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下午的语文课,秦姝婧给我们带来了一篇龙应台的《目送》。这篇文章我早在很久以前便读过了,依稀记得它的封面是充溢着淡淡忧愁的藻绿色,藻绿之上,是一个模糊的、远远的背影和简洁的两个楷体:目送。</h3><h3> 母亲告诉我,她在看这篇文章时是落泪了的。我当时只是淡淡地翻阅完了这本书,然后笑她:你泪点真低啊!</h3><h3> </h3> <h3> 那时不懂啊。这本藻绿色的书一直放在家里书架的最底层——我触手可及的地方,可惜,后来,我再也没有翻开过那本书。<h3> 或许,就像龙应台在书中所说的那样,缘分,让我今天又听到了这篇陌生而又熟悉的字句,两股记忆跨越时空,互相交汇,拧成一股。</h3><h3> 一句一句,从台上秦姝婧的嘴里轻轻而又沉重的吐出,所读之处,有艳阳空街的落寞,又有阴雨连绵的沉重。</h3><h3> 不同于前一次的,我有些触动,似乎像当年母亲在昏暗夜灯下的微微啜泣,却又不及。</h3></h3> <h3> 文章中有一段,龙应台写了两次,一次是目送安安离开,一次是在父亲离开。文章布置得很巧妙,龙应台从作为父母和作为子女两个角度目送了亲人的背影,不同的背影,相同的感情。父母和子女,是一个人在世界上血脉相承,骨肉相连的最亲近的人,是我们最爱的、最被爱的人。</h3><h3> </h3> <h3> 孩子会长大,像龙应台的安安。他们最终都会由最依赖父母的可爱小孩,变成自主独立的青年、大人;父母都会变老,像龙应台的父亲。他们最终都会由孩子心目中最高大的形象慢慢、慢慢地矮下去、矮下去。</h3> <h3> 龙应台目送安安前行的身影与我脑海中的一个身影渐渐重叠了。</h3><h3> 印象中,我的爷爷也是这样的。每当我松开他的手,走向远方时,他的目光,永远都会紧紧的跟着我。在路的尽头,有时,我会回头,隔着远远的道路,冲他喊:不用送了……回去吧…… !</h3><h3> 这时,他平常木讷的脸上总会绽开一丝笨拙的笑容,点点头。当我上了车,或进入岔路口,我总会看到,远远的路的那头,有一个身影仍在远远的,远远的为我目送。</h3><h3> 就这样目送了十五年,风雨无阻,风雨兼程。他知道,他无法阻挡孩子们远去的步伐,所以,他将爱寄托在这目送的目光中,远远追随,深深凝视。</h3> <h3> 目送,是更加尊重、更加理智在爱。或许在许多年后,等我已经当了母亲再读这篇文章,我便能理解龙应台在写和母亲在读这篇文章的感情了。或许,到时候我也会目送着某一个人的背影,看着他渐行渐远,用背影告诉我:不必追。</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