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行日记(一)驾游村

梅子

<h3>梅子原创文字摄影</h3> <h3>太行深处的家乡,有着古老的文明,那些被岁月沧桑的旧事和斑驳的旧痕,在时光里静默沉寂,无言地诉说曾经的曾经。还有那千年亦或百年的老树,历经风雨依然挺立且生生不息,它们见证了历史的演变,时代的更迭,是“活着的文物”、“活着的化石”。此次的山行不是究其文明的历史,而是拍摄记录古树现今的状况。</h3> <h3>我们一行三人,县地方志的陈局,摄影家宋大师和我,早晨6点半出发一路向西,前往赵庄乡的驾游村,寻找登记在册的百年亦或千年的黄连木和栗子树。驾游村是太行山区的一个古村落,因北宋皇帝宋徽宗驾游于此而得其名,对于这个地方我并不陌生曾经去过几次,可对于百年黄连木并不知晓。</h3> <h3>车子随山路婉转前行,快到村口停住。百年黄连木就在路旁,树干粗壮,树冠枝叶茂盛,秋风瑟瑟里树叶子略有黄意,树根部已有护栏围住,当地政府和村民对保护文物的意识很好,只是没有记录古树历史的标识。</h3><h3> 蹲下来仰拍大树,竟发现护栏上刻有字迹,是古代的二十四孝,古树与古训,宣传和弘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也是不错。</h3> <h3>古树的虬枝横出,苍劲有力。树皮的纹路斑斑清晰厚重,如苍龙的鳞片,厚重的铠甲保护着古树的生长。伸手触摸粗糙的树干,似乎能感知它沧桑的过往,岁月已侵蚀它的容颜,向阳<span style="line-height: 1.8;">一边的树干已空去半边,但顽强的生命依然执着向上而郁郁葱葱,目睹如此景象,有一种冲击内心的蓬勃,而倍感震撼!</span></h3> <h3>车子在村口稍作停留,那座古桥和河边的石碾静默于秋光里,干净逼仄的石头小巷蜿蜒曲折向着村子的深处。墙根处闲置着几口大瓮,随着时代的发展,盛放粮食的大瓮已成过去式了,说不定几百后也是文物了。</h3> <h3>《太行赤子李保国》的电影曾在此拍摄,那些拍摄的道具被放在河边的石头院内,木牌上的字迹清晰可见。趁陈局跟村干部交谈之际,我在村口小溜了一圈,门前树下有几个老人悠闲而坐,安享时光。那些鸡和狗在房前屋后闲庭信步。<br></h3> <h3>我们沿村南的山路一直向上,去寻找已有百年的古栗子树。我曾经脚踩单车骑行的小路现在已经硬化,汽车也可以往返其中。路过几十年前的鹿场,现今已成为养猪场,其中还养有几头野猪。</h3> <h3>我们驻足七星池下,新修的房子、石坝、石阶和护栏,有了景区的味道。昔日的土坝和羊肠小道已不见踪迹,那横卧山谷的巨石也被水淹没了半个,似乎小了许多,对于这新的变化我略不适应,还是喜欢它从前自然的模样。</h3> <h3>沿七星池向上翻过一座小山便是莲花山,山顶有一天池,水清清而满溢,一到夏季满池莲花盛开,清香醉人。传说北宋的皇帝宋徽宗曾驾游于此赏天池莲花,现今人们称该莲花山为小天池。</h3> <h3>秋天,收获的季节,农作物在渐次成熟,发黄的柿子也招摇枝头。此时正<span style="line-height: 1.8;">是栗子收获的季节,</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百年古栗子树就在七星池下的河边,我们依河而下。</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span></h3> <h3>河岸右边有一大片古栗子林,树的形状迥异,千姿百态,有挺拔向上的,也有树影婆娑的。这片古树林有上百年的历史,古树参天,枝叶繁茂,树冠的枝叶相连,郁郁葱葱,山雾缥缈间宛若仙境。</h3> <h3>巧遇村民正在采收栗子,成熟的栗子毛茸茸的全身都是刺,活脱脱的球形小刺猬,所以捡拾它必须戴上防扎的手套。由于古树高大必须用长长的竹竿打落栗子,最高处还得爬到树上敲打。我一时兴起,竟拿起竹竿帮村民打栗子,一下两下,栗子纷纷落地,感知收获的喜悦,可没打几下手就没劲了,这真是力气活。</h3> <h3>(打栗子照片由陈局拍摄)</h3> <h3>我们由旅游局的工作人员引领,沿河而下寻找登记在册的八百年的老板栗树,鲜有人经过羊肠小道隐约在野草间,露水打湿鞋子和裤角,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滑倒。途经一片石头垒砌起来的菜园,小白菜幽幽的绿,叶片上晨露点点,路边还有小小的苦菜花独自盛开,田园的一草一木都是如此清新自然,忽然记起陶公的归园田居:“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或许陶公的园田也是如此吧!</h3> <h3>八百年的老板栗树,紧依小河右岸,树干粗壮,挺拔独立,树冠枝叶繁茂。历经八百年的沧桑,有着八百年厚重的沉淀。因它临水依坡,周围杂草丛生,这给拍摄带来了很大的困难,为了把树拍的完整,陈局和宋大师站在半山腰和河道里,小河水流潺潺,清清浅浅,蜿蜒东去。</h3> <h3>就在这颗老板栗树附近,有一座千年古刹名为白云禅寺。我们沿青石板路,拾级而上,不太平整的石级上间有杂草和落叶,似乎在诉说千年的风雨和今日的冷清。古寺的大门早已不见了,只留有青石根基,残桓断壁的旧痕让人很难感知当年的盛况,很难想象这就是曾经让赵徽宗皇帝迷恋驻足的地方。</h3> <h3>好在白云寺的主殿还在,恰遇看寺的老翁在家,正坐在门前制作艾灸,81岁的他还很硬朗康健,一个人自食其力,门前与他合影也沾一下长寿的仙气,他竟要拿蜂蜜予我们,我们一一婉拒,纯朴的太行山人,厚道的临城山民。</h3> <h3>(下图由宋大师拍摄)</h3> <h3>大殿的廊檐下的枋和立柱,有精美的木雕依然清晰,天龙昂首腾飞,松鼠活灵活现,还有葡萄粒粒饱满。墙壁上还留有精巧的石雕,好多刻有文字的石碑或立或卧散落在院子里……</h3> <h3>抗战时期,这里曾是八路军129师的兵工厂,简单的制作机器保存的完好,现今还能使用。</h3> <h3>村中偶遇去收秋的农民,开手扶拖拉机,现在这种拖拉机可是少见了,但它比较灵活很适合山里的小路。经过一家没有院墙的小院,石头房屋。老两口正在石屋前剥玉米,新收割的玉米黄得鲜透,一如金子耀眼夺目。出乎我意料的是,正在干活的老妇手上还带戴着一枚戒指,(唉!此时觉得我竟不如她爱美,至今我就没有戴过戒指,作为女人也有点可悲不是吗?)哈哈!女人天生爱美,无关年龄、阶层、地位。进屋拍一张照片,现今的农村老人就这样的生活状态,我觉得还是挺原始的。</h3> <h3>新盖的房子比较现代,一应俱全。门前的丝瓜在风中摇曳<span style="line-height: 1.8;">欲坠。人与自然如此和谐相处,这里没有城市的繁花与喧嚣,没有赶时间的匆忙,似乎与时代脱轨,但不与季节脱轨,春种秋收,一切随四季而变换,人们过着简单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耕生活。</span></h3> <h3>站在高处回眸驾游,村子已隐约在云雾弥漫的绿色山川当中,也寻不见白云寺的影子。或许正如赵徽宗所说的这里就是白云生处,人间仙境。</h3> <h3>辞别驾游,踏上归程,远看群山层层叠叠,薄雾轻绕,车子穿行其中宛如游龙游走于天庭仙境……</h3> <h3>拍摄之花絮</h3><h3><br></h3> <h3>为了拍山顶的两个蓄水池,听取宋大师的建议,我和陈局爬上对面的小山包。荆棘满坡的山野,根本就没有路。真心佩服陈局的脚步利索,一转眼就寻他不见。我手拨杂草和荆棘,酸枣树枝拉扯我的红色纱衣,真是举步维艰。更有甚者就是悬挂于枝桠间的大蜘蛛,绿色或彩色的特别瘆人,这种蜘蛛一般都有毒,我可是不敢触碰打扰它们,小心翼翼绕过,等我爬到山顶,看到陈局已经下山,其实一路我都在追赶他们的脚步,多亏了我经常锻炼,身体素质较好,这种苦是一般女子承受不了的。</h3> <h3>近距离拍摄蓄水池,为了把蓄水池上的字和蓄水池拍得立体完整,宋大师和陈局也是蛮拼的了,宋大师把相机高高举过头顶盲拍,一次又一次,陈局则干脆站在汽车的后备箱上,佩服他们如此认真的工作态度,和对摄影那份执着精神。跟他们几天来的相处,颠覆了我对摄影家的印象,总以为他们游山玩水拍一些美丽的大片,非常悠闲和惬意,其实并非如此,为了把美丽定格,他们需要寻找好的时间、位置和角度,很是辛苦,几乎没有坐下了静静观赏美景的时间,不像我们去旅游观光那么轻松悠闲,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的。</h3> <h3>本文作者梅子在山村老屋前(照片由宋大师拍摄)</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