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h3><h3>2015年二月我第一次参加摄影团,带队的摄影指导是云南美摄之旅的王明华老师。他是云南弥勒人,个子不高,皮肤黝黑,人很敦厚。我们参团的队友只有三个人,我和朋友还有一个上海的妹子,四个人的精品小团开启了云南元阳梯田和东川红土地之旅。</h3><h3></h3><h3>攀谈中知道王老师也当过兵,因为有了共同的经历,我们之间的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王老师很有亲和力,虽然是云南的民俗摄影家,但一点架子也没有。他带着我们吃路边的烤土豆,吃具有民族特色的煎豆腐,这种吃法的计量是用豆子来计算,吃了几块豆腐数几个豆子,我们觉得很有趣味。王老师对老物件很感兴趣,记得在建水,他带着我们在巷子里转来转去,就是为了找一个老式的节门,他很认真的把它拍下来,说这些都是历史。一口古老的井,一座老屋,一堵斑驳的墙,一扇破旧的门,在他眼里都是宝贝,他看我对这些没有兴趣,批评我不注意历史的遗存,他说这里面都有故事,一个有责任心的摄影人不应只想着拍风光,出大片,而应把那些即将消失的东西记录下来,留住历史。</h3><h3></h3><h3>云南元阳梯田被誉为“中国最美的山岭雕刻”,气势磅礴的梯田依山而建,是哈尼人世世代代劳动留下来的杰作。第一次看到这么壮美的梯田,这么丰富的线条,不知如何用相机才能表现出它的美,虽说退休前扛了20年的摄像机,毕竟摄像和照相还是有区别的,操作上也不同,王老师耐心的把他的拍摄经验传授给我们,景区很大,我们和上海妹子的机位也分散,他在我们之间跑来跑去,指导我们选合适的角度,构图,用光。当用快门把一个个唯美的画面凝固下来的时候,我很感激我的第一个摄影指导老师。</h3><h3>多依树梯田</h3><h3><br></h3> <h3>坝达梯田</h3> <h3>老虎嘴梯田</h3> <h3>箐口梯田</h3> <h3>梯田线条纵横交错,起起伏伏,顺着山势阶梯而下,铺展开来,太阳的光芒照在水面上,折射出不同的色彩。注视着劳动者赖以生存的土地,厚重的农耕文化仿佛被刻在梯田里。</h3> <h3>在建水拍摄十七孔桥,早上的霞光映红了天空,光比比较大,那时我还没有买渐变滤镜,只带了一个黑卡,王老师教我们摇黑卡,我总是掌握不好摇的速度,他就一遍遍的示范,他还演示了不用黑卡用手摇的方法,我的手在镜头前抖来抖去的,遮挡着光线,平衡了光比,拍下一张比较满意的照片后就想撤了,可是王老师还在不停地选角度拍着。我想虽然十七孔桥是云南省著名的古迹之一,被列入中国的造桥史册,但不就是一座桥吗?再说王老师带摄团,这座桥不知拍了多少次,为什么还要拍那么多张呀?王老师说这座桥他很熟悉,也多次拍摄,但每次拍都有不同的感觉,这座桥经历了乾隆、道光年间才形成了现在的十七孔桥,有厚重的历史,多寻找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光线,多拍一些多为历史留下记忆。从王老师的言谈行动中我感觉到他对历史的尊重对摄影的一丝不苟的态度。</h3> <h3>东川红土地就像是铺在大地上的调色板,我们去的时候虽然不是色彩最丰富的季节,但那些斑斓的色块还是让我感到惊艳,这片土地充满着艺术气息。</h3> <h3>行走在散发着泥土芳香的土地上,感受着自然的造化 ,享受着内心的愉悦。我被一个农民劳作的场景所吸引,用镜头对准了他,希望拍摄下动感的瞬间。这时王老师从远处喊我,我没有理会,他跑过来,叫我赶紧跟他走,说有比这更好的画面,到了那里我看到逆光下一个小伙子拿着锄头,赶着两头牛在耕地,非常漂亮的剪影,赶紧按下快门,拍了一张,这个动作瞬间就消失了,我对王老师说了声“谢谢!”,他憨厚的笑了笑。</h3> <h3>落霞沟</h3> <h3>七天的摄影活动结束了,我们和王明华老师相约以后再同行,再去领略云南的大美。没想到这个约定再也没有机会实现了。今年年初,我听说王明华老师突发心脏病去世了,怎么会?他那么有活力,刚过了5O岁呀!和他相处的7天时间里。我感受了他的人格魅力,他对摄影的执着。我知道他能成为云南的民俗摄影家,一定付出了很多,他一定还有许多想做而没有来得及做的事。我还想再去云南时一定和王老师好好聊聊,听他讲他搜集到的民间值得传承的事情,讲他的摄影经历和理念,可是他走了,走得那么突然,我还没来得及整理在他指导下拍的照片,还没来得及和老师汇报。几个月过去了,我总想着应该为老师做些什么,于是我把照片整理出来,把我内心的感受写下来,献给我熟悉又不熟悉的王明华老师。</h3><h3></h3><h3><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