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这些年,纵观“国”字号中国画展,很难见到百姓喜闻乐见的花鸟画题材,那种“恣意纵横”、大笔挥洒的水墨画在国展中几近绝迹。方增先先生甚至说过每届国展里写意国画“不过四五幅”,而真正“一笔笔画出来”的画作几乎没有(大意)。花鸟题材基本是“工笔”的天下,而且,相当一部分工笔画中呈现的是“工艺性”,以“皴擦、渲染、描涂”取胜,已经失去了中国画“写”的内核。好像国展必须要“革新”,必须要符合“主题性”,必须要“大制作”、“繁制作”;唯如此,才能走进“国展”。在这种导向下,这些“制作”性作品虽然追求了很强的视觉效果,但是,这类作品距离国画的真正内涵已经渐行渐远,有些画作甚至已经彻头彻尾的被“西化”……。</h3><h3> 令人感到吊诡的是:这些画着很累、让人们看着也很累的“大制作”只是为了“展览”。熟知“展览潜规则”的“艺术家”们实际打的是“两手牌”……他们一方面迎合展览,以此来提升自身的“艺术价值”;而更多时间和精力会经营自己的“卖方”市场,“操控”并“打点”自己作品的“走向”和“卖相”。</h3><h3> 在中国画展中, 把控着国展的一些评委在回答“写意花鸟画窘境”问题时,大抵上都是缺乏“创新”......。如此而已。</h3><h3> 正是在这“没有新意”的问责声里,写意花鸟画家们遭遇到了“冷落”——一更多的有建树的中国写意花鸟画家被阻隔于国展之外(久之,这些群体甚至已经失去了参展兴趣)。国展的“名额”大多被标以“创新”标签的“混血儿”或者根本就是国画的“异类”所取代。</h3> <h3> 国画界的这种现象值得我们思考。<br></h3><h3></h3><h3> 我们不禁要问:写意花鸟的传统画题材当真要被新时代所抛弃吗?</h3><h3></h3><h3> 唯有“刻意创新”才是中国画的历史“必然”吗?</h3><h3></h3><h3></h3><h3></h3><h3> 于此,我有自己一些看法。当否,请同道赐正。</h3><h3></h3><h3></h3><h3></h3><h3> 我认为:中国要复兴传统文化,增进民族自信,就必须要把“写意”画“回归”到应有的位置,大写意花鸟画更是此领域的“重中之重”。</h3><h3></h3><h3>理由有三:</h3><h3></h3><h3> 从写意花鸟画的价值看:</h3><h3></h3><h3> 首先是 写意花鸟画有“养心修身”之功能。</h3><h3></h3><h3> 我们知道,写意花鸟是“诗书画印”的综合体,其精神表现超越了自然物理属性。它不是描摹“自然”,而是借此来表现人的情操、品格和价值取向。恬淡虚无,精神内守,是人性的需要。老子说:“静胜燥,寒胜热,清净以为天下正”,“致虚极,守静笃”。因此,“修心”“养心”而达到实质意义上的“养身”,是中国画写意花鸟的涤荡心灵的“高级生理需求”,是一门让人“静”下来的艺术。……时下,面对“功利主义”的诱惑,展纸吮墨,大笔挥扫,勾勒点染皴擦,或兰或梅或竹或菊……一扫胸中郁气,宣泄性情,平和心脉。狭义的说,这是适合各个年龄层次的“娱乐”和“健身”。</h3><h3></h3><h3> ————如此正能量的艺术,竟然旁流于国展,令人咋舌。</h3><h3>第二是写意花鸟画有“知世悟道”之功能。</h3><h3></h3><h3> 写意花鸟画的精神内涵源于古典哲学,笔墨文化的背后是民族精神的传承。“成教化,助人伦”,“道”千载不移。在“儒、道、释”三大传统思想中,儒家以“艺”来提升完美的德行;道家主张“乘务以游心”,以此实现心灵的“慰藉”和“安闲”;佛学更加看重“人本”探讨,把“物象”化为“意象、心象”,而“形”只是直抒胸臆的载体。世界各国绘画上,唯有中国写意画摆脱了被“形迹所困”的窘境;把“梅兰竹菊”、“一草一木”赋予“人文精神”,通过“画气不画形”,旨在表现天、地、人之“精、气、神”——这是中华民族对客观物象的驾驭和超越,是人之生命的自觉。</h3><h3></h3><h3> ————如此高雅的国粹艺术,竟然旁流于国展,令人咋舌。</h3><h3></h3><h3></h3><h3></h3><h3> 第三是“技有巧拙,艺无古今”,这是南齐谢赫在《古画品录》中提到的。……也就是说,艺术只有“好坏”之分,没有时代之别。法国画家克莱尔早就痛斥了那些指责“当今绘画还要画历来所画的题材画”的论调,他说这种责难就如同指责女人还要重复性生孩子一般的荒唐和愚蠢! 当今,我们依然可以利用千百年延续下来的题材,创作出“自己心象”、具有独特风格的力作。</h3> <h3> 我们痛心的看到,近代的西方“进步论”一直冲击着我们的民族文化,所谓的“时代性”成了写意国画挥之不去魔咒。一些人(甚至是颇有影响力的权贵者)认为:写意国画(花鸟)重复“题材”,没有“新意”。这种自我矮化的文化上的“不自信”,是西方“奴化”我民族文化的产物,这等同于让我中华丧失民族之魂。在这种错误的导向下,标新立异的所谓“现代”或者什么“当代水墨”应运而生,而这类作品多是“涂抹描擦蹭”的“奇技淫巧”,早已经远远背离了中国画“写意”精神和“骨法用笔”的基本内核。<br></h3><h3></h3><h3> 可悲可叹的是,这类拿着国画材料不画中国画的现象竟然一时成为了所谓“革新”的“主流”。</h3> <h3>当然,同京剧艺术一样,中国写意画为了传神达意而积累的“程式”也是显而易见的。这是古人内心感应“物象”的高度提炼。比如,“线”的体面组合程式就是我民族奉献于世界美术的文化瑰宝。面对花团锦簇难以穷尽的复杂的大自然“物象”,西画苦于“复制”,而中国写意画以“外师造化,中得心源”的理念……以“程式”化的高度概括、寥寥数笔,就实现了画者与欣赏者的“心领神会”。更为可贵的是,我们的历代画家在继承、传承“程式”中,同时也在以极具个人特色又最富内在情感的状态下,不断地推动了绘画艺术程式的递进。
当然,不可否认,确实有一些画者用“程式化”的“重复”替代了自己的主观情感,从而悖离了“外师造化,中得心源”的绘画本质。陈传席先生在一次针对当今国画弊端时曾经说过,一些画作尽管在画理上看不到什么“瑕疵”,但是,没有笔力和墨韵,更没有“气韵”,看起来是没有活力的死画。——这种谨遵程式照本宣科的教条主义(画奴)为诋毁写意国画者们提供了某种“口实”。<br></h3> <h3> 综上所述,写意花鸟特别是大写意花鸟在中国画中无疑是最能代表东方智慧、最能体现一个人的“真学养”、“真性情”、最能彰显其“笔墨功力”的画科。画家的文化修养和审美能力决定了作品的品位。一个心胸狭隘的人不会在其作品中展现“大气象”;一个木讷、毫无生活情趣的人手下不会有笔趣墨韵,一个才疏技拙的人更不会有“疏斜历乱,淡墨欹豪、风流倜傥”般的风范……。
正是由于写意花鸟的“修心养身”和“知世悟道”功能,使得历代文人画家在传统不变的题材中创作出了众多的、亘古不衰的惊世力作。
艺无古今——自唐宋以来,国画写意花鸟已经深深植入了中华民族的内心。
因此,我们呼吁:
————还写意花鸟在中国画领域“不可或缺”的应有地位!
<br></h3><h3><br></h3><h3>宗桂民2018-9-22于清虚阁(未完待续待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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