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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闺蜜的奶奶去世了,她哭的死去活来!</h3><h3><br></h3><h3> 她的奶奶我见过几次,多年前患有老年痴呆症,忘记了很多人,甚至不记得她自己,但唯独没有忘记我的闺蜜!所以不管多忙身处何方,每当奶奶生日的时候,闺蜜便会提前赶回,他们家其他人也一样,每年奶奶生日,便是一大家子团聚的时刻!"可是,如今,奶奶走了,一大家就散了!"闺蜜最后如是说。看着她微肿的双眼,我突然也想起了我的奶奶!</h3><h3><br></h3><h3> 我的奶奶,离开我已经22年了!22年,足够漫长,长到一个呱呱坠地的婴儿也已长大成人,而那时正值豆蔻年华的我们,如今也早已迈入而立。 </h3><h3><br></h3><h3> 关于奶奶的记忆,逐渐变得不那么清晰,只剩下一些模糊的概念,但是这些,并不能抹去我对奶奶的思念。特别是在某些特定的情景下,比如看见同龄人在一起讨论给奶奶买什么礼物时,亦或是看见他们跟奶奶相拥而抱的时候,便会有种漠然的失落,而这种失落和遗憾随着年龄的增长和对生活认知的加深,变得逐渐强烈。只是如今,学会了将它们埋藏在心底,不轻易的拿出来触碰。
奶奶生于1942年,卒于农历1996年8月初一,享年54岁。一生生育四子四女,其中一子在垂髫之年就不幸病逝,奶奶每每向我谈及,便会叹息不止的说道我这个还未长大便不幸夭折的伯伯是多么的懂事聪明,而步入晚年后,有病的大姑又不幸落水身亡,那时年少的我不懂奶奶声声叹息中的不舍和无奈,现在回想起来,作为母亲,青年丧子晚年丧女,该是怎样的疼痛。
奶奶20岁嫁入周府,而后就开始了辛勤劳作,相夫教子的生活,直至去世的那一刻,都没有停下劳作的脚步。在不到54岁的年纪,生命停止在她耕作一生的菜地里。爷爷脾气不好,是十里八乡远近有闻的,奶奶从嫁入爷爷那一刻起,就小心翼翼的端茶倒水,做饭洗衣,唯恐哪一点没有伺候到,便会惹得爷爷大发雷霆。而由于子女众多,爷爷身体有恙不能做重体力活,大部分农活都压在了奶奶的身上,奶奶带着年长的孩子日出而作日落而归,虽然日子过得清贫,在奶奶的带领下,一家人的日子倒也过得有滋有味。当然这些最艰苦的日子,我是没有看见的,我记事起,爸爸叔叔姑姑们也已相继长大,家里的日子也有了起色,但是奶奶却由于高血压落下半身不遂的后遗症。
我记忆中的奶奶,总是拄着拐杖,拖着一条行动不便的腿一瘸一拐的行走在家与菜地之间,虽然行动不便,每日的一日三餐,挑水种菜仍然都是奶奶的,那个时候的农村还没有自来水,从家到水井要经过一条破路,奶奶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提着一小桶水,走一步用水桶撑着地面歇一下,就这样日复一日的为我们做好可口的饭菜等着我们归家,从来没有一声怨言。</h3><h3>
奶奶是由于疾病发作突然倒在了地里,再也没能睁开眼睛。她的一生,是劳碌、谦让、清贫的一生,如大多数农村妇女一样,勤劳善良逆来顺受,但同时,她又没有大多数妇女那样幸运,跟她同龄的很多人,如今都享受着晚年的幸福生活,而她却在孩子即将长大,日子即将一天天看到希望的时候,身受疾病缠绕行动不便,而又在经济日渐宽裕,农村生活条件逐渐好转的时候,突然撒手人寰,没能享受过一天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给我们留下了终生的遗憾。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已记不清奶奶很多的具体细节,唯一能时常想起的,是每当村子炊烟袅袅的时候,奶奶总是拄着拐杖在村头巷尾到处呼唤我们回家吃饭!奶奶去世后,我就上了初中,住进了学校,再也没有那么一个人,每天如此重复着这么的叫我回家吃饭了,而我,仿佛一夜之间,便长大了。</h3><h3> 正如闺蜜所说,奶奶在,一大家就在!哪怕奶奶就那么的坐在那里,什么事不做,什么话不说,而如今,奶奶走了,家也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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