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好

边疆

<h3></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老师,你好</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文/边疆</h3><h3></h3><h3> 把教师节放在九月,实在太好了!</h3><h3>&nbsp; 九月是收获的季节,让一年的汗水凝结成累累的果实,便是对老师最好的礼赞;九月是多雨的季节,丝丝绵绵的雨织成的思绪,化成了一句话:老师,你好!</h3> <h3>  你好,老师。还记得那漆黑的土窑洞吗?那是我小学的教室。当时家长对不听话的孩子们说:“明儿就把你们送到笼子里让老师调教去。”于是,我们一群野小子被送到了老师跟前。从此,村庄安定了许多。</h3><h3> 上了年纪的老人习惯叼着烟杆眯眯着眼蹲在南墙根,日日听土窑里传出的歌声读书声,都上了瘾。“不错,这老师说不定能把这群娃教出一两个秀才哩!”老年人的声音就是全村人的声音,他们说这老师不错,那肯定不错。</h3><h3> 不久,我们学会了用算盘算题。“来,给爷打个‘敬德一条鞭’,再打个‘九归’,再打个‘凤凰展翅’”。听着噼哩啪啦算珠的声响,老人们脸上堆在一起的皱纹舒展了。不久,我们又学会了用软软的毛笔写硬硬的字。老师给我们写的字用大红的墨水画圈,家长把这样的字贴在墙上糊在窗上。洁白的纸、漆黑的字、鲜红的圈是怎样的象征呢?洁白可是我少年的心,乌黑可是我父辈脚下的地,火红定是村庄明天的景。从此,村子里的人见了老师再也不讲粗话,都要恭恭敬敬的问一声:“老师,吃了吗?”</h3> <h3>  初中我的班主任姓李。那正是反潮流、交白卷的时代,但李老师却绝不允许我们交白卷。他对我们近乎恳求的说:“实在不会,就抄吧,抄一遍总是有好处的。</h3><h3> 杨老师是我高中二年级以后的班主任。他是瘦小的,却在学生的心中留下了高大的形象;他是体弱的,却把坚强的秉性传给了学生。他允许我们到教室之外去讨论,他允许我们在课堂上和他辩论,他宽容我们的小错误,但绝不允许我们懒惰。他每天都把一块小黑板挂在自己的窗前,教室是大课堂,老师的窗前便是小课堂。我们饭后齐齐的聚在老师的窗下,如一群待哺的小鸟。</h3><h3> 如今,老师的教鞭安在?老师的小黑板安在?老师窗台上的吊兰是否依然繁茂?老师啊!假如看到有一只蝴蝶在你的窗前起舞,那就是我;假如听到有风儿在您的窗前歌唱,那就是我。你引领我们从无为走向了有为;从自然走向了自由;从狭隘走向了宽阔。我们怎么能不为您歌不为您舞。</h3><h3><br></h3> <h3>  许多年后,我又回到了杨老师您的身边。你是我的领导,我仍是你的学生,这让我感到庆幸。然而,老师老了。老师的发白了、背驼了,身体更瘦了。你说:“离开了学校想学校,离开了学生想学生,天生就是教书的命。”好在你是主管教育的领导,一场前无古人的“普九”工作在你的直接领导下展开了。短短一年,家乡的教育告别了黑屋子、土台子、泥孩子的历史,实现了人们祖祖辈辈的梦想。我把一篇长达万言的文章《历史大跨越》发表在报上,仍感到言未尽、意未尽、情未尽。</h3><h3> 不久,老师的母亲和爱人相继去逝了。前来送葬的亲戚们要回家了,你是县长,却到街上去雇出租车。司机对你说:“你要是当个官,就不用雇车了,公家有的是车。”你笑了,说:“公家的车也不能私用呀。”司机不以为然,“听说最近一个县长先死了老娘,后死了老婆,这就是报应。”老师就坐在司机身旁,那一刻,老师的心一定在淌血。但事后老师却说:“我们不能埋怨百姓,而应好好检讨自己。”这就是我的老师,能让我终生受益的老师。</h3> <h3>  又是九月,又是教师节,又是细雨如织,我该用什么献给你,我的老师。老师是树,我们是鸟,每一个树叉上都有鸟儿筑的巢;老师是梯,我们一代代踩着您的肩去攀摘明天的星。父母给了我们生命,老师给了我们思想,我只有深深地道一声:老师,您好!</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