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塔梦一侠客行

山人

一、感悟篇

按照济南户外圈分级标准，走完藏龙涧是幼儿园毕业，走完狼塔c+v是研究生毕业。依据这个标准，毫无疑问，今年夏天，我们研究生毕业了。很充实，很有成就感，回忆起来也很梦幻。这也是我迟迟不愿意动笔的原因，似乎一写成文字，就惊扰了这个梦。

或许每个人，都曾经做过这样一个侠客梦，梦中的你，携一柄长剑，与三五好友，诗酒为伴，笑傲江湖，快意恩仇。走过丛林山岗，茫茫大漠，来到西域天山。这个江湖世界，没有凡尘琐事，只有奇人异景，肝胆相照，相看不厌，能消除岁月带来的油腻，擦亮你基因中的野性与生命中的热情。愿你保留这样一个梦，来到户外的江湖世界。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侠之小者，追求心中的那份自由和快意即可。

据说有人走完狼塔c+v就退出了户外圈，有人从狼塔归来半年内看到山就吐。这无非是对狼塔风景之美、线路之虐的一种玩笑式说法。但不管怎么说，狼塔c+v是国内户外圈一个标杆，这是毫无疑问的。11天，200公里，9个达坂，4个季节，上升下降各7000多米，基本上一天相当于爬两个泰山。走完狼塔，要有一定的身体、心理、精神和物质准备，要有较强的户外能力和较丰富的户外经验。

户外是一种生活方式，一种健康的生活方式。户外也是一种修行，一种灵肉双修的修行。户外能激发你心底的善，也往往能让你发现自己的小。户外使你心灵强大，性格宽容，眼光敏锐。

最虐的行走，最美的风景，最爽的体验。让你更加热爱人生，热爱生命。

你有没有这样一种冲动：沿着一条河，走进一座山；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狼塔就是满足你这样一个愿望的地方。狼塔行程基本上是一天过河，一天翻达坂。走不尽的山川、河流和草原，接连在这亚洲的腹地。

这次狼塔之行，领队是小羽，九个队员中有五个是去年走过鳌太的，一个今年走完鳌太。人员精干，准备充分，互相了解。选择的时间正好是狼塔水量较少的时间。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这也是我们这个小团队顺利走完狼塔的重要原因。有两位队员因为身体原因，走完C线退出，也是明智的选择。毕竟，安全归来是最大的胜利。

二、经验篇

户外出行，和居家过日子一样，都要讲究衣食住行四个字。

这次能够顺利、愉快地走完狼塔，与轻量化理念和充分的准备有很大关系。

从鳌太开始，我们这个队伍就已经非常重视轻量化了。这使队伍的安全性和机动性大大提高。我的全部体外重量加起来大约有18公斤，和鳌太重量差不多，但这次是11天，几乎多了一倍的时间。

衣服。三层穿衣法，基本不带多余衣物。事实证明还是多带了一件薄秋裤和长袖羊毛上衣。

食物。以馕、熟化米、面条和脱水蔬菜为主。带了一点油，可以炒菜，提高饮食质量，改善胃口。若能会做面食就更好。酸甜口味儿的脱水果粒果干可多带点，开胃。

住宿。金字塔帐轻便好用，无底睡袋配合充气睡垫。这方面值得花些本钱，毕竟在户外，良好的休息是体力恢复的重要保证。

狼塔晚上风小，容易结露，金字塔帐篷要适当搭高一些。

行走。越野鞋+鞋套+防水袜+洞洞鞋，走得非常轻快，脚没有起泡。以后高帮登山鞋要收起来了。

轻快的双杖+徒步伞，让你更像一个侠客。雨伞可以迅速挡雨，长久防晒，短时遮羞，是高原长线徒步必备利器。

食品、衣物要有余量，体现备份理念，以应对意外及天气变化。

衣食住行是系统工程，有很多细节，要多向领队、同伴学习。这几个方面，谁舒服谁知道。

真正的驴友身上都有一种不断学习、善于创新的精神。不断的实践、探索，学习新事物，开辟新领域，攀登新境界。学习刻苦，工作认真，生活自律，与人为善，乐于助人，有所追求……这才是真正的驴友。绝对不是爬个山、迷个路、求个救之后被大众唾弃的伪驴，或为了显摆、艳遇等其他目的不纯的人。

不要低估高原紫外线的威力。这次有几个小伙伴的手晒得开裂，创可贴都不够用了。我顾上没顾下，脚背因穿洞洞鞋也晒得发黑开裂，回来后一个月黑颜色还没褪去。

经过长线行走，会对自己有更加全面的认识：体力及耐力极限，同伙交往及应对意外的能力，等等。一个重要经验是行有余力，这才有心情欣赏美景，有余力帮助别人。健康行走，安全归来，如此才能做户外常青树。

三、行程篇

　　D1，入山。10:00经呼图壁县狼塔户外办进山登记，老板名大自在。对面自助早餐，8元每位，油饼和奶茶特好，我们都毫不客气地把本吃回来了。12:15到呼图壁林场登记入山。沿白杨河过河数次，开始不冷，越往上越冷。大约晚上八点到白杨沟营地2900m，走了17公里。一直沿河上行，沿途多有牧民。营地四周皆山，有新月和水声相伴。下午路遇一下撤驴友，体胖，面黑，嘴起皮，是从白杨沟达坂下撤的。

D2，早晨9:20拔营，下午4:40到达白杨沟达坂3760m（又称劝退达坂）。翻越这个达坂以后就进入狼塔核心区了。沿河上行，河岸多碎石，拔高较多。之后一路下降，周围群山如刀削斧劈，非人间之山。后见高山草原，如人裸露肌肤，曲线极美。过马鞍营地和砾石营地，宿营在牧民小屋另一侧。草长虫多温度高，而帐篷无结露，怪哉。今日极虐极累，十点多到营地2670m，是一处很高的河岸鞍部，草草吃完面条睡下。白天天气晴朗，20度，晚上12度，单衣单裤，竟没换衣服。

D3，九点拔营，早晨打水，见一驴友独自在另一侧河边扎营。途中过河数次，两次用绳，速度较慢。遇到早晨驴友，是福建人，个小包大脸黑，与第一日下辙驴友同团，送其下撤又单返，想自行过急流，被我们叫住同过。十二点多，在营地捡树枝烤馕，极香。下午四点半到台河营地，大家意犹未尽，继续前行五公里到一棵树营地，路不好走，拔高较多。在一水流湍急处，小羽涉水而过，其他人拔高侧切。福建驴友走到另一侧过河。在山上，看到一个马夫和一个驴友骑马过河，原来是第一天退出的吕伟。一会儿与前队在木桥处会合，前面的队伍竟没有认出他。再行，三牦牛挡路，态度不友善，牧民也避之，只好又过河。之后上山，路险又遇雨。下午8:40左右赶到一棵树营地，海拔2500m，风景无敌。河谷尽头雪山名河源峰，海拔5289m。哈萨克语中，河源峰被称为狼塔，即有群狼守护的塔山。此处有一牧民点，有两位大婶，大家凑钱炖羊肉吃，不过不是鲜肉，十点多才吃上，不太熟。雨停了，可以看到河源峰。三天以来，感受到天山风景之壮美，无以复加。每晚枕着涛声入眠。吃完羊肉已是十一点，接着入睡，消化差，翻身多。
营地在河岸，两头皆是高大V形山谷。晚上月亮从黑漆漆的山后升起。拉开帐篷，见满天繁星。河水轰鸣，星汉灿烂，人生几何，得见此景。生命苦短，自去体验。
小结：三天下来，身体状态正常，只是大腿和肩膀略酸疼。最担心的膝盖没事。这应该和穿越野跑带腿套、护膝有关。
十人队，六人去年同走鳌太，知根底，有默契。
花絮1，洞洞鞋及越野鞋，后面几天因穿洞洞鞋过河走路，脚背处被晒裂磨伤，出山后还未好。此次穿越野鞋走长线属首次，与防水袜及鞋套配合，走得较为轻松，也没起泡。只是越野鞋大脚趾外侧最后被磨出一个食指粗细的长缝。以后还是要买正品，放心。
2，丟手套与捡手套。第一天过河即丢一只手套，第三天在河滩处捡得一副旧手套，还能触屏，每天戴，防晒防磨保暖，作用很大，是必备品。跑鞋及手套出山后丢弃。

D4，晴。晨起拔高约一千米，左转经一棵树旁边的山沟翻越库拉阿特腾达坂3555m，最后一段，坡陡且碎。上去以后对面景色特别优美，算是对辛苦登顶的回馈，蓝天白云雪山草地，视野开阔。下行经过一个优美的山谷，出谷后右拐，经过一个木桥，又开始过河，这是一条浑浊的河流，看不到河底。反复过河数次，两边都是绿树芳草。中间经过一个有小木屋的营地，很平整，但水源太浑浊。到尽头两河交汇，一清一浊，又沿清河左转上行，到顶后视野突然开阔，这就是传说中的狼塔餐厅（狼塔沟），是一条宽阔平坦的河谷。过河数次，然后左转上山坡草原，一直走到营地2750m，一路全是高山草原，这里就是狼塔牧场。吕伟骑马早到，已嘱咐牧民炖上鲜羊。先吃羊肝，后喝羊汤，晚上十点多吃羊肉，味道皆极鲜美。这里的牧民是两位哈萨克族，一位下山运输给养，另一位是六十岁左右的老人，每年6月到9月5号住在这儿，养了两只黑色牧羊犬，1200只羊。老牧民心情开朗，手机也玩得很溜，会开着音乐录像，还给我们看哈萨克斯坦的歌舞。
吃完羊肉，实在太累，手机没充电就睡了。

D5，晴，休整一天。早晨见牧民用油饼喂一只羊，头上有弯角，脖子挂铃铛，身体较小而精壮，原来是只头羊，也是母羊。问其地位是选举还是禅让，牧民说是自然形成，比如过河，头羊要先过。羊界和人间一样，勇敢、奉献、智慧，这是形成权威的基本条件。头羊现七岁，下坡后一羊娃子上来喝奶，体形已接近母羊。我们开玩笑，说这领队不好当。一会牧民赶羊上山，场面壮观。中午把昨晚没吃完的羊肉一扫而空，越吃越香。
今天是懒散的一天，洗衣洗头，晾晒装备，吹牛聊天，吃饭睡觉。因为营地不平，又往下迁到河边平地，距河只有5米。前4天行程规律是：一天河谷一天达坂，河谷平缓但需反复过河；达坂高大，上下都极耗体力。
学会一个知识，北斗星在勺头两星延长线之五倍距离处。古人认为，天上星辰围绕此星而运转，“譬如北辰，众星拱之”。
练习一个技能，拉风绳。用中学，学中用，方是真知真能。
晚上下小雨，雾接山峦。11点忽被热醒，温度15度。听着枕边巨大的涛声，感受腿部肌肉恢复的肿痛感，想起家人及工作，如何分配时间，平衡生活，也是学问。过去经历的一切，产生一种时不我待的紧迫感。

这就是那只率领1200只羊的头羊。

D6，昨晚有些失眠，感觉又热，就拉开帐篷门，结果凌晨被雨淋醒。早起打包，所有东西都湿漉漉的。今天沿河上行，云雾缭绕，追随身前身后，随风起落，极其壮观。天气潮湿，体感甚冷，翻上一个石海遍地的垭口后，开始翻越蒙特开曾达坂3950m，这是一个冰达坂，我们直接爬冰坡。冰坡上有多条粗细不一的冰河，蜿蜒流下。新奇感带来了攀登的动力，坡很陡，但终于到顶。此时小雨变成小雪，又变大雪。在达坂顶一侧吃午饭，就着馕，喝了昨天小羽给的可乐，好喝至极。
饭后下山，翻过较低的喀拉尕依特开曾达坂3767m，雪一直下。沿着碎石下降到谷底，又沿草坡到营地，在一处较高的山坡上。今天看到的草有些黄了。一直下雨，体感较冷，五点左右到营地。有一木屋，无人，我们有四人住里面，孟强决意走完C线下辙，一会被牧民骑马接走。极累，做了一点米饭吃，七点多就睡了。吃饭时觉得嗓子有些疼，以为要感冒，吃了一片白加黑，谁知到第二天无事。晚上只听得雨越来越大，有些溅到了帐篷里。早起发现帐篷上的水已经结冰了，昨天走过的山峰也被白雪覆盖。温度已经降到了零度左右，营地海拔3200米。狼塔展示出了它严酷的一面。好消息是天晴了。

D7，湿漉漉的滋味真不好受，湿而又冷更不好受，幸亏早晨天晴了，山谷间白雾升腾。今天C线转V线，孟强也退出了，十个人还剩八个。

趁着旭暖的阳光，沿着山坡草原侧切直走，草原顶部是尖顶的群山。走到谷底转左，逆流而上，又开始过河，河水很清，两边是悬崖，不知过了多少次河，到中午，上了一片河滩，开始晾晒装备并吃午饭，发现馕在太阳底下晒一会特别香。再走一会到传说中C线转V线的小卖部，主人是个哑巴，买了一瓶可乐。

从这个地方往回一点右转上行即是V线，翻上和缓的乌兰达坂3380m，一路在如画的风景中前行，走的是中间的草原，下面是河滩，上面是高山，偶有沼泽，感觉不到累。V线风景感觉更加优美，各种层次的绿与黄，辅之以山峦起伏的曲线和变化多姿的白云，还有偶而出现的牧民小屋及骆驼、牛羊等，像一幅展不完的油画长卷。今天我特意走得很慢，甚至前面不见了队友的踪影，为的是静赏风景。

下午6点左右到一片河滩扎营，风景无敌，看了日落看月出，大家还意犹未尽，点起了牛粪火。晚上给家里发了一个卫星短信报平安。可优美只是V线第一天的印象，其难度强度一点不输C线。
凌晨温度降到了-3度，帐篷里面的结露都冻成了冰碴，穿着羽绒服在睡袋里面还觉得冷。程金的衣服帽子放在外面，已冻成冰砣。

D8，晴。今天按计划行走30公里，到绿湖宿营。上午一直沿机耕路行走，两边都是高山草原，看到了一群野生北山羊。鸟叫声也很空灵，时而可见路边的巨大羊角。翻过夏热达坂3150m（号称黄金牧场）到谷底左转，开始沿一个大河滩走，经过海豹石（我看更像一个青蛙）到机耕路后仍左转沿呼图壁河逆流而上，一直穿洞洞鞋，反复过河，沼泽很多，上上下下，走得很崩溃。晚七点半到营地3345m，风大而冷。今天见了好多动物：北山羊，老鹰，土拨鼠，黄釉，牦牛，还看到了几朵雪莲。

D9，一夜雨声敲帐，早七点，变成大雪。到河边，但见天地茫茫，独河流不舍昼夜。十点出发，经过一片沼泽，到绿湖边，左转开始上升，翻越乌拉布图达坂4010m。雪一直在下，风越来越大，越来越冷。风雪中回望绿湖，有一种冷艳的美，令人难忘。绿湖为呼图壁河源头，海拔3500m。从十点到一点，三个小时，大家谁也没有喝一口水，一直在努力地攀爬。想当年红军爬雪山过草地，就是这种感觉吧。V线除了第一天比较好走以外，这两天都很艰难，狼塔，确实不是浪得虚名。达坂顶上，风大又冷，大家合了一张影就立马下撤。此时雾大雪厚，根本找不到路，只能依据GPS航迹下行，一直到雪线以下，但见对面河谷高山上的天空，仍黑得吓人。
在河边吃午饭，晒装备。下午又沿河行走，河谷深切，水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浑浊。天气放晴，景色优美。脚背穿洞洞鞋，晒得有些开裂，下午过河较疼。总算在七点半走到营地2420m，又是艰难的一天。晚上篝火晚餐。温度10度，暖和，无结露。夜梦琐事及俗事，许是即将出山之故。

D10，早晨沿着河谷行走，可能是昨晚睡少的缘故，特别容易出汗。午饭在三屯河边牧民房对面吃，有木桥。饭后往左开始翻越天格尔达坂3750m。想象中狼塔的样子，这里都能看到：直刺苍天的群山，雪莲，雄鹰，草原，河谷。这个达坂至少有四重，好不容易才翻上去。山的那面并没有什么，只是碎石，然后是极剧的下降，暴虐的行走。最后看记录走了46000步，到达头屯河谷营地2270m，草坡靠桥，已接近晚上八点半，累得只想躺着不动。青春最后走得很累，一定要我陪他走。他还是一个大学生，长线走的不太多，但表现已经相当优秀了。
今日下山，在乱石路上，聚精会神、全神贯注走路之时，感受到脚脑合一的快乐，脑子里面只有山路和石头，每迈一步我都在思考怎样走得更稳、更快。因而这样的行走一点也不单调，反而多了很多思考的乐趣。这让我想起庄子笔下的庖丁解牛和佝偻丈人承蜩，又想起《天生就会跑》中所描写的跑步的感觉，那是一种哲学的境界。
到营地后，刚支起帐篷又下起了小雨。这是狼塔之行最后一个营地，明天就出山了。晚上发现脚背磨掉了一点皮，正好在系鞋带的位置，很疼。户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一点小伤也能给你留下糟糕的体验。即将走出狼塔，没有预期中的兴奋，想起生命的脆弱与短暂，自然的廖阔与悠远，反而感觉人生的荒凉。明天与意外，不知道哪一个会先到来。在可以把握的今天，唯有奋力前行，走得更远，爬得更高，才不辜负来这世界一遭。
十一天与外界信息隔绝，世界不知有何变化，而我，走过狼塔后，应该是变化了。躺在湿漉漉的帐篷里，听着旁边巨大的水声，我知道有一种不舍昼夜的伟大力量，在无止息地运转，逝者如斯，生者如斯。在大自然面前，人类是渺小而脆弱的，借助于现代装备和工具，我们得以重返自然，看非常之景，感受祖先的野性基因。这壮丽的山河，我们一步步丈量过。多年以后，我会想起路上的某个片段，某位同伴，某处风景，知道这一生，很值。

D11，今日出山。昨晚脑子较乱，帐篷潮热，10度，睡眠一般，但还是要面对今日行程。翻过2500m的乔楞格尔达坂后（上面有间小木屋），一路沿河而下，经过多个小桥，不用换鞋，到达水泥桥时也没有停，继续向前。到防空洞和一排废弃的营房前，往左沿河再走，经过一些蒙古包，狂奔6小时，下午两点半到农大林场，这里一个人也没有。接我们的车刚到，且带来了西瓜和葡萄。此处移动开始有信号，偏偏我的移动号欠费停机了。路上给家人致电，都很好。

六点到乌市，接着去大吃一顿，还喝了一瓶夺命大乌苏，晕得厉害。晚十一点又去一家川菜馆吃，第二天十点钟又吃了六个拳头大的包子，两碗粥，犹觉饿。吃着任何东西都香，消化力也强。回来后又待了几天，这种饥饿感才消失。

四、后记

回来后休息了几天，体力基本恢复。世界并没有变化，变化的是我们。又看了萧县阿诺两个帖子，重新复习了一遍路线。中间又陆续看了领队和同伴的游记、总结、照片，生命中又多了一些可供回忆和纪念的东西。

我们最后还要不可避免地回归城市生活，不同的是自己又实现了一个小目标。常常回忆起在山上的状态，整个人是放开的，鲜活的，有生命力的。这样可以增加我对日常生活的耐受力，并积累酝酿下次出行的力量。有一种追求、有一种成就叫做按自己喜欢的方式生活。不可以吗？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大隐于市，等待着下一次的英雄帖。

感谢各位同行的小伙伴，是你们坚定了我的决心，你们对户外的热爱始终激励着我，期待再次与你们浪迹江湖。

（部分图片为队友所拍，不再一一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