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六,我生命中的一支青春赞歌!

老山兰花草(付泮忠)

<h1> </h1><h1> 回望芳华、致敬青春!</h1><h1> 谨以此文,献给我和我的战友们!</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炮火硝烟散尽日</h1><h1> 繁花歌舞盛世时</h1><h1> 几多往事浮尘土</h1><h1> 唯留真情酿琼脂</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举目翘首望南疆</h1><h1> 山青云飞水流长</h1><h1> 物我对视皆非昨</h1><h1> 死生相隔两茫茫</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往事随风亦如烟</h1><h1> 雏子不知问当年</h1><h1> 梦中老山多战事</h1><h1> 化作蝇头写此篇</h1><h1> </h1><h1> 一</h1><h1> 那是三十三年前的旧事,不觉之间、如流水般的光阴在指缝间就悄无声息地流淌而逝了,忙忙碌碌地生活、工作、休息、再工作、生活、休息,日复一日,常人的生计就这样平静、平淡,任凭柴米油盐、喜怒癫狂充满每一个日出日落、月圆月缺的日子,生活中的琐事一遍一遍咀嚼之后,早已品不出那曾有的酸甜苦辣之感觉;我生命之中,有一段美丽青春时光,在西南的那片远山、在那片远山之中的一座很小很小地山丘、在那座很小很小地山丘之中曾发生的一些战事,任凭岁月风霜雨雪不断消磨吞噬,却依然像一首激昂、澎湃的歌、又如一曲悠长的咏叹曲,常常不断地在我心底、在睡梦中、在我一人独处的空间和时间里,一遍遍、不停地反复吟唱着、吟唱着……</h1><h1> 上世纪八十年代,改革开放的大潮、风起云涌,迅速推向了全国;有头脑、有胆识的聪明人群,纷纷下海经商、努力挣钱,高考和出国留学成为一种时尚,穿着“喇叭裤”、跳着“迪斯科”、嘴里哼唱着当时流行歌曲,更是大批小青年的标榜。在当时背景下,有这样一批批优秀的中华儿女,手拿钢枪、毫无畏惧、毫不犹豫地奔向祖国的西南边陲,冲入了硝烟弥漫的战场、踏入了地雷密布的前沿阵地,同越军展开了一场长达十年之久的对越自卫反击作战。</h1><h1> 1985年,在整个老山战场、八里河东山战场的前沿阵地,那拉口战场是敌我双方发生战斗最为激烈、惨烈,生存环境最为艰苦、恶劣,战斗给养保障最为困难、艰辛,战斗人员伤亡最多、最为惨重的地方;提起李海欣高地(142)、211高地、166高地等,那是出了名的死亡之地,真是让人胆颤心惊,这几个小山包被敌我双方的炮弹,经过反复不停的轰炸,曾经密不透风、遮阳避日、高大的原始森林、原始丛林,早已经炮火轮番轰炸、灼烧的不见踪影,整山裸露的石头,白花花一片,非常的瘆人、狰狞;这就是当时非常著名、被称作是“采石场”的老山前沿那拉口战场。</h1><h1> 我连官兵一百多人于1985年8月5日晚,接到上级命令,并立即开始分批次的进入、接收老山前沿那拉口战场、被称为“采石场”之一的166等四个高地33个哨位;8月6日晚约九点钟、我带领本班两名战友和其他班的战友们一起,乘坐军车第二批次开始驶向老山那拉口战场,在船头(现在的天保口岸附近)下车后,军工战友前来带领我们沿着弯曲泥泞的堑壕、深一脚浅一脚的摸索前进,朝着各自的目的地走去,敌人的炮火不断地在我们身旁堑壕边、在前方的阵地上到处炸响,我们非常小心、非常警觉地摸到168高地,已是深夜了;8月7号凌晨在排通讯员的引领下,我们又顶着越军枪炮的封锁、轰炸,瞅准炮弹爆炸后的短暂间隙,迅速冲过百米生死线(那是一条只有四、五十公分宽、蜿蜒在半山坡石头上的崎岖小路,它的两边有数不清的地雷,若踏错半步,就有生命危险)、在166无名高地作短暂停留,凌晨约四点钟左右、在军工的引导下,我悄悄地进入到166高地的2号哨位并任哨长,至此、真正的对越防御作战战斗正式开始;阵地上、越军炮弹和手雷的爆炸声以及机枪扫射的声音此起彼伏、连续不停,照明弹也时不时的升空、把那拉口前沿阵地照亮,整个阵地上裸露的斑斑石块在照明弹的映射下,其景象愈发显得更加惨白一片。</h1><h1> 我在2号哨位的时间并不长,只有七、八天;但这短短的几天时间里,我经历了无水可喝的无奈和煎熬(由于友军撤下阵地时、没有给我们留下可吃、可喝的罐头和水,再加上越军对我上山通路疯狂的炮火轰炸、拦截,且我们自己的军工战友还暂时不熟悉上山的通路等情况,我最后曾喝下自己的浓稠黄色小便,那种特有的苦酸、腥臊尿味啊,长留口中,就连呼气都能感觉那种酸骚的气味很浓、很浓,一直伴了我好多天),自8月5号开始,连队指挥部不断地在夜晚对各阵地哨位进行人员调整、补充,大约有五天的相对平静、平安;到了11号,在无线电台(861)里每天都能听到战友们这样的消息传来,8月11号、刘文平战友与敌战斗中“落花”;8月12号、王建军战友在百米生死线遭敌人炮弹袭击“落花”,6号哨位遭越军的偷袭、张建业战友在与敌人激战中“落花”;8月13号、刘钦宝战友“小花”,6号哨位再次遭到越军的袭击、姚传云战友与越军的战斗中“大花”、6号哨位哨长张德水指挥战友们奋勇还击,不幸“小花”;8月14号、王树群战友遭敌炮击“大花”;8月15号越军继续对6号哨位进行偷袭,哨长李广柯指挥其他战斗人员一起与敌人进行激烈拼杀,终于粉碎了越军小鬼子的进攻,但在战斗中、李广柯“落花”、陈文龙“小花”、周慎辉和王胜也挂了花、四个人全部粘花,6号哨位顿时陷入及其艰难危险之中……人们立刻感觉到战场上残酷无情和惨烈的状况随时都会发生;这时一种焦急、紧张、不安地感觉笼罩在全连官兵特别是我们一排所有弟兄们的心头;四天的时间里、越军连续三次对6号哨位进行反复地偷袭,这是小鬼子要灭6号哨位的态势啊?我的脑海里一直不停地在想6号哨位、6号哨位;6号哨位啊、到底该怎么办啊?我们又该如何闯过眼前这道险关呐……</h1><h1> 8月15号晚约七、八点钟,我的无线电台(861)里传来急促的呼叫声:“洞两(02)洞两(02)、洞两(02)洞两(02)、我是洞四(04)、听到回答?”“我是洞两、洞四请指示!”我急忙拿起861应答,“请你立即做好准备、迅速带领王保忠、齐华平到洞六去,一是把李广柯烈士的遗体完整运回到洞两、二是立即返回洞六、坚守洞六,并确保洞六的安全、你任哨长。”“是”!这是洞四的王排长在作战斗人员的紧急部署调整。</h1><h1> 我于8月15号晚进入洞六、并带领战友弟兄顽强坚守洞六,我知道:或许下一刻将有更大的艰辛困苦、更大的危难险阻就要来临;来吧!该来的总会来!从不避让,我们已经做好战斗准备,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无论是惊涛骇浪或是万钧雷霆,我和我的战友弟兄们都将微笑着迎接你、拥抱你,毫不畏惧、绝不退缩……</h1><p class="ql-block"><br></p> <h1> 二</h1><h1> 我把当年在阵地几个常用的暗语和166阵地及所属各哨位的基本概况简单介绍:前面文中曾提到“落花”“大花”“小花”等;“落花”是什么呢?“落花”就是牺牲;意思是鲜活的年轻生命像花儿一样瞬间凋落了,非常的形象;“大花”是指重伤,“小花”是指轻伤,这两个名词有些抽象。还有一些暗语例如:“油桶”是指我方的哨位、“几滴油”是指我方几位战斗人员;“耗子”是指越军人员、“几只耗子”就是几个越军士兵;“土豆”是六〇炮弹、“下几个土豆”就是向某阵地(高地)打几发六〇炮弹;“啤酒”是指手榴弹、“花生米”是指子弹;“拐杖”是冲锋枪、“烧火棍”是爆破筒;“面包”是地雷、“大饼”是定向地雷;“泼水”是指用机枪扫射等等,这些暗语、现在听起来是否感觉挺有意思!</h1><h1> 166高地是一个略成长条形、应是东西走向(我自己的感觉)的山丘、它非常前突,在它的南侧就是越军把守的227高地以及敌我共守的211高地,它的东南侧、东侧及东北侧都是越军把守的164、167和165等高地,北侧是我方把守的168高地,可以说是三面受敌,它就像一只脚踏入了越军的阵地群内,十分容易遭受越军的围攻和偷袭;166高地共有九个哨位(其中有一个哨位是我们在作战后期根据需要增设的),都基本处在166高地的阴侧面、这是因为其阳侧面受到远处越南大、小青山越军火炮的直接轰击而无法生存;其编号为:0号(洞洞、增加的)、1号(洞幺)、2号(洞两)、3号(洞三)、4号(洞四)、5号(洞五)、6号(洞六)、9号(洞勾、定勾)、10号(幺洞);至于为什么没有7号(洞拐)和8号(洞八),我们到今天都没明白,因接收友军交接阵地时就这样、现在已无需明白了;其中9号哨位和10号哨位、分别设置在166和166无名相连接的鞍部靠166这侧,主要目的是为了防止越军从227和211方向,对我166后侧突然发起偷袭、进攻,切断我166和166无名之间的通路,确保166高地后方通道的安全;5号哨位在10号哨位的左前上方、处在166高地各哨位中间部,它起到上下哨位之间的配合接应、纽带的作用,它一方面监视并消灭越军从正南方227出来经山凹部前来偷袭我们的战斗任务、且还能保护4号哨位安全;4号哨位处在166高地哨位的中心位置、是整个高地(我方哨位)的心脏,指挥、调整、调动各哨位人员,对敌人进行有效防御作战,这是排长的所在地;3号和2号哨位在4号哨位的左前上方左右排开,既担负守卫4号的安全、又是前突1号和6号两哨位的策应点和加油站,随时守卫4号又要随时参与支援前方哨位战斗的任务;1号哨位在3号哨位的正前上方、直接面对越军的潜伏哨;2号哨位的左前方向上、是6号哨位,它的位置显地更加突出、十分孤立,且和较前突的1号哨位处在166山脊的两个侧面,互相不能策应;0号哨位(后增设的)在2号和6号俩哨位之间、距2号哨位较近、不足十米,距离6号哨位较远。整个166高地所设置的哨位(6号哨位除外),前后、左右,两两哨位之间相距只有几米的距离、最多不过十余米;因此、无论哪个哨位发现情况,每相邻三、四个哨位之间的火力射击都能形成点、线、面的掩护和封锁,组成一个交叉火力网,自成一个小防守体系,大家互相联动、支援,这样环环相连,构成了一个相对比较安全、稳固、严密的166高地防御作战体系。</h1><h1> 6号哨位,距它最近的我方2号哨位猫耳洞约有30多米远、但距离越军的哨位非常近,它因太过于靠前,更像一支长长的手臂直直插入了越军哨位中间,6号哨位就是这只手臂上的拳头,这更是三面受敌(在战斗的中后期,洞四为了增强6号哨位的安全,又设法在洞六和洞两之间增设了一个0号哨位,0号哨位距离洞两八米左右、却离洞六有二十几米、还是相距太远了,仍无法改变或稍稍改变6号哨位的孤立无援的处境),容易被越军偷袭、斩断这只长手臂再砸碎这只硬拳头;每当6号哨位遭受到敌人的袭击时,都无法在点、线、面三个层面上得到后面我方相邻2号哨位(包括后来增设的0号哨位)火力及时有力的支援、解围,和后面相邻的2号哨位(包括0号哨位)无法构成一个防御作战体系,孤立无援的6号哨位只能独自作战、独自坚守、独自苦苦且异常艰难危险地支撑着战斗格局。</h1><p class="ql-block"><br></p> <h1> 三</h1><h1> 8月15日晚,我们到6号哨位后、就立即指挥由一人负责侦查放哨、一人负责值机,我和齐华平开始搬运李广柯战友的遗体,因体重太重、两人根本无法完成,我就又调整由周慎辉一人坚守在哨位,放哨并值机,由我和齐华平、王保忠三人一起把李广柯战友的遗体搬运到洞两后,立即返回洞六;在返回的途中,我用心观察着、牢记着小道周围的一切……洞六距离洞两有三十多米远,这三十多米远,如若放在平地、白天,放在和平时期,就是咫尺;可这是战火弥漫、枪炮不断、时刻都会发生激烈战斗、且地雷密布、崎岖不平的三十多米碎石小路,这是一条通往或生或死的三十多米小路,它显的是那么地遥远、漫长;来到洞六,我躲在一块大的石头旁边、用以隐蔽自己的身体,天上没有月光,我趴在石头旁、在昏暗的夜色里、详细地观察洞六周围所处的一切环境;再回头观看、找寻洞两的位置,它已被通路上凸起隆出的石头给遮挡住,哪里还能观察到洞两所处的位置(同样、洞两也已无法看到洞六);向前看(东方),不远处就是越军的哨位,再向前、有几个山头挡在166的前方、那是越军据守的167、165、164等高地、它们和守在166高地的越军阵地连成一片(166高地是我们和越军共同把守、各自占据半边,这也是当年仅有的三两个敌、我共同把守的阵地之一),对我方坚守的166高地及各哨位形成半包围之势;向左看(北边)、就是我方坚守的168阵地,中间横隔着一个凹部与之相连;向右(上方)看,洞六的上方可通向166高地的狭长山脊。</h1><h1> 洞六哨位处在166高地靠近山脊的半山坡上部,洞口朝向东北并且斜着向上,好像一张大口在张开着,这样的洞口很容易遭受到越军手雷及炮弹的袭击,洞口的正前方不足一米处、是一个大约有三米多深的小崖壁,崖壁下面有数不清的地雷,这给洞六哨位提供了一个较好的天然保护屏障,越军很难从那里爬上来对六号哨位进行偷袭;<span style="color: rgb(51, 51, 51);">它的上方略微平坦些、那就是洞六的顶部了。</span></h1><h1> 我<span style="color: rgb(1, 1, 1);">趴在洞六的附近四下仔细观查,心里非常吃惊和紧张,周围的山坡,被敌、我双方的炮火轰炸的一片灰白,裸露的斑斑石块真是凄惨、狰狞、诡异,很是怕人,股股凉气直透心底;我心想,把守在这里的战友弟兄、如能够做到以较小的流血牺牲并坚守好哨位、完成战斗任务,这本身就是在创造奇迹……</span></h1><h1><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来到六号哨位,看到洞口高约六十多公分、宽约五十余公分、只能趴着进出;进到洞内,发现其内部很像一个扭曲的“U”或“V”字型、上下两层,高低不平;下层从洞口平着向内到拐弯处不足两米、上层仅有一米四、五十公分长,洞内最高的地方可以坐直身子、矮处刚好伸开两只脚;高、宽的空间用来容身,低、矮的地方只好放置食品、武器和弹药;四个弟兄在里面或蹲或坐、有的直着身子,有的勾头弯腰,非常拥挤;这样的哨位、处在这样特殊的位置,十分的危险啊!最让人头疼的是洞口窄小:假如夜间战斗人员正在洞外放哨监视敌人的行踪、突然遭到越军炮弹的袭击,大家无法迅速进入到洞内进行躲藏,只能一个等着一个、趴着钻入洞口;假如白天大家都躲在洞内、又突然遭到越军的进攻和偷袭,里面的战斗人员同样无法迅速出洞,也只能一个一个地爬出来,这非常不利于出击战斗;我们无法改变、也无力扭转现实,只能面对,现在摆在我和战友弟兄们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就是如何保证洞六的安全存在、最大程度地降低战斗人员的流血牺牲,其困难和危险程度堪比登天……</span></h1><h1> 生命的代价、血的教训,使我清醒地认识到,六号猫耳洞的生存是那样地无比艰辛,我们每时每刻都在面临着流血牺牲、甚至全洞毁灭的危险;我作为“洞主”,这时一定要更加机智果敢、沉着冷静,必须为整个六号哨位的安全、为每个战友的生命、也是为了我自己,必须找出对策,迅速作出应对;面对残酷的现实,首先要消除大家焦虑、紧张不安的情绪,安定大家的心态,必须鼓舞士气、提高大家的战斗意志,我轻声地对大家说:前面牺牲的战友、我们不用伤悲、不用害怕,我们一定要用实际行动为自己的战友们报仇;他们的魂魄绝不会消散,他们的英灵一定会和我们战斗在一起、和六号猫耳洞在一起,会始终奋战在六号哨位的最前线,他们的雄魂一定会时时保护着我们、给我们战斗的力量和勇气,我们的信心和决心绝不能有丝毫地犹豫和动摇,来到洞六的弟们个个都是精兵强将,在这关键时刻、洞四王排长调整我们来把守六号哨位,这是对我们最大的信任,我们的任务艰巨重大、我们的使命艰辛而光荣,好钢用在刀刃上、刀尖上,那我们就要让王排长放心!让全连所有的官兵放心!我们必须团结一致、我们一定会闯过所有难关;现在、我们要有不怕流血牺牲、敢于战胜一切困难和危险地勇气和信心;我们洞六弟兄四人相互而视一下,大家知道、我们的命运已经和洞六捆绑在一起,大家的手也都紧紧地握在了一起……</h1><h1> 当夜、大家全无睡意,我们每两人一组开始相互轮流,或前出潜伏放哨、侦察敌情,或在洞内值机守护、接应,向上传递情况和接收命令;阵地上到处都有枪声、炮声、手榴弹和手雷的爆炸声,我的心里很是紧张、今夜敌情又将怎样?我们会不会在6号哨位平安地度过第一个夜晚……</h1><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51, 51, 51);"> </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h1> 四</h1><h1 style="color: rgb(51, 51, 51); text-align: justify;"> 我们在忐忑中迎来了黎明的到来,8月16日,六号哨位洞内;我详细地询问了周慎辉战友在六号猫耳洞这两天的所有战斗、生活等情况,他告诉我说:在六号哨位的右前上方有一个越军的哨位,占据着非常的有利地形且离六号哨位不远、大约有十米左右,对六号哨位的威胁最大,每到夜晚总是往这儿不断地投掷手雷,这几天的偷袭也非常地频繁,大家外出行动时一定要十分注意;是啊!目前对六号哨位周围战斗环境了解略明白的也只有周慎辉一人,因为他也是刚到六号哨位两天,有些事情他也不太清楚,面对这种战斗环境状况,六号哨位处境就显的极其危难;我把与昨天晚上在洞六周围观察到的情况结合起来,进行分析对比,我们四人简单商量,一致决定:必须立即改变、改掉以前可能存在不妥的战斗和生活做法,把六号哨位隐藏好、隐蔽好,变有形为无形:一、白天要封堵洞口、不在敞开着、这样不安全;要用石块把洞口垒严实、结实,以防越军投掷的手雷等万一掉进洞口内部,造成不必要的我方人员伤亡,还要尽可能让小鬼子(包括我们自己的人员)就是走到六号洞近旁也不能一眼就看出、找到洞口;二、充分利用每天的傍晚(八点左右到十点间)时分,抓紧时间抢修哨位;趁着双方炮火停息的短暂间隙、利用敌我都在抢修哨位档口,迅速把周围的石块搬来、放置在六号洞的上方,以增加哨位洞顶厚度,用来抵挡和抵消炮弹、手雷爆炸产生的销损和冲击,增加哨位的安全度;三、多布设定向地雷对付越军的偷袭;在六号哨位的周围布设、增设定向地雷、并伪装起来,每天晚上都要进行查看一遍,连线是否断了、定向地雷是否倒了、方向是否改变等,做到若有敌人来袭(特别是在白天)能够确保随时投入正常有效使用;四、改变投仍垃圾的方向;把白天解手时所用过的罐头盒(我们吃空的盒子就用来屙屎撒尿)、趁着晚上出洞抢修哨位时,一律朝向后边的方向(2号哨位所在的方向)或向后的山凹部扔去,不再扔向自己哨位的前方(朝敌人的方向),为什么?这是因为六号哨位太过于靠前,我们的一举一动、我们的所有响动,都可能引起越军的注意和警觉,他们也会分析、观察、甚至找到我们的藏身之处而加以摧毁;我们把垃圾丢向后方,就是为了迷惑敌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相对更好、更安全的坚守哨位并隐藏在敌人的眼皮底下;五、提高警惕、加强警戒;白天采取轮流值班、休息,时刻要保持高度警惕意识、防止越军搞突然的袭击,给我们造成无法挽回的恶果;六、平时说话要耳语、取放任何东西都要轻手轻脚、轻拿轻放,绝不能搞出响声;白天轮流吃饭时,所有的一切动作都要轻,开启罐头盒时要用衣服包着、开启动作要轻、且还要在下面垫上破旧衣物、罐头盒绝不能发出碰撞之声,战友之间的交流说话要轻声贴近对方耳朵、吃空的罐头盒存放好、不能碰出任何响声等,连放屁都要忍着些、不能有大响声;七、高度加强夜间前出侦查监视,防止越军的偷袭;每天夜晚都要有两人出洞执行前出潜伏执勤、相互掩护、观察敌情,其他两人有一人在洞内值守无限电台(俗称八六一)、另一人在洞口附近警戒接应,换岗时先由一人换下、再换另一人;当发现敌人有异常,前出的人员可悄悄退回洞口附近,值机员要及时向洞四汇报、立即呼叫炮班下“土豆”进行轰炸、呼叫东山方向的机枪对我们预先设定的地段进行“泼水”,对敌人实施有效地封锁拦截、扫射杀伤,以防不测。我们这样做的出发点和目的就是为了保护洞六及战斗人员的生命安全;这让我想起友军不久之前的一次防御争夺战,战斗就发生在相邻的211高地,当时越军小鬼子趁友军刚接防阵地、立足未稳、情况还不太熟悉之际,突然偷袭211高地,打死我一前突哨位的全部战士并占据了该哨位;那是一次我方非常失利的战斗,可以用惨败来形容;为了夺回这个哨位,几十条(也有的人说是一百多条)年轻鲜活的战友生命,一个个、一批批扑倒在抢夺哨位的通道上、血染疆场,还有更多的战友们因遭受越军炮火的轰击而身受摧残,终身残疾,211高地因地形受限、无法投入大规模的战斗人员与敌人进行抢夺搏杀,一次只能几人或十余人参加战斗,倒下一批又上一批,就这样不停地向前冲击,最终、因战斗人员流血牺牲伤亡过大、付出生命代价太高停止向前进攻而另做打算;相同的阵地环境、相似的哨位位置,我不想也绝不能让这样的惨痛恶果、在我和我的弟兄手上发生。我认为:一、六号哨位的位置十分前突,距离越军的哨位很近并处在越军哨位的下方,地理位置非常不利,孤立无援,难把守且非常容易遭受越军的偷袭和轰击;二、我六号哨位地理位置受限,在其前上方有一个越军的哨位且相距较近,处处被动挨打,孤立无援、防守力量相当薄弱,硬対硬的直接对抗,我方伤亡一定会很重、惨裂,甚至还可能直接威胁到六号哨位的安全存在;三、敌人对我们经常性进行偷袭、进攻,其实就是害怕我们对他们的哨位发起突然的偷袭打击,这就像我们一直担心他们会搞掉我们的六号哨位一样;(彼此都知道对方哨位的存在和大致方位,但还没有真正找到对方所处的准确位置);现在只要我们保持高度警惕,时刻警醒、不掉以轻心,能及时发现六号周围哪怕是细微的情况变化、就立即向洞四进行汇报、协力做好相应处置、要求炮火轰炸、机枪封锁,在配合起爆定向地雷,争取把敌人的偷袭进攻消灭在萌芽状态;四、我们的战斗任务就是坚守阵地(哨位)、性质是防御,这就决定我们必须坚决牢牢地守住、守好阵地(哨位)是最终目的,人在阵地在;只要阵地(哨位)守牢、一直处在我们自己的手里、我们的任务才算完成;不到万不得已,我们绝不可贸然出击硬抗越军的进攻;五、要积极主动地想办法、摆脱目前被动挨打的局面,在防守中寻找主动、寻找瞬间及失的先机,争取尽早摸清他们藏身所在的位置,主动出击炸掉他们的哨位、消灭他们,不然、我们就有可能被敌人先发现、而被消灭。</h1><h1> 齐华平战友说:班长、我们把洞口用石块封堵了,这对我们侦查敌人的行动就有一定的影响,所以、咱们一定要在六号哨位的周围多布置定向地雷,要从多方向、多层次地布设并用石块进行掩藏,既防止越军搞破坏、又防止狡猾地越军可能从不同的方向上对我们六号哨位进行偷袭;王保忠战友说:付班长,华平讲的很对,咱们不仅要多设置定向地雷,还要多角度的设置定向地雷,咱们不仅在六号哨位前方设置、也还要在六号哨位后方也设置一些、力争不留死角,把整个六号哨位用定向地雷包围起来,让越军小鬼子无法近距离来到洞六哨位的周围。我说:对,咋们就这样去做,为了清楚两根导线是对应哪颗地雷,到需要起爆时、免得手忙脚乱,你两个还需要多动脑筋。我们当天就立即按照自己的作战思路悄悄行动起来,白天用石块封堵了洞口,在傍晚出去进行抢修洞顶、设布定向地雷,夜间前出潜伏侦查敌情、值机守候;大家按照分工警觉地行动、虽然心情都很紧张,但都毫无畏惧,王保忠和齐华平把雷管引线两根一组通过不同石缝引入到洞内,做好标记,便于大家铭记于心,也便于我们在需要时能迅速及时地起爆对敌所需方向的“大饼”;就这样、我们每当发现情况时迅速向洞四报告,请求炮火和机枪的有力支援;虽然,越军每天都在对我们阵地进行炮火轰炸、投掷手雷及偷袭等行动,但都被我们机智地粉碎掉……</h1><h1> 8月16号、17号、18号三个昼夜,我们团结一心、互相协作配合,遇事沉着冷静、机智对敌,带领大家平安地闯了过来,这给我们坚守六号哨位带来了极大地信心和勇气,我们四弟兄焦急、紧张不安的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三天里,我们在防御战斗中逐渐摸索积累战斗经验,从紧张到沉着面对,真的没有出现流血牺牲的事情,战斗态势在向着我们预设想要的方向发展着……</h1><h3><br></h3><h3><br></h3><h3 style="color: rgb(51, 51, 51); text-align: justify;"><br></h3><h3 style="color: rgb(51, 51, 51); text-align: justify;"><br></h3><h3 style="color: rgb(51, 51, 51); text-align: justify;"> </h3><h3 style="color: rgb(51, 51, 51); text-align: justify;"> </h3> <h1> 五</h1><h1> 8月18号、白天;周慎辉战友突然感觉身体很不舒服,这<span style="color: rgb(51, 51, 51); text-align: justify;">是他在15号对敌战斗中</span><span style="color: rgb(51, 51, 51); text-align: justify;">背部所负的三处伤口化脓感染所致;8月15号清晨、越军偷袭六号猫耳洞,致使六号哨位出现了重大伤亡,四位战斗人员一死三伤,全部挂花;周慎辉在同越军的激烈战斗中,不幸被越军的炮弹炸伤背部,但他坚持轻伤不下火线、请求继续坚守在六号哨位,和我们大家一同并肩作战;因为天气太热,汗水不断、不停地浸泡着伤口,再加上洞内里面环境潮湿、闷热,蚊虫叮咬、皮肤上还粘有泥土石末,细菌快速大量滋生,他虽然每天都在吃消炎药、但已不起作用;其实自十五号后,周慎辉就已经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发烧,我让他后撤下去到其它哨位或下阵地进行治疗,可他说能坚持、且眼下正是关键的时候,更不愿走;我把他的身体情况给洞四作了汇报,请求调整人员,洞四王排长答应让他后撤进行人员调整、可小周还一直说:我能坚持、我能坚持、我不后撤;我说:你的伤口已经发炎化脓,身体发起了高烧、面红耳赤,呼气紧促,还时时有发冷的感觉,你必须下去医治,如不下去,你在六号洞不仅起不到战斗人员应有的作用,还只会给我们增添不必要的麻烦和危险;我是哨长,这是命令,你必须服从。我又再次向洞四王排长汇报小周的身体情况,洞四王排长立即命令周慎辉必须当晚尽快下撤,连队领导知道后也命令小周必须后撤;当晚大约九点、洞四派军工带着江先智战友前来,我们前出接应、引领着悄悄摸到洞六,和周慎辉战友进行了调换;是夜、周慎辉在军工战友的护送下,退出了166高地的六号哨位,虽然我们很是不舍、但还是看着他们渐渐地消失在夜色里……</span></h1><h1><span style="color: rgb(51, 51, 51); text-align: justify;"> 江先智战友调整到洞六哨位、我们很欢迎;我一再告诉他白天应该注意的地方、黑夜必须注意的事情,千万不能出错,要留心观察我们怎么做的并要牢记住、必须照样去做,不然的话、大家就可能会有生命危险、谁也无法逃掉。</span></h1><h1> 暂时的平静、平安,我们绝不能放松自己的警惕,我时时在提醒着自己和大家,不能存有侥幸的心理、更不能麻痹大意,一定要时刻保持一颗高度紧张的心,绝不能给小鬼子留一点空档可钻,无论是在白天还是黑色夜里。</h1> <h1> 六</h1><h1> 战场情况多变、复杂且极度危险,我们一定要善于观察、研究并迅速作出应对处置。</h1><h1> 通过细心观察发现,我们在外出抢修哨位或者潜伏等活动时,无论怎么放轻脚步、脚下的石块总是发出轻微的摩擦响声;我就脱掉鞋子赤脚试试,真的可以做到没有声音,这<span style="color: rgb(51, 51, 51); text-align: justify;">是因为肉体对声音非常迟钝,所以、我就要求大家必须赤脚活动、无论在洞内或是在洞外,一律赤脚,这也是洞六其中一条铁的规定;真的、我洞六的弟兄个个后来都练成了“赤脚大仙”;可有谁知道,我们弟兄这是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脚底板划了多少道口子又流了多少血呐!还有,我发现在夜晚间、在向小鬼子投掷手榴弹时,手榴弹木柄的后端会冒出长串的火苗,这不仅容易暴露自己所在的目标位置、还很容易让小鬼子给躲避过去;后来、我们就把手榴弹的拉火绳环都轻轻地拉出来,再把手榴弹木柄的窟窿用废纸塞上,这样、再投掷出去的手榴弹就不会从木柄后端往外冒火了,因此、小鬼子就再也无法看到更不知道手榴弹是到底是从哪个方向、哪个点儿飞过来的,就没法躲避了,这大大地提高了手榴弹的真实有效杀伤力;那拉口阵地前沿哨位的战友们,也都应该从各自实战中总结了一些适合自己比较实用、有效的作战手段和方法。</span></h1><h1> 根据洞六的实际情况,我向洞四王排长提出自己的建议:我们每个星期争取只到四号洞去一次,领取必须的食物和作战用品、每两个星期最多去四号洞三次(特殊情况例外),我们提前告知所需、所要的战斗物品,四号洞给我们六号哨位做好物资准备;这样,我们外出到洞四活动的次数、时间和范围都相对减少和缩小,节省下来的宝贵时间、我们可以抢修哨位、可以布放检查定向地雷、可以前出仔细侦查越军的动静,从中分析并确定越军哨位可能存在所处的准确位置,且大大降低我们从洞六来回暴露目标的可能和几率,使我们六号能够蛰伏在越军身旁相对更加安全些,洞四王排长都给予批准允许。我们洞六的这些做法,在后来一次次防御战斗中、在粉碎越军对六号哨位实施偷袭过程中,都被证明实用并取得了非常好的实际效果。</h1><h3><br></h3> <h1> 七</h1><h1> 洞四、166高地核心位置、“中军帐”,那是我们排长坐镇指挥的所在地;我们排长名叫王东山、阵地上人送大号“山东王”、“点子王”!他是我们166高地和166无名高地的灵魂,是我们阵地的主心骨。我们166阵地每个哨位及全排战友弟们的生命安全,他时刻都牵挂在心里;在战斗空隙、他总是再三强调:注意安全、注意隐蔽、注意协作、要协同作战、相互配合,消灭敌人、保存自己、完成任务……</h1><h1 style="color: rgb(51, 51, 51); text-align: justify;"> 我们王排长是在轮战之前八五年元月份刚从友军136师调来的强将,他在原部队军事素质也是数一数二的有名排长,身高一米七三左右,不胖不瘦标准身型,宽宽的额头、浓浓的眉毛、一双眼睛明亮有神,鼻直口阔唇丰、漫长型脸、威严帅气;办事严格认真,说一不二,言语不多、声音不高、简洁明了,举手投足、干净利落;性情耿直爽快,重情重义,不太言笑,战斗作风严谨、一丝不苟。战前训练时、他总是走在队列的前头、冲在队列的前头,凡是要求我们做到的他都带头做到、做好,要求我们必须向他看齐,绝不含糊;生活中、他非常关心爱护战士,常问我们身体累不累、疼不疼,又像个大哥哥一样;王排长多次和我谈心时曾说:“你们弟兄们跟着我冲上了战场,我对自己牺牲一点都不觉得害怕,但就是害怕有的弟们跟着我好好地上了阵地、可下来后缺胳膊少腿、更害怕有的兄弟永远回不来了,我怎么对得起他们的父母?我会一辈子心痛、心里会永远不安的啊!”眼里总是闪着泪光;我说:“排长,咱们弟兄已经是生死战友,上了战场,个个都是英雄好汉、无所畏惧、奋勇杀敌,早把自己的生死抛到九霄云外了、一切都听从上天安排吧;虽然每个人谁都不愿意牺牲自己,因为还非常年轻,谁都想多活几年,毕竟今后生活的路还很长呐,等以后回到家乡,再找个媳妇、生个孩子,全家人在一起好好地过生活;但现在是要到战场上去了、所有的弟们没有一个会当孬种的,谁也不会害怕死亡、也不多去想;在战场上,大家都会有坚决完成战斗任务的信心和决心,保证做到人在阵地在、誓与阵地共存亡,在此前提下、每个人都会尽力地保护自己和战友;假如真的光荣牺牲了,那是为国捐躯、死而无憾!不会怪罪谁的,真的要怪罪,都怨越南小鬼子;假如我们如果能活着走下战场,弟兄们将来混的无论贫穷或是富贵,大家将永远都是一生一世的好兄弟、好战友”。 </h1><h1 style="color: rgb(51, 51, 51); text-align: justify;"> 自八月六号凌晨四点多钟接收166阵地后,为了真实了解每个哨位的所在位置、人员配置是否合理、周围地理情况和敌情状况,他悄悄地走遍阵地每一个哨位,进入洞内查看是否安全、指出应该注意的事项,再爬出洞外、细细观察哨位前后左右的地理状况、告诉大家应该怎样夜出潜伏侦查,怎样布设定向地雷,怎样利用石块、石缝掩护自己对敌作战,如发现敌情、哨位间应该怎样协助、配合等等,他要求自己必须对每个哨位的情况时刻要做到心中有数、了如指掌;特别是对我们六号哨位及四位弟兄的安危、更是时时牵挂在心……</h1> <h1> 八</h1><h1> 前突的六号哨位、就像一颗牢牢卡在越军咽喉的铁刺、又像一颗死死钉在了越军胸口上的钢钉、但更像一颗安放在敌人胸口的、随时准备爆炸的定时炸弹!那种感觉让占守166高地的越军十分惧怕、寝食难安,他们总想拔掉我们的六号哨位;正因如此、我们就必须要隐蔽好、隐藏好自己,让越军无法侦察到、寻找到,进而无法直接对我们六号哨位进行偷袭、进攻;小鬼子每次出动、都像盲人一样只能是盲目的搜寻六号,而等待他们的将是一阵猛烈炮火和起爆的定向地雷。为了洞六、为了我们每一个自己,更是为了圆满完成好战斗任务,这艰巨的任务和光荣使命,将使我们六号哨位的人员变得更加努力、坚强、谨慎、机智 !</h1><h1> 六号哨位的成员,人人都是精兵强将、个个都是英雄好汉!齐华平战友是我们六号哨位最年轻的一位,一九八三年底入伍、湖北京山县人,小伙子一米七〇的身材、长的文文静静、皮肤白暂,略显清瘦弱小,十九岁的年龄、一张娃娃脸,椭圆形的脸庞,下巴稍尖,浓浓的眉毛下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很是精神,直鼻梁、微薄的嘴唇,说起话来,声音清脆、不高不低,头脑灵活、勤于思考、反应机敏,动作利索,胆大心细,思考缜密,遵守命令、作战勇敢、毫无畏惧,不愧为我一班的年轻勇士战将;王宝忠战友、山东济南市人,和我同龄、都是一九八二年底入伍,也是中等身材、一米七的身高,不胖不瘦,一头浓密的黑发,鸭蛋型脸,黑黑的眉毛、一双不大的眼睛闪着精光,高鼻梁、薄嘴唇,一口白牙,话声平缓、不急不燥,语气平和,头脑聪慧、善于思考,忠厚老实、机智勇敢,胆大心细、有勇有谋、处事老道、勇于向前、顽强杀敌、不怕牺牲、拼命三郎、智勇双全,是二班目前仅剩独挡一面的骨干老兵。自八月十五号之后,我们洞六采取了有效的、有针对性的防御作战方式,一改从前的战斗方法,真地就再也没有出现流血牺牲事情、收到了很好的效果。洞六站稳了自己的阵脚,整个166高地也渐渐处于相对平稳的战斗事态;自周慎辉十八号撤出六号洞后、洞四先后调整有江先智、王立品、徐红心等战友来到六号哨位轮换坚守防御,多则七八天、少则四五天,他们对六号哨位的情况也都有了比较明确的认知、并从中学到了一些好的作战方法和经验,他们后来到其它哨位,有的担任哨长、有的成为战斗骨干,这对他们在坚守其它哨位时都起到了很大的帮助作用 。 </h1><h1 style="color: rgb(51, 51, 51); text-align: justify;"> 战况一如往日;白天、前沿阵地表面上见不到敌我双方的人影,大家都在猫耳洞里躲避突如其来的炮弹袭击(白天轮流休息、值勤,夜晚才能有充足的精神,防止被越军偷袭,掏了窝);每当黑夜来临,双方的炮弹对轰,非常的猛烈,你封锁我上阵地的通路、我就炸你的前沿阵地哨位;你打我十发炮弹、我必数倍炮弹炸你;前沿的阵地上到处都是炮声和手雷的爆炸声、隆隆作响,火光闪闪,阵阵硝烟霎时升起;高射机枪子弹、三七高炮点射出来的炮弹,射在一块块坚硬的石头上、击起片片耀眼的火花、崩起的颗颗流弹威力无比;那“哒哒-哒”、“啾-啾啾”凄厉的子弹嘶鸣声,让人心惊胆战、毛骨悚然,总感觉那一颗颗愤怒的子弹,都是在直直地射向自己的胸膛、心窝……</h1><h3 style="color: rgb(51, 51, 51); text-align: justify;"></h3><h1 style="color: rgb(51, 51, 51); text-align: justify;"> 从阵地整体的局面看,只要166高地及166无名高地能平安稳定,则全连的其它阵地哨位都能确保正常、平安;若166阵地要平安则六号哨位和一号哨位特别是六号哨位必须平安无事,否则、全连阵地都不平安、牵一发而动全身;因为这两个哨位位置都较前突且位置重要而又非常的危险。</h1><h1 style="color: rgb(51, 51, 51); text-align: justify;"> 我、王保忠、齐华平三人在洞六哨位坚守时间最长,三人的生命已经紧紧地连在了一起,历经的危险自不必说;八月十五号以后基本上就再也没有被调整过;其实这样做也有好处,因坚守的时间长、这使我们能对六号哨位的情况更清楚、明白,周围的环境更熟悉、彼此之间互相的配合更默契、需要注意的事项更清晰、潜伏观察敌人的动静时会更认真、仔细,分析判断情况更准确、汇报处置危险时更迅速;每当有危险时大家都能冲上前,在危险的地方、危机时刻大家都能冲上去,相互协作配合、从不慌乱;你在黑夜里悄悄执勤、我就在洞口内守机(861无线电台);我偷偷前出潜伏观察敌情、你就趴在我的身后为我时刻警惕、接应;我们心里都有一个明确目标:消灭敌人、保存自己、守好洞六,坚决完成战斗任务。我们在艰辛中求生存、在艰难危险中守阵地(哨位),一丝一毫时时刻刻都不曾放松我们的警惕;白天不能出洞,我们的值班人员,就静静地趴在用石块堵住洞口的里面,透过石块缝隙观察洞外的情况、细心地倾听着洞外传来的一切声音,仔细分析判别、哪些是老鼠和蛇爬行时产生的石块滚落声音,哪些是人的脚步行走时产生的石块活动的声音,感觉不对,就及时呼叫炮火进行覆盖打击;夜晚到来时,我们就轻轻地、快速拆掉垒在洞口的石块,趴在洞口边,先细心观察周围的敌情,若无较大危险,就迅速爬出洞口,利用敌我都在匆忙时:如运送伤病员、补充调整战斗人员、领取战斗给养、搬运石块抢修哨位等时刻……我们由一人悄悄向前爬出、严密监视上方敌哨位的人员动静、其余人员则迅速动作,有的检查“大饼”和引线战斗状态、有的轻搬轻放石块,用来加固六号哨位的洞顶,既不能垒的像一座坟墓高高隆起,怕越军小鬼子会发现起疑心,洞顶也不能垒放的太少,那样哨位的顶部经不起、抵不住一天的炮火轰击、会有坍塌的危险;太难啊!事事都要兼顾,安全必须第一,我们还要往前偷偷爬行五、六米潜伏,趴在棱角坚硬的石块上一动不动,少则十多分钟、多则有一个小时,细心地观察上方的越军动静,查找他们那个哨位的准确位置以及总结他们的活动规律、及早做好对付他们的办法和手段;直到越军投掷的手雷、枪炮声又开始在身边周围响了起来、我们才向后慢慢退去……</h1> <h1> 九</h1><h1> 那拉口166等高地处在老山战场的最前沿,它拱守着老山主峰的安全;整个老山地区属于亚热带山岳丛林地带,每年的五月下旬开始到十一月底这段时间、分为两个季节,气候特点非常分明,一个是“旱季”、一个是“雨季”;“旱季”从五、六月份就开始,这时高温、炎热的季节就到来了,老天爷经常连续几十天点滴雨水都不下,任凭炽热的太阳烘烤着大地,一直干旱到八月底、九月初才结束;在这几十天的时间里,空气枯热干闷、高温、高热,容易使人心情烦躁;进入到九份,“雨季”又要来了,天公经常流泪,每月都有二十五、六天的时间在下雨,阴雨绵绵不断、淅淅沥沥流不停,从八月底一直下到十一月底才算结束,三个月的时间里、白天和黑夜,断断续续,大雨、小雨、细雨浇透山间万物,整个世界就像浸泡在雨水之中,给人有发霉的这种感觉。 </h1><h1> 这样高温、高湿、闷热的季节、原始的树木丛林里,正是蚊虫大量繁殖滋生、疯狂肆虐的季节,老鼠在山上乱窜,毒蛇在石缝间乱爬,大红蚂蚁神出鬼没、哪里留有血味、哪里粘有血迹、它们就成群结队的出现在哪里,蚊子嗡嗡到处乱飞、更是没日没夜热衷于对人体不停不断地“亲吻”;在这样残酷环境中战斗、生存,阵地上、哨位里的人们都面临着极其严峻地生活考验。</h1><h1> 六号猫耳洞,因位置所处比较特殊、所以坚守起来就更愈加特别艰难、艰辛和危险。</h1><h1> 我们被逼无奈、只能做一个暗藏在越军身边的侦查哨、一颗安放在越军心口随时都要准备起爆的定时炸弹;同时、我们也提防着越军随时都要铲除六号哨位的危险;这是何其的艰难与危险,分分秒秒都绝不可、也不敢掉以轻心。我们四人就挤在六号哨位这狭小的空间里,与狡猾、奸诈的越军斗智斗勇、进行着艰苦的防御守卫战斗。</h1><h1> 为了坚守六号哨位、我们吃足了别人从不曾品尝过的苦头,我们每天都要打赤脚、光着身子在棱角分明的石块上行动,抢修哨位或前出侦查敌情,这种难以忍受的滋味只有我们自己知道,坚守在其它哨位的战友们外出行动时至少还是可以穿着鞋子的;在干旱季节的那段日子里,太阳光强烈地烘烤着白花花的阵地表面,由于这里是云贵高原,高强度的紫外线照射大地,没有一丝风,酷热异常;六号哨位的洞口用石块封堵,洞外是高温、洞内更是高热,温度能达45℃以上,哨位内部像支在炉灶上的大“笼屉”,闷热高温围绕在身体的四周,蒸烤的大家日夜汗流不断、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浸透、湿了干、干了又湿,湿衣服贴在皮肤上那种黏黏的感觉让人难以忍受,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把衣服脱掉、塞进石头缝里,最后短裤也不穿了,你我就干脆赤裸着身体,一个个就成了赤条条的裸体战士;吃喝拉撒是我们每日都面临的又一很大问题,四个大男人,每人每日总要方便一次,没有其它好的办法,我们就挤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当着大家的面、已不觉的羞耻,方便时、就把吃空的罐头盒一个放在屁股下面接大便、一个放在前面接小便,还要当心自己的屁股和蛋蛋不能被罐头盒的铁片给划伤了、不然的话,遭罪的就是你自己,方便完了、还要把这些盛着屎尿散发着臭气的罐头盒放置在哨位的旮旯角落里;闷热的高温下,至少七、八个罐头盒里的屎尿都在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味,再加上每个人身上的汗酸味,直熏得头昏脑涨、没有食欲;可没办法啊!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静静地咬牙坚持着、忍受着,只有等到每天天黑的时分、才能把这些盛有粪便的罐头盒子朝着六号哨位的后方丢去(朝我们自己后方2哨位的方向),也只有到这个时候,我们才能感觉到洞外的空气是自然的、舒畅的,虽说还弥漫着浓浓硝烟的味道,但仍觉得很美。由于天热、高温,洞内狭窄矮小,人多拥挤、空气污浊又不流通,白天不能见着一丝阳光,皮肤上又粘满汗水、泥土、石末,细菌滋生迅速,再加上蚊虫日夜不停叮咬,伤口迅速红肿起泡、发炎、疼痛、化脓;身上只要被蚊虫叮咬,被石块划伤、刺破,一时半天伤口就开始发炎、发烧、溃烂肿胀,流血流脓、虽然天天都吃消炎杀菌的药、但作用不是很大,真是让人苦不堪言。</h1><h1> 九月份雨季到来,白天里我们躲在洞内、任凭大雨瓢泼、小雨浸淋,全身上下没有干处;可当雨水一停,周围环境气温就会马上升高、毕竟这里天气还是非常的炎热;高温、高湿,闷热包围着身体,和旱季一样仍是在遭受着煎熬;当外面雨水大下、洞内就雨水大下;当外面雨水小下、洞内就雨水小下;当外面雨水不下、洞内雨水还在不停的滴滴哒哒;身上的雨水、汗水轮番浸泡着各个伤口,脚下面是湿漉漉的石块和泥浆、以及还有从罐头盒里被雨水流入而溢出的少量屎尿,生活战斗在这样的环境中、身体能不生大病就是弥陀佛了;我们天天吃的是冰凉的罐头食品、喝的是用塑料布接收、流淌进皮囊里的苦涩雨水,雨水的颜色淡黄,冷的罐头食品加上冷的苦涩雨水,吃的心里发颤,胃里作呕,带有炮火硝烟味的苦涩雨水喝的大家时常胃疼、拉稀,为了生存、为了安全、为了坚守好阵地(哨位)、更为了消灭越南小鬼子,我们别无选择,这就是我们六号猫耳洞弟兄们的战斗、生活现状,日日不见阳光、长期暗无天日。我们为了隐藏好自己,为了不让越军轻易发现六号哨位,我们每天的白天就只能用石块把六号猫耳洞洞口堵住、堵严实,洞内污浊不堪的空气、闷热、高湿、屎尿臭、汗酸味、还有血腥味夹杂在一起,不畅通,没有一丝丝风,身体有说不出来的难受;也正是整天的不见阳光,阴暗潮湿的猫耳洞里细菌疯长、最容易发生烂裆、烂脚、烂腿等事情,这样的事在我们身上表现得更加突出、溃烂的也更加十分厉害,只要脚上、腿上以及身上所有的部位有一点的破处或剐蹭伤痕或是蚊虫的叮咬,就会发炎、红肿、瘙痒、破皮、开始发烧、疼痛,流血流脓;我们就只能一边吃消炎药、一边用癣药水涂抹患处,杀菌消炎癣药水的刺痛感真是让人很痛苦,把药水涂抹在身上还可以忍受,但是、要把癣药水涂抹在裆部的“蛋蛋”上,可那灼热、火烧的感觉实在是苦不堪言,刚开始不知道都是自己给自己涂抹、可再次涂抹药水时自己就下不去手了;于是大家就互相进行涂抹,首先打开药水瓶盖,你帮着我、我帮你,直接把癣药水、快速地倒在球蛋上,那药水在球蛋皮上突然泛起白色的泡沫、包围着整个蛋蛋,刚刚低垂着、拉长的蛋皮立刻像泄了气的气球迅速收缩,变成了一个麻球,每个人都是紧咬着牙关、咧开大嘴、长长地憋着口气、不敢吭声,疼的身体哆哆嗦嗦、抖动不停;几天过后,松软收缩的蛋皮就结成一个硬硬的蛋壳,当结痂的外壳退去时、里面露出粉红粉红的嫩肉,这鲜嫩的薄薄皮肉更是容易遭到细菌的侵害,再次的烂裆不可避免、痛苦也同时开始了,鲜红、低垂拉长的新蛋皮又开始出汗潮湿,黏黏糊糊、细菌大量滋生,而后情况加重,烂裆发生、又痒又痛、奇痒无比,如蚂蚁钻心、抓挠不得,拍打不得,周而复始,一遍一遍,真是让人无法言语表述其痛楚的感觉;至于烂脚、烂腿及身上的溃烂脓肿,很是常见,其痛苦相对于烂裆的苦楚则显得是轻轻洒水、不足为虑,最可恨的是那些大耗子无论白天黑夜总在阵地上到处乱窜,在洞内看到它、让人觉得一阵恶心、还害怕被咬传染疾病,洞外、松动的小石块常常被它们爬的滚落下来,而那“咕噜、咕噜”的滚石摩擦声响、总能招引来小鬼子的一通手雷滥炸;最可怕是那些一米多长的蛇、有擀面杖粗细、红头红尾,身上花纹斑斓,不知何时就爬到你哨位的角落里,对你瞪着眼睛、口吐着红信子,人们本身就对蛇有一种天生的恐惧感,这时、你只能静静望着它,一动不动、大气都不敢出,只有祈求它快快走开、(我们六号哨位、这种蛇就光顾了三、四次)不要再来侵扰;最可恼人的是那些蚂蚁和蚊虫,它们无处不在、无时不来,又叮又咬,虽不很痛彻,但被叮咬之处都要发红起包,轻的总是生痒难忍,重的发炎溃烂、流血流脓,又疼又痒让人不得安宁;还有那无情的炮弹和手雷的爆炸声,白天说来就来,到了夜晚,更是无休无止响个不停,“轰隆隆”、“哐啷啷”炸声不断,震得人头疼欲裂、昏胀难忍;但为了全力坚守住六号哨位,我们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大无畏精神,以众志成城、坚韧不拔的超强毅力,以团结一致,百折不挠的坚定意志,以奋勇杀敌、舍我其谁的英雄气概,顽强地与越军小鬼子进行着一次次的殊死搏斗。坚守在那拉口前沿阵地哨位、与越军时刻进行着拼死作战,任务就是这样的艰苦、艰辛和危险;记得曾有人说过这样的话:如果祖国和人民让我一次性把鲜血流干、那我将痛快淋漓、毫无怨言;如果祖国和人民需要我一点一滴的把鲜血流尽,我就默默忍受、心甘情愿。为了我可爱的祖国和人民,我愿把自己的鲜血淌干,只要还活着、我就勇敢的战斗下去,不达目的、绝不放弃!</h1> <h3> 十</h3><h1><font color="#010101"> 9月5日夜晚,阵地上来了一批陌生的面孔:他们是北京军区见习连(石家庄陆军步校)的见习排长和烟威警备区的战友弟兄们,个个都是精挑细选的强将,都自愿申请到最前线、到最艰难、最危险、战斗最激烈的老山前沿那拉口战场。晚上约十时许、排值的通信员把排凤拥战友(见习排长)护送到我们六号哨位;窄窄的洞口、刚好能容下他粗壮的身躯钻进爬出,小伙一米八五以上的身材、二十来岁,高大、威武、壮实、精神、八面生威,我们和他一对比、个个都显得比较矮小和精瘦;他的到来,使原来就不太宽大的六号哨位,这时四个人或蹲或坐就显的更加地拥挤不堪。王排长给我们(包括 166高地其它的哨位)下了命令:在确保完成战斗任务的情况下、一定要保护好这些见习排长的生命安全,他们不是普通的一兵、他们都是军队院校培养的高材生、将来说不定就有将军呐;但同时也告戒他们:一切行动听从哨位长的安排和指挥,不能乱来、不能自作主张、要协助哨长、互相配合通力协作;如有好的战斗方法或策略,可先告知哨长进行简单商讨,由哨长决定采纳或向洞四报给排长,再由洞四王排长作出最后的决定;排凤拥(见习排长)战友来到洞六后,我们轻声地简单相互作个介绍,排凤勇战友就对我说:这是在战场上、我现在就是普通一兵,不是什么排长、我要和大家一样,不用特殊照顾、不然我到这里干什么、有什么用,这不是在给大家添乱吗?如要照顾、也是大家互相照顾;我将努力协助哨长、配合大家,从现在起、我们就结成了一个战斗集体,就是生死兄弟、我将尽自己的所能和大家一道,争取圆满完成战斗任务。 我们四人每两人一组就进入夜晚的战斗状态。</font></h1><h1> 战场就是一个吃人的杀场,战士们时刻都面临着生死,看似风平浪静、下一刻就是惊涛骇浪,我们已经习惯那隆隆的枪炮爆炸之声在阵地上响起;偷袭与防偷袭、进攻与反进攻,总是每天都再一幕幕重复着、上演着,杀戮与血腥是战场的主画面,没有哭泣与悲悯,有的是更加坚定、更加顽强地战斗下去决心和勇气,战场不相信眼泪、也不可怜懦夫,只有勇敢者心中升腾起的怒火和眼中复仇的目光,化作一颗颗投向越军小鬼子的手榴弹和射向敌人胸膛的子弹!</h1><h1> 可能是阵地洞四王排长调整哨位人员时、人们踏在石块上的脚步弄出了轻微地响声等,引起了越军的恐惧,他们就作出了应激反应,其实,越军一直再想着、还想着重复他们曾经有过的美梦:用突然偷袭的方法成功占据我们友军坚守的哨位、还想再用这样的方法偷袭我166高地并占据我六号哨位;只可惜时间和地点不对、面临的对手更不对,我们不会给敌人任何时间和机会,小鬼子的每次偷袭或进攻,都被我们的勇士给予有力彻底的粉碎。</h1><h1> 就在 9 月8号的清晨,天刚蒙蒙亮,越军就趁着忽然涌上来的一团朝雾,对我166阵地表面又要进行偷袭,六号猫耳洞首当其冲;这时、我六号战斗人员已经返回洞内并用石块封好了洞口、全部躲进到洞内坚守,执勤放哨的人员正趴在洞口内测观察,忽然听到外面石块在“咕噜咕噜”不停地乱响乱动,声音杂乱无序,这是有人在石块上走动的脚步声、判断是越军可能又在行动,就立即向四号王排长发出有敌人活动的情报、并及时请求对166高地前敌表面阵地进行炮击,我六号哨位也根据响声情况及时引爆了三颗定向地雷;由于六号哨位距离敌人太近、他们还是有人很快地来到了洞六顶部附近,越军小鬼子慌乱地在不停到处搜寻六号哨位的洞口,并向周围的大石缝中胡乱投了一些手雷和自制的炸药包,“轰轰”的爆炸声在六号哨位周围乱响,他们的嘴里还“叽里咕噜”不知说些什么;这时、我们的六〇炮火已迅速飞到166高地的前上方,这几个小鬼子害怕遭到炮弹的轰炸,就放弃了对六号哨位洞口(证明用石块封堵洞口的做法是正确、有实际效果的)的搜寻、不敢继续在六号哨位阵地表面的周围停留,可能奔向另一突前的我一号哨位实施突然袭击(也可能是越军另一路同时在偷袭一号哨位),一号哨长李忠良班长和战友们已有准备,他指挥战友沉着应战,相互配合、枪炮手榴弹齐鸣,敌人的第一波偷袭进攻被打退,忽然越军投过来一颗手雷滚落进一号洞口内,李忠良班长来不及多想,就用左手(靠近洞口外侧)迅疾抓起手雷扔向洞口外,就在手雷刚刚被抛出手之际、敌人的手雷爆炸了,班长李忠良的左手被炸断、鲜血顿时喷涌而出,一号哨位及退到洞内的战友们得救了,可班长李忠良却身负重伤……他晃了晃被手雷爆炸震晕的头、及时地清醒了过来,他发现身旁边有一根止血带就迅速捡起、用嘴和右手把自己负伤的左手臂紧紧扎了起来、也顾不得鲜血还在不停流淌;他又来到洞口边再次加入对抗越军的二次进攻、指挥战友们共同抗击敌人的偷袭,他单手操枪向敌人连连射击、一会儿又用右手连连向越军投掷手榴弹;在三号和二号哨位战友们火力的有力增援和我后方六〇炮火猛烈轰击下,越军的偷袭进攻被连续击退;短短的几分钟后,云雾散去,越军无法隐藏、只好逃跑了、向着他们据守的阵地方向仓皇逃去……天色已经大亮、这时前沿阵地表面上只要有人再走动,立刻就被处在高处山坡上的敌我双方看的一清二楚,迅即就会遭到炮火猛烈轰炸和狙击步枪的无情射杀;大家对遭受重伤的李忠良班长只有心疼的份、已无法出洞进行抢救,只能眼睁睁焦急地等待着黑夜的到来;从早晨到天黑、十多个小时的时间是那么地漫长,李忠良班长负重伤的左手臂就只有依靠这两根止血带在止血,断伤手臂的剧痛时时在刺激着、煎熬着他的心;这狭小的猫耳洞、这闷热潮湿的空气、这肮脏污浊的洞内环境,阵阵彻骨的巨痛使他全身不停地冒出冷汗、直打颤颤,红肿的伤口也在遭受着细菌不停地侵蚀、剧痛一刻不停地撕扯着他的心扉<span style="text-align: justify; color: rgb(51, 51, 51);">,这是一种怎样的煎熬和无奈?班长李忠良不能轻声哼哼、更不敢高声叫喊,因为、他怕再次引来越军的偷袭和进攻,如果那样、一号哨位将会再次面临巨大的危险和灾难;他只能依靠自己顽强的精神毅力,忍着常人无法知晓的痛楚,咬紧牙关、苦苦的坚持、坚持、再坚持……夜晚终于来了,李忠良班长在军工队战友们全力抢拼下,撤出了166高地、撤出一号哨位,被火速地送到后方医院立刻实施紧急救治……</span></h1><h3><div class="section" style="margin-top: 40px; margin-bottom: 40px; color: rgb(51, 51, 51); font-family: PingFangSC-Regular; font-size: 16px; white-space: normal;"><p style="margin-top: 15px; margin-bottom: 15px; padding-right: 16px; padding-left: 16px; position: relative;"><br></h3></div></h3> <h1> 十一</h1><h1> 六号哨位的安危,时时都牵动着连队首长的心;孙喜发连长和姚庆和指导员经常不断地在战斗间隙用无线电台给我们联系,指导我们战斗方法、告诉我们防御作战经验,给我们鼓劲打气,让我们要密切留意敌人的动向、注意自身的安全,千万不可轻心大意,对战斗在前沿猫耳洞的我们身体状况非常关切,当知道我们因为吃冷食和雨水拉肚子时,就立即让炊事班的战友们下午一定要把米饭蒸好、肉蛋菜烧好,按每人一份、一份一份的包起来,再让军工队的战友们在晚间偷偷送上阵地来,等领取到我们的哨位时,由于是炎热的天气,饭菜都馊了、发臭了;炊事班的战友虽然想尽了办法、但还是连续几天都是样、饭菜已变质,已经根本不能再食用,如果大家真吃了、就会引起食物中毒,从根本上影响战士们本来就不太好的身体健康,战斗人员就会失去战斗能力,这将直接影响着一线战斗人员的战斗任务完成,既增加了军工队的运送负担、又把冒着生命危险送上来的这些饭菜,只能白白地扔弃在山凹部,引来了好多耗子和蛇类前来挣食,弄的小碎石块“咕噜咕噜”乱滚动,小鬼子也害怕有我们有情况,就向我们这边的前沿阵地不停地进行炮火轰炸;孙连长、姚指导员和王排长一看这办法实不可用,就又即时向上级指挥战斗的领导们反应一线阵地战斗人员的生活情况、提出需要迅速改善状况,来确保战斗人员身体有旺盛的体力才能有足够的作战精力,上层作战领导知晓后迅速想法设法,为前线哨位运来了固体燃料(每块有火柴盒大小、燃烧火焰大、发热不冒烟),这让坚守在猫耳洞里的我们终于可以在战斗的间隙里喝上了热水、吃上了热的饭菜,也使我们的身体体能待到了很大提高和改善;并且还在东山方向的一个阵地上为我们六号哨位特设法申请配属了一挺专用机枪、负责对六号哨位前指区域偷袭敌人的封锁和射击,为六号哨位的安全起到了积极、重要保障作用;孙连长、姚指导员和王排长还常询问我们,如还需要连排领导提供其它方面的战斗援助就及时汇报,领导将会尽一切力量、想尽一切办法来对六号哨位进行保障,在精神方面经常给我们鼓劲,提高我们的战斗士气,告诉我们:上级各级首长们始终在关注着咱们三连、关注着166高地、也密切关注着你们六号哨位的一切,师部的首长特意问起你们哨位的情况、团部的首长也问起你们哨位人员的战斗状况,营长、教导员也都时刻想着你们,我们连领导和你们的王排长更是把你们六号哨位以及全连各阵地其它哨位的所有战友弟兄们始终放在心上。真的、我们六号哨位不是单独在战斗,全连的战友们都在各自的战斗岗位上密切的关注着我们,例如六〇炮班的战友们,只要我们六号呼叫炮火轰炸,无论是在白天或是黑夜里,炮班的弟兄们都是随叫随到、非常的及时;特别是2号哨位(还有后来的0号哨位)、3号哨位的战友们,每当我们需要到洞四领取战斗给养物品时、总能看到战友们前出潜伏的身影,他们这是不声不响地在为我们护航、为我们的人员提供安全保障,每当六号哨位出现险情时,这些弟兄们都是舍生忘死、冒着敌人的炮火,前来增援解围,所有的这些事,我们六号哨位的弟兄们都牢牢地记在心中不曾忘记,这给我们极大地增添了无穷的力量和战胜一切艰险困苦的勇气,也让我们深深感受到战友们之间那份浓浓的官兵情、战友情、战斗情、兄弟情、生死情!</h1> <h1> 十二</h1><h3></h3><h1> 小鬼子并不甘心他们一次次的失败、防御战斗仍在不断进行;9月19号黎明时分,越军炮火对166阵地表面先是一阵狂轰乱炸、他们又要进行活动了,我们已做好了战斗的所有准备;这时、有一发炮弹落在了六号洞哨位的顶部,巨大的爆炸力让支撑六号哨位洞口的那块大石头被炸裂一条小缝隙、整块巨石向下突然滑落了约半米,排凤拥战友正坐在洞口内侧,一边执勤守机、一边监视洞外的动向,突然被向下滑落的巨石猛地挤压了一下右腿,他的额头和右侧身体也有不同的擦伤划痕;他摇了摇脑袋、顾不得伤痛,非常镇定地连续起爆了六号哨位周围的三颗定向地雷,而后继续监视外面的动静,十多分行过去,阵地表面炮火渐渐稀少,排凤勇这才顾得用手摸了摸头颅,没有大问题!他看了看、又摸了摸自己的右腿,皮外的伤痕在流血、膝关节处非常的疼痛,因巨石的滑落、把他的右腿膝关节挤脱臼了,膝关节左右很明显地凸了起来,不能伸缩活动了;他双手十指交叉相合、扣住右膝关节猛的用力一扭,膝关节被他硬生生地掰了回去,膝关节复位了、疼痛也顿时减轻了许多;真的太幸运了!只是伤了皮肉和韧带,并没有伤到里面的骨头。六号哨位洞口,我们平时就只能爬进爬出,由于支撑的大石头向下滑落,使本来就不宽阔的洞口一下缩小了很多,排凤拥战友的身体因为比较高大、粗壮而无法进出了、咋办啊?我把六号哨位的这些情况向洞四王排长作了汇报,王排长讲:六号哨位只要没事就好,我晚上要亲自到你们六号哨位去察看,然后再想别的办法……中午、我替下排凤勇趴在洞口内侧向外观察周围的动静执勤,排凤拥战友继续守机,我对他轻轻声讲:你晚上必须出去、可能要遭受洞口石块对你的皮肉剐蹭之苦,无论如何、你都要不能吭声、必须咬牙忍住,你爬不出去、我们大家一起就把你从洞口推拽出去,身体可能被划上几条伤痕,你要勇敢、向李忠良班长那样的坚强,排凤拥战友说:好,这么一点皮肉之苦、何足挂齿,我忍受得住、绝对不会哼一声,你们尽可放心吧……</h1><h1> 晚上、王排长冒着生命危险悄悄地来到六号哨位,仔细查看了六号哨位顶部及周围的安全状况,又匍匐前出侦查越军哨位小鬼子的动向,并亲自帮我们六号哨位搬运石块进行了抢修洞顶,还带来了一位新的战友弟兄,这是准备和守在洞六哨位里的排凤勇战友进行调换的人员,我们六号哨位的其他三人以及王排长等共有六人,留两人把风侦查放哨、其他四人一起,连推带拉、把排凤勇战友从六号哨位里直直拽了出来,而后、他们便和王排长一起在夜色的掩护下向后退去,不多时、他们远去地身影淹没在昏暗的夜色里……</h1><h1> 新来的战友、身材高挑修长、动作利索、很是神气,一头乌黑浓密的自然卷发,特别是一双大眼非常有神、明亮,白白净净、尖尖的下巴、颧骨微凸,面容清瘦,帅小伙一个;他叫林广龙、说一口天津特有韵味的话语,也是北京军区见习连的一位见习排长;我一听他的名字、好有预感,心中暗喜,六号哨位刚刚飞出一只“凤”、这就来了一条“龙”,这是吉祥的好兆头啊!我把六号哨位的弟兄和他轻声简单介绍、又把六号哨位的特殊情况以及所要注意事情和要求说了一遍;林广龙排长说:明白,听从你的安排,但不需特别照顾,到了战场,来到洞六,我们就是一名普通的战士、相互成了生死兄弟,大家互相关心、照顾,我在学校里是一名优秀学员,各项技、战术名列前茅,特别对于爆破等专业,是我强项、我也是学校的尖子生,我在其它哨位已听说六号哨位的一些基本情况;所以,我坚决要求到六号哨位来,希望能够对洞六哨位有所帮助,从现在开始,我要参与六号的所有战斗任务。我心想这真是太好了,六号哨位就需要你这样的人,希望大家一起共同努力,在林广龙战友的全力帮助和有力协助下,争取尽早实现我们心中的“那个”既定目标,这也是为在坚守六号哨位、在战斗中不幸而英勇牺牲的战友们报仇!</h1> <h1> 十三</h1><h1> 清晨、天刚蒙蒙亮,一排排极速的炮弹倾泻在老山前沿那拉口各阵地、一阵阵轰隆隆的炮声在整个阵地上响彻不停,166高地、166无名、168高地、211高地等弥漫在一片火海和烟雾之中,爆炸声连续不断,地动山摇、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原来是越军的炮火在不停地、对我们坚守的那拉口各阵地表面进行长达半个多小时的狂轰滥炸,我军的炮火也对越军坚守的各阵地哨位进行了相应对等的猛烈还击,这原来是越军误以为那拉口的我军有重大军事行动,其实、他们的判断完全错了;就在这天清晨约五点半钟、不到六时,我军在八里河东山方向采取了重大行动,我414团3营7连在头天夜里早已偷偷地潜伏在越军的眼皮底下、距离他们防守的阵地就近在咫尺;越军把守地阵地在我炮兵一阵长时间的猛烈炮击之后、7连将士突然对越军占领的“395”等三个高地守敌、发起了突击拔点作战,并以排山倒海、迅雷之势全歼越军守敌,以较小的牺牲代价,干净、漂亮、利索地完成了上级下达的突击拔点作战战斗任务,这是我军自一九七九年发起对越反击作战、云南“两山”防御作战以来完成突击拔点作战最光辉、典范的一次歼灭战,我们向七连的全体官兵致敬!向在战斗中光荣负伤的战友们和英勇牺牲的烈士们致敬!这一天就是9月23号,我们三连的全体官兵坚守在老山前沿那拉口地区166等四个高地的33个哨位,已经与越军连续艰苦奋战48天了,我们的阵地每天都在遭受越军暴雨般炮火的轮番狂轰烂炸以及无数手雷的不断袭击,四十多个日日夜夜、我英勇的三连指战员们始终在各自的哨位上战斗着、同疯狂狡猾地越军进行了艰苦卓绝的搏杀,打退了越军的一次次偷袭和进攻,牢牢地守住了自己的每寸阵地;也就在这天凌晨五点半多钟的同时,整个老山前沿那拉口等高地通讯突然中断、我六号哨位的无线电台(861)也突然和阵地上其它哨位的所有无线电台(861)都无法取得联系、只听得耳机里传来非常细微的“滋、滋”电流声,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刚刚整夜通讯还都是正常啊、这是怎么回事呢?我趴在洞口内侧仔细听辩洞外的声响,心中非常地焦急,我告诉大家:这可能有情况、我们要保持高度警惕,随时做好一切战斗准备……虚惊一场、原来是我团三营七连在对越军把守的阵地实施突击拔点作战前,部队在突然发起总攻之前、我军电子侦查分队首先对前沿所有阵地进行了电磁干扰、压制,主要目的就是使敌人各阵地及前后方之间相互都无法保持通讯畅通、让越军致盲;由于我方在战前的作战保密工作做得好、方法实施得当、精妙(声东击西),让越军一时变成了“瞎子”和“聋子”,他们的指挥前值不知所措、不知是计、更不知道自己哪里的阵地真正出了情况,结果就上了当、越军地前值指挥慌乱中也只好下令对我们防范的那拉口166等各阵地胡乱地进行了一通很长时间的猛烈炮火轰击;可当越军真正明白过来时,一切都完了、战斗已经结束,他们占据的“395”等三个高地已被我团三营七连顺利拿下,越军守敌人员被全部歼灭,无一漏网;越军占领的各表面阵地及各哨位也都被我方的炮火和攻上阵地的战士用炸药包、爆破筒等彻底摧毁了,我团三营七连打了越军一个完全彻底的歼灭战!</h1><h3><br></h3><div class="section" style="margin-top: 40px; margin-bottom: 40px; color: rgb(51, 51, 51); font-family: PingFangSC-Regular; font-size: 16px; white-space: normal;"><div class="img-box well img-box-bg offline-preview" style="margin-top: 15px; margin-bottom: 15px; padding-right: 16px; padding-left: 16px; position: relative;"><br></div></div> <h1> 十四</h1><h1 style="text-align: justify;"> 在战火中锤炼英雄虎胆、在战斗中才能百炼成钢<span style="color: rgb(51, 51, 51);">;</span>不经历风雨、就无法看到美丽的彩虹。我英雄的六号哨位战友弟兄们,个个都是在这样地环境中战斗成长起来的。</h1><h1> 每一次调整哨位战斗人员、洞六都要面临一次严峻考验,因为新的战斗人员过来、都需要牢记、并严格遵照洞六哨位的各种规定去做,如有稍不留意弄出点动静、就会引起越军小鬼子连续的侵扰偷袭,六号哨位就增加一次危险、大家也都要跟着紧张一阵子,但我们也从战斗中总结出一些经验和教训、这已让我们变得更加地勇敢和坚强。</h1><h1> 林广龙战友(见习排长)到来、他非常兴奋、战斗欲望非常旺盛,我把洞六哨位周围的处境和敌情及所有应该注意的事项、规定,和他耳语重复说了一遍,他频频点头、轻声说到:都已经记住。夜色来临,每到这个时候、越军的手雷就又开始不断地向洞六的周围投掷过来;一是越军占据有利地形、居高临下,他们不用出洞就能对我六号哨位投掷手雷轰炸、二是越军也害怕我们六号哨位人员对他们实施突然地偷袭攻击、端了他们的“老窝”,所以、他们每夜就这样断断续续、不停地对我们六号周围投掷手雷进行轰炸,越军小鬼子在每天的夜间投掷的手雷数少则一百七、八十多颗,多则达两百多颗甚至更多,这让我们六号哨位的洞顶部很受伤害、哨位就存在着极大的不安全隐患,侦查潜伏人员也时刻面临被炸死的生命危险,大家都为此非常地头疼和恼火。</h1><h1> 我带着林广龙战友光着脚、赤裸身体,趁着昏暗的夜色,悄悄地向越军把守的方向爬去,我示意他前面几米远的地方就有越军的潜伏哨位,行动时一定要小心谨慎,爬行动作要轻柔缓慢,眼睛要仔细观察并牢记在心,我俩每人的手里都拿着两枚手榴弹和一枚“光荣弹”,所谓的“光荣弹”、其实就是为自己准备的,假如万一被越军包围而无法脱身,就用它来“光荣”自己或与敌人同归于尽;我们就这样前后交替、左右互相掩护、匍匐向前爬行约有五、六米远左右,趴躲在灰白色的乱石块间,眼睛在静静地观察地形,目光在仔细地搜索、侦查敌情,耳朵在认真地倾听、辨别越军阵地传来的轻微声音,争取尽早摸清楚越军哨位洞口所处的位置;就在我们经常潜伏的左前上方(我和王保忠、齐华平、排凤勇也都已多次地潜伏观察到了)约两米多远的地方,我们发现有一个黑黑的窟窿口、仔细看那是一个石头缝,石缝高约一米五、六十公分、宽约三、四十公分,这个洞口距离六号哨位大约在八米左右(我们俩在往回爬时慢慢用身高估量的);林广龙战友还想再往前爬行、再靠近点,我忙用手向他示意后撤,不能再向前靠近了,我们两第一次就在越军的眼皮底下静静地潜伏、侦查了半个多小时……等返回到六号后,因林广龙是第一次光着全身出去的,所以、他的腿脚、手臂以及胸部和腹部都被碎石块硌出深深的痕印、身体多处被锋利、尖锐的石块挂出条条深浅不一的伤痕口,我们大家相互看了看,我说:这就是战斗在洞六哨位的特别之处、别无选择,我们三人已经慢慢习惯了,请你也要继续坚持下去;然后大家一起继续轮流侦查执勤、潜伏放哨,守机待命,坚守哨位……</h1><h1> 第二天白天,我和林广龙两人一人值机(守护861无线电台)、一人趴在洞口内透过石缝间隙观察洞外的情况,轻声交流昨天夜间观察到的情况,通过分析、都确认这个石缝(很有可能)就是越军他们的哨位所在,说不定还是比较大的一个藏兵洞呢;我轻声说:我有一个想法,我们仨弟兄也都同意了,就是一直想做掉它,现在也正朝着这个方向努力准备,目前对越军小鬼子哨位的洞口判断还不太清晰,为了彻底查清敌洞口位置,防止判断失误,我们现在还在做进一步的侦查了解;林广龙战友也轻声地说:请你先要不着急、我们再进行多次的侦查、仔细对比分析判断,找出他们的藏身之处、当确认无误后,咱们就积极想法炸掉它。为了实现这一作战目标,我的准备工作已经在悄悄实施之中。</h1><h1> 我再次向洞四王排长汇报我们洞六的想法(我之前曾经已汇报过这样的想法、王排长一再告诉我:我们的任务是防御、守好阵地为主,先不要着急、要稳妥些、慢慢来),并把我们弟兄现在的想法以及之前所做的所有一切努力,都详细的汇报清楚、这必需要取得洞四王排长的同意和支持……我又把洞四王排长的担忧和他几次悄悄前来六号哨位,我俩悄悄出洞前出侦查敌情以及王排对我们和洞六哨位的担心、以及在实施爆破过程中所提出的要求、注意的事情、实施操作步骤、如何安全撤离、以及可能产生的后果及应对策略等等,我也和林广龙见习排长细说一遍,大家细细考量;我和林广龙、王保忠、齐华平四人经过仔仔细细的斟酌商量,林广龙根据所学理论知识和曾经的爆破经验,他确定用药无论如何不能超过二十公斤,最多十七、八公斤就足够了,不然、我们的六号哨位也会有震塌的极大危险,毕竟六号哨位距离爆炸点太近了、不能出错;我决定对爆破的准备工作继续进行……</h1><h1> 二十一号晚,我就又向洞四汇报:请求给我们六号哨位每天准备三到五公斤炸药(其实在这之前的几天,我们已经开始要了一些炸药),理由是:六号哨位每天晚上都需要搬运一些石头块进行抢修、放在洞顶,适当增加洞顶的厚度,用以抵挡每天炮弹轰炸所带来的消损、以防洞的顶部被炮弹直接炸塌;因六号哨位地理位置等情况特殊、周围的石块已经很少、基本没有了,又无法爬到远处搬取石块且太危险,就需要在附近的石缝间放些炸药炸取石块、用以补修洞顶……</h1><h1> 从二十一号开始,我和林广龙抓紧并充分利用每晚炮火停歇的间隙、前出侦查、精心研判、仔细判断越军洞口的准确位置,王宝忠和齐华平二人则一人在洞内轮流值机、一人轮流前出担任警戒;后方也把我们所需要的三几公斤不等地炸药、由军工背送到洞四后,我们再到洞四领取、都整齐的排列码放好装在塑料袋内存放在洞内的狭窄石缝中,只为等待让越军“销魂”地那个快乐时刻 ……</h1><h1> 二十三号,我军在八里河东山方向对越军进行了重大军事行动、越军判断错误,忙乱地对我那拉口前沿各阵地进行长时间猛烈炮击,我军炮火也对越军据守的那拉阵地哨位进行了猛烈的还击,致使敌、我前沿双方阵地的哨位多处遭到损毁;每到夜晚来临、双方的人员有地在忙着搬运石头、抢修加固哨位,有地在忙着调整哨位里的战斗人员、领取食物和战斗物品,这时、大家的警惕性一定程度地有些放松了。 我们洞六的战友们时时抓住并充分利用这样难得的机会,加长侦查时间、加大向前爬行侦查距离,趴在凸凹不平的石块之间一动不动,白花花的石块和赤裸着的身体混为一体、起到了很好地掩护作用,我们仔细观察、细心倾听越军弄出的一些声响,经过反复对比,分析、斟酌、判断所发现的那个石缝并不是越军的哨位、但在它周围(很近、也就是最远两、三米的距离)偶尔会传来一些“叽里咕噜”的轻微讲话声……这样难得的机会,是不是就是我们等待已久的那一刻呢?我们的心剧烈地狂跳不停……</h1><h1> </h1><h1><br></h1><h1 style="text-align: justify;"> </h1><p class="ql-block"><br></p> <h1> 十五</h1><h3></h3><h1> 洞六,二十六日;我们通过近几天的抵近侦查、再和以前潜伏侦查的情况相结合,经过商讨、大家都认为这是个有利时机,应该抓住,假如错过去,不知会不会再有了;于是、我们最终决定就在当天的晚上,利用敌我双方都在抢修哨位的这段时间内、实施偷袭炸掉越军哨位的行动!虽然行动面临极大地危险、但大家都愿冲在前面。</h1><h1> 我们怀着紧张地心情把装有约有十六、七公斤硝铵炸药的塑料袋、用衣服严实地缠绕住、捆扎好、不松动,主要是防止在向前爬行的途中,石块把袋子磨烂了、弄散了,更为了防止塑料袋被石头剐蹭发出“滋滋啦啦”的响声,我一再告诉大家都要仔细地再想想、再看看,这次行动准备是否有不妥和漏洞之处,一切都安排详尽,我们在激动、紧张之中只等天黑时分的到来。弟兄们明明知道这次行动存在极大的危险性、但谁都甘愿把生的希望留给他人、把危险揽在自己的怀中,王保忠和齐华平都争着要冲在最前面,虽然他俩说话的语声很轻细小、但彼此还是挣的面颊通红; 林广龙战友小声讲:在爆破专业方面,我有经验,你们谁也比不了我,我还是排长、哪有排长不上让其他弟兄上的道理!谁上都行、但必须由我爆破,话语是那样的坚定;我轻声说:都是生死弟兄、既然这样、咱就不要再挣了,必须都听我的、因为我是哨长。我认真思考后,就把任务和人员分配如下:</h1><h1> 一、付泮忠和林广龙为爆破组、主要负责这次的爆破任务;二、王保忠和齐华平为守卫组,主要负责守护六号哨位的安全并同时担负周围警戒,协助、保护爆破组前行中的安全;三、林广龙为主爆破手、携带炸药主要负责实施这次的爆破,付泮忠为副爆破手、尾随在林广龙的身后、为林广龙担任警戒和策应,当发现有敌情时、要迅疾作出应对,及时的处置掉,确保林广龙的安全;四、王保忠要前出洞口两米,跟在付泮忠身后、担负洞六周边和爆破组的警戒,并随时做好出击掩护,齐华平为值机员、在洞口边为洞六和洞四及时传递各种情况,并根据需要做好随时起爆定向地雷的任务;五、假如爆破组人员在实施爆破过程中、出现了最坏的情况,六号哨位长暂时由王保忠担任并负责哨位的一切战斗任务,切记这时不可再前出硬攻硬战、一定要迅速后退,坚守六号哨位,边起爆定向地雷杀敌、边向洞四汇报情况,呼叫炮火和后边哨位火力及时进行援助,确保哨位的安全不能丢失;六、齐华平要把起爆用电池和引线准备好、放在洞口不碍事且随手可拿的地方;今天晚间出洞后、由我们爆破组两个迅速检查布放的各个定向地雷的状况是否正常,有不正常的(如歪倒)及时扶正或更换,每个电雷管连线要正常不断线、每两根一组放置好,确保接通电池能瞬时正常起爆,守护组及时把炸药包准备好、放到洞口旁,警戒守候。其实、我和林广龙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以前、都是越军小鬼子对六号哨位进行偷袭,这次小鬼子做梦都不会想到、六号哨位的我俩要对他们的哨位进行偷袭进攻并且还要炸掉他们,极大的危险性在等待着我们,我俩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抱着誓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决死信心,也要坚决炸掉他们、为六号哨位铲除眼下存在最大、最直接、也是最危险的障碍!</h1><h1> 晚上约七点钟不到,我就把我们六号战斗人员今天所作的决定向王排长进行了详细汇报;王排长还是很担心,直问我战斗准备及预案处置做的如何?我就把我们这一天所作的战斗准备和处理预案一一作了仔细汇报,王排答应准许;我又请求王排长对一号哨位、三号哨位、二号哨位及其它的哨位发出战斗指令:各哨位要提高警惕、做好战斗准备,随时出击、要敢于消灭来犯之敌;六号哨位今晚将有动作、请你们各哨位保持高度警觉、随时准备策应等……</h1><h1> 大约晚上七点二十左右、我们开始行动,我悄悄地爬出洞口,先趴在洞口边仔细观察一遍周围、没有发现敌情,大家按照事先安排分组行动先后爬出洞口,王保忠担任警戒,齐华平洞口守机,我和林广龙首先检查安放在洞六周围的所有“大饼”和各个电雷管之间的连线,把歪倒的“大饼”扶正、再瞄准正确方向,把电雷管重新插紧、连线检查一遍,确保定向地雷一切正常、可以随时立即起爆后,林广龙排长趴在洞的左前上方警戒、我爬回洞口接住王保忠从洞内传递出来的炸药包,爬向前交给林广龙排长;这时大约有七点半钟;我和林广龙战友及大家相互看了一眼、行动开始!我首先拿着手榴弹向着六号哨位的前方慢慢爬行约有五米潜伏下来担任警戒,林广龙战友抱起大约有十六、七公斤重的炸药包也慢慢地向前爬去、手中还要拿着一颗手榴弹和一颗光荣弹,赤裸着身子趴在被炮弹炸的棱角非常锋利地石块上向前慢慢蛇行,非常的吃力啊、平时就很难受,这时其前行速度非常的缓慢;王保忠跟在林广龙的身后随着他向前爬行,我的心脏“咚咚”狂跳不停、真的最害怕这时会突然出现敌情,我们的行动将被迫前功尽弃;林广龙排长一会儿用一只胳膊支撑着上身、用另一只胳膊紧夹着炸药包向前爬,一会儿又双手伸直把炸药包放在头前、身子再慢慢爬行,且还要防止石头发生滚动摩擦产生响声、手里拿着一颗手榴弹和光荣弹,所以行动非常困难缓慢,但他咬紧牙关,忍着被石块扎、刺的疼痛,一点一点地向前慢慢挪动着身体、生怕弄出半点响声;王保忠在我的身后方停止前进继续担任警戒,林广龙抱着炸药包仍在慢慢的向着目标继续前进,我的眼睛一刻不停地扫视着他的前方和两侧,心里紧张啊,我手中的手榴弹木柄都要被握出水来了,眼看着他距离那个侦测好的洞口越来越近,林广龙的行动更是轻微、细心,这时半点的声响都可能引出意外来,所以、他向前爬行的更是缓慢,最后的短短两米距离,用了约有十多分钟,那个时间长啊,感觉非常的慢、简直就像停止了一样,我们的心里都非常清醒,成败在此一举,万万不可大意!否则、我们就将不得不抱起炸药包直接地冲进那个洞口里,一起与敌人同归于尽;只见林广龙战友慢慢爬到那条石缝前、略略作了下停顿,就双手轻轻地、又非常迅速地把炸药包放置在这个洞口的内侧,而后又在炸药包上部和外边放置了几块石头,把已经连接好、捆绑紧的电雷管引线撤出,拿在手中悄悄地向后退去……夜色中、我和林广龙战友退回到洞六哨位后,满头全身都是汗水,王保忠和齐华平也紧张地全身抖动不停,能不紧张么?万一我俩出点事,就永远回不来了,防守六号哨位的千斤重担、艰巨任务,就会突然压在他俩的肩上,其后果将会怎样还不知道呢,这真是步步惊心!谢天谢地,我们终于完成了行动,越军小鬼子一点都没有发现我们的行踪,我们立即各自迅速地隐蔽好自己(我们已多次选好藏身之处、并告诉大家一定要张开口),我立即向洞四王东山排长作出起爆请示,以防情况有变、前功尽弃!随即就把那组电雷管的四根引线(为了引爆安全起见、我们又在炸药内增加一个电雷管)分别摁在了电池的正负极上,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我们的耳膜被震得胀疼、头脑“嗡嗡”作响、眼前发黑,爆炸声响起、硝烟升腾、大小石头块纷纷四处滚落,片刻过后、166阵地的夜色陷入平静,我们四人悄悄聚集到六号哨位旁、大家没有言语、但都非常地明白:我和林广龙今天晚上到死亡线上来回闯了一遭,我们四弟兄的眼睛相互对视、都留下了激动的热泪,四双手指也紧紧地握在了一起;而后我们检查哨位,只见六号洞的顶部有一个碗口大的窟窿,这就是被刚才的炸药爆炸波及震塌的;我急忙向洞四王排长汇报六号哨位的情况,王排长讲:今夜时间来不及了,你们必须尽快把六号哨位洞内散落的石头搬出来,想办法把洞顶的窟窿给堵住,为白天能坚守哨位做好准备,我马上就联系后方,明天晚上一定派人把钢拱架运上来、为你们及时进行抢修哨位,决不能耽误了坚守六号哨位的重任;此时已是晚上的八点半钟左右;我们四人仅留一人前出侦查警戒,其余三人慢慢地把洞内散落的石头搬出、又设法用几个较大的石头再把震塌落下的窟窿堵住,再在大石头上面垒上几层小点的石块,暂时把洞顶修好,为了我们白天能在洞内继续坚守、躲避敌人的炮弹和手雷。</h1><h1> 以前,每到天黑、洞六左前上方的那个越军哨位都断续不停地向六号投掷手雷,今夜一声巨响之后,越军投掷手雷就戛然停止了;当夜、越军再也没有向我六号哨位周围投来一颗手雷,这么的沉寂有些让人不安……我们紧张什么呢?我的心里一直不能平静,我感觉这一袋子炸药对越军的哨位起了重大作用,至于能有多大的威力效果,我真的不太清楚……转天、二十七号夜晚,洞四王排长通知钢拱架运到,齐华平和林广龙前去洞四搬运、王保忠前出潜伏侦查敌情、我守在洞口旁值机;不大一会儿,王排长也跟随林广龙、齐华平等悄悄来到洞六检查哨位损毁情况,只见齐华平瘦弱的身体、背着沉重的钢拱架从洞四一口气走到洞六,在昏暗的夜色中他的腰被压的成了弓形、显的有些吃力,林广龙要替换、但他坚决不让,别看年龄最小,但他英勇顽强、不怕吃苦的精神值得大家敬佩!王排长细心查看哨位后,指导我们把钢拱架非常小心又很轻轻地固定住、支撑牢,就帮着我们一起搬石头抢修哨位,把碎小的石块垫在洞六哨位地顶部增加厚度,我连连示意他赶快返回洞四,这儿有我们就可以了,他轻声地告诉我们:这几天一定要加强对越军的监视,防止敌人的报复偷袭……我们连续三天的夜晚迅速把洞六哨位内外抢修加固完整,这样又可以继续坚守阵地了;而越军也连续三天的夜晚都在沉寂中……二十九号后、越军这才又开始慢慢地恢复往我们六号哨位这边投掷手雷,但在以后每天的夜里、最多也只有几十颗手雷了,已经远远不是当初的那个疯狂景象了,这时我紧张不安的心情也回复到正常;正因如此,我告诫六号洞的战友弟兄们每日必须更加地小心行事,目的就是要更加提防越军小鬼子对六号哨位实施偷袭报复,我们每晚都一如既往地照常前出仔细侦查敌情、检查“大饼”,而后、退回守在洞口附近边正常轮流执勤放哨、守机待命,坚守好哨位;大家还是继续悄悄地潜伏在敌人的身边、默默无闻地坚持战斗……</h1><h1> 几天以后,上级作战领导通报得知:我们的这次奇袭突击行动,共炸毁越军的屯兵洞一个(怪不得越军小鬼子、能经常聚集这么多人,随时可对我六号和一号哨位及166表面阵地实施偷袭呐)、震塌越军前值潜伏哨位一个,当场炸死、砸死越军小鬼子五人、造成重伤十一人的重大胜利!我们的这次奇袭行动,从根本上铲除了越军小鬼子对六号哨位最大、最直接的威胁,这极大地震惊了越南合江省越军前敌指挥部的高曾官员。</h1><h1> 这次成功偷袭炸毁了越军的屯兵洞(越军的排指挥所),功劳应记在我们洞六四弟兄的身上,这是我们四人共同努力、舍生忘死创造的结果;还有洞四王排长的一份、因为我们得到了他的首肯、支持和正确指导;还有洞两、洞三和后来的洞洞及洞幺哨位战友们的一份,因为你们都在随时为我们六号默默地付出,每当我们六号哨位出现危难时,就会看到你们不怕流血牺牲前来增援的身影,每当我们到洞四领取物资时都能看到通路上总有你们左右的伴护;还有六〇炮班战友们的一份,每当六号哨位呼叫炮火时、他们无论何时都迅速地发射炮弹进行及时投射;还有全连指战员的一份,是大家在各自的岗位上一直都在尽力地关注支援着六号哨位,让六号哨位的战友们有了无比强大的自信心和战胜任何困难的无穷力量;还有东山方向阵地那挺机枪的无名战友们的一份,因为他们为六号哨位的安全作出了重要有力地保障;还有军工弟兄们的一份,你们穿行在生死线上、冒着枪林弹雨负重前行,像无惧无畏的骆驼,给我们前沿阵地送来永不竭的战斗资源和食品,救下一个个负伤的年轻生死弟兄;我作为六号哨位的哨长,向三连所有的战友们以及所有关注、关爱、无私援助六号哨位的各级首长和战友们,献上我们六号哨位全体战友们最崇高的战斗敬礼!</h1><h1 style="color: rgb(51, 51, 51); text-align: justify;"> </h1> <h1> 十六</h1><h1> 自从我们成功地炸掉了越军的屯兵洞后,小鬼子对166高地的偷袭和进攻明显地减少了许多,我六号哨位也相对地安静了许多;但、我们丝毫都没有放松警惕性,仍和以前一样,每天设置布放定向地雷并检查巡视它们的战斗状态,确保随时都可以投入战斗,我们的人员也保持着旺盛的斗志和高度的警觉性。</h1><h1> 在阵地上战斗的日子里,有一件事,我的记忆也很清晰、从没忘记:</h1><h1> 一九八五年九月二十九日,农历八月中秋,这是一个万家灯火、祥和团圆的节日;我们全连指战人员正与越军英勇奋战在老山前线各阵地的猫耳洞中;全国各族人民也时刻在关注着我们这些人民的子弟兵,他们经常地给前线指战员寄来一些慰问信、慰问物品;全国人民已提前给我们准备了好多的各式月饼、用来赠给我们这些老山前沿奋战的将士们,以鼓舞我们的战斗士气、激励着我们更加英勇地同越军进行不懈的战斗。</h1><h1> 英勇的军工队战友们,背起一箱箱月饼,头顶着枪林弹雨,沿着窄窄的碎石小路、趁着月色摸索前行,穿越百米生死线,把全国人民最诚挚的心意和美好祝福,送到老山前线各阵地的哨位里。</h1><h1> 夜色下、我们六号哨位派人到洞四领取了一大包月饼和其它物品,这一大包月饼足有五、六斤,这是全国人民的心意啊!我家乡的传统月饼都是一个一斤,圆圆的、比碗口还要大些;可这月饼一个个都很小,只有口杯盖大小,我估计要四、五个才能有一斤重;所以、这一大包月饼估计要有三十多个,我们心里很是高兴,大家商量着说可以能吃个三天;我们把刚领回的月饼正准备品尝分享,这时无线电台里传来呼叫:“洞六、洞六……”,“我是洞六、请讲!”我们的无线电台里就传来上级首长“今天是中秋节,大家在阵地上一定要保持高度警惕、注意安全,祝大家中秋快乐!”的问候,“另一个事情:越南人也都知道中国人今天过中秋节,但他们一直总再打仗、生活实在太苦了,他们在前线阵地同我们进行打仗的士兵都没有食物吃、这些士兵甚至需要挖野菜来充饥,一边打仗、一边吃野菜,真不知道他们的士兵是怎么想的?现在、发给你们的月饼请不要吃了,趁着月色,赶紧把你们手里的月饼扔到对面阵地上,都送给越军吃吧,说不定他们这些士兵有的会良心发现、就不会再对我们的阵地(哨位)进行疯狂的偷袭和进攻了……”想想这也是上级首长的好心思,真是用心良苦啊!谁都不想让自己手下的战士有太大、太多地流血牺牲。虽说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有很多的不情愿,但我们最后还是照着讲的去做了、把这些全靠军工弟们拼死拼活、身背肩扛、冲越百米生死线刚送上来,我们又再次冒着生命危险领取回来、一口都没有舍得吃的月饼,“噗噗嗒嗒”一通乱响,一股脑全部都扔在、扔给了对面越军守卫的阵地上面……我们迅速撤回到六号哨位洞口的旁边守候,约有半分钟多的时间,对面的阵地上开始有了动静,越军就把一颗颗手雷、伴随着他们发射的一发发炮弹都毫不留情地发泄到我们坚守的这半边阵地表面上,“咣咣”、“咕隆、咕隆”火光冲天、炸响一片,期间还能听到“叮当叮当”像铁钉撞击石头的清脆声音;静静地等待他们消停过后,我慢慢地钻出洞口、细心观察洞口周围的情况,慢慢向前爬行中我发现了在六号哨位左前上方的石头缝里有两颗越军投来的铁“蒺藜”,每颗铁“蒺藜”都长着四根尖尖的铁腿;这“铁蒺藜”随便往地上一丢、总会有一个尖头朝上,小鬼子确实用心狠毒啊!他们就是用它来扎刺我们的双脚,真的不知道这样地铁蒺藜、它的四根腿上到底有没有给“喂毒”?我把它拿在手里、等返回到洞内,我让大家用手摸摸这是什么东西,并轻声告诫他们:外出洞口执行任务时,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千万不能被这个玩意挂着身体、扎着手或者扎着脚了,万一越军喂上剧毒,那就没有抢救的时间和机会了……唉!多么香甜美味的月饼啊!我们谁都没有舍得品尝一口,就全部扔给了越南小鬼子、可他们竟这样对待我们,真是万恶之极;只有像166敌我共守的阵地才能有这样的表现机会啊!因为其它阵地都是距离越军阵地比较远、哨位离得就更远了;大家就是想扔也扔不到越军的阵地上……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每每想起都是又气又恨,只是感觉可惜了、这些月饼都是生死弟兄拼着命送上来的啊!不知后来是被越军小鬼子发现偷偷捡着吃了、还是被老鼠、蚂蚁、毒蛇给吃了。</h1><h1> 真是可惜了、我那又香又甜的美味月饼!可惜了、上级首长们的一片良苦用心……</h1> <h1> 十七</h1><h1> 洞六哨位凸出、孤立无援,坚守人员十分艰辛、危险,为什么不放弃它?它的存在对166高地到底具有什么作用呢?</h1><h1> 首先从地理位置上,166高地东西走向与无名高地相连,高地山脊狭长且窄、东西不足100米,东头半部及阳面受越军大、小青山上直瞄火炮阵地的攻击及227阵地越军哨位的控制,根本无法设置我方的哨位;因此、我们的哨位大都设置在西半部阴面山坡上,由东向西沿线部署、每两两哨位之间的距离比较近、很紧凑,能相互照应,连成一个相对比较稳固的防御作战体系,只有六号猫耳洞非常的直插靠前,孤立地处在靠近东头的阴面山坡上,向一根钢钉、牢牢地卡住了越军通向166高地深处,阻挡了越军的进攻之路,越军的偷袭进攻如从六号哨位经过非常方便、快捷,能迅速地攻到2号哨位旁,进而控制整个高地的绝大部分面积;但越军的每次偷袭行动、都被6号及时发现,迅速反馈给我们166阵地排值及连队的指挥中心,使他们的图谋始终无法得逞,每次偷袭都被彻底粉碎,因此、6号哨位就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总想拔处而后快;6号哨位的地理位置和作用非常重要。</h1><h1> 从军事战略位置上,有6号哨位的存在、我方对166高地的实际控制范围约占整个山头的不足百分之五十;假若没有6号哨位的存在,越军将对整个166高地的控制面积会大大地增加,约有四分之三的面积在越军地控制之中,这就对我166高地其它哨位形成挤压、碾压之势,且对与之相连的166无名及北面的168高地等阵地构成了极大的威胁,进而直接威胁到老山战场那拉口前沿其它阵地的安全,这是我方所不愿看到和接受的,所以、6号哨位是一个战略要点,具有非常重要的军事意义。</h1><h1> 从政治层面需要看,6号哨位的存在更不能丢失;因为有先例,相邻高地有一个前出的哨位,被越军偷袭后占据后,他们大肆宣传:中国军队在老山前沿那拉口战场丢失了一个阵地,把守阵地的中国士兵被他们全部消灭,该阵地被他们占领控制了,这让我方轮战部队的各首长及前敌指挥首长无法向上级交代;因此、我轮战部队就只能组织战斗人员进行拼死的抢夺,就为了这么一个哨位,牺牲了很多的年轻战士、付出了很惨重的生命代价却没有抢夺回来,只好暂时作罢,瞅机再战。6号哨位也和相邻阵地这个哨位有很多的相似之处,难守易失,所以、6号哨位绝对不能出现丢失问题,这是绝对不允许的,从这个方面讲,6号哨位存在的意义更大、6号哨位在意味着整个高地都在。如果6号哨位真的在我们几个弟兄手中弄丢失了,其后果不知道要用多少战友弟兄们的鲜血和生命作代价,才能抢夺回来,那时、无论我们几个是死是活,我们都必将成为罪人。</h1><h1> 正是如此,6号哨位就被逼上了绝境,要想守住它,万分地艰难困苦和危险就摆在了坚守者的面前,如何以小的牺牲代价守住、守好6号哨位,就成了一个很大的问题;直接硬碰硬、流血牺牲不说,还可能连自己的老窝都保不住,这不可取,我认为是下策、是匹夫之勇;所以、要和越军斗智斗勇,在智斗上下功夫,我要是把六号哨位化有形为无形,把六号哨位整体地隐藏在这一大片的乱石堆中,让敌人的心中明明知道它就在这儿,可就是眼中看不到、手中抓不着,有劲无处使、有气无处撒,让他们每次出来活动(无论偷袭或是进攻)都必遭到我们猛烈的炮击和东山方向机枪的扫射以及我们六号哨位设置定向地雷的层层轰炸,让小鬼子们整天处在对我们六号心惊害怕又无可奈何的境地,就让小鬼子整天地只好眼里望着我们、心里想着我们却又无法找着我们、既不敢也不能随意地对六号轻举妄动,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夹缝中、在危险中寻得一线生机,我们才能坚守好六号哨位、寻机消灭敌人,用最小的流血牺牲代价完成战斗任务,这是上策;我和王保忠、齐华平一到六号哨位,就立即改变了作战思路,白天用石块垒实洞口防备越军发现、偷袭,夜晚间在洞的四周布设多方向、多层次的定向地雷,用以对付越军小鬼子的偷袭,日夜都不露出任何声响、想方设法隐藏好自己,不让越军发现我们的位置和踪迹,我们要像神秘的地下党员一样,深深地暗藏在越军的身边,把自己当作手拎炸弹的优秀侦查兵,为166高地其他哨位的战友们安上一双明亮的眼睛和一双灵敏的耳朵,每天每夜时刻注视着、倾听着越军小鬼子的动向,把他们的一举一动随时随地准确的通报给排值和其他哨位,把越军的偷袭和进攻意图粉碎在萌芽状态,并瞅准时机给予他们致命的一击。我们找对了方向和方法,我们掌控了六号哨位对敌防御作战的主动权,也掌控了自己的生命权,胜利的天平倾向了我们;在这种极端恶劣危险的环境之中,我们不仅要时刻提防越军小鬼子的偷袭和进攻、和越军斗,还要和蚊虫斗、和伤痛斗,和困难、危险斗,我们的身体饱受折磨、我们的心灵倍受摧残,生理和心里都已达到崩溃的边缘,每每到了这个时刻,我们四弟兄就互相鼓励、互相打气,咬牙克服,再忍忍、再坚持坚持,我们一定要坚决战斗到底,我们用顽强的毅力和必胜的信念,一次次地战胜了敌人、战胜了险恶、战胜了自我、涅槃重生;我英勇的六号弟兄们不仅在防御作战中做到了、而且做的非常出色,我们用自己的勇敢、无畏、坚韧和智慧战胜了凶恶、奸险的敌人,战胜了恶劣的战斗环境、战胜了一切困苦和危难,用自己的忠贞、热血乃至年轻的生命,在六号哨位里谱写了一曲壮丽的青春赞歌!</h1> <h1> 十八</h1><h1 style="color: rgb(51, 51, 51); text-align: justify;"> 1985年11月21号,我最后一个退出六号哨位,和三连部分战友最后一批撤出了老山前沿那拉口的166等阵地;我们三连的官兵从8月5号进入接收阵地到11月21号最后撤出阵地整整108天!血与火的炼狱、成与败的搏杀、生与死的考验,我们坚韧不拔、无惧无畏,我们敢于牺牲、奋勇拼搏、血战到底,我们固若金汤、寸土未失,直至最后的胜利!</h1><h1 style="color: rgb(51, 51, 51); text-align: justify;"> 我们光荣地走下了阵地,带着满身的泥土和累累伤痕,带着一身搏杀的疲惫,带着还没散尽炮火硝烟的味道,穿越了“百米生死线”,终于走下了老山前沿那拉口最痛苦、最惨烈的战场;生死瞬间,已成永远……</h1><h1 style="color: rgb(51, 51, 51); text-align: justify;"> 虽然蓬头垢面、但步履坚定,虽然面色苍白、但精神抖擞,胜利的喜悦挂在了眉间,一只浅淡绿色的塑料编织袋子,成了上衣,套在身上,没有装饰,这就是我和我的战友们走下阵地时最真实的记录和写照,我们个个精神飞扬,憔悴的面容露出幸福地微笑,胜利的喜悦荡漾在每个人心间;那不是破烂的塑料袋衣服、而是我们最纯真、最壮美的“风采”,这一刻见证了危险和艰苦、也见证了胜利,已成为永恒!</h1><h1 style="color: rgb(51, 51, 51); text-align: justify;"> 永别了,我的六号哨位;为了坚守你,我和我的战友弟兄们付出了常人无法想象的忍耐、煎熬,我们用惊人的斗志和毅力,终于圆满地完成了上级下达的防御作战任务。</h1><h1 style="color: rgb(51, 51, 51); text-align: justify;"> 我为所有在六号哨位战斗过的战友们而自豪!</h1><h1 style="color: rgb(51, 51, 51); text-align: justify;"> 坚守六号哨位流血牺牲的战友烈士们将永垂不朽!</h1><h1 style="color: rgb(51, 51, 51); text-align: justify;"> 不会忘记!永永远远都不会忘记、我的166高地六号哨位,你是我生命的高地!我会在梦里常常对你叙说那无尽的私语!</h1><h1 style="color: rgb(51, 51, 51); text-align: justify;"> </h1> <h1> 十九</h1><h1> 斗转星移、 三十多年过去了,回首往事、回望自己曾经的过往,只有那段战斗的时光时时地萦绕在心头,不被岁月的风雨所淹没;曾有人问我一些战场上的事情,就如我的儿女们后来也曾问过这样的问题:爸爸,你们当年是跟谁打的仗啊?怎么打的、激烈不激烈?你打死过几个敌人?你的战友可有没回来的啊?你最难忘的是哪件事?爸、你的军功是咋立的呐?爸、你是参加抗美援朝的么?我只是微微地笑笑说:抗美援朝那太早了,那都是我的前辈们打仗的事;我们是对越自卫反击作战,这是发生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事情,我们在云南老山的前沿地区和越南小鬼子作战,很激烈、当然也非常的残酷,所以啊,我们也有很多的好战友没有活着回来,他们为了祖国的安定,把自己年轻宝贵的生命,牺牲在了战场上、融入了那片深深地红土地;你们抬头仰望蔚蓝的天空,鸟儿在天空中自由翱翔,你们再举目四望,国家到处都鲜花盛开、歌声阵阵,呈现一片民富国强的景象,这盛世不是自古就有的啊,也不是先人们传赠下来的;这是一代代、一辈辈都有人在为此负重前行、都有人在为大家日夜放哨站岗执勤;幸福生活的人们要懂得感恩,感恩先辈、不忘先辈、感恩社会、铭记他们!你们问我在战场上打死了几个小鬼子,我对你们说句实话:我真的是不知道,因为我和我的战友们白天都躲在猫耳洞内,越军上来了、我们就呼叫炮火和用定向地雷轰炸,我们不可能出洞就为了数个数字而把自己和哨位安全至于危难之中;到了夜晚,碰到越军小鬼子的偷袭和进攻,我们还是用同样的方法进行对付,当然也不会再去数数打死了几个敌人;我们的战斗任务是坚守住阵地(哨位),人在阵地在,哪个去关心打死几个敌人,只要把小鬼子赶跑、消灭掉,保存好了自己,守住、守好了阵地不丢失,这就是我们最大的心愿,我们不仅守好了阵地、还炸掉越军小鬼子的一个大屯兵洞,那是越军的排指挥所,当场炸死砸死五个越军、重伤十一个越军的重大胜利,我可以这样讲:我和我的战友们共同毙敌绝对不止五人;我们战斗在那种极其残酷危险的哨位环境里,身心每天都生活在煎熬危险中,我们真的不愿意这样一天天的度过,每天都是在死亡线上跳舞,三个多月的时间,整天整天的连续不见阳光,闷热高温、潮湿肮脏、空间狭小、十分拥挤、臭气熏天、蚊虫叮扰、空气不流通的猫耳洞,赤身裸体的我们现在真地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啊!但我们还是咬牙闯了过来,我们是幸运的,每一次与敌人的战斗厮杀、都是再重复着上次的过程,都是在重复着与敌人、和死神进行激烈的搏斗,所以,没有哪一件事、哪一次战斗是最难忘的,而是都难忘,非要问我哪一次战斗最难忘,我真还是说不清楚、想起了哪次就是哪次吧;军功章啊?我不告诉、自己猜想去吧!</h1><h1> 现在儿女们都已长大,已不再多问我过去打仗的事,虽然知道些、但不是很清楚,我也不愿多说……</h1><h1> 我挺喜欢唱歌、特别是部队的军歌,唱起来很有气势、听起来也很振奋;四年部队青春时光,虽不太长、却让我倍感珍惜,有欢笑、有痛苦、有汗水,有挣扎、有拼搏、有泪水,挖山洞、搞训练、守阵地!热血在军营里流淌、青春在军营里闪放光辉;最难忘的还是:我和战友们,用肝胆赤诚、用青春热血、用年轻生命,在阵地六号哨位里演奏了一曲澎湃激昂、无声的青春圆舞曲!这支无声的青春赞歌,将永永远远、长久地留在了我的生命之中、吟唱不衰……</h1><h3><br></h3><h1> 付泮忠</h1><h1> 二零一八年九月十六号</h1><h1 style="color: rgb(51, 51, 51); line-height: 36px; text-align: justify;">照片提供:姚庆和、王东山、林广龙、王保忠、齐华平、王立品、李忠良、周慎辉、江先智等,特表示感谢!</h1> <h3> </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