。</h3><h3><br></h3><h3> 这支队伍进入北越的崇山峻岭之后,的确也见到了敌人,并和越军展开了战斗,。尤其150师448团,数次在与敌人遭遇战斗中,打得较英勇。但由于150师为刚扩编的部队,新兵较多,基层干部年轻,心浮气躁,麻痹轻敌,这次又仓促上阵,部队官兵对南方的气候不习惯,对山岳丛林的作战特点不了解,加上军驻师工作组凌驾于师指挥部之上,对敌情没有细致推断分析而盲目指挥,造成448团遭敌人伏击,损失惨重。</h3><h3><br></h3><h3> 11日中午,150师448团进至高平市以南40余公里处的班英附近,与河内赶来参战的人民軍一支精锐部队遭遇,展开激烈战斗。战斗持续至12日中午,448团前指和2营的退路被切断,他们一边战斗,一边视机突围,同时苦苦地等待着援军的到来。由于驻师的副军长不同意派部队救援,要求在敌包围圈内的部队自行突围,至14日中午,造成500多人失踪,包括部分向敌投降,成为自卫反击战中我军被俘人员最多的部队。</h3><h3><br></h3><h3> 我们接到全副武装准备返回越南境内的通知,目的是为了接应150师和寻找失踪的448团官兵。如果3月14日晚再返回越南,不是一两天的事,至少要一个星期以上,而且是大海捞针,说不定徒劳而返。更何况,中央军委负责人已向各国驻华记者作了表态:中国这次军事行动是自卫反击,教训一下越南当局,最后一批军队3月14日全部撤出越南境内。如果再派部队出去营救,将会给越南政府和各国记者留下话柄,最后决定让150师的兄弟们“ 自生自灭,顺其自然”。</h3><h3><br></h3><h3> 3月16日,我国外交部长黄华向中外媒体宣布:参加这次边境作战的我军部队胜利完成作战任务,已全部撤回国内,中国在越南境内已无一兵一卒。这下更惨,我们已无法再派兵前往救援了,就连派侦察分队进入越南境内也都不可能。苍天有眼,保佑我们这批散兵平安归来吧!</h3><h3><br></h3><h3> 几天之后,又陆续听到448团的情况:失散的官兵真的很惨,一部分与敌人血战到底,死在异国;一些成为越南人民军的辉煌战果,当了俘虏;还有一部分坚定返回祖国的信念,忍饥挨饿,日间隐蔽,夜顺北斗,摸回边界。</h3><h3><br></h3><h3> 陆续有一些干部战士摸回来。一个晚上,某地哨卡发现越方境内有几个黑影在向我方边界移动,哨兵发出口令,对方对答不上(口令每晚更换),便高喊“ 纳松空叶,纵对宽宏度兵”。这几个黑影就是448团的战士,历经千辛万苦才摸到边界,以为又要落入敌人之手,几个人便抱在一起,引爆了一颗手榴弹……</h3><h3><br></h3><h3> 这件事发生后,部队通知各哨卡,发现越方有人过境,一律以普通话对答,除了口令之外,还要询问部队的番号、代号,不至于误伤自己的人。</h3><h3><br></h3><h3> 半个月之后,仍陆续有零散的干部战士过境,这些人抱着一个坚定的信念,只要有一口气,一定要爬回祖国,死,也要死在自己的国土上,饿了,吃树皮草根,渴了,喝口山泉水。白天在山林石洞里隐蔽,避开敌人和越南群众的视线,晚上,望着北斗,判断方位,一步一步向边界接近。一些人在边界见到自己的队伍,便昏厥过去,一个个饿得骨瘦如柴。</h3><h3><br></h3><h3> 历尽艰辛的战士,终于回到祖国的怀抱。</h3> <h1><font color="#ff8a00"> 致敬</font></h1><h1><font color="#ff8a00"> 为共和国英勇献身的战士!</font></h1> <h1> 作者 陈朝荣</h1> <h1> 美篇全部文章及图片均为陈朝荣作品,请勿随意拆载。根据国家新版权法的规定,抄袭改编他人作品,最高罚款不超过50万元。若有采用转载者,请与陈朝荣联系,并注明出处,写上陈朝荣供稿字样。</h1><h3><br></h3><h1> 尊重原创 版权所有</h1><h3></h3> <h3> 2018年9月28日(定稿)</h3><h3><br></h3><h3>敬请关注战地记者战场见闻系列篇(二十二)</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