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辛弃疾 <br></h3> <h3> 眨眼,天气转凉,梧桐泛黄,光阴已中秋。静卧斑驳的岁月,透过时光回廊,搜寻秋韵缕缕,一纸浅墨,绘不尽万千童趣,断章残句,只是镂刻渐远的思念。<br></h3> <h3> 上世纪七十年代,物质匮乏,却群情激昂。本已小调皮的我,每逢入秋,更显“聪智”,花生玉米,瓜果梨桃,心之神往,无所不企及。或“独侠”,或“群英荟萃”,使尽浑身解数,畅享丰秋喜悦,历往种种都是那么锦瑟璀璨、刻骨铭心,至今令我魂牵梦绕、回味无穷。</h3> <h3> 那时的淘气是左右出了名的。今天夯东家核桃,明天摘西家的枣,早晨去七队的瓜棚,晚上到八队的菜园,中午还来大队的果园绕上一圈。说也真奇,那时庄里有几颗什么样果树,都在谁家什么地方,村外有几块啥瓜地,都什么时候熟,哪家园子大葱不辣口,哪队的勺瓜长得大,哪片花生已长成,哪块地的糖白薯甜又脆,哪块花生看的紧,哪的梨行没人管,我都了解的一清二楚。</h3> <p> 记得村里有一王姓地主成分,家里有棵枣树,看得很紧,我们就或起早或夜晚爬上树去偷摘,要么趁下雨天,有时被看到吓得三下五除二从树上溜下来就跑,摆脱后还时不时与他做个鬼脸,把他气个好歹,我们却哈哈大笑。还记得有一次去董家后院摘黄瓜,老的不要,成的不摘,专掠带刺的黄瓜扭,兜装满了,把摘不了的黄瓜还得仰头从尖上咬一口,留个半拉黄瓜在哪儿摇荡,惹得董家老头骂了半个月!印象最深的是我和小伙伴们去七队菜地偷萝卜,我们开始每次都被看地的杨生追的“丢盔卸甲”,后来我们就“总结经验”,发现他总爱追我们,但又顾头顾不了尾,就商定兵分两路,一路故意暴露引杨生来追,另一路就在地的另一头下手,总能有很多收获。后来他也就不再追了,发现我们也只是忿忿地说:瞅你们就来气!后来他的这句“名言”还被我们给传成了村里歇后语:杨生看萝卜——瞅你就来气。</p><p> 那时候虽然还小,可我们懂的平均分配,每次我们把“劳动果实”放在一起,你一个,我一个,大家一般多,心里都美滋滋的。 </p> <h3> 由于经常上墙爬栅栏,衣服几乎刚上身就脏了,还经常被划破,要知道那是的衣服是很奇缺的,别说买不起,即使买得起还得花布票的,所以大多数孩子身上的衣服都是哥哥姐姐穿剩下的“传家宝”,象我们孩子多的家庭,到我身上的衣服就已不知改了多少遍了。稍好些的留作过年当新衣服穿,过旧的、补丁摞补丁就留作平时穿。即便这样的衣服弄破了也会把大人气的“咬牙切齿”,可我们是不管这些的,就是那么顽皮,总是那么淘气,你说你的,我玩我的,即使挨上一顿揍,也不知悔改。</h3> <h3> 一个时代的人有一个时代的活法。那时候的人们精神都很富有,中学生回到家就跑到猪圈房上,手持“广播”喊上一通毛主席语录,那劲头胜过现在的任何优秀播音员。我们也不甘示弱,要么在猪圈墙上“摆样桥”,要么就照着小人书上画面在地上玩打仗,饿了就到生产队场边上拽几座花生吃,困了就倒在棒子皮堆里睡上一觉。
那时人们的精神生活都很富有,即使是秋收季节,也不管白天多累,也不论收成如何,晚上还要演剧,那唱红歌的情景、那学习老三篇的律动总是让人那么陶醉!虽然吃不饱,虽然没钱花,但人们心无怨言,穷并快乐着。</h3> <h3> 每到秋收大忙季节,社员们在生产队长“下地了”的吆喝声中聚到一起,闲扯一会然后一起去收秋,连家庭妇女都要下地的。有时农活忙,顾不得回家,生产队就管饭,或黍米干饭懒豆腐,或炸油饼滚清汤。这时下地的人数总是很齐,连稍大点的孩子也跟着去干活,拾花生、捡豆子,即使不给记分大人们也不在乎,只为让孩子们跟着改善一下伙食。这样的活动我也常去参加,但大多干一小会儿就不见踪影了,不是去撅甜杆,就是去逮蚂蚱、摘“葡萄”,烧花生,要么擗个嫩棒子啃起来,经常把手拉口子弄出血来,甚至把嘴角划破都毫不在乎!高兴的是改善了一下伙食当了一次“地主”,高兴的是拥有了一小捆甜杆可以炫耀富有,高兴的是带回家一大串油蚂有肉可吃!</h3> <h3> </h3> <h3> 记忆中的童年虽说不上幸福,但总感觉是美好的,有些故事总是让人忍不住去回忆。光阴缱倦无尺寸,愉悦之时多感慨;心悦诚服叹光阴,执笔书写虚幻境。走笔至此,昨日秋趣已离我远去,剩下的只是无尽的怀念。
站在微凉的秋风里,记忆的闸门任我肆意回牵,可任我再怎么绞尽脑汁,再怎么咀嚼品味,也只能搜寻到一点“残垣断壁”,却难以觅全我的童年之秋了。
童年是快乐的,因为我们年幼无知,不知道什么是烦恼,总是过着“今儿个真高兴”的生活。现在转眼到了人生之秋,儿时的伙伴也都各忙各的去了,一个人安静的时候总爱常常回忆起那童年有趣的时光……</h3> <h3> 最忆是童年,最美是金秋! </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