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 金黄的小麦刈尽,葱绿的秋天长起;熟透的秋禾正收,大地上又换上稚嫩的麦芽。春夏秋冬,岁月如流,四时风物各异。</h3><h3> 时光在风景中流走,风景在时光中变幻。天与地,在不断变幻的岁月里,演绎出自然奇观,而秋天,既是天地的恩赐,也是大自然泄露的经典。</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 <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 天高云淡,景明风清。</h3><h3> 火红的枝叶笼罩着蓝天,远远看去,树在云天下,山映红树中。鲜明的色彩标识着秋天的不同。“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是一种风景;“白云生处有人家,霜叶红于二月花”又是一种风景;“晴天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是一个境界;“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又是一个境界。古往今来,这个季季留给人太多思念,太多遐想,太多感慨,因而,人们对秋天的眷恋与吟咏,又让这个季节充满丰韵。</h3><h3> 丰,是丰硕的收获,是大地的成熟,耕者期翼的目光变成现实的笑容。这个季节,诚如体态丰满的少妇,不但风姿绰约,而且韵味含质。韵,是秋天独特的色彩,红树映照蓝天,黄叶铺盖乡间小径。雾烟萦绕山川,黛影浓饰岭际。百里山村百重景,遍地青烟遍氤氲。秋韵如水,喧而不哗,静而不幽,绿而不浮。秋韵如瓷,坚而见润,亮而不明,丽而不艳。丰韵的秋天,缘于丰的厚实与韵的雅致,与其它季节不同,形成秋天显明的特点。</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 <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 北方的黄土高原,季节性非常明显。白露节气是季节的分水岭。一夜金风后,万里尽落黄。白露过后,秋禾成熟,冬麦播种。树叶变黄,草色渐白,气候明显变凉。</h3><h3> 在秋天的原野上,弥望的是成熟的庄稼。置身于田间地头,你会为大地的收成而欣喜,为收获的厚重而惊叹。今年是个独特的年份,依照农谚说,年馑不好。春天的寒流冻伤了早发的春苗,似乎应证了经验。结果,麦浪连天。现在,二米多高的玉米秆上,挂着成双成对的棒子,都在一尺长;谷穗沉甸甸,硕大饱满,压弯了腰;糜子像披发的女郎,丰润金艳;高粱的红,穿透原上的烟雾。黄豆满枝,就连南瓜也不甘示弱地捵起滚圆的肚子……</h3><h3> 风调雨顺,丰稔的年份,只要是长在黄土地上的,没有不茂盛,没有不丰硕的。</h3><h3> 农家的菜园子,无不兴茂。玉雕的白菜,犄角般的辣椒,二尺多长的萝卜,平常的年份谁能见到?而往年的罕见在今年成为平常。</h3><h3> 连漫野的青草也蓁蓁旺密,山与岭,处处青烟,层次分明,错落有致,晴翠楚楚,今年也格外地绿。</h3><h3> 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任何事物都有例外。世间没有一尘不变的东西,季节也不例外,谚语和经验不是绝对真理。</h3><h3> 何况,时代在改革,人类在进步。</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 <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 当我欣喜于秋天丰硕与绚妍的时候,我被深厚黄土地的深情打动而敬畏,为不辞辛劳四季劳作的劳动者的付出而钦佩。“天无私以覆,地无私以载”,天地以其无私,而成为永恒。</h3><h3> 土生金,土生万物。土地是人类最原始的生存资本,也是社会生活最本质的基础。人类只有从土地上,才能获得真正意义上人类生活的物质。然而,时光流驰到现在,城镇在不断扩大,高楼在不断掘起。曾经平坦的良田,被大片水泥包裹。人类开始卑视黄土,谁也不愿脚沾黄土,觊觎步入红地毯生活。那些有年龄资本、有知识资本、有经济资本、有能蹦跶的资本的人,都已经远离了农村几十年,把家安在经济文化中心,二线以上中心,安在了高铁的起点,有飞机起降轰鸣声的地方,有霓虹灯闪烁歌舞升平的地方。一些地方,为缓解财政困难,以招商引资为名,大量囤积土地,高价出售给商业集团,商家开发成大楼再卖售给曾经作为土地主人的市民,形成了社会发展的恶性循环,从而滋生了商业官僚资本新阶层垄断的经济开发模式,吸引农村大量青壮劳动力打工城市,荒芜土地,削弱农村。如此这般,把农业逼迫到边远地区,把劳动留给年高且相对传统封闭、没有蹦哒资本的农民。因此,农村的现实让人担忧。山中的老农说,再多的钞票,也不能当粮食吃。是啊,一车钞票换不来一斤大米的历史,相去还不是很远。人们似乎习惯了眼前,忘记了昨天。</h3><h3> 那些零零星星、孤孤单单游离于大地山坳间的身影,是那么渺小与微茫,但是他们创造出秋天的风景以及风景里的收获,又是那么壮观,那么丰厚,那么地功盖乾坤,光彩连云。山中的土地,垂下谷穗糜子的金黄,玉米高粱的光彩,掩映青山长岭。收获,又是那么地艰辛。在机械化程度还不很高的山区,农活主要靠人力来完成。中秋节前后,正是秋收最忙的季节,当城镇人忙于抢购连摊促销的月饼时,山里人忙于掰玉米,割谷子,收糜子。一身汗,一身尘;一整天,有时只一顿饭。他们必须赶在秋雨到来前,大地封冻前,把山岭原边金色的云锦收笼归仓,他们早已习惯与季节赛跑,与风雨争锋。在农人眼中,没有风景,只有收获无损的庄稼。殊不知,面对收成,他们喜悦的笑脸,便是天地之间最美的风景线。</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 <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 山里的事,只有山里人最清楚。对于土地的安排,必须熟知天时地理,通晓农事,才有发言权,也才能发对言,不致贻误农事。现在,拿方案的人不明四季,不知节气,仅从理论上断定农业,推算收成,显得稚嫩而可笑。再多的理论,给山里人讲,他们只轻轻哼一声,不答理,这是农人的礼貌,他们心里很清楚,对面的年轻人是在胡说。因此,你说你的,他依旧埋头手里的活,不搭理。讲话的人反而认为农人野蛮,不懂事理。世上最可怕的就是以文化和科学包装起来的野蛮与无知,而这种野蛮与无知尤自以为文明与正义。</h3><h3> 日月盈仄,辰宿列张。寒来暑往,岁尽冬藏。秋天的风景很美,也很短暂。朔风挟寒,风干了庄稼,枯萎了碧草,也催开了野菊花。</h3><h3> 山中的野菊花已经缀满密实的花蕾,零星地开放。晓起霜霁,你不敢想象漫山遍野黄菊花开放的壮观,那该是多么清寒的芬芳呢!一个季节有一个季节的美好标识。山野黄菊花和霜伴冷的香寒,又是秋天天然的韵味。蒹葭苍苍,白露为霜,遍地黄花,野旷寒香。</h3><h3> 丰韵的秋天,令欣喜到忧伤!</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 <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 北望群山,云淡山青;远近层次,浓淡合宜。黛影叠翠,静穆浴日。黄树斑斓,红叶点睛。秋韵舒达,天高宇阔。山川瑞气,村舍含烟。万里清秋,一片详和与盛兴之景观。置身岭头,面对大地晖光,无限感触,注上心头。</h3><h3> 秋天,无论你身后是多么地酷寒雪霜,现在,你是风景的秋天,韵味的秋天,丰硕的秋天。在岁月里,你曾经壮美过,经历过;成熟过也收获过。你有资格说明你优于任何一个时节,完全不需要粉饰,更无需标榜,实至名归,秋天是美丽的。</h3><h3> 我赞赏春天的锦绣。</h3><h3> 我赞赏夏天的茂盛。</h3><h3> 我更赞赏这无限美好的――丰韵的秋天!</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