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俄罗斯（3）：冬宫掠影

吴定远

　　冬宫建于18世纪，是历代俄国沙皇的宫殿，十月革命后辟为艾尔米塔什博物馆的一部分。艾尔米塔什博物馆最初是冬宫旁的一座宫殿，是叶卡捷琳娜二世专门用来存放她收集来的艺术珍品而建的，后来连同冬宫以及其它几座建筑一起合称艾尔米塔什博物馆，收藏了世界各地的艺术珍品320万件，是与伦敦的大英博物馆、巴黎的卢浮宫、纽约的大都会艺术博物馆齐名的世界四大艺术博物馆之一。

叶卡捷琳娜二世是罗曼诺夫王朝中被称为“大帝”的两位沙皇之一（另一位是彼得大帝）。叶卡捷琳娜大帝是位传奇人物，在位期间积极对外侵略扩张，使俄罗斯的土地由三百多万平方公里扩张到一千多万平方公里，可以说现在俄罗斯的天下大部分是她打下来的，但是她本人却是出身德国贵族，原名索菲亚，嫁给彼得三世后利用情人网逐渐掌控了俄国大权，最后发动政变自己当了沙皇。她酷爱艺术，平生收集了大量的艺术珍品，今天艾尔米塔什博物馆的藏品大部分是她遗留下来的。

冬宫背靠涅瓦河，坐北朝南，面前是冬宫广场。

　　冬宫本身就是件艺术珍品，其淡绿色、白色相间的外部色调非常美丽，它是18世纪中叶俄国巴洛克式建筑的杰出典范。

　　艾尔米塔什博物馆除了冬宫，还包括冬宫东侧的小艾尔米塔什、旧艾尔米塔什、艾尔米塔什剧院和新艾尔米塔什等建筑。

　　冬宫广场中心矗立着亚历山大纪念柱，是为了纪念1812年反抗拿破仑战争的胜利而建，于1830年至1839年建成的。红色花岗岩圆柱重600吨，高47.5米，直径4米，是用整根花岗岩石雕琢成的。令人惊异的是这么重这么高的柱子居然没有打地基和采取其它加固措施，就这样直接稳固地立在地上。

　　柱子顶端平台上是拄着十字架的天使，脚下踩着一条蛇，蛇象征邪恶势力。据说天使的脸酷似亚历山大一世。

　　广场南面是弧形的旧参谋总部大楼，中间是凯旋门。门下的玛尔斯大街通到涅瓦大街。

　　冬宫的西侧。

　　进入冬宫安检后，首先要经过一条长长的拉斯特雷利长廊。拉斯特雷利是整座博物馆的设计者，意大利人。

　　长廊尽头就是著名的约旦阶梯，各国使节都要经此楼梯登上二楼接受沙皇召见，这个大阶梯开始被称为“使节阶梯”，后来因为每年1月9日沙皇一家由此阶梯下到一楼，参加在涅瓦河上为皇室准备的耶稣受洗节活动。因耶稣曾在约旦河受洗的典故，后来就将“使节阶梯”改名为“约旦阶梯”。

　　金碧辉煌的阶梯厅已经让人震撼了。

　　天顶画是提香的名作《奥林匹斯山》。

　　四周是精美的雕塑。

　　二楼的接待大厅，也称元帅大厅，因为大厅墙上挂了好多幅俄罗斯著名元帅的油画像。这里原本是等待沙皇接见休息的地方。

　　这是著名的俄罗斯统帅和军事理论家苏沃洛夫（1729-1800），战功赫赫，曾任俄罗斯帝国大元帅，一生指挥过60余次会战和战斗。主要击败了土耳其和法国。

　　库图佐夫（1745-1813），俄罗斯帝国元帅，在1812年打败拿破仑，取得了卫国战争的胜利，但在战争中失去了右眼。左腿也打瘸。画家巧妙地避开了这些缺陷。

　　鲁缅采夫（1725-1796），俄罗斯帝国陆军元帅，在1768年－1774年俄土战争中任集团军司令，于1770年晋升为元帅，数次率处于劣势的俄军以少胜多大败土军。

　　油画《波尔塔瓦战役的胜利》，波尔塔瓦战役是北方战争中的关键一战。北方战争后彼得大帝取得了波罗的海出海口，获得了“通向西欧的门户”，大大促进了俄罗斯欧化的进程。

　　元帅大厅中央的大吊灯重达1.5吨。

　　漂亮的金杯。

　　徽章大厅，厅里的吊灯和雕塑上挂有俄罗斯五十多个省名的牌子，现在有些已经拿掉了。

皇室经常在这里举行舞会，因此这个一千多平方米的大厅也叫舞会大厅。

　　小彼得厅，也称小金銮殿，是沙皇接见亲密客人的地方。宝座上方是彼得大帝和荣誉女神的画像，可惜彼得大帝在世时没有见到这幅画。画上方是俄罗斯的双头鹰国徽。

　　现在来到57米长的战争长廊，里面挂满了1812年俄法战争中的功勋将领的三百多幅画像。

　　其中有7幅是大幅画像。这是亚历山大一世的骑马像。

　　还有同盟国的元首画像，这是普鲁士国王威廉三世。

　　奥匈帝国国王弗朗茨一世。

　　另外三百多幅小画像中有十三张是空白的，是在战争中阵亡了的将领，没能留下画像。

　　基奥勒基耶夫斯基厅，又被称为大金銮殿或御座厅，这座气势恢弘的大厅是沙俄皇室举行国家仪式的场所。

大厅的地板是用16种名贵的木材镶拼而成的，地板上的花纹不是画上去的，而是不同材质不同颜色的木材的本身颜色。

　　天花板的金饰图案也与地板对应一致。

　　沙皇的宝座，相当于紫禁城的龙椅了。

　　宝座后面的墙上是天鹅绒制的图案，上面用金线绣着巨大的双头鹰，后来将其正式命名为帝国的国徽。御座和脚凳一起摆放在覆盖着天鹅绒的基座上，脚凳的面上装饰着鸵鸟皮。

　　大厅角落里摆放的巨型孔雀石花瓶。

　　大金銮殿隔壁小屋里摆放的猛犸象牙雕刻。

　　宗教长廊里都是宗教题材的作品。这幅《圣卢克画圣母像》描绘了卢克为哺乳中的圣母画像的情景。圣母略带羞涩，而小耶稣面露成人般的微笑，窗外还有两人在边闲谈边欣赏风景。作者维登（1399-1464）。

　　这幅彩色玻璃画特意刻画了耶稣受难的细节，就是肋骨处有流血的伤口。由于受刑者是被钉在高高的十字架上的，不容易判断其死亡时间，于是就通过在受刑者身上划口子，观察流血的速度来判断是不是已经死了。

　　黄杨木雕《耶稣受难图》，上面容纳了许多人物。

　　这个十字架价值连城，不仅架子用黄金打造，其上还镶嵌了许多名贵的珠宝。

　　造型可爱的座钟，当然价值也不菲。

　　穿过走廊，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艾尔米塔什博物馆的另一座建筑小艾尔米塔什厅，也叫孔雀厅，因为厅里摆放着巨大的孔雀钟，有金丝编的孔雀、猫头鹰、小松鼠、公鸡等等。

　　每到正点的时候孔雀会开屏转一圈，公鸡会打鸣，猫头鹰会眨眼。据说这是叶卡捷琳娜二世的情人独眼将军格里高利为其在英国定制的生日礼物。

　　窗外是空中花园。

　　厅里的地板图案是用彩色石子镶拼的，因此孔雀大厅也俗称马赛克大厅。地板中间的头像是美杜莎，她的头发都是毒蛇，谁见她一面就会变石头。

　　马赛克的桌面、墙面、地面。

　　墙上挂着的伊丽莎白女皇的像也是马赛克拼的。她是彼得大帝第二个女儿，叶卡捷琳娜二世的婆婆，收藏礼服1万多件，每天穿不同的衣服，号称欧洲最漂亮的女人。你觉得呢？

　　泪泉流水池。

　　转过走廊是荷兰厅，这里已经是在新艾尔米塔什宫里了，里面陈列着许多伦勃朗的作品。据说伦勃朗的作品大部分被叶卡捷琳娜二世收购了。

伦勃朗是巴洛克艺术的代表画家之一，也是17世纪荷兰画派的主要人物。他最有名的就是肖像画包括自画像以及来源于圣经故事的绘画。有“光影操作手“之称，最大程度的诠释了如何运用光影的效果。

　　这是伦勃朗的名作《浪子回头》，取材于圣经：小儿子强行要求分家离开了，在外面大肆挥霍用光了所有的钱财，无奈之下回到了老父亲身边下跪忏悔，老父亲接受了他，但画中他的哥哥、管家和仆人的神色则不尽相同。人类最大的弱点就是缺乏勇气承认自己的过错。作者借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故事说明自己回归信仰的路程。

伦勃朗画这幅画时已经患白内障，不到一年就去世了，这是他最后的作品。

伦勃朗是光影大师，他的作品常运用光线的对比来强调主题。博物馆可能为了突出这方面的效果故意将其作品置于光线较暗处，这无疑给拍摄带来了很大的麻烦，还原效果很不理想。

　　这是亚伯拉罕杀子的故事，来源于圣经。上帝耶和华要亚伯拉罕将儿子献祭给他，亚伯拉罕将儿子以撒骗到山上，刚要动手，一位天使飞来阻止了他，告诉他上帝只不过是想试验他的忠心，可以用羔羊代替献祭。于是杀一头羊代替了祭品，从此世上也多了一个词——“替罪羊”。

　　《达娜厄》，这幅画取材于希腊神话，阿古斯王听信了一位预言家的告诫，他将被自己的女儿达娜厄所生的儿子杀死，阿古斯王十分恐惧，便把女儿达娜厄囚禁在一座高高的铜塔之中，不让女儿与世人接触。但是，神王宙斯爱上了达娜厄，宙斯化作一阵金雨，透过塔顶进入达娜厄的卧室，与她结为情侣。这副画描绘的是宙斯化作金雨与达娜厄幽会的情景，她被描绘成一个成熟的女人，躺卧在床上。右手不由自主向前伸出，脸上流露出惊奇与喜悦。光线全部聚集在她身上。

达娜厄后来生了个儿子是个大英雄，就是杀死美杜莎的珀尔修斯。

　这幅画可惜被人破坏了，达娜厄的足部被泼了硫酸，虽然经过专家十几年的修复，有些地方还是无法复原了。

而破坏这幅画的家伙竟然是伦勃朗的疯狂崇拜者，他临墓伦勃朗的画已经几乎可以乱真，但一些细节的处理怎么也弄不好，不知道伦勃朗是怎么做到的，绝望之余他竟然带了瓶硫酸去毁画。

　　《从十字架上解救耶稣》人群聚集在十字架下，弟子们小心地把耶稣抱下来，画面中光线和阴影的交织表现的是生命和死亡。蜡烛光照亮了耶稣的身体，折射的光线照在圣母苍白的脸上，周围的人关怀的扶着她，另一支蜡烛的光照在铺好的布上，蜡烛的光环和围着的女人们好像一座摇篮，耶稣将在那里得到安息。

　　这一幅有人说是伦勃朗的自画像，伦勃朗确实是画自画像最多的画家，但这一幅不能确定。能确定的是作者确实是伦勃朗。

　　《童年耶稣》，父子精心设计制作十字架，后面两位天使赞许地看着。这幅作品的作者是荷兰画家洪特霍斯特（1590-1656），他善于使用人工的光源，如灯光、烛光照明等，使画面的昏暗背景与人物的受光部位构成极为强烈的对比，借以增强画面的表现力，被称为“夜画家”。

　　这个大花瓶很美丽，不知道是什么石料，反正不是孔雀石，孔雀石因为成分里有硫酸铜应该呈绿色。

　　意大利艺术厅，这里有不少绘画和雕塑名作。

　　这件雕塑是《阿多尼斯之死》，阿多尼斯是希腊神话中的美少年，爱神阿弗洛狄忒（在罗马神话中就是维纳斯）爱上了这个孩子，把他抱去地狱请冥界女王代为抚养，但冥界女王也爱上了这个孩子，不肯还给阿弗洛狄忒，两位女神争着要这个美少年，但阿多尼斯却只爱打猎，有一次外出打猎时被野猪咬死，阿弗洛狄忒异常悲痛，宙斯后来判阿多尼斯半年在冥间，半年还阳至人间陪伴阿弗洛狄忒。

意大利雕塑家朱塞佩·马祖利作于1709年。

　　《威尼斯欢迎法国大使上任》，意大利风景画家卡纳莱托的作品。卡纳莱托（1697-1768年）以准确描绘威尼斯风光而闻名。他的风景画画面十分逼真，以至于今天气象学家可以将它们用作气候研究。

　　《拉皮斯人大战半人马》，半人马就是我们说的人头马，传说中的种族，他们妄图将拉皮斯人婚宴中的新娘掳走，引起一场大战。作者意大利画家焦尔达诺（1634-1705）。

　　从这里下到一楼继续参观。

　　精美的欧洲雕塑。

　　宙斯厅的雕塑。

　　宙斯在罗马神话中叫朱庇特。这尊宙斯雕像是博物馆中最大的人物雕象，他左手持权杖，右手托着胜利女神耐克。

　　这位应该是杀死美杜莎的珀尔修斯了。

　　最后来到埃及馆，埃及馆最多的就是木乃伊、石馆之类的，说实话不太喜欢看，再说时间也不多了，匆匆拍几张就结束了。

　　最后来张冬宫夜景。

　　到俄罗斯不能不来圣彼得堡，到圣彼得堡不能不来冬宫。但冬宫博物馆实在太大，展品实在太多，一千多个房间虽然只开放了四百多个，但都走到也得有22公里长。而我们的时间只有1个多小时。这一个多小时里又要听又要拍，使出浑身解数也拍不了多少。回到家后查查有关资料，才知道很多地方没有去，很多珍品来不及拍或没拍到，还有一些拍到了却没拍好。下次有机会再去的话得先好好做功课，了解好镇馆之宝的位置，最好花两天时间，静下心来观赏。

不过一般看看就这样也可以了，漏看的就算了，咱不是艺术家也不是考古学家，看个稀奇开开眼界，也该满足了——我的自我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