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今天,天气已冷了起来。深秋的萧瑟吹散了大地的翠绿,鲜花在秋风中萎缩、凋零,原野变得灰黄。我的心情也如此郁闷。老头拿出我最喜欢的微信让我浏览一下,以聊解心头之闷。谁想到,听到的是香叶姐告知大家学姐李淑珍已经永远走了的噩耗。我的心情愈发沉重,泪水模糊了双眼,整整一天,昔日那位热情善良、细言细语、包容忍让的大姐总是在脑海里浮现,历历往事,恍如昨日。</h3> <h3>那是1970年,我还未满15周岁,第一次远离父母走进了米西马庄师范学校。人地生疏,缺少了父母的呵护,我很不适应,想念父母,想念家乡,甚至想念为我家挑水的二民大叔…经常以泪冼面,有时甚至放声大哭,淑珍姐看在眼里,急在心中,她像亲姐姐一样,开导我,安慰我,陪伴我。直到后来陪我回了一次家才逐渐缓解了我的想家之情。那时的我,干什么都手忙脚乱不会干,她总是在帮我,在八个人的大炕上她挨着我睡,早上的被子经常帮我叠,衣服脏了帮我洗,拆洗被褥后一针一线帮我缝制,不是亲姊,胜似亲情。我生病后,她第一个去报领病号饭。那时能吃上一顿热腾腾、香喷喷的搁锅面真是一大享受。</h3> <h3>入学不久,我被选入校宣传队,淑珍姐总是夸我舞跳得好,表演很到位。谁料想,在玉米面的营养下,我一天天发胖起来,淑珍姐又告诉我少吃点,太胖了就不能跳舞了,我却控制不住。后来,宣传队真的不要我了,因此事,我情绪有些消沉。淑珍姐又安慰我,不要咱就不跳了,身体好比啥都好,再说跳舞也不能当饭吃,好好学习就行了。就这样,我很快调整了心态,毕业考试还取得了很不错的成绩。</h3> <h3>还有一件有趣事,至今想起来仍让人忍俊不禁。那是入学后的第一个夏天,学校菜园里种满了各种蔬菜,西红柿绿中泛红,硕果累累。淑珍姐让我进去摘一个尝尝,我摘了个大块头回来,你一口我一口吃了起来,谁知又酸又硬一点也不好吃,我说不如萝卜好吃,淑珍姐说连蔓菁也不如,可是吃剩下的半个又不敢乱扔。一直等到天黑,俩人才偷偷溜出校园扔到了附近的庄稼地里。直到现在每每吃起西红柿时,总是想起这件有趣事。</h3><h3>在校三年,淑珍姐一直给我以帮助。她的关怀驱散了我对家乡的依恋,她的热情帮我逐渐适应了生疏的环境,也习惯了少小离家后和学长学姐的交流。</h3> <h3>毕业后,淑珍姐分配在左云县马道头乡的一所小学当老师,我也回到了右玉县一个很小的农村学校任教。那时虽然没什么交通工具,通讯也不像现在这么发达,但我们之间一直保持着联系。到后来我调到县委工作,我们之间也少有见面。1980年后,我随丈夫调到雁北地委,淑珍姐也调到了她爱人所在的大同煤矿任教,至此,我们见面的次数又多了起来。每到闲暇之余,我们彼此都要走走。我叫她爱人为姐夫。这个姐夫叫李德艮,是当兵出身,黒黑的皮肤,手掌像芭蕉扇,嗓门大,脾气也大,每次见到他我都要瞅瞅他那双大手,我很耽心他脾气上来一巴掌下去学姐会不会有危险,我也曾问过淑珍姐,他会不会打你,学姐总是笑着说没事。她年长于他,也很爱他,在家庭中善良的淑珍姐总是一脸包容,夫唱妇随,言听计从,逆来顺受,委屈求全,三从四德,楚楚可怜。</h3><h3>淑珍姐一儿一女,两个孩子婚嫁喜庆时,我和月英、日英、朱珍等学友都亲临庆典祝贺。退休后,淑珍姐陪伴孙子在北岳中学租房上学。生活显得有些拘紧。我时不时地去看她,尽我所能的接济一些。只是不知什么原因,后来我再去看她的时侯,她已俏然离去。她没有手机好像有个小灵通不常用,我们一般是用固话联系,现在想想,我真后悔当初没有及时联系她。后来我身患重病,再也没有能力和精力去寻找她看望她。</h3> <h3>现在想想,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就是她和爱人在北岳中学租房住时的一个星期日来家看我。在我家里,淡饭粗食,啤酒一匝。相见愉悦,其乐融融。说不完的话,叙不尽的旧,那情那景,那不忍离别的离别,竟成为最后的永诀!</h3> <h3>如今,岁月的沧桑早已风蚀了记忆中的容颜,过去风华正茂的你我她都已过花甲之年,垂垂老矣!而我也是疾病缠身,不复当初。学姐的离去更使我不忍卒思,痛苦万千。那張几尽模糊的笑容挥之不去,搅动着记忆的波澜。人生最数悲离分。往昔的好友,挚友,热情的好学姐尽成了泉下之人,这么一位善良的女人在她离开这个世界的最后一霎那间,竟是车祸加身,灰飞烟灭!学姐走了,走得无声无息,走得令人惊愕不已。如今真的再也见不到对学妹关爱有加的学姐了。祝我亲爱的学姐一路走好,在天国王朝享受人世间未了之情,未享之福!</h3> <h3>秋风冷月念故人,</h3><h3>同窗韶华姊妹情。</h3><h3>试问天下何人限,</h3><h3>慊慊只为李淑珍。</h3> <h3>仅此短文,作为对学姐李淑珍的悼念。</h3><h3>2018年09月21日23点</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