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小窑山

田建伟

　　2017、2018年我二次去了那个叫小窑山村的地方。现在说那是个穷乡僻壤地方一点也不夸张，可以想像四十年前那有是个什么样子地方。当时我入伍的207师621团就是以小窑山村为中心而行成周边防御阵地，说起阵地那个朗朗上口“小窑山”不仅仅是指那个村也是621团阵地代名词。究竟“小窑山”是指村还是说阵地，四十多年了就让它模糊吧。

　　据说当年我们从卧虎湾营房到小窑山阵地的那条简易山路车辆早已无法通行了，相信许多老战友们仍然会记起那条路。是啊，多想再去爬一爬，那山野中留存的点点气息定会使人陶醉万千。

现在去小窑山走的是109省道从大同新荣区的绕行，离大同市区有30公里左右。临去小窑山村时突然觉的当年那个鸡不下蛋地方是否还在不在了？

无意中翻了翻高德地图放大后突然发现当年那个只有二、三十户的小村竟然能查得到！

　　好不容易找了一张当年团里武汉战友在小窑山上的留影。

　9月在北京正好有几天空闲时间携夫人一起去了山西大同。

到大同不想先惊动战友所以租辆的士上了小窑山，上山前刚下过一场本地叫“大雨”的雨，小窑山村附近道路泥泞、坑坑洼洼，的士底盘低不敢远走留下一些遗憾。如果不是这场大雨肯定能往村子前多开一程，真想看看当年一些连队在山上挖掘的作战坑道哦！

　　临近村子，光凭记忆已经很难分辨原沿途的㬌像了，也许只有印在脑海中那不灭印记。当映入我眼帘中的那种苍凉、败落景象小窑山村，虽有所预料但𨚫黯然失色。

　　几头毛驴挡住前行道路，一按喇叭顿时惊醒全村，三位婆娘一个老汉不停张望，二驴一狗狂吠地引起不小骚动……一位大姐自始站在村街口张望着我们，略有所思。当我告诉她40多年前“我在这里当兵”时，顿时露出开郎笑容，不停与我聊着.... 要不是碍于座出租车来的恐怕真想在这里住个一、二天了！

　　这位大姐20出头就嫁到小窑山村了，今年69岁（正是我们在山上那个年代)。当时能嫁到这里男方家里肯定在村里也是有些地位，小窑山村在我印象中是出了名的光棍村。

　　这排砖房是村中唯一象样房子。门口赫赫挂着“危房改造办”的牌子，看了真好笑....

　　她指着不远处一排废弃的窑洞，告诉我当年她的家，并邀请我去看看（看来人都有怀旧感）。

　终于在村后看到了我们73、74年期间在阵地上盖的团指挥所营房，后期我们连也驻在此地。

这位大姐巳经不记得当年是那个连队在那盖的房子，当年那些盖营房小后生她却有印象。也难怪了当时传统观念，那有小媳妇儿敢在村中到处跑。

（旁边的小伙子是我们乘座的的士司机，他彼有兴趣听我们讲那过去的故事！）

　　这是我们73年期间在小窑山盖的团指挥所营房，没多久我们也从沟里窝棚中搬到这里住下。

　　这排房子是当年我们二排住的，我曾经住在最外边那一间。当时没有电，天黑了就点着小煤油灯，晚上睡觉能听着呼呼北风别有昧着，比起住在沟里窝棚已经前进一个时代了。现在那间房成了一个羊圈，我的到来引起那几只羊不断观望、哈。

　　斑驳的台阶记录着我们当年的脚印！

我在小窑山村中

现在，村中住户大概不到10户人家，而且大多是值守老人。

　　当年，部队与村民搞联欢的村中晒谷场早巳不见了踪迹。村里那口小水井，凭着记忆我还真没找着。水井虽小供应着我们与村民生活饮水，如果说想洗澡在那可是天方夜谭！

　　当年小窑山阵地上621团修筑的反坦克壕沟仍然存在。石墩上的字迹仍然可辩"中国人民解放军一六六O部队、1972，7，1"。

　　“人当了一回兵，就像土烧成了陶，永远不会回到那土的状态。既便后来破成碎片，但永远区别于土....”我们就是那粒陶土罢了。

　　1971年冬我与战友曾在那远处沟壑中渡过了难忘而漫长的冬季。严冬，零下近三十度的低温现在想想也要不停的打着寒颤！

现山上建了风力发电厂，苍凉山峦中有了徐徐生机。

　　四十多年前的故事沉淀至今，耐人回味。小窑山岁月留在心坎中不仅仅只是，艰辛、磨砺。虽然那个年代的事有时也似乎有点荒唐。但只有到了这个岁数远离那些红尘琐事，功名利禄也成烟云，那蹉跎岁月的甘苦才让人生中最值得珍藏与回味！

　　远处山凹间还可以看到当年那个连队留下的营房。

遥望当年的1538阵地。

　　当一个人回首往事时，有几个值得惦记的地方真是人生中一种大幸，不会因虚度年华而悔恨，更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

　　 战友的热情真是难以言表

　　四十多年的岁月，苍老了我们的容颜，冲淡了我们的人生坎坷，却浓郁了我们的从容平淡的战友情，一朝为战友，终生为兄弟！

　　青春我们曾经的足迹，深也好浅也罢，经历过了，留下痕迹，成了岁月，成了回忆。四十多年过去了。小窑山，老营房，永远伴随着我们成长的足迹。

在过若干年小窑山村会荒芜不见了，但那里的山山水水留给我们太多的记忆，有时间我还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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