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上的西行漫记（二） 独库公路——巴音布鲁克

老兔

　　离开独山子，驶入闻名遐迩的独库公路，向天山深处进发。

独库公路，编号G217，自克拉玛依独山子区起，穿越天山山脉，至南疆阿克苏库车县，全长562.75公里。

为什么来新疆一定要走一趟独库公路？绝大多数人是因为它的美。走在这条路上，可以看尽雪峰、草原、峡谷、激流，时而高寒缺氧，时而艳阳暖身。移步换景、一日四季，称它为中国最美公路，可谓名不虚传。然而，鲜有人知的是，这原本是一条战备公路。1963年10月，为防北部强敌的突然袭击，总参谋长罗瑞卿提出新疆要重点设防，主要是天山山脉和阿尔泰山。为确保战时兵员、补给的顺利输送，特报请毛泽东批准，修建包括独库公路在内的四条国防公路。然而，由于文革影响和修建难度太大，独库公路迟迟难以竣工。

　　1973年6月，杨勇任新疆军区司令员后，指出：“新疆军事建设的根本问题是要把天山搞活，搞活天山的根本问题是修建贯通天山南北的天山公路和南疆铁路”。经毛泽东批准，独库公路建设重新上马。自1974年5月起，工程兵第四工区1.3万人，新疆军区4师11团，7师20团4000余人先后投入施工。至1983年9月，独库公路通过国家验收，正式交付使用。

　　独库公路60%的地段蜿蜒盘旋在崇山峻岭和深山峡谷之间，全线山高坡陡，山体多为风化碎落岩堆或永冻土地段，其中有280公里路段在海拔2000米以上的寒区。

　　这种看似隧道又不是隧道的建筑，是独库公路的特产。公路穿越四座海拔3000米以上、终年积雪的冰达坂，年均气温-9度，最低气温-46度，每年有5个月大雪封山，一般积雪1-2米，个别地段可达10米。在容易发生雪崩的路段修筑这样的挡雪廊道，以确保公路与汽车的安全。

　　在高海拔路段靠悬崖一边，隔不多远就有一根杆子，上面有个向下指着的箭头，这是干什么用的？原来，这同样是防雪设施。用红色箭头指示道路边缘，是为了防止司机在大雪掩埋路面时偏离车道，坠下悬崖。

　　穿越哈希勒根（意为此路不通）达坂的哈希勒根隧道，海拔3400米，是独库公路最高点。隧道虽不长，但却是当时我国海拔最高的公路隧道。当年步兵第11团9连官兵曾在此遇到永冻层热熔坍塌，8小时塌方近百次，施工异常艰苦，终于打通这300多米的鬼门关。

　　“五月天山雪，无花只有寒。笛中闻折柳，春色未曾看。”李白的感叹说对了一半。只要下得山来，天山也是山青草碧，春色无边的。中午时分，车抵乔尔玛，一个位于独库公路与315国道交汇点上的山谷小镇。暖暖的阳光下，让我们从冬天又回到夏天。

　　在独库公路修筑的9年间，广大官兵与风雪、塌方、雪崩、泥石流顽强搏斗，共开挖路基土石2340万立方米，架设桥梁67座，修隧道3352米，151名干部战士为此献出宝贵的生命。上世纪八十年代有一副对联这样写道：“碧血洒满天山，捐躯为谁？为国威军威振奋！夫妻分居十年，幸福何在？在千家万户团圆！”这是对烈士们精神境界的最好诠释。1983年12月，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人民政府在风景秀丽的尼勒克县乔尔玛修建了烈士陵园和纪念碑。

　　电影《守望天山》，讲述了修建天山公路退役后的老兵，一生不离不弃，为牺牲的战友守墓的故事。如今，老兵在烈士陵园旁边开办了老兵驿站，为更多人祭奠烈士提供了方便。

　　从乔尔玛往南，150多公里道路封闭施工，只能绕行315国道，经巩乃斯去巴音布鲁克。

巩乃斯，哈萨克语为太阳出来的地方，位于新疆西部天山北麓的伊犁河谷东端，距伊宁市196公里，距乌鲁木齐市495公里。巩乃斯草原地域辽阔，沟谷众多，不仅是新疆细毛羊的故乡而且是伊犁天马的重要产地。

　　辽阔的草原，美丽的山岗，碧绿的五花草甸，苍翠的云杉林带。溪水潺潺，泉水叮咚，马儿在悠闲地吃草。 好一派伊犁大草原盛夏的秀美风光。

　　翻过巩乃斯沟，山下便是一马平川。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羊儿跑。巴音布鲁克大草原到了！

　　巴音布鲁克黑头羊，又名茶腾大尾羊、巴音布鲁克大尾羊。是以1771年蒙古族东归带回的品种为主，在巴音布鲁克地区高寒环境下，经当地牧民长期培育而成的肉、脂、毛绒兼用优良品种。它与焉耆马、中国美利奴羊和天山伴野血牦牛并称为“草原四宝”，享有高山草原“活化石”之美誉。巴音布鲁克黑头羊生长速度快、出肉率高，具有早熟、耐粗饲，适应性强、抗病能力强等优点，尤以肉质细腻、味道鲜美而著称。当晚的涮羊肉，验证了黑头羊的鲜嫩无比。

　　巴音布鲁克草原，位于新疆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和静县西北、天山山脉中部的山间盆地中，四周为雪山环抱，海拔约2500米，面积23835平方公里，是中国第二大草原，仅次于内蒙古呼伦贝尔草原。清乾隆三十六年(1771年)正月，“东归英雄”渥巴锡率领土尔扈特为主、包括部分和硕特等蒙古部，3.3万余户，16.9万人，持家带口，赶护牲畜，携运辎重，自沙俄伏尔加河下游起程返归西蒙古故土。沿途克服长途跋涉、疾病饥饿、多次战争等困难，用了半年时间，以近十万人伤亡代价回到新疆伊犁。为安置东归英雄，乾隆帝将气候适宜、水草丰美的珠勒都斯草原（即今巴音布鲁克草原）赐予土尔扈特部。

　　巴音布鲁克，蒙古语意为"富饶的泉水"。草原地势平坦，水草丰盛，是新疆最重要的畜牧业基地之一。这里不但有雪山环抱下的世外桃源，有"九曲十八弯"的开都河，更有优雅迷人的天鹅湖。

　　天鹅湖，是由众多相互串联的小湖组成的大面积沼泽地，这是全国第一个天鹅自然保护区，栖息着我国最大的野生天鹅种群和128种鸟类。保护区水草丰茂，气候湿爽，风光旖旎，是鸟类繁殖和度夏的栖息地。

　　湖边山坡上趴着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

　　天鹅们却在人迹难至的湖边，连长焦镜头都抓不到。

　　

红掌拨清波。

脱缰的马群在绿荫上撒欢。

天高任鸟飞。

远眺天山雪。

　　开都河，发源于天山南麓中部的伊连哈比尔尕山，最终流入全国最大的内陆淡水湖—博斯腾湖。开都河上游从小尤勒都斯盆地出来，经过巴音布鲁克，到大尤勒都斯盆地，其间弯曲处达100余处，特别是在小尤勒都斯盆地平坦辽阔的草原上，开都河蜿蜒流淌，形成九曲十八弯的壮丽景象。

　　九曲十八弯，日落时分才是其精华所在。巴音布鲁克位于东经84.13度，比北京（116.40度）偏西32度，按照每隔15度时间相差一个小时计算，这里的日落要比北京晚两个小时。7点刚过，主观景台上已经是人头攒动，一位难寻。抓紧占领有利位置，等。

　　大约从9点开始，好戏开始演绎。太阳在正西方徐徐下坠，天地间不断变幻着色彩，从橙黄，继而嫣红，最后乌金。9点28分，九曲十八弯被暮色笼罩，曲终人散。

　　巴音布鲁克草原，是夹在南北天山之间的一块平地。沿独库公路继续南行，不久就又开始上山了。

　　车行不远，路边山凹里接连出现两个清澈的湖泊——大、小龙池。

　　铁列买提是独库公路由北往南最后一个达坂，穿过隧道便是一路下坡，正式进入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