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br></h3><h3> 我们的校园生活</h3><h3><br></h3><h3> 邓文慧</h3><h3> </h3><h3> 天还没有亮,穿好衣服,背上书包,带上一天的米和菜,就匆匆赶路了。就这样开始了我们一天的学习和生活。</h3><h3> 男孩子一般是不刷牙的,农村也没有刷牙的习惯;而且大清早的也不一定有水,能有水打湿毛巾在脸上扫一下就算可以了。双肩背包还是稀奇之物,很少有同学拥有。一般背的还是“解放包”。出发前,要小心把一踏书与装米的袋子和装菜的瓷杯放好压好;否则,近一个小时的路程,有时还要小跑的,很容易把菜杯倾斜,把菜倒掉。不仅一天没有了菜吃,更会把书弄污,那就麻烦了。</h3><h3> 那个时候,装米的袋子也是很难找的。有小孩读书的家庭一般都会把用完洗衣粉的塑料袋子洗干净留着,给小孩装米用。学生们都会十分爱惜这个塑料袋,小心轻放,不小心破损了会十分心疼。哪里破了,就在那里用线扎起来继续使用,直到用不了为止。最恨的就是老鼠了,吃点米都不要紧,恨的就是咬烂了熟料袋。所以,晚上睡觉之前,自己都要把米袋子挂在家里的楼板下,老鼠爬不上去的地方。</h3><h3> 当然,也有调皮的同学是清晨装米的。那时大人还在床上睡觉,装多少米,自己做主。带到学校周边的代销店去换零食。搞一次两次大人不易发觉;搞大了,就等待打骂吧。</h3><h3> 有一个男同学,为了与其他同学搞好关系,居然把家里准备为他哥哥结婚用的饼干、花生、水果糖“偷”得干干净净。</h3><h3> 至于菜,都是头一天晚饭留下一点。有时吃光了,或者忘记了,就没有了,哭也没有用。一般都是去汤之外的青菜,也从来没有去考虑亚硝酸盐超标的问题。要是热天,青菜过了一夜变馊了,自任倒霉。其次是坛子里的菜,几天坏不了,很是开胃,只是没有油水。实在没有带的,就在家里的油缸盐缸里取一点,开饭时与热饭一起混合吃,偶尔吃一回感觉挺香。</h3><h3> 要是家里杀了一头猪或者来了客人,第二天带的菜肯定会又多又丰富。一来确实想多吃,这样的机会一年到头不多;二来可以在同学面前秀一秀,哪个同学跟我关系好一点,就可以来分享。这样的同学,吃饭时一般躲在角落里或走得远远的,生怕人家看见掉口水,或来讨要,自己想吃独食。那个时候,屠夫家的小孩,是最令人羡慕的。</h3><h3> 除了极少数同学骑单车外,大部分同学都是步行上学的。路上讲话的少,匆匆赶路。大家从四面八方往学校赶,有的距离学校较远,还约好几个人打好火把或者带上手电筒,在黑幕下,星星点点,如萤火虫在行走。远远处看见雾中学校里的大灯,知道要加快脚步了。如果听见了流行的《我的中国心》、《军港之夜》、《故乡的云》,那就要小跑了。</h3><h3> 急忙爬上几个坡,匆匆把书包放在地下,就加入到早操队伍中去。班主任老师早早就在后面,严肃地盯着每一个人。而校长则紧盯着每一个班。</h3><h3> 上学路上也有意外。在一个秋天月明星稀的凌晨,深夜如同白天。我以为天亮了。急忙提着书包往学校赶。在路上没有遇上一个人,我更加断定我已经迟到了,于是一路跑起来,但又有点怀疑。无奈没有手表,即使怀疑也不想回家了。因为已经走了几里路远,路上还有狗,还要经过一个坟场。</h3><h3> 进入教室,空空如也。天上有星星月亮。幸好,不久又来了两个同学。他们的感觉和我一样,上当了。他们跑到学校的工友那里问了一下时间,说还是凌晨1点多。三个人哈哈大笑,趴在课桌上等天明。</h3><h3> 在学校,吃饭是一个大问题。除了回家吃饭的,就在学校搭餐,但要交搭餐费的。每个学生一个牙杯,自己下米,放在正方形的蒸笼上。食堂里的师傅负责往牙杯里加水,饭的生熟和软硬完全掌握在师傅手上。快下课时,饭也正好蒸好了,再由师傅把蒸笼抬到走廊上的木架上。</h3><h3> 也有走读的同学偷偷在学校来搭餐的。但学校总务室老师的眼睛尖得很,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一旦被发现,饭钵就没收了,还要写检讨。</h3><h3> 下课时,学生们蜂拥而上,眼睛盯着一个个牙杯,要想方设法快速找到自己的,然后跑回教室,打开菜杯,吃饭。跑到前面的,一般是长得高大的男同学,很有自豪感。女同学往往等男同学走后才上去找。有时找到最后都没有找到,估计是被人冒领了,那就会饿肚子了。</h3><h3> 天晴还好,基本相安无事,天地人和。遇到下雨,麻烦大啦;天上掉水,地面湿滑;雨水、伞水会纷纷飘进牙杯,饭都成汤饭了。因为用水不方便,同学们都是不洗米的,所以淘米水成了蒸饭水。等拿到自己的饭后,都会用筷子或饭勺把上面一层黑黑的除掉。其实,这是学校的工友“最愿意”看到的,学校养的猪有足够的“饭”吃。</h3><h3> 我有几次都是被人换了牙杯,因为颜色大小都差不多,只是我的新一点。我痛苦的是,我硬硬的饭被人家换成了软软的饭。</h3><h3> 人多时,担心会把木架子挤垮,师傅会维持一下秩序。把调皮的拉开。吼道:“急什么!挤什么!”。只要他一转身,又是一窝蜂。</h3><h3> 食堂用的是煤火。大大的炉膛上面安了一个大铁锅,固定的。蒸笼就架在铁锅上面。炉门是往外开的,工友靠一根长长的铁棍子和宽宽的钢勺子掌握火候。冬天有调皮的学生在炉门口烤火或抽烟。工友开始还提醒一下,后来就习惯了。</h3><h3> 男同学在课间会斗斗鸡。午间会合伙玩“攻城”和 “s”,两边人马势均力敌,以最大的力气,抓住最佳机会,“不要命”地把对方成员推出线外,攻进对方领地为赢,挺危险的。女同学则文明多了,玩起跳绳、捡石子、跳房子,但跳房子很容易把鞋尖损坏,破了回家会挨骂的。</h3><h3> 冰天雪地时,会合伙登虎愁山,把各种各样的冰带会教室,既弄湿教室,又降低室温。夏天时,男同学喜欢捉狗婆蛇,上课时放在课桌里。如果不小心,跑了出来,到处去找,一定要找回来,也管不了老师的批评了。更有甚者,偷偷把狗婆蛇放到漂亮的或者胆小的女同学的书桌里,把女同学吓得“啊啊啊”的大叫,脸色惨白;男同学自然早知道结果,哄堂大笑;告到老师那里,反正没有一个承认的,除非出了“汉奸”。</h3><h3> 有一段时间,同学们流行雕刻。跑到虎愁山上寻找有印章厚度的粉状小片石,然后在水里慢慢磨成印章大小。正面找平,铅笔上把字反写,再慢慢用铅笔刀雕刻。“官二代”负责从家里“偷”出印油。完成后,印在一张作业纸上,大家一起比试比试。字写得好、刀工好的同学还忙不赢,上课时也偷偷搞。</h3><h3> 下午放学了,大部分同学要赶回家去参加力所能及的劳动,准备猪菜、割草、挑水做饭等等。如果早晨大人交待的,如到哪一块地上去挖红薯、哪一块田去挑稻草、到哪个亲戚家去取东西、到哪个亲戚家吃饭等等要直奔现场外,大多数一般按既定的路线回家。</h3><h3> 路上如果遇上熟人骑单车经过,搭上一程,那长大后都会记得去感恩。</h3><h3> 如果有开手扶拖拉机路过,搭了自己,还顺路搭了其他的同学,那感觉自己家里的亲戚朋友中有开车的了,有一种说不出的神气。</h3><h3> 不赶时间时,大家会有说有笑,看一看山上的果树,桃红柳绿的; 聊一聊女同学的穿着打扮,花姿招展的; 议一议老师的脾气,各式各样的。料到没有大人时,夏天随手摘桃子,秋天下水摘茭瓜,冬天进园子拔萝卜,反正要干点坏事才开心。如果有大人发现来追赶,立即把“脏物”扔得远远的,如鸟兽散,惊魂不定,生怕被追上,找上门去。</h3><h3> 回家后,首先找吃的,冷饭冷菜都不管了,填了肚子再说。晚上,要在煤油灯下苦做作业。</h3><h3> 读寄宿的同学,晚饭后结伴去1公里外的乡政府附近走走逛逛,买点生活用品。</h3><h3> 夏天的时候,男同学在天未黑之前,就到学校后面的渠道游泳洗澡;女同学则要等到天完全黑后才结伴而去渠道洗澡,而且要留下一个人“站岗放哨”。</h3><h3> 渠道里的水来自盘江水库的底涵水位,尽管已经流出水库近10公里,但是夏天的水温还是很冷的,同学们一般不敢长时间浸泡,尽兴畅游,要担心脚抽筋。还有例外情况就是如果水库突然要泄洪,水量突然加大,流速突然加快,担心被冲走,那时十分危险的。反正水库是不会有通知的。好在山里的孩子都有经验,没有发生意外。 <br></h3><h3> (待续)</h3> <h3>翠绿的虎愁山</h3> <h3>虎愁山下的校园</h3> <h3>盘江乡村秋色</h3> <h3>漂亮的女同学</h3> <h3>盘江山泉</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