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毛 ——忆我的知青战友

众志成城

<h3>  毛芝文,我习惯称他"老毛"。</h3><h3> 老毛比我年长一岁,早我一届(70届)下乡。个子不高,也就1米6。圆脸,大眼睛,面部略带紫红。气管不太好,嗓子有时像拉风匣,"呼""呼"……作响。</h3> <h3>  1973年的冬天,雪下的特大。去大队的路被雪封住了,连个道眼儿也没有。苞米面吃完了,谁也不愿到大队去磨粮。</h3><h3> 大家只能炒苞米粒儿吃,大锅里放上少半锅苞米粒儿,慢慢翻炒着,熟了之后撒上点盐水,苞米粒上面挂了一层白霜。</h3> <h3> 老毛会识谱。躺在被窝儿里也不起来。拿着我的《战地新歌》,试唱着。"原来是咱苗家女,开着拖拉机回山寨”。我一听,这么好听的歌。就对老毛说:"教我唱这首歌儿吧"。老毛看看我说:“行,但有条件“。"什么条件?"我问。老毛说:"把苞米粒给我拿来,在来一碗凉水"。"就这条件,行"。我满口答应,急忙捧来苞米粒,放在枕头边,又端来一碗凉水。老毛又说:"吃饭时就这样侍候"。我说:“行,直到把歌学会”。</h3> "朵朵彩霞飞过崖,枝枝红梅向阳开,十里春风传喜讯,拖拉机开进苗山寨"…………。<div><h3>  趴在被窝儿里,凉水就着苞米粒儿。老毛儿用他那沙哑动人的歌声,一句一句的教着我,就这样整整三天,他没起炕,我伺候了他三天。一捧苞米粒,一碗凉开水。换来了《拖拉机开进苗山寨》这首歌让我到现在记忆犹新,还能唱下来。</h3></div> <h3>  可惜呀,老毛在刚刚结婚三年后离开了人世。听说是在春节过后的一天,在老丈人家与大舅哥喝完酒后便与世长辞了。</h3> <h3>  有缘相聚房身沟 , 故人西辞驾鹤游。</h3><h3> 梦歌一曲回故里 ,《战地新歌》在放喉。</h3><h3> </h3><h3> 似睡非睡,似醒非醒。冥冥之中,想起了当年的一段往事。那是缘份让我们相聚,在那同甘共苦;那是命运注定,在那风雨同舟。</h3><h3><br></h3><h3> 2018年9月19日 张建成</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