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我的母亲

橙色之慧

回忆我的母亲
 
我爱我的母亲，特别是她勤劳、厚道的一生，很多事情是值得我永远回忆的。
一、母亲勤劳、俭朴
母亲一共生了八个儿女，把我们一手养大成人。从我能记忆时起，妈妈总是天不亮就起床，煮饭、拉犁、种菜、喂猪、养蚕。待到白天的家务忙完，夜间她还要挑灯做全家人的针线活，当时也没有电灯，只有在昏暗的煤油灯下干活，家里养了猪都是为过年前卖掉，然后再置办年货。春节是从远古流传下来的盛大节日，也是全国人民振奋人心的节日，家里在平常都可以过得俭朴再俭朴，但适逢大节，母亲总要把家中靠平时节省下来的家当端出。我和妹妹们的花布衣服都是要变卖了家畜之后才能购买的，可妈妈仍穿着那件褪了色的还打着补丁的蓝褂子。过年时分是我日盼夜盼的，甚至干每件事都是为了迎接这一美好时光的到来。此刻，可以吃到一年到头来难吃到的猪肉、鱼虾、糖块。
那时很穷，还是集体大生产，做事要记工分，朦胧的记忆里，母亲好像是五分的劳动力，至于一分多少钱，我也搞不懂，反正母亲是天天出工的，家里却年年"超支"。为了养活我们，一到夏季，母亲背着一口椭圆形的木盆到乡里乡外的大小河塘，采摘菱角、莲蓬。一天下来，一篮两篮的菱角总能满载而归。每次采菱角回来，母亲总在晚饭时，用一大锅把这些菱角煮熟，我们姐弟几个围着锅，由吃生的开始，慢慢的就吃上熟的。一大锅的，几乎都要被我们吃完，没吃完的和后面再煮熟的，妈妈第二天要背到集市上去卖。
如果遇上了看电影，那母亲一定会在白天采摘好大一筐菱角，晚上提到露天影院去卖，一口小小的量筒菱角要卖五分钱，真的价钱不菲呀。
母亲虽然瘦弱，可她柔弱的肩膀依然撑起一个家，尽力让子女过上好日子。
母亲是当家的能手，无论日子多么的贫困，岁月多么艰难，母亲把我们养大的同时，还在一生中盖起了两幢房子，她没别的本领，就是靠农妇的本能养猪婆下崽，养鸭子下蛋来维持生计。而我们姐妹几个，在母亲的影响下也学会了勤劳，学会了打猪草、放鸭子。
家乡的土地，无论是陆地还是水上，水草、野菜到处都是，这样我们家的猪婆、猪仔就不愁食料了，广阔的田野，经常能看到我们姐妹的身影。每当到了猪豚散槽的那一天，母亲除了高兴，还会做一桌丰盛的饭菜给我们吃，来庆祝我们的劳动。
 

二、母亲宽厚、仁慈

母亲热情好客，在生活及其困难时期，但家中来了客人，总是拿出最好的饭菜招待客人。

1972年春，我同龄的小伙伴已经报名上学了，我的内心也在酝酿着这件事，尽管家庭困难，妈妈不仅没阻拦我，还毅然决然地支持我。记得我的第一位老师是下乡知青，姓孙，同行的还有三位小知青，妈妈常常请他们来家里做客，并说；“这些孩子出门在外不容易。”我的启蒙老师的实际情况，使我们班的同学拼音学习上出现一些不够规范的偏差。记得读高中时，竟分不清前鼻韵母（an  en  in  un  ün）后鼻音字母（ang  eng  ing  ong）的区别，“n”“I”不分，常常把后鼻韵母“冷”字读成前鼻韵母，之后，我一直在努力攻克汉语拼音与他人形成的距离，尽管如此，我从来没有责怪过我的老师，因为当时我们村的实际环境与条件也就如此，我能在学校读书，已经比缀学的妹妹优越多了。放学，我可没有忘记帮妈妈干活。直到上了师范，在语音课上，吕老师把汉语拼音又深入地重温了一遍，因此，在拼音教学上，我取得了一点点好成绩。

母亲待人最仁慈、最温和，从来没有一句伤人感情的话，从她的身上，我也学得了一丝一毫的好脾气，学得了一点点待人接物的和气，如果我能宽恕人、体谅人-—都得感谢我的慈母。

每年临近春节，母亲每天都倚门而望，盼望着在远方工作的弟弟、弟妹们早点回家过年。春节过完，每当孩子们离开的时候，母亲的目光中流露出太多的不舍与牵挂，与他们洒泪道别。

记得2013年四月，我回家看望父母，万万也没有想到，这竟是与母亲最后的告别，临别时，母亲眼里泛出滴滴泪花，我注视着身旁瘦弱的母亲，我的眼睛也禁不住湿润了。母亲恋恋不舍地从大门口送我到通往大路的转弯处，看着我渐渐离去，身后的母亲静静地站立在高高的大堤上，因为这样可以看到我远去的身影，直到消失在大路的尽头。母亲的身影在我的脑海里不断出现，望着路上来往的车辆，我的心就如波浪般汹涌澎湃。泪水已经模糊了我的记忆，但母亲送我的瞬间却永远不能忘怀。

 

 

三、母亲永远地走了
命运总是作弄人，当儿女们都已成家立业，妈可以享福了，却说走就走了。母亲病重期间，我每天以泪洗面，我清晰地记得，不管多么痛苦，母亲从未掉过一滴眼泪，非常坚强。可就在弥留之际，她躺在病床上却默默地流下了两行眼泪，她竭尽全力，喘着气息，用十分微弱的声音喃喃的说：“你们姊妹八个要团结，要互相帮助，希望你们个个家庭兴旺，个个发财……”说着，母亲安详地闭上了眼睛，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瞬间，天旋地转，脑海一片空白，姊妹们声泪俱下，悲痛欲绝！可是任你千呼万唤，母亲再也听不见了，再也不能报以她那和蔼的微笑；再也听不到她那温和的话语；再也享受不到她那温暖的抚摸了……
  我慈爱的母亲一生淳朴善良，勤劳厚道。为了家庭，为了八个儿女，她含辛茹苦，终其一生。
    母亲离开我们已有五年了，我依然无法从悲痛的追忆中走出来，每当想起病卧在床上的母亲那急促的呼吸声与在最后一刻留下的不舍泪水，我都悲从心中来，泪盈眼眶！无尽的哀思像惨淡的云在我心头萦绕，挥之不去……
    2013年7月12日下午一时，是我人生中最悲痛的日子。亲爱的妈妈，你走好，天堂没有病痛，来世还是母女，妈，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