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学校的老师和班主任</p><p class="ql-block"> 六八年十月入学安阳市六中时正是文化大革命期间,学校里大批师道尊严,记得入学典礼上就开始批斗老师中的“牛鬼蛇神”。有一次老师们聚餐,学生们还贴大字报。说是每人出了两毛钱,混了一个肚儿圆,现在想起来真是荒谬。我们班语文老师是山东人牛广德身体不好,第一次上课他就在黑板上写了“治病于鲁”。后来的班主任是从武汉调回来的体育老师徐桐林,他对同学们要求严格,对学生中的不良行为也敢于批评。再后来的班主任王立功老师才华横溢,毛笔字写的非常好,同学们都十分佩服。工宣队员出身的王芳英老师,像大姐姐一样对我们循循善诱。都说严师出高徒,这话在我们班应验了,六个班级里二班的同学最有出息,我们的老师后来也都走上了领导岗位。</p> <h1> 忆苦思甜</h1><p class="ql-block"> 上中学的时候,社会上流行阶级教育。因此驻校的机床厂工宣队组织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忆苦思甜活动。全体师生带着凳子集中到破旧的大礼堂里,学校食堂蒸了一大锅糠面和着野菜合成的窝窝头,每人先吃了半个,然后请了北郊乡的一个老贫农上台忆苦思甜,讲他在旧社会所受的苦难,讲着讲着老贫农激动起来,说1960年受的苦啊,一辈子都没有受过。主持会议的工宣队王队长赶快把老农民扶下台,说您讲的太累了下去歇歇吧。祸不单行,不知哪位女生吃了糠窝头肚子难受放了一个响屁,羞的女生们个个面红耳赤低头捂脸。为了掩饰尴尬,工宣队员康师傅带头振臂高呼"不忘阶级苦,牢记血泪仇″。此时头顶上的电灯又不知怎么短路了,灯泡爆炸以后电线又燃烧起来,学生们吓的不知所措,只见工宣队的师傅敏捷的脱下棉衣朝着着火的电线扔去,一下子就把火扑灭了。这些化险为夷的行为让我觉得工人师傅真是了不起。接着由女生表演歌舞剧,付宪生同学用高亢的嗓音唱着当时的流行歌曲。天上布满星,月牙亮晶晶,生产队里开大会,诉苦把冤伸。曹建新同学穿着打着大补丁的破衣服,打扮成风雪中倒地的要饭妇女。她们声情并茂的表演把忆苦思甜活动推上了高潮!</p><p class="ql-block"> 那次忆苦大会一波三折。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p> <h1> 加入红卫兵组织</h1><p class="ql-block"> 上中学的时候,正是文化大革命期间。学校入驻了工宣队和军宣队。校革命委员会取代了校党委。年级叫连队,一个年级六个班分成六个排。全校由三个连队十八个排组成。当时小学的少先队,儿童团,中学的共青团组织以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红小兵和红卫兵组织,出身好的和表现好的都可以加入。我在小学是少先队的副大队长。到了中学以后,不知什么原因没有第一批被吸收为红卫兵。当时觉得十分郁闷。后来同是实小的学生干部,到中学当了红卫兵组织的负责人对我比较了解,积极向工宣队推荐才使我加入了红卫兵组织。当红卫兵流行的是穿军装戴军帽,父亲给我了件军上装。姐夫当海军送我一顶灰色的军帽。母亲还给买了翻毛的军用皮鞋。佩戴上菱形的红卫兵臂章,我和几个同时加入的同学照了这张相。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表,就像现在考上了重点院校一样!</p> <h1> 学农劳动</h1><h1> 我的印象里,两年的中学生活共有三次下乡劳动。第一次是帮助农民割麦子。地点在现在的人民大道高速路口,每个人的任务是半亩麦子。拿着一把破镰刀半天也割不了多少。天气很热麦芒扎手又扎脸。我们掌握不了要领,留的麦茬高高低低,麦子割好以后还要捆上运到地头。第一次参加割麦,不知道換装穿的还是凉鞋,麦茬子把脚扎得鲜血直流。中午吃的什么现在也忘了,只记得是又渴又累晒的头晕眼花,好在只干了一天就收兵回营了。</h1><p class="ql-block"> 第二次是在白壁棉花研究所帮助摘棉花。那儿的棉花长得又高又大,我们钻进去头顶都露不出来。摘棉花的时候,枯叶子顺着脖领钻到身上,又痒又疼。晚上就睡在装棉花的大仓库里,天气闷热,蚊子又多。吃的好像还不错,记得是白面馒头和熬菜管够。</p><p class="ql-block"> 第三次是去郊区的西上庄帮助农民挑水抗旱种棉花。去的时候走到麻鞋店村时正累的时候,凑巧碰见张安生的父亲开着卡车路过此处,同学一蜂窝的爬上汽车,老爷子直接把我们送到了村里。当时搞三同,我们和贪下中农同吃同住同劳动。每户人家分三四个学生,每天挑着满满的一担水走在崎岖的山路上。我因为在家挑过水,所以不觉得太累。尽管如此,肩膀也压得又红又肿,有些同学没干过活,挑起担子像扭秧歌一样。干了三天好不容易种下了棉花。老天爷又下起雨来。下雨以后潮湿的山路两边长满了像木耳一样的,老百姓叫地皮菜。很多农村妇女捡起来当做好菜来吃。一星期的助民劳动很快就结束啦,老师要求我们向住地的贫下中农赠送礼品。当时学生也没什么钱,就跑到龙泉镇里的新华书店。买一张《毛主席去安源》的画像,送给三同户的贫下中农。西上庄东边的山顶上有一棵巨大的松树。晚上很多男同学跑到山顶爬到树上,用手电照着捉鸟。</p><p class="ql-block"> 三次学农劳动使中学生们知道了农民生活的不容易。那时候毛主席号召学生学农,学工,学军。六中赶时尚,这些活动都积极组织,同学也都积极参加。也算是上山下乡前的实习吧!</p> <h1> 工厂学工</h1><p class="ql-block"> 当时的形势是工人阶级领导一切,学校的工宣队是安阳机床厂派驻的。因此我们第一次的学工活动,就安排在了机床厂。印象中我和张安生被分配在厂总务科。任务是拿着起钉器拔废木头上的锈钉子。那么大的一堆废木头,我们两个配合着,费力的拔了一个星期。一边干还一边憧憬着将来当了工人或者下乡以后的美好生活。第二次分配在铸造车间小件组。每人发了一身儿粗布的工作服,还有一双后系带儿的劳保鞋。穿上以后觉得十分神气像个工人了。带我的师傅是一个帅气的复员军人小陈,是我们班郜素义同学的亲戚。他很热情的教我干活儿,很快使我们掌握了简单的劳动。把潮湿的沙子放模具里。用铁棍儿捣成翻砂用的小件模型。活倒不累就是太脏。每天弄得身上黑乎乎的。车间里尘土飞扬,吐出来的痰都是黑色的。当时特别羡慕分在木工组和操作机床的同学们。三个月的学工活动很快就结束了。我们和工人师傅成了朋友,一块儿去安阳河洗澡,还互相家访,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同学们流连忘返,纷纷书写心得笔记来表达当工人的感受。后来又到安阳粉末冶金厂学工。教我的两个工人师傅是一对青年男女,喜欢开黄色的玩笑。当时学生比较单纯,听的似懂非懂笑也不敢笑。具体工作任务是给喇叭上的磁铁充磁。工作倒不累,就是电磁辐射十分厉害,只听说这个工段的工人都领有害补助。那时候玩具少。谁要是有一块吸铁石,就像宝贝一样。我所在这个工段就是生产吸铁石的。工厂管理松散,报废的产品可以随便拿。我经常带吸铁石回家分给院儿里的小朋友们玩。最后一次是去电厂帮助架高压线。一排学生拉着长长的电缆。走在麦田里象《伏尔加河上的纤夫》一样使劲儿的拉着往前走。还从钢厂拉过废渣子给学校修操场用。四个学生一辆排子车推的推拉的拉,大家干的非常起劲儿。那时学生思想简单,工宣队让干啥就干啥,干活从不偷懒。</p><p class="ql-block"> 中学的学工劳动使我们过早的接触了社会,虽然没有学多少书本知识,但是丰富的人生经历。是现在学生们望尘莫及的。</p> <h1> 学生上讲台</h1><p class="ql-block"> 我本应六六年从安阳地区实验小学毕业。由于文化大革命学校停课参加政治运动。一直到六八年毛主席发出了“复课闹革命”的最新指示以后。10月份儿才划片分到了安阳市第六中学。</p><p class="ql-block"> 那时学校里出现了很多新生事物。除了学工,学农,挖地道,组成宣传队宣传毛泽东思想以外。我印象最深的是学生上讲台代替老师讲课。当时上课的程序是这样的。祝愿毛主席万寿无疆,林副主席身体健康以后,还要读一段报纸上的社论。我经常被指派在讲台上面向同学读报纸。时间长了又渴嗓子又疼,有回实在坚持不了还慌称肚子疼。因此学生上讲台的任务下来以后,我被选为教语文的学生老师。好在我看书多,在黑板上写了一段儿毛主席语录以后。照本宣科地念了一段儿当时的课文,政治任务就完成了。当时我们还学英语,第一句就是学的*****!翻译成汉语口音就是郎力吾,千门毛。我虽有些语文基础,但比学习好的同学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到部队当校外辅导员以后,有个老师用文言文儿给我写信,在我眼里像天书一样根本就看不懂。气的我用当时的革命语言批评了她,现在想起来真不好意思。</p> <h1> 校园里挖地道</h1><p class="ql-block"> 1970年左右,苏修在中苏边境陈兵百万。要对我国发动核打击。毛主席发出了"备战备荒为人民″和"深挖洞,广积粮"的号召。全国掀起了大挖地道的高潮。 我们学校也不例外,全体师生积极行动起来,在校园的空地上开挖地道。学校原是在乱葬岗上建成,地下有很多坟墓。坚井挖下去以后,橫挖经常碰到棺材。只好重新返工,耽误了很多时间,而且容易塌方。为此,学校还在后操场上建了砖窑,自己烧砖砌地道用。受电影《地道战》的影响,同学们争先恐后。积极参加挖地道和烧砖的活动。那时候上课的时间很少,主要的精力都用在了拉土运砖的简单劳动上。课余时间同学们经常下到新挖的地道里钻来钻去,玩地道战里打鬼子的游戏。</p><p class="ql-block"> 现在回忆起来,当时中苏两国由于意识形态不同刀兵相见,给我国人民带来了巨大的痛苦。全国城乡到处挖地道修战备公事,还在平原造山挡坦克,浪费了不知多少人力物力。前段儿我市中山街改造还挖出了内衣厂修建的高规格的地道。我当兵的时候也是整天挖地道,并在地道里工作了很长时间。八一前回老部队聚会,当年的地道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新组建的防空导弹基地,由被动挨打变成主动出击。世事变迁,当年的敌人苏修也变成了现在的俄罗斯盟友。</p> <h1> 火车上宣读毛主席语录</h1><p class="ql-block"> 文革期间毛泽东思想统帅一切,学校里到处是红色的毛主席语录牌,红色的革命标语,一进校门就是大幅的《毛主席去安源》的画像,教室前后也贴着毛主席像和语录牌,当时称红海洋。老师同学胸前都佩戴着毛主席像章。上课前拿着红宝书面对着毛主席像,首先祝愿他老人家万寿无疆!再祝林副统帅身体健康!各班纷纷成立了毛泽东思想宣传队,深入到农村和工厂表演节目。每个人都发了毛主席语录叫做红宝书。爱美的女同学用彩色的塑料头绳编成小包,里面装上红宝书挎在身上是当时最时尚的行为。印象中是郝新凤同学联系了安阳列车段,让我们到安阳至李珍的客运火车上宣传毛泽东思想。同学们两个人一节车厢。男生向乘车的旅客宣读毛主席语录,女生再清唱一首革命歌曲。渴了喝几口列车上供应的开水,饿了买一个烧饼充饥。水冶站的酥烧饼特别有名,吃起来非常香。安阳至李珍的火车每天上午出发下午回来。那时候还没有旅游的概念,大家乘坐火车的机会不多。既完成了政治任务,又能免费乘坐火车。同学们乐此不疲,纷纷称赞新风同学给大家联系的美差。</p> <h1> 骑自行车远行</h1><p class="ql-block"> 七十年代,自行车是群众的主要出行工具。自行车很不好买凭票供应。我家亲戚在河北成安县帮着买了一辆飞鸽牌加重自行车,这可是件好东西。父母沒空儿去取,因我小学时有骑车到水冶刻章的经历。所以父母就放心的委托我去河北把这辆自行车骑回来。我高兴的约着赵巍伟一大早就骑着辆旧自行车上路了。安阳到成安大概是130里路。我们两个你带我一段儿,我带你一段。傍晚就顺利地到达了成安县。吃完晚饭在那儿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每人骑辆自行车往家赶,没想到走到半路上老天爷下起雨来。有一段土路特别泥泞。骑着自行车根本走不动,即便是下来推着自行车。一会儿轱辘上就沾满了胶泥。只好从路边折了树枝来刮轮子上的烂泥,推一段儿刮一刮,刮一段推一段儿,半天没有走出十里地。风雨交加,又累又饿,那时候的小孩儿也特别能吃苦。不得已我们绕道岳城水库。走在水库的大堤上,看着烟波浩渺的水面,就像到了大海边儿上一样。历尽辛苦半夜才回到安阳。</p><p class="ql-block"> 自行车买了以后我如虎添翼。整天骑着东游西逛。有一天突发奇想,到内黄县城去。母亲不让去,把自行车钥匙放在枕头底下。半夜我趁其睡熟的时候把钥匙偷偷的拿出来。约了张安生。两个人互相带着,来回还是130里地。中午在县城买了两个烧饼。喝了一碗鸡蛋汤就回来了。小学的时候还去过一次水冶镇,那是成立毛泽东思想战斗队刻公章。安阳刻公章的人太多,要半年才能取货。听说到水冶镇两个星期就可以刻出来。我就约着小学的同学李瑞同去刻章。当时安林公路大修,路上很不好走,天气太热,车子又破,路上还扎破了车胎,回来后屁股都磨破了。少年时三次骑车远行的经历,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印象。</p><p class="ql-block"> 退休以后同学和战友都买了高级的越野山地车,组成各种骑行组织远征祖国的四面八方。我也买了一辆三干元的自行车,最远的一次骑行了五十公里,下车撒尿手里像握着一段儿木头。因此就再也不骑了。</p> <p class="ql-block"> 老照片的来历</p><p class="ql-block"> 在六中的时候,通过赵巍伟同学认识了二中的余老师。他是个南方人,会照相,会洗照片儿和放大照片儿。在老师和同学们的眼睛中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余老师不修边幅。穿的破破烂烂。宿舍里乱七八糟。但是有全套的洗相和照相设备。因此在许多爱照相的同学们和老师里小有名气。我跟着巍伟去他那里洗过好几次照片,还学会了照相。当时买起照相机的人家很少,好在申志远的叔叔在部队里当军官,送给他一部简易的照相机。志远当时就很大方,经常借给同学们照相使用。我就用了这破旧的照相机练会了照像的手艺,并且给同学们留下了当时罕见的自拍照片。俗话说艺多不压身,凭著这现在看来十分简单的照相技术。我当兵以后也经常给战友们照相。还因为乱拍部队的飞机闯过大祸。因祸得福,回到地方工作以后还曾一度以照相为业。并且成了终生的爱好。拍下了许多珍贵的部队生活和科技活动的历史照片。现在经常被各种网站引用,使我引以为豪。</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教我学会照相的二中余老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