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随笔

杨晓江

五一节,劳动节,劳模的日子:五一国际劳动节是中国放假而其他很多国家不放假的节日。在欧洲,芬兰却要放假,我第一次在国外听到有人在公共场合唱国际歌,就是芬兰的工人在集会,庆祝五一。后来我才知道,列宁是住在芬兰(当时是俄国的领土)领导的十月革命,后来革命成功了,为了感谢芬兰人民给他提供了生息的场所,才让芬兰独立了。所以芬兰建国就在十月革命胜利后,时间很短……芬兰在五一除了工人聚会之外,还有两项传统活动,一个是老式汽车游行,还有一个是所有医学院(包括牙学院)的博士要带上博士帽、拿上博士佩剑上街游行,接受大家的喝彩……芬兰可能是世界上少数把医生尊敬为劳动者的国家。当然还有中国…… 以前在中国我知道五一节是劳动者的节日,这一天各种劳模要上电视,最著名的劳模是北京的掏粪工人时传祥、北京百货大楼卖糖的售货员张秉贵和山西大寨的农民陈永贵。时传祥上过中小学生的课本,张秉贵的铜像现在还在北京王府井百货大楼前的广场,陈永贵后来当了国家的副总理……中国给予劳动者的最高荣誉奖章是“五一劳动奖章”……没想到我后来获得了这枚奖章,也和好多劳模一起上过天安门的观礼台……有一个美国公司J&J请我去聊天时,想向大家介绍这个奖章,问我怎么翻译,我只能呵呵了……不过想想芬兰医学博士也应该享有五一劳动节的喝彩,心里也就坦然起来… 其实中国的医生实实在在是劳动者,强体力劳动的劳动者,我们一家有好多医生,晚上九点以后不要打电话是规矩了,那时做医生可能早睡了,为了明天的手术,或者还没睡,正在做急诊手术……中国这类的劳动者很多,扛包的、送货的、餐饮的、老师、学生……混杂在一起都是劳动者,就是靠自己劳动养活自己的人,今天实际上是80%人口的节日啊! 从我小的时候就听说过一句话,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这是家里老人或工作中的前辈鼓励年轻人最常用的心灵鸡汤了。劳动半辈子了,对这句话有些新的理解。 金子在哪都会发光,煤炭在哪都会燃烧发热,石头在哪都会坚硬……听起来很有道理,可这种安慰实际上耽误了不少年轻人……试想如果把石头放进炉子里,它会燃烧会发热吗?把煤炭放进金店里是不是只能让人不解?把金子当铺路石,它真的还有光泽吗?当然更多的时候有人想把金子投到火焰中,还说“真金不怕火炼”……就这样有多少年轻人就一直被当铺路石,一直被火炼……其实如果不给年轻人打这样的精神麻药,直接告诉他们铺路时就要做石头、进炉时就要做煤炭,是不是比总让他们把自己当成金子更加踏实?换句话说如果他们真是金子,就不要再拿他们铺路、不要再把他们投入火炼……被淹没的是青春的光芒、被融炼的是青春的年华…… 我走过来了,在这个节日里想告诉走在后面的年轻人,如果是金子一定要把自己放在最能展现你光芒的地方,不要麻醉自己,耽误青春……祝劳动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