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疆美色堪入梦,万叶金黄可藏娇。(一路尖叫-金秋新疆驴行记事)

<h3>(前言:2012年9月初,孩子进入大学;月底,我飞到了新疆。如此迫不及待,自然一是解放了得庆祝~二是对新疆垂涎已久。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户外长线,惊心动魄的不止是危险,还有北疆美色。北疆的秋天,水如玉带温润灵气,树似黄裳妩媚飘逸。<span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0, 0, 0, 0);">人行其间,常有一种人景相融的自得自在。</span>而蓝天白云下那些巍峨耸立的雪山,则更象是形而上的一种崇高,让人仰望而明心见性。</h3><h3>6年过去,我二入新疆中南部自驾,却再也找不到当年北疆惊艳的感觉。故重翻旧篇并制作成册,纪念我的处驴,并以此共享于我的新疆驴友,感谢6年前的那段美好时光。</h3><h3>另:风景由本人的D80拍摄,人物片基本出自驴友大地的佳能迷兔)</h3> <h3>如果不能作一个诗人,那就当一个驴友。痛苦出诗人自虐才驴友,他们的共同之处是激情而疯狂,如同少年时一次不管不顾的歧恋。 </h3> <h3>那天凄风厉雨,浑身湿透,这匹病马带着我在暗夜泥泞草地上踽踽独行,我甚至不知道方向只能一任老马识途。9个多小时的骑行让几无骑马经验的女驴友们近乎绝望,中途客栈的条件也简陋到我们没有一丝停留的想法,只能硬着头皮冒雨继续行向目的地禾木。一路上女孩子们惊恐的尖叫此起彼伏。随行的当地牧民高声警告:别让马儿吃草!别让马儿吃草!可这些高大威猛的蒙古马儿根本就欺生,它们往往奔跑过程中猛地一刹步低头吃草,而我们这些拉不起马头的娇小女生几乎就要从马背上摔出去。我心里叫苦不迭:听了几十年的谚语“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终于知道是啥意思了。 由于长途跋涉,驮行李的马中途一度无力前行。我们一行16人被堵在一条窄小的山道上,我的马不管一切用力甩掉我紧拉的缰绳伸出头到悬崖边吃草。面对深不见底的悬崖我魂飞魄丧,战战兢兢从马背上溜下来一个人孤零零地挤在马群中。我浑身发抖,不仅是寒入骨髓,更是因为作为此行驴友团中年纪较大者,我清楚地知道对于从无骑马经验的一行城市娇娇女来说冒雨夜骑有多么危险。只要一人出事,此次新彊之行将全盘报销。 由于马儿下坡俯冲时相互碰撞(我的大腿就被另一匹马狠狠夹击冲撞了一下),一队人被冲散了。我嘶哑着嗓子一路叫着妹妹的名字。尽管队友大地唱起了欢快的歌,在空旷黑漆的夜里可以壮一下胆,但寒意夹着怯意让我几近麻木。好在长时间的骑行后,欺生的马儿逐渐服贴了。 村庄的灯光就在前方隐隐约约,可要走的路总是还有很远很远,“马上到马上到”,我们骑着马好象怎么也到达不了。 雨披下我的后背和裤子、鞋子全部湿漉漉,只有胸前用冲锋衣拼命护着的相机还是干的。 下午2:30出发,晚上11点多终于抵达村口。驴友郡郡美女一身瘫软,被抱下马。这时不少驴友天空、虎丫都出现了比较严重的感冒前兆。大家忙成一团,我则干脆扔掉了骑马时穿的裤子。</h3><h3>由于户外经验不足,我们每个人的鞋子都湿了没有替换的。最后只能用自带的电吹风一双双吹干。</h3><h3>终究是有惊无险,甚至包括正赶上生理期的女孩子都挺了过来。</h3><h3>这一天的危险行程和糟糕天气让我们非常不满与失望。以至于本来计划第二天再骑马去小黑湖的,因为大家再也不想骑马,就放弃了这个景点。</h3><h3>然而后来……如果见识过仙境,凡尘又怎能让伱动心?</h3><h3>红楼中姑娘们起诗社时,大字不识的凤姐起句“一夜北风紧”,自己也说是粗话。众姐妹却道:“此话虽粗,却是会作诗的起法。留了多少余地与后人。”<br></h3><h3>后来才知道,此行也是先抑后扬,留了多少的余地在后面让人惊喜。</h3><h3>由这匹马开始,一路尖叫,开始了我们的金秋喀纳斯之行。<br></h3> <h3>行程:乌鲁木齐-魔鬼城-布尔津-贾登裕-禾木-喀纳斯湖-<span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0, 0, 0, 0);">月亮湾—</span>观鱼台-白哈巴-中哈大峡谷-五彩滩-乌鲁木齐大巴扎</h3> <h3>魔鬼城是我们到的第一站,为典型的雅丹地貌。但此类风蚀地貌,看过一处即可,基本大同小异(如我前几年去的敦煌雅丹地貌)。</h3> <h3>路过一屠宰场偷拍。触目惊心。</h3> <h3>雨中贾登裕,我们从此骑马出发去禾木。徒步路线为28公里,我们骑马又遇雨,沿着禾木河逆行,一路草原、河流、森林风景优美,却苦于腾不出手拿相机,只能遮着雨手机拍了几张。</h3> <h3>中转站小憩,这里的餐饮都是坐地起价。</h3> <h3>黄色雨披的是我</h3> <h3>须骑马从这座摇晃的木桥上通过,姑娘们一个个提心吊胆。</h3> <h3>第二天早上的禾木村。最漂亮崭新的建筑是小学校。<br></h3> <h3>在村子里漫步,无时无地都会感受到这个村庄被糟踏得不成样子。你每一步都可能踩在马粪上,你每一眼都可能瞟到被随手丢弃的垃圾。你不得不佩服国人对于任何美好的事物都具有毁灭性的力量。在前往观景台的路上,我一直强忍着极度的恶心。</h3> <h3>早晨的禾木依然雨雾蒙蒙</h3> <h3>出村前配着这张自拍和那匹病马发了个微博,朋友看到后发短信说你疯了吧,好端端一枚淑女玩命啊?我说介乎诗人和驴友之间我常纠结于敏思而拙行,今天总算失常了一次。<br></h3> <h3>太阳渐渐升起驱散了浓雾,禾木终于象歌里唱的那样“揪起了你的盖头来”,莞尔一笑倾国倾城。“中国最美村庄”还真不是浪得虚名。然而如此美色却是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6年过去,美丽的禾木还好吗?<br></h3> <h3>准备出发</h3> <h3>住毡房,吃大盆鸡。</h3> <h3>晚上起夜,走出毡房时发现草原上一片澄明。我走了两步,发现地上草皮上一层亮晶晶的反光,毡房上也是一层晶莹,用手摸了摸才发现是霜。</h3> <h3>喀纳斯湖</h3> <h3>卧龙湾</h3> <h3>月亮湾</h3> <h3>神仙湾</h3> <h3>从喀纳斯湖回到观鱼台下的喀纳斯村住宿。当晚我们迎来了一位重要朋友。一个被大地吹得神乎其神,被队里的天空、虎丫、郡郡等小姑娘望眼欲穿的户外传奇性人物:土匪。 土匪是未见其人,先见其片。<br></h3> <h3>土匪,男,二十出头,大二时辍学于湖南某高校,长年流窜于新疆西藏一带及周边各国,以贩卖一部尼康D80拍照制作的明信片为生(客户以仰慕土匪的当地大学生和年轻人为主),偶尔为户外带个队。具有超强户外生存能力。<br></h3><h3>土匪造访时较晚,因为我睡里间,也就懒得起身,再说也没年轻女孩子那般的好奇心。只听到外间天空虎丫几个兴奋得叽叽喳喳,还有大地不遗余力的吹捧。最后几乎每人都买了几张土匪的明信片。</h3><h3>这相片本是我与土匪在大巴扎的合影,为了更好地凸显土匪的气质,我把自己裁掉了。</h3><h3>为什么要格外单独插播一下土匪?因为,这个外型与绰号高度契合的戸外流浪汉,将对我的年轻队友们产生深远的影响。</h3> <h3>第二天的行程是前往白哈巴。因为只有一辆车得分两次运送我们。大地提出第二批走,准备第二天早上先去观鱼台看看,但是得早起。几个80后的小姑娘都要睡懒觉先去白哈巴,我和妹妹、忆蓝和妹妹,再加上德勒,第二天早上5点(新疆与内地时差2小时,上班时间为9:30-10:00)跟着大地摸黑上观鱼台。为了节省时间,我们不是选择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而是直线距离爬上去。</h3> <h3>观鱼台</h3> <h3>手脚并用爬了近2小时,沿途看到有小车往山顶开,想拦个顺风车,但乌漆麻黑的,怕人家当我们拦路抢劫没敢拦,估计我们6个人也塞不下,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爬,最主要的是怕赶不上日出。这时大地观察到有一条牧民和牲畜走的野路,带着我们强行蹬了上去,那个陡哟。</h3><h3>将近北京时间8点,我们终于爬到了一块平缓地,象是个牧场。此时东方既白,天边的云朵绯红;山边飘浮缭绕着一缕一缕白色的棉絮状云海;月亮在洁白的雪山上方异常明亮(此年中秋节和国庆节正好重合);零散的几头<span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0, 0, 0, 0);">牛儿马儿静静地低头吃草,偶尔抬头瞟一眼我们;周遭金红色的树林纹丝不动;草地上一层厚厚的白霜闪着粉色的莹光和晶亮。</span></h3><h3>我惊叹道:天啦!</h3><h3>大地已忙不迭地架起了三角架。</h3> <h3>日出时,随着气温的升高,山下村庄涌起了云海;日出后,随着气温的继续升高,云海开始流动并越来越快,最后变成了壮观的云瀑~被浓雾弥漫的玉绿色的喀纳斯湖开始隐约可见。<br></h3><h3>景区工作人员比我们晚来几小时,我相片也拍得差不多了,便兴高采烈地帮工作人员扫落叶。他们说我们运气好,平时很少下雨,喀纳斯湖上面是没有云海的。可我只想打听喀纳斯湖怪的事。<br></h3> <h3>如果你没见识过人间仙境,请来喀纳斯;如果你只想象过人间仙境,请来喀纳斯。</h3> <h3>观鱼台下方就是喀纳斯湖,被浓厚的云海遮住。向远处眺望,颇有小时候看过的动画片《大闹天空》中王母娘娘蟠桃会那种仙境般的即视感。在我陶醉并震撼于这种感觉时,大地窜上来,嘴里嘟囔着:这哪是人住的地方,这是神仙才能住的地方!这是神仙才能住的地方呀!</h3><h3>是的,这就是喀纳斯——神的自留地!一个美得超越你想象力的地方。</h3> <h3>照片尽头,就是中蒙哈三国交界的友谊峰。</h3> <h3>从观鱼台下来,我们赶往白哈巴村。</h3> <h3>当晚我们住的村长家。村长家条件也不好,洗个澡得一个个排队。<br></h3> 白哈巴位于新疆阿勒泰地区哈巴县,与哈萨克斯坦接壤,有西北第一村之誉。<br><h3><br></h3> <h3>西北第一哨,这里严禁拍照。郡郡不听劝偷拍,结果被发现非要删除相机中所有相片,小姑娘急哭了好话说了一箩筐,最后才被允许保留部分之前的相片。</h3> <h3>此处为白哈巴最佳摄影机位。一大早候着的人多了。当我们队在马路上摆pose时,不少摄影者兴奋得不得了,一边按快门一边要求我们各种造型。也是少见吧?</h3> <h3>村子建筑全是木屋,外型古朴,有欧式村寨风格。房屋均为尖顶木楞,墙体和顶棚用整根原木垒起砌拼接而成,顶部用木板支撑成“人”字形尖顶,可防雨雪。</h3> <h3>相较于禾木,白哈巴距离远、交通不便,<span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0, 0, 0, 0);">而且各种手续繁琐,故</span>游人稀少,商业化也远不及禾木,不过正因此,基本上保留了原生态的环境,也更多地保留了图瓦人独有的民族服饰和风俗习惯。</h3> <h3>村子位于一条沟谷之中,依山傍水。村外是大片金色的白桦林,一条小溪把树林一分为二。溪水估计源于村子周围的雪山,寒澶沁骨。</h3> <h3>我们一行人开始随意游玩在小溪两边,后来想会合时发现那条小溪无法跨越。我和忆蓝的妹妹咬牙跳了过去,我妹和忆蓝死活不敢跳,同行的男驴友风说我背你们过来。风膘肥体壮,户外强驴一枚,可是在一米多宽的小溪中只来回两步背了个人,居然就冻得一身发抖。在背忆蓝时,在溪水中晃了两下才稳住。背完后他撑不住一屁股坐下,牙齿上下颤抖,我们赶紧用纸巾给他把脚擦干。<br></h3> <h3>白哈巴的秋天美得如童话世界。洁白的雪山,清透的溪水,金黄的白桦林,还有色彩各异的奶牛映衬在树林和溪边。这吸引了不少摄影爱好者。我们在村外就遇见一位。这位摄影师大方地把最好的机位让给我们:你们先拍。我向他道谢,他笑笑:没关系,伱们拍吧,你们这十几台相机也抵不过我这一台相机。</h3> <h3>这台相机就是大名鼎鼎的哈苏。这位牛皮哄哄的摄影师故作轻巧状地告诉我:这相机也就30多万吧。</h3> <h3>中哈大峡谷</h3> <h3>五彩滩<br></h3> <h3>10月7日,我们回到了乌鲁木齐,在大巴扎与土匪再次聚会。此时有消息传来,喀纳斯大雪封路了。</h3> <h3>其后我再也没见过土匪。听说他在大理租了个院子,准备住到今年底。院子里满是各色飞不起跑不动的小鸟小狗造访。(图片来自土匪朋友圈)<br></h3> <h3>我队最漂亮最温柔的小姑娘天空,从新疆回去后开始浪迹天涯,她的朋友圈把我都经常吓到一愣一愣的。她后来到过长沙,我和虎丫、德勒陪她走了华声百公里。再后来她辞职,一个人新疆、西藏、印度、尼泊尔满世界转悠。如今,她暂时定居尼泊尔。</h3> <h3>大地,走上了半专业户外领队的路。我跟他连云山穿越、百福溪溯溪、岳麓山暴雨徒步、桃花岭一号线穿越……</h3><h3>这是大地召集的新疆群一次徒步活动留影。</h3> <h3>而我,游山玩水、读书写字之余,仍然安于为他人作嫁衣裳。生活是远方的起点,生活也是远方的归宿。李白的“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固然意气风发,陶公的“心远地自偏”也不失为一种修行吧?</h3><h3>当然,吾辈老矣。如果年轻,趁年轻,走更远。</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