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2018年,9月16号,星期天中午12:01分,柏林马拉松,阳光明媚,体感温度20多度,我挥汗如雨,跑到Brandenburg凯旋门前,抬头仰望。上面的胜利神Victoria,驾着四马战车,碾压过来。我们是渺小的蚂蚁,成群结队,在他的轮下找门洞穿过。<br></h3><h3><br></h3><h3>45分钟前,Eluid Kipchoge才穿过这里,破了人类马拉松比赛的世界纪录。</h3><h3><br></h3><h3>(说好的多云呢?)</h3> <h3>绕着柏林,在这个兔形的赛道上,我们四万多人要跑进跑出东西柏林四次。</h3> 过了凯旋门,柏林马就只有最后的300米。<span style="font-size: 17px;">两百年来,穿过凯旋门的有拿破仑,希特勒,马克思,周恩来,斯大林,巴顿... </span><span style="color: rgb(51, 51, 51); font-size: 17px;">二战结束后,凯旋门得以幸存。</span> <h3><font color="#333333">柏林墙的历史,在1989年,我高中毕业时,还是现在进行时。零星的新闻报道里都是一面之词:苏联解体,柏林墙倒塌,国家动荡不安,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font></h3><h3><font color="#333333"><br></font></h3><h3><font color="#333333"><span style="caret-color: rgb(51, 51, 51);">我才知道,柏林墙不是一堵墙,而是两道高墙,中间夹百米路障,探照灯,自动机枪,</span></font><span style="color: rgb(51, 51, 51);">巡逻</span><span style="caret-color: rgb(51, 51, 51); color: rgb(51, 51, 51);">猎狗和士兵,有瞭望岗哨,是可以格杀勿论的无人地带。</span></h3><h3><span style="caret-color: rgb(51, 51, 51); color: rgb(51, 51, 51);"><br></span></h3><h3><span style="caret-color: rgb(51, 51, 51); color: rgb(51, 51, 51);">我才知道,柏林居然全部都在东德(我地理太差)!</span><span style="caret-color: rgb(51, 51, 51); color: rgb(51, 51, 51);">柏林墙是一个几百公里封闭的圈,西柏林就是东德里的一片孤岛,到西德只有空中飞行的通道。</span></h3><h3><span style="caret-color: rgb(51, 51, 51); color: rgb(51, 51, 51);"><br></span></h3><h3><span style="caret-color: rgb(51, 51, 51); color: rgb(51, 51, 51);">我才知道,1961年前,东德人用脚投票,每天有2000人投奔西柏林,再转乘去“法西斯”西德。东德短短十多年流失了几百万“高端人才”,经济处于崩溃状态。</span></h3><h3><font color="#333333"><span style="caret-color: rgb(51, 51, 51);"><br></span></font></h3><h3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0, 0, 0, 0);"><font color="#333333">我才知道,1961-1989年,战后修复的凯旋门,是在无人之地,就在柏林墙之内。</font></h3> <h3>里根就在这里喊话,“戈巴乔夫,拆了这面墙!”<br></h3> <h3>墙倒下之前的柏林马,其实是西柏林马。好奇心让我去到处寻找过去的路线,网上不容易搜到。后来想也难怪,1989年... 最后我找到了德国电视的89年马拉松节目,截屏了他们的线路图...</h3> <h3>和在Brandenburg凯旋门柏林墙后的起点。</h3> <h3>柏林墙倒塌快30年。<span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0, 0, 0, 0);">1990年,德国统一,</span>冷战结束。之后的第一个柏林马,很多德国人含着泪跑过这封闭了28年的凯旋门。</h3><h3>
我早就渴望有机会正式跑过凯旋门。对很多人,和跑马本身一样,这仪式感也许毫无意义。但是对今天四万多柏林马的跑者来说,再次见到它,就是伟大的胜利。
柏林马的终点在6月17号(不是4号)大道上,苏联士兵纪念碑边上结束。大道的命名是纪念东德的一次失败的“造反事件”。二战阵亡苏联士兵纪念碑也不再开放,因为经不住“暴民”的破坏。
这里也是共产革命的发源地,国家社会主义(national socialism,简称纳粹)的中心,欧盟最发达国家的首都。马克思恩格斯的雕像比苏联士兵的明显得到更多的尊敬。凯旋门边上有犹太人的纪念碑,也有默默无闻毫不起眼的希特勒地下掩体和自杀之地。</h3><h3><br></h3><h3>这是一个充满历史冲突,不同意见,生死离别,荣誉和耻辱的弹丸之地。这里浓缩了近代史的很多很多故事,包括一战二战冷战的开始和结束,还有欧盟... 也许,这里还预言了不会太久的将来,别的有墙世界的大结局。
除了来满足我无限的好奇心,对我自己,柏林马还是我计划已久的一个分号。<br></h3><h3><br></h3><h3>(这张照片来自存衣服遇到的重庆妹子Yang Xi。这大概是两小时后,我坐在门柱右边的一个角落里,舍不得远离赛道。)</h3> <h3>我有很多次这样的想象:跑到凯旋门前,抬头仰望Victoria胜利神,抬腕看表,时间是2:43。再300米就是终点,2:45的目标在望。我提速到6分以下,冲刺!<br></h3><h3>
这样的场景,基本上如梦幻般再现,除了手表上2:43那个画面,阴差阳错地变成2:46...</h3> <h3>我柏林马的A+目标一直是2:45,Q东京马的线。但是PR波马2:48:58也是很满意的A目标。训练的课表锁定在2:40附近,因为,一,需要“大马意外险”的5-10分钟;大马...总有啥事会发生,天气,赛道,心理,时差,太想... 二,坚持了保守锻炼,幸运无伤,身体有氧能力还在进步,水到渠成地可以练到2:40左右的MP配速;三,我跑步不是那种为了成绩会去死拼的人;一个美好的体验很重要。跑崩受伤了不好玩。接下来我还有十月芝加哥,十一月纽约,和十二月的CIM。把自己跑残了,下面的马就废了。</h3><h3><br></h3><h3>我们当前的北美一姐Sophia和我同一天跑比赛。她参加北京马拉松<span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0, 0, 0, 0);">“我要上奥运”</span>资格赛,因为时差,比柏林马就早了几个小时。这位线粒体刘博士鼓励我说,加油啊力哥,我跑到245你就要跑到240哦!我说,不干!我才不要被你忽悠😄 Sophia去年在CIM OTQ,是我们BURN的英雄人物。她也不是一帆风顺。今年波马前受伤弃赛,休息恢复了大半年。我相信她已经恢复到2:45的水平。</h3><h3><br></h3><h3>晚上我睡不好,醒了很多次,所以现场跟踪了Sophia的后半程。直到她的40K过去,知道她没问题了。最后这位刘子杨博士2:43,北马女子第九,并且再次卫冕业余女子第一名!<br></h3> <h3>那...马上就轮到我了吗... 我很难相信,自己居然会睡不着觉。</h3><h3><br></h3><h3>(计时芯片周四的Expo后就绑好了)
</h3> <h3>比赛的衣物鞋都已经准备好,开灯就可以看到。夜里不断醒来,我就按照课本和Meb的建议,算卡吃东西喝饮料,再去睡。</h3><h3><br></h3><h3>相信自己做了所有该做的准备工作,是非常重要的心理暗示。当然其中最重要的,是训练。</h3><h3><br></h3><h3>不过,确实有两点我没做到完美。一,舍不得在酒店里歇着。好不容易来一次柏林,浪漫主义要进行到底,赛前一天出去溜达了6-7英里,明显有点多了,下午甚至腿有走累的感觉。二,没有像别的比赛一样一觉睡到天亮,有时差,或者心事太多?</h3><h3><br></h3><h3>其实,比赛的配速,像我这样有明确Q线的,简单压着跑even split就好,最后有余粮冲回来几十秒更好,没有也OK。Q了就好。<br></h3><h3><br></h3><h3>那... 要不要前面再快一点呢?后面坚持不下来咋办?我昏昏然,在黑暗里辗转反侧,一直在想,我这是在干啥?... </h3><h3><br></h3><h3>我喜欢跑步... 就这样。我会尽力,一定可以。在黑暗里我歪嘴微笑,浅浅地睡去。</h3> 闹钟定在6点。酒店有早餐,我就去喝了杯果汁。别的食物和饮料早就先准备好,按赛前3小时600卡carb只有多没有少。赛道温度说是57-66F,不算凉快。后来才知道,Katie的表实测赛道温度平均是74F。她起跑晚几十分钟,会更热点。那我的赛道温度也不会就66F。<div><h3><br></h3><h3>天气预报的温度是空气的温度。实际体感还有太阳和地面建筑的辐射热。</h3><h5><br></h5></div> <h3>出发!酒店电梯里的自拍。嘴里当然是...大白兔奶糖。</h3> <h3>走路去起点直线距离就2公里左右,但是选手区围了一大圈,我多走了一英里去北面的入口。一路上吃着大白兔奶糖,逍遥自在。</h3><h3><br></h3><h3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0, 0, 0, 0);">比赛要经过的6月17号大道。</h3> <h3>在整个比赛的记忆里,在运动员村遇到BURN美女Vivian,Katie,Zhu姐,存包上厕所去排队进入选手区,遇到Ray,都是很美好的。我们不远万里,训练准备了几个月,对比赛充满了期待。</h3><h3><br></h3><h3>成都大美女Katie,和67岁的朱姐。Katie一波三折,花了两年时间才来跑柏林马,今天后半程加速完赛,3:39,BQ5分多。朱姐居然跑出年龄组第七,算是柏林马最厉害的华人!</h3> <h3>冻龄美女Vivian Li,也是3:39,BQ5分多。</h3> <h3>厕所要排队很久,存包的地点不清晰,需要看地图,很多男生在去集合的路上树林里解决问题,路过的很多雕像被破坏。进入选手区的时候,前排的轮椅选手才出发。</h3><h3><br></h3><h3>天气一点不像56F,太阳在碧蓝的天空里照耀着,我计划穿去起跑的波马斗篷完全没有必要。穿着背心一点不冷。这可不妙。有一个说法,起跑线上都不觉得冷,就是太热了,需要降速...
大电视墙里现场直播介绍了几位精英选手,说到Kipchoge的时候,大家鼓掌欢呼声震天。他就在我们2、30米的前面。两小时一分钟后,他正式打破了人类的世界马拉松大马纪录。
</h3><h3><br></h3><h3>枪响后,Ray和我互相打气。加油!过拱门开表出发!</h3><h3><br></h3><h3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0, 0, 0, 0);"><span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0, 0, 0, 0);">Ray和我一人拿了一个昨天买的瓶子。我装了果汁,他装了G,拿着出发,避免去挤前一两个水站。</span></h3> <h3>赛前减量了一两周多,出发感觉异常容易。第一迈计划压在6:20,不自觉地跑到6:10。接下来都是控制在6:15附近,偶尔会到6:20。6:18是2:45的理论配速,考虑到手表的误差,一般会测量到26.4英里,控速在6:15附近是必要的。
</h3><h3><br></h3> <h3>开始的时候人很多,不过我在C区出发,周围都是250-300的选手。算上他们大多出发鸡血跑快的成分,我丝毫不觉得挡路,我直线慢慢超过不少人,大部分时间可以切线跑在蓝线附近。</h3> <h3>感觉很热,比我平时早上训练热不少。几迈后心率就异常高,大于170。我知道休息不好,早上静态心率也是高了10/20点。体感疲劳程度OK,感觉可以坚持全马距离,决定不在前半程加速,稳定过半马,努力巡航到23-24英里再加速。热天MP心率170,我有意识地接受现实。这以前也有过几次。 <br></h3><h3><br></h3><h3>带了6个糖胶,每4-5英里一个。第一个果汁水瓶扔掉后,水站一个也不能错过,水喝完,后面还有饮料。有时会浇脸降温。记忆里,身上早就没有一片干的地方。</h3> <h3>路边有几处消防车或者水笼头打开喷水,我不想把鞋湿透,但也乐意擦边穿过,感受一些凉意。<br></h3> <h3>淋浴区</h3> <h3>过半马的时候,看表是1:22:3x,正好是2:45的一半。我很佩服自己,不明白为何如此精准。<span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0, 0, 0, 0);">配速表在屁股口袋里,从没拿出来看过。后来看到数据,前35公里每5K的误差也没有几秒。</span></h3><h3><br></h3><h3>半马处感觉腿还算fresh。肌肉的难度更像平时的LONG,心肺和心率确实在比赛。我觉得可以坚持,再一个半马而已。
下一步,巡航到20迈,找老石!<br></h3><h3><br></h3><h3>13-20英里的路逐渐艰难,需要努力维持配速跟上。热!我努力补水补饮料吃Gel,做一切我知道该做的事。</h3><h3><br></h3><h3>吃完了5个胶后,盼到了老石!他前一天还来此处探路,拍了照片,说在路右边的32km牌下等我们。</h3><h3><br></h3><h3>比赛日,牌子被移到了左边,而我却一直看着右边,差点错过。老石喊了我,冲了出来。我接过G水瓶,连道谢的力气都没有,继续跑了下去。</h3><h3><br></h3><h3>下面这张照片是在21-22M附近,路肩的大时钟指向11:30,我还拿着老石递的G,努力跟上配速。很累了,但是腿没有觉得缺糖无力。因为拿到了G,也没有特别想去吃第六个胶。我对自己说,我可以,我喜欢,I love it! 没问题,一定可以!</h3> <h3>...直到体会到一点点的不可以。</h3><h3><br></h3><h3>当小腿肌肉开始抽搐的时候,我才跑完22英里。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不愿意启动的预案需要开启了。A+目标明显需要放弃。我心里不免有些哀伤。</h3><h3><br></h3><h3>不管你多么渴望,多么努力,如何做完所有该做的事,坚持训练完所有的课表,留下多少余粮,你还是会遇到这样那样不愿意看到的情况,阻碍你达到最理想的目标。</h3><h3><br></h3><h3>难以承受的痛苦,浓缩在一步步不得不的放弃里。小腿肌肉丝丝抽搐,到痉挛失控,影响跑姿的地步,就不能再继续了。在肌肉小抽动时候,需要衡量得失,跑,还是停下来拉伸?跑,要跑多快?</h3><h3><br></h3><h3>剩下的4英里,能慢到哪去呢?一迈慢一分钟,<span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0, 0, 0, 0);">不要停下来太久,也应该</span>可以达到第二目标,再次PR。</h3><h3><br></h3><h3>22M处,两百多年历史的Kaiser Wilhelm教堂,二战轰炸残留的结构,就这样保留着,提醒世人战争的残酷。(Katie 摄影)</h3> <h3>我决定在大抽前停下来拉伸。感觉到抽到影响跑姿的时候,我让到路边,开始认真努力地拉伸。</h3><h3><br></h3><h3>在22.2M,我扶着路边的栏杆弯腰低头拉伸。身后的跑者如河一般流过。我尽量不要去想如何的无奈。拉伸,拉伸,拉伸!还有好伙伴在地球的另外一边等我在40K的出现。要让他们失望了,不过,也许不会。慢了自然有原因。放弃,不会是其中的一个。</h3><h3><br></h3><h3>我再慢慢起步适应。一旦跑起来,我还是可以追上配速,甚至超过几个人。他们都慢了下来,也有人开始走路。但是很快肌肉还会再抽...
22.4M,再抽,再停,再拉伸,再起跑。
22.7M水站,<span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0, 0, 0, 0);">再抽,</span>再停,再拉伸,再起跑。</h3><h3>22.9M,再抽,再停,再拉伸,再起跑。
23.1M,再抽,再停,再拉伸,再起跑。
23.3M,再抽,再停,再拉伸,再起跑。
23.6M水站,<span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0, 0, 0, 0);">再抽,</span>再停,再拉伸,再起跑。</h3><h3>
第三次和第七次多少算是主动停到了水站。我和加油的义工,路边的小朋友击掌后,降速走到路边拉伸,起身后喝够了水或饮料。那时候我想赶紧跑回赛道已经眼红,完全忘记屁股后兜里还有一个胶,应该在水站安心地吃掉才对。
手表的英里配速还不算是太离谱,在7分多。只要每迈控损在1分钟内,PR就一定可以。
It must be a test!绝对不能放弃。
不是最理想,也有次理想。可以做到的事,近在咫尺,不放弃,do my best,尽力做最好的自己。这一定是个检验游戏。我喜欢!
</h3><h3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0, 0, 0, 0);">(这张照片是抽了两次之后的再起步。柏林马的官方照片有GPS信息,可以查得到具体位置)</h3> <h3>七次停顿拉伸休整,有两次停在水站。我在BURN当长跑义工助教,给别人的比赛抽筋预案,自己也都用上了。</h3><h3><br></h3><h3>抽筋不算可怕。了解它是身体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在呼唤你去休息,那就去休息拉伸补给一下,安慰一下神经,让它觉得休息够了,就尽快再回到跑道,直到它再次抗议。</h3><h3><br></h3><h3>没有几次,也就到终点了。</h3> <h3>最后2迈,腿肌肉不再抽,也许是因为肌肉有所休息,预案处理有效。去年芝马我也有类似体验。不放弃,拉伸休息,有机会恢复。</h3><h3><br></h3><h3>我感觉腿可以更快,但不敢尽力。配速降在6:30-6:40附近,觉得是在Easy Long。跑慢一点,会比停下来要好几倍。一迈慢20秒,两迈就慢40秒而已。</h3> <h3>就这样,回到仿佛发生过很多次的画面。在凯旋门前,我仰望胜利神Victoria,表却变成2:46,</h3> <h3>我有伸手去触摸门柱的冲动,但是没有去做。几天前,我到柏林的第一件事,就是对其上下其手,还硬拍了照片。<br></h3> <h3>过了凯旋门,只有300米,可以看得到6月17号大道上的终点。<br></h3> <h3>冲刺!很努力,也才跑到6分配速。</h3> <h3>羡慕夜姐这个角度的照片!帅呆了!那个时候,夜姐变身铁臂阿童木,而我还在凯旋门边角落里坐着发呆。</h3> <h3>还有Katie的,哪怕被挤到一角,远方有Brandenburg Gate。我就没有这个角度的照片。摄影师去拍冠军破纪录的Kipchoge颁奖典礼去了吗?</h3> <h3>我只有这样的冲线照。第611名?波马我500多名,这里2:45也差不多500强的样子。</h3> <h3>过线停表,显示2:48:11,PR没有悬念。腿感觉OK,除了比较累,身体还算正常,不觉得哪里再有伤痛。</h3><h3><br></h3><h3>对发奖牌的义工道谢,低头给戴上完赛奖牌。奖牌上的一面是才跑过的Brandenburg凯旋门;另外一面,是2016,2017,和今年的冠军,也是刚刚打破世界纪录的Kipchoge。破纪录的事,是赛事义工举着一个2:01:40 WR的牌子,在完赛区激动地让大家尽快知道。我还傻傻地去问,是Kipchoge吧...</h3> <h3>拿到一个披风,但是热到披不住。身边一起的陌生人都在互相握手拍手庆祝。遇到一位中国人,互相恭喜,问他如何,PR 2:43!</h3> <h3>我说,借你的手机拍个合影和录一小段吧。柏林马华人不多,一定会再遇到。果然,没几天,倩神就转来了一起的合影和这段录像。</h3><h3><br></h3><h3>“我也PR了!今天抽筋,22迈抽筋。但是现在...” 我停了一下,说出当时最想纪录的一句话,我在最后的几迈,一直对自己说的话,“做最好的自己”。</h3> <h3>去取衣服的路上,义工在发食品和水,还有喝不完的德国啤酒。到取衣服的地方有接近一公里,<span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0, 0, 0, 0);">走路也快不起来,</span>我就很慢很慢地走。</h3><h3><br></h3><h3>想到才经历的这一切,跑了15个马,这是第二次小腿肌肉抽,居然还PR了。想到前两年平均每天的10英里,想到家人的配合和付出,想到斐济晨跑跌倒的鲜血淋漓,想到每天互相鼓励,和刚刚看到我安全完赛才会去睡的小伙伴们,还想到我的工作,团队,公司内部四年来的合并调整,和我们近乎孤军奋战,坚守阵地奋力突围的努力。我在想心理足够强大来支撑这个跑步爱好的所有理由... 包括,我喜欢。</h3><h3><br></h3><h3>柏林马,算是我自己设的一个里程碑。跑了快三年了,进步也逐渐趋缓,必须要接受现实。</h3><h3><br></h3><h3>我笑出声来,很快也泪流满面。不圆满,但是满意,和生活里很多事一样,心态决定一切。</h3><h3><br></h3><h3>柏林马成绩不算最理想,没Q东京马,但知道那也只是早晚的事。完美的结局里必须有一个小遗憾,才会刻骨铭心。</h3><h3><br></h3><h3>边上一起步履蹒跚的帅哥选手注意到我,用浓浓的北欧英文问,“Are you ok?” 我说,“I am Ok! I am fine. Just very excited.” </h3> <h3>灌了一大杯德国啤酒,我也平静了下来。拿了衣服,去还计时晶片的路上遇到三位BURN的英雄好汉。我们弯腰拆晶片都有点困难。最后Steve帮我们一起还了晶片。计时晶片算是租借的,不还就扣30欧元。美国大赛的计时是在BIB后一次性的RFID。德国柏林马这样很多年了,也许因为离地面近更精准也说不定。只是跑者多了两道手续,在鞋上系和还。 </h3><h3><br></h3><h3>亮亮如愿破了三(2:58),后半程越跑越快。</h3><h3>铁人Steve也破了三(2:59),高兴地嚷嚷着要退休不再练了。帅哥Ray后半程和我一样肌肉痉挛,也跑出来2:56的个人第二好成绩,离PR就30秒。他们每一个人的柏林马,都是励志和动人的故事。</h3><h3><br></h3><h3>Ray邀请我去他比较近的酒店休息。我答应了别人去凯旋门加油拍照,说晚上再一起吃德国猪肘子吧。</h3> <h3>挪到凯旋门边上给大家加油拍照的心的确是有。两次CIM我都是跑完后去26M拿着相机去当BURN路边社拍照。不过,到了那里,就发现是人山人海,不仅仅是观众,还有跑者,呼啦啦一群群地跑过。几乎所有的人都在以他们自己的方式庆祝跑到了Brandenburg凯旋门,各种手势,还有很多人拿出手机拍照和自拍。
我觉得找到BURN和驰的跑友基本无望。就算找到了,我的摄影角度也不理想。等官方照片吧。
我来这里还有一个理由,其实是不想这么快离开。凯旋门是不二的选择, 这里还有免费的柏林Wi-Fi。
我在凯旋门北边建筑的一个柱子下坐下来,沉浸在比赛和观众的欢呼声里。换下湿透的队服,穿上崭新的柏林马T恤和波马服。不跑的时候,我甚至感觉到有点凉意。身体失糖也会犯冷。我坐着吃食品袋子里的东西,补碳喝水,拿出手机,回到熟悉的网络时代,报平安,查看自己的成绩。<br></h3><h3><br></h3><h3>小伙伴们在凌晨3点多查到的成绩,已经被分享到几个微信群里。BURN几位铁杆,Jay,Jing,Jessica等,全程看到完赛。我知道你们在!</h3> <h3>报了平安后,我默默坐着,没有特别的理由离开。感怀还可以继续。没有比在这里更合适的地方纪念我这场柏林马拉松比赛的结束了。</h3><h3><br></h3><h3>坐着发呆了好一会,我拿起湿答答的手机,在朋友圈里,写下这些。</h3> <h3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0, 0, 0, 0);">过了几分钟,又补了几句。</h3> <h3>那时候,身边的跑者大概是在4:30左右。如果我起身,也许可以看到顽强的夜姐和Ann兴奋地跑过。</h3><h3><br></h3><h3>然后还有一段奇遇。一位中国跑者过来问我借手机找家人,用我的手机加了他太太的微信。我认出他来,这位穿“腾讯跑手”T恤的中国人,和我在路上前前后后交错好几次。我问他成绩,2:49!</h3><h3><br></h3><h3>等了好久,也许快半小时,他太太才接受了我这位陌生人的加好友要求。这样我就算帮助他们联系上了。</h3><h3><br></h3><h3>真是有缘分,我和这位腾讯跑手拍了张合影。那时候,我眼睛还是红红的。自己的完赛矫情感伤还没完。</h3> <h3>神奇的是,在完赛第二天柏林报纸的完赛名单上,</h3> <h3>我和这位腾讯跑手就上下列在一起。Dr Yi Jie... 我要不要也 Dr Yi Li 一下😄 那就更像了!他姓易,我姓弋。我们互相加了朋友。必须的,这也太有缘份了。后来发现还基本是同行!</h3> <h3>难忘的体验,因为和很多特别的朋友共享而更有意义。一帮革命伙伴们,我们今生今世都可以说,咱们那年,在柏林...</h3><h3><br></h3><h3>一起跑马</h3> <h3>一起吃猪肘</h3> <h3>一起喝德啤</h3> <h3>一起腿痛</h3> <h3>一起畅饮</h3> <h3>一起偶遇</h3> <h3>一起加碳</h3> <h3>一起晚餐</h3> <h3>一起笑那是肯定。一起哭估计没人会承认😄</h3> <h3>一起跑柏林马的朋友们:</h3> <h3>亮亮,凯旋门外,六月十七大道</h3> <h3>Katie Zhao,凯旋门下</h3> <h3>谢大哥,凯旋门下</h3> <h3>万大哥,议会大厦前</h3> <h3>琪姐,六月十七大道</h3> <h3>夜姐,六月十七大道</h3> <h3>蜜姐,凯旋门下</h3> <h3>偶遇的易杰博士,凯旋门下</h3> <h3>偶遇的Yang Xi,议会大厦前</h3> <h3>BURN 2018年柏林马参赛名单(11人):</h3><h3><br></h3><h3>Li Yi,Katie Zhao,亮亮,Ray,万大哥,谢大哥,琪姐,Vivian,夜姐,Steven,密姐</h3><h3><br></h3><h3>以上带有BQ目标的9位队员全部BQ,其中过BQ线15分钟的5名,过5分钟的3名。</h3> 我自己是年龄组第48。<br><h3><br></h3> <h3>年龄组里前50没别的华人。亚裔也就只有另外一位日本人。那我也算是柏林马最快的华人大叔了?</h3> <h3>果然是啊。按中国籍CHN查,我完赛后遇到的2:43和2:49都在前七名。我要参与这个排名会是第七。按美国籍排名的话,我就好几十开外去了,不过在自己的年龄组里会是第三。</h3> <h3>中国女子也有破三的一位。BEN的春华姐威武!3:02 PR,紧跟其后。</h3> <h3>这些名次的事,都是回家后整理数据慢慢看到的东西。成绩和名次不是跑马的唯一目的,但多少代表了一部分的努力程度和结果的标尺。在人类社会里跑马拉松的是有限的个体,名次和成绩有统计的意义。毕竟大部分业余跑者的区别,除了基因,更多的在于后天的努力和积累。自己在年龄组的排名也多少暗示了离天花板的距离。</h3> <h3>再次回顾自己的比赛数据:之前我说跑250,Jay还不信。这250是245+5分钟,5分钟是因为something will almost certainly happen! 我只是预先不知道是啥而已。</h3> 这次去柏林马拉松,还有不少别的感想。有时间的话我会再写一篇游记,或者集成一个小视频玩一下。<div><h3><br></h3><h3>我的柏林马,凯旋门下的故事,写完比赛篇,就可以翻篇了。</h3><h3><br></h3><h3>马上就是10/7的芝加哥马拉松。我们再见!</h3><h3><br></h3></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