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移居香港, 生活32年,記得1987年7月28日蹅足香港時,我是壯年,定居香港的內地人,人人都有艱辛的奮鬥過程,回憶來香港定居的生活與感受,想寫此文,久未如願,今時,吾已步入暮年,於此真有點心寒,……</h3><h3><br></h3> <h3>香港太平山的凌霄閣,俯視維多利亞海港,獅子山峯橫臥在萬幢高樓之間 。</h3> <h3>獅子山背面,就是新界區域的沙田,它是香港近四十多年來,開發的新城市 ,以城門河貫穿。</h3> <h3>從高空俯瞰沙田,城門河兩岸就是新界沙田市區,其東北是沙田海。</h3><h3>此圖引自網絡</h3> <h3>沙田區是香港18區的其中一區,位於新界的東部,人口約有659794人,為全港人口最多的行政區,是一個全面發展的新市鎮,它包括大圍、火炭、小瀝源及石門。<br></h3> <h3>記得文革後期,陸續有不少歸國的東南亞華僑申請出境,根據內地的政策,歸國華僑享受出入境自由,出生於印尼龍目島的太太,因為躲避當時的印尼排華,岳母將長子杜昭燦和11歲的雲妹,由大姨媽林和娘帶回中國讀書 。</h3><h3>1961年1月7日,由龍目島乘坐船隻,在無盡的海上,飄泊七天七夜,抵達中國廣州,在三元里上岸,轉車北上至南京,投靠定居南京的表哥湯發泉一家,從此杜家倆兄妹安居金陵。</h3><h3>今時吾兒十歲,爲用功讀書的兒子著想,選擇離開南京,定居香港,希望兒子有良好的學業機會 。</h3><h3>當時,我依依不捨地離開熱愛的江蘇省國畫院,這座省級文化學術機構。</h3> <h3>這幅照片,是江蘇省國畫院新老領導班子交替後的合影,也是,畫院新老人員最全的一次合影。
使用黑白菲林影之,左面前排蹲下的第一人,就是筆者,勿勿過去幾十年,現今畫院又更替了二届院座,許多新人,我都不認識,當然,他們也認不識我了。<br></h3> <h3>昔年,當我正式調入畫院,辦公室曹劍銘主任,在發給我的工作證上,部門 : 寫上 :" 藝委會 "。1987年7月離開我在畫院藝委會任攝影師的職務,結束多年來,從事收集整理畫家資料的工作,一份我熱愛的職務。</h3><h3>前往吾師亞明寓所,道別尊敬的領導和香港《文匯報中國書畫副刊》編輯部,心情不捨,面對默生的香港,一切充滿未知數 。圖上</h3><h3>這幅照片是畫家徐寧先生,影於四明山莊江蘇省國畫院院址。圖下<br></h3> <h3>1987年7月27日,三口之家離開生活40年的故鄉南京,飛往深圳,入住羅湖《華僑飯店》,次日清晨,經羅湖出關,走過羅湖橋,進入香港,一個與內地完全不同的世界。</h3><h3>在香港海關,出示政府發給的出境單程證件後,乘坐火車抵達大圍火車站 。</h3> <h3>清楚記得,乘坐港鐵,好奇的望著窗外,飛馳的火車,半個小時後,就抵達大圍火車站。<br></h3><h3>32年前,正值壯年的我,頭髮烏黑 ; 今在此地,蒼蒼白髮的我,已是老態畢露 。</h3><h3><br></h3> <h3>此時,我想起32年前,南京攝影圖片社方伍雲先生對我講過的話 : "40歲以上的人去香港,就很難混了,…… " 這句話,我一直記在心中,那時的我,如同 " 過河的卒子,衹能夠前行,不能後退 …… ", 從那天起,開始三口之家的香港定居生活 ,也是 " 我的獅子山下歲月 " 開始。<br></h3><h3>在申請去香港定居時,一天收到舅太爺發自香港的電報,告知 : 幾日幾時,去南京鼓樓電訊大樓等候,接聽來自海外的長途電話,那個年代平常人家,沒有電話,我與太太騎自行車從城南前往城北的鼓樓,在電訊大樓等候海外長途,如同去醫院掛號,等候看病,叫號入房,記得,約好下午二點,我們被傳叫到X房間,接到舅太爺口訊,你們在內地可養你們,如去香港就難以負擔高昂費用。岳母大人的衷告是很現實的,因為香港是世界上消費最貴的城市之一。</h3><h3>想到此,又增添對香港生存的不確定因素。未來就是一隻過河的卒子。</h3><h3>最近,在香港仔漁人碼頭公園見到此景,形象地刻划出,我當時的人生 。</h3><h3><br></h3> <h3>三十年前的大圍火車站,與今時相比,顯得小而簡陋,現時大圍火車站,已是港鐵的重要交通樞紐。圖上</h3><h3>大舅太爺與舅奶奶陪著我們來到大圍,出火車站右行,就到達舅太爺的《美城苑》的居屋,這是政府爲低政入的香港居民,以抽簽方式購買的居者有其屋計劃,低於私棲價格,300多平方英尺的居屋,14萬港幣,是岳母大人出資購買,一家三口的我們就暫住於此。</h3><h3>大舅太爺是中港貨車司機,港人稱謂 : " 司機大佬 " ,是一位 : 吃苦耐勞,且又顧家的好男人。</h3><h3>30多年前的照片,是他帶著來自美國的二位小姪女,駕車來到我家時的情景 ,如今,這對生於美國的小姐妹,早已下嫁洋人,昔日小童,已是為母之人了 。圖下</h3> <h3>袖珍的客廳,可容二家人晚餐 (左後站立者是我) 。
居屋很小,二家人居此,樂也融融,來自印尼的倆位小姨子,在美國讀書,途經香港,相聚於此 。圖下<br></h3> <h3>雲妹愛與大圍的太極拳友晨運,搬離獅子山下的大圍後,至今也不間斷。 圖上、</h3><h3>居住大圍26年,火車站前寵大的行人天橋,人流穿棱不停,這是我每天必經之路。 圖下<br></h3> <h3>今天,雲妹打完太極拳後,與我故地重游,面對熟習的路牌和景觀,有著一番感慨。</h3> <h3>昔日,我每天行走於此,留下勿勿的足跡,獅子山下的大圍,是我在香港起步之地。</h3> <h3>獅子山下,右下方那組樓群 (白框之處) ,就是我們居住26年的家 : 《 金獅花園第二期 》。圖上</h3><h3>從天橋望去,每天上下班,這條通往金獅花園的道路,行走了26年,此文憶叙我,1987年7月28日開始,就是我在獅子山下的歲月 ……。<br></h3> <h3>抵港後,首先要爲十歲的兒子,尋找就讀的小學,不會粵語,不會中文繁體字,來到不同制度的地區,困難重重,……。
是日,雲妹的長嫂領著我們去附近五所小學報名面試,最近的是《美林邨小學》,年長的男校長説 : 不行的,大陸小孩不會英文,層度又低,跟不上的 …… 。
又趕到大圍中心地區的小山坡上,一所很僻靜的小學,校方告知,本校是智障孩子的專門小學,唉 ! 跑錯了地方 。
接著找到《田心谷六村公立小學》,值班的二位秘書小姐接待我們,傾述了來曆和證件,答應拿五年級學校試卷給辰辰做(他在南京讀完小學四年級),如做出來,交校長定酌。校方很有誠意,吾兒做完試卷後,校方很快復電話,收録吾兒入讀大圍這間小學 。圖上</h3><h3>就讀該校,沒有辜負老師辛勤教導,他的學業成績一直很好。圖下</h3><h3>三十多年後,感恩的我,沿著這所小學,默默地走了一圈,當年這所小學收下來自大陸 ; 一位被人瞧不起的孩子。<br></h3> <h3>辰辰在內地就讀南京小西湖小學,那個時期,表妹恩浩長住我家, 開始輔導我兒學習英文,所以,辰辰來到香港後,有了一定英語基礎,很快過了語言關,適應了香港社會。</h3><h3>記得在南京時,參加兒子的家長會,班主任勸我不要讓他學英文,會影響他的主科學習,現在看,提早學習英文是多麽重要。<br></h3><h3>圖上,辰辰與恩浩在故鄉的合影。</h3><h3>1989年去上環大表姐家拜年,要在紅磡轉乘101巴士,等車時,留意到身後的《香港理工大學》校園,我對兒子講,影幅照片,以後你能考上這所大學讀書,就很不錯了 ! 好笑的是 ; 若幹年後,爸爸的願望沒有實現 。圖下</h3> <h3>大表姐一家,早年由昆明移居香港,夫婦倆均任職於雲南省建築設計院,是建築設計師,如今在香港畫測師樓,任建築設計師,來港初時,受到她們關心與照料 。</h3><h3>特別在我來港就業時,表姐夫符幹朝大哥費盡心力,香港是手停口停的資本主義社會,尋找到一份工,養家糊口至爲重要,想尋找一份能發揮自己所常的職業,更是不易,當時如沒有熟悉香港,操純正粵語口音的符大哥幫助我,那我們會更加困難,也許入不到此行,人生又會改寫經曆。</h3><h3>半年後,在買住房時,得到大表姐夫婦指導,並借款相助,回想當年,我們三口之家是幸運的了,更要感恩大表姐夫婦。</h3> <h3>不識廣東話的我,怎麽找工作,做 "三行工人 " ( 香港人稱之"苦力" ) ? 可能有你的份。</h3><h3>那時候在香港,一口大陸腔,長像又土,走入商場都無人採你,櫃面小姐眼睛角都不瞟你一眼,香港是個很現實的社會 。</h3><h3>表姐夫符幹朝大哥,香港畫測師 (內地稱建築設計師),有很高文化修養,香港書法家、畫家,業余授徒均有成就。</h3><h3>在我初抵香港時,在報刊招聘廣告中爲我揾工,親自引領,登門面試,岐視內地人,在當時是香港的風氣,幾經尋找,終在洗衣街口尋到生機 。</h3><h3>圖上,早年與符大哥合影。</h3><h3>小弟學輝來港後,亦得到表姐燕華的關愛。圖下</h3> <h3>旺角洗衣街口的《天使新娘屋》,是我在香港的第一份工。</h3><h3>記得那天見工時,接待的陸維釗先生,問詢科曆後,他打發我們走了,老闆是為畫家,從閉路電視中她見到此景,似乎有職業眼緣,她親自下樓招呼我們,詢問我在內地經曆後,叫我能否用毛筆修飾相片,試工後,她與表姐夫以粵語面談,我在面前是一無所知,聽不懂廣東話哦 !</h3><h3>入夜,表姐夫來電話告知,與老闆談妥了人工,希望即刻上班,一頭霧水的我,終於有了一份工,內地是在省級文化機構工作,到資本主義的香港,是到處求工,初嘗兩個世界,兩重天的苦衷。</h3> <h3>上面這幅照片很珍貴,人稱 : 大家姐,本名 : 黃麗華,出身中醫藥世家,香港有間老牌藥號是黃氏家族企業。大家姐性格豪爽,很講義氣,偏愛繪畫,是香港嶺南派傳人趙少昂先生的學生。</h3><h3>是日,她宴請香港當時修相名師XXX吃飯,先生娶得年青嬌美的上海人爲妻,大家姐宴請這對夫婦,邀我與阿忠坐陪,當時香港婚紗攝影行業正在興旺發展中,洗衣街是香港婚紗影樓一條街,電腦業還沒有象今時普及與發達,修相必須以手工去做,極缺手工很好的執相師傅,所以這位師傅是香港此行業老闆爭槍對象,聽講,他衹要掙開眼,拿著毛筆就是錢,不過手藝人是辛苦掙錢,日夜的勞累,才有所得 ,與其它暴富的行業完全不同。</h3><h3>坐我身傍的是攝影助手阿忠,也是內地移民,勤勞助人,初來異鄉的我,得到他許多指點,他告訴我 : 不識廣東話,可以多聽粵語電台,多聽粵語歌曲,當你聽懂歌詞,那你廣東話就行了。多少年沒見到阿忠,後來接到過電話,他住上水,自己開了一間麵包舖爲生,…… 這樣的舊同事,如今衹能夠在相片中相見。圖上</h3><h3>休息天和夜晚大家姐也會給我照片,在家中修相片,人工也會另計,有份安穩的工作,生活就開始穩定,大家姐給予幫助十分重要。圖下</h3> <h3>也許是緣分,當月在大家姐的公司打工,很快熟習了工作,修相是婚紗影樓的熱門職業 (香港行話叫 " 執相 " ),於我16歲就浸泡在照相館,這個工作很熟習,1987年,在我人生最困難之時,能重操故技,是我遇上時機,電腦 " Ps " 還沒興起,用照相館中傳統修相技術,還能在香港混口飯吃 。</h3><h3>後來大家姐與符大哥通電話,滿意我的工作,當月二次提高我的人工,月薪伍仟,表姐夫説 : 你這位新移民,在1987年的香港打工階層中,有此人工,已屬不錯了。</h3><h3>12月22日聖誕節前夕,大家姐約會我們全家,還有她另外一位女友,助手陸維釗先生,一同乘船去大嶼山和大澳游覽,那時還沒建新機場,沒有陸路交通前往,必須在中環乘船前往,這是我們來港,第一次在香港,享受去離島地區游覽。圖下</h3> <h3>不知天高地厚的我們,對未來充滿信心,糊塗的我們一點也不知,1988年是金融危機之年,付首期時,我向老闆 " 大家姐 " 借了二萬,每月一仟元,分20個月還清,記得,她毫不猶余地答應,即刻開支票遞給我,十分爽快,此時,她也如實地告訴我 : " 錢照借給你,你不必打借條我,但我要告訴你,現在香港金融危機,你要知道,我是小公司,隨時有風險,我怕萬一倒閉,影響你供樓,過去的香港因為有人還不起房貸,跳樓的事都有,我最耽心的就是這點。 "</h3><h3>掂掂自己能力,這是我們合適之選,1988年初,計劃二人供款銀行房貸的能力,雲妹在電子厰人工二仟多元,負擔家庭開支是夠的,我的人工負擔銀行房貸和增加積蓄,勤勞的我相信努力工作,人工還會上漲中,想到此事,聽説後來她移民美國,30多年了,再也未見面,想念大家姐。</h3><h3>圖上,天橋是通往去九龍的獅子山隧道公路,後面七幢鷄腿式樓群,就是金獅花園。圖上</h3><h3>入住的金獅花園第二期時的情景 。圖下</h3> <h3>能在香港買間小屋已很不錯,有間安樂窩,沒有錢去按裝窗簾,用塊布也可遮蔽西曬烈陽。</h3><h3>是的,我們在香港衹有一間沒有床的屋,為了有這間蝸居,我們已付出了一切。</h3><h3>一個月後裝上百葉簾,房間有點起色。圖下</h3> <h3>膽大的我們,終於有一個自己的家,沒有床,從大舅太爺家拖來淘汰的,可拉開成床舖的沙發,放在客廳當雙人床,唯一的一間小房間,給兒子用作書房和睡房,目的是讓孩子有安心的讀書之處。,買了一張簡陋的帆布小床,孩子偏胖,睡覺會臥著很深,並不舒適,但孩子有個安定的書房 。圖上
這是我用瑪米亞67相機,裝上寶麗萊即影即有片盒,偷偷影下的照片。
媽媽常常告訴他,父母一無所有,未來是靠自己去努力,他讀書很用功,勤奮 。圖下<br></h3> <h3>西曬一天的小屋,四壁燙手,開著冷氣,很久才有凉意。圖上</h3><h3>來自印尼的阿雪姨娘,途徑香港時,為孩子買了打字機,我們為他買了寫字台。圖下<br></h3><h3><br></h3> <h3>1988年5月就讀小學的兒子,首次在香港參加香港電台舉辦的《全港中小學普通話演講比賽》,獲得小學組冠軍。圖上</h3><h3>歌唱家奚秀蘭出席頒獎禮 。下圖</h3> <h3>孩子每有一點進步,都得到家人的鼓勵和支持 。</h3><h3>小弟學輝在東莞工作時,專程來港探望,增添我們生存香港的信心。圖下
<br></h3> <h3>學會騎單車,準備入讀《沙田官立中學》。</h3><h3>買了一輛小單車,可以每天騎單車去沙田官立上學,那時,有輛單車就已很知足,照片影於大圍田心谷邨荔枝園。圖下</h3> <h3>望子成龍是傳統觀念,坦率的説,我們倆也是如此。
就讀沙田官立中學的兒子,有了一台電腦,它是大表姐喻燕華兒子用過,表姐首先轉送我們,孩子有了台電腦,雖說生活過得艱苦,但很開心 。<br></h3><h3>孩子在沙田官立讀書時的照片。圖上下</h3> <h3>來到香港拜訪家父生前世交高嶺梅先生,民國時期南京照相業界的風雲人物,大行宮口《國際照相館》是他最早舖頭,與蔣衛國在下關碼頭,登上最後一班船遷往台灣,先後在台北、香港開設國際照相館,高氏與張大千交往甚密,收藏巨富。 約見在嘉芬大厦二樓的影樓,是高氏自置物業,高嶺梅家父世交,故我稱呼他高伯伯,留在南京的兄長高月秋先生,也與畫人交往甚密,住大竹宮四條巷,他善做上品印泥,聽講傅抱石先生愛用他做的印泥。是日,長輩高嶺梅先生與我們叙舊,談及與家父抗戰時避難在成都時的情誼,也講叙離開大陸時的往事,會面時,高伯伯贈我一言 : "天無絶人之路",我知,此話是在鼓勵我,至今一直記在心頭。</h3><h3>高伯伯説影樓已交次子高仲奇打理,他自豪的宣稱 : 在香港,人像攝影仲奇第一。在與高先生相處的日子,發現他影像技術,的確勝人一籌,值得學習。</h3><h3>中午高伯伯請我們在佐敦附近,一間北京酒樓午餐,他與老友們另一桌,我們與高仲奇一家同桌,京菜口味,他們是酒樓常客,席畢高仲奇付款,侍應回話,高老已付此桌款了。 説來好笑,相距40年後,在香港來自南京攝影界的下一代傳人,又結新緣。</h3><h3>這幅照片很珍貴,高仲奇夫婦專程來大圍,到新居金獅花園,二家人親切相聚合影留念,然後他請我們去火炭附近一座山頂著名餐廳午餐。</h3><h3>他駕車很穩,車牌號很有趣,是 : " 120 " ,我説 : 這是膠卷120之名,這麽巧哦,你我都是攝影人,與120膠卷爲伴。他説 : 是的,這個車牌號也值錢了。</h3><h3><br></h3><h3><br></h3> <h3>一年後我跳巢 ( 香港人稱 : 轉工叫 : "跳巢" ) 到高氏國際攝影,供樓的借款,由高氏付清,繼續每月扣除,爲了盡快上手,高仲奇在身後逐步指點,我也很快上手,除重要人客,他來過問一下,一般他都忙於香港獅子會等社會應凑。國際畢竟在香港是老字號,高仲奇先生香港有名人攝影師之稱。來到高氏工作,對自己熟習香港影業和提高攝影水平,起了很重要作用。</h3><h3>倆位櫃面小姐為我祝賀生日 。圖上</h3><h3>在影樓工作中的我 。圖下</h3> <h3>在高氏國際攝影公司,每天上午10時至下午8時,在柯士旬道影樓上班,這間香港名店,十分霸氣,每週日是關門休息,寸舖寸金的香港地,那有付租金休息的,這是我最奇怪的事 。</h3><h3>它的影樓在地下,很適合做影樓,面積大又避光,上面二樓,是我幫公司修相片的地方,有時大幅照片要脆在地氈上修,有一次修這位先生照片,我問高仲奇先生,他是何人? 放這麽多。高先生説 : 他你不知道 ? 我的確不知。 高先生説這個人你都不知 ? 我經他這一次介紹,才知道是下: 香港首富李嘉誠先生。這是高仲奇的作品,影得很有氣貭 。圖下</h3> <h3>也不知是命運的按排,心亦巧合,在國際也常常拍字畫,多年來爲《香港藝苑》出版畫册,影書畫作品,忙的時候從早影到夜晚,香港藝苑也是地下舖,影反轉片,對色溫要求很高,地下舖十分合適,這都是我在江蘇省國畫院的本行工作。</h3><h3>這台4 x5座機是我常常用的工具。圖上</h3><h3>有一年回故鄉南京,高伯伯自離開大陸從未回去南京,也十分想念故地,他問我國際舖頭還存在嗎 ?,我説還有,他叫我拍一幅照片給他看看,大哥陪我騎自行車,影了這幅相片給老人家看,曆史留給人不少遺憾,直到高嶺梅先生去世,他希望回南京的願望,都未實現。圖下<br></h3><h3><br></h3> <h3>在國際攝影公司上班,工作面很廣,婚紗攝影很單一,有一次高先生問我影像中有什麼困難,我説 : 有客人問我,爲什麽不會講廣東話,我不知怎麽回答他。高仲奇先生説 ,你就回答他 : " 我不中意(喜歡)講廣東話 " 。聞之,我很感動,老闆維護伙計,却不介意客人的異意。回想起來,高仲奇先生對我是護之有加,對我沒有視之外人,這可能與高嶺梅有非一般的交待有關。不對我有語言要求 。這里常有許多外籍人士來影像,有時櫃面小姐幫我翻譯,沒有時我以肢體語言,已可以與客人構通,他們滿意的是最終的效果。不是以此不足,爲自己辯解,如果外語水平好,那會更勝一籌,這是我最大的弱點 。</h3> <h3>黃蒙田又名黃茅,香港美術評論家,《美術家》出版社主編,在港初期我應約在黃老手下工作,希望能在香港繼續從事美術工作。編輯部衹有他與我,什麼事都要做,香港話叫 : " 一脚踢 " ,經常陪同主編去內地出席活動,採訪畫事,這次陪同黃先生去浙江桐廬,採訪葉淺予先生的故鄉行,有國內許多畫家陪同,其中女畫家xxx,二幅照片都反映出葉老真是一位接地的老一代中國畫家。</h3><h3>圖上,葉淺予先生與台灣友人對話,穿緑色毛背蕊的是筆者。</h3><h3>左爲葉淺予先生,右爲黃蒙田先生,後爲葉老友人,台灣學者,再後面是筆者。圖下</h3><h3>香港是資本主義社會,對文化藝術刊物沒有政府資助,美術家雜誌是《集古齋》畫廊的附屬機構,資源很少,黃蒙田堅守刊物,辦公室已遷至北角英皇大厦自私宅,以减少開支。我的人工不能養活在港開支,工作半年後,我辭工,又回到高氏影樓上班,香港是一個很現實的社會,如果你要從事文化事業,還是留在偉大祖國好 。</h3> <h3>宋玉麟兄,在任江蘇省國畫院院長期間,來港舉辦畫展,夫婦倆百忙中來小宅探望,令我感動至今。圖上</h3><h3>徐利明兄任職南京藝術學院,江蘇省書法協會副主席,抵港初期,他來沙田,與我在金獅花園相聚,同睡小宅地板一晚,在內地稱之著名書法家,為探望老友,如此著情著義,也令我永世難忘。圖下</h3><h3><br></h3> <h3>畫院同事來港舉辦畫展,與畫家喻慧、徐樂樂、賀成兄相聚甚歡,三位老兄反客爲主,請我午餐 。紅磡火車站上車前,喻慧、樂樂跑到我面前,將各人身上沉重香港硬幣放在我手上,説道 : 學凱大叔,我們閑重,又用不著了,交給你……。這不是一把香港硬幣,而是多年同事的一份親切的情義。圖上</h3><h3>畫家週曉光、湯知辛、尤㨗兄來港辦展,相聚於展廳 。圖下</h3> <h3>南京書畫院院長朱道平夫婦,是相交近半世紀的好友,1990年2月11日與我在香港相聚。圖上</h3><h3>油畫家廣耀兄與傅小石兄去澳大利亞舉辦畫展,途經香港與我相聚。圖下<br></h3> <h3>多年來我家兄妹,常常來港探望。圖上<br></h3><h3>表妹婿李白玉任職海員,閲曆四海,途經香港來小宅相聚。圖下</h3><h3>畫家田原老師去美國講學,途經香港,小住我宅,回去後,在報刊上撰文,說床舖在伸出的窗台上,如同睡在半空中,這就是香港。</h3><h3>街坊鄰居,小學同學,南京藝術學院美術系副教授王道珍,來港旅行,也專程來大圍宅中相聚。可惜都無照片留下。</h3> <h3>應在美國工作的小舅太爺杜昭禧之約,雲妺送兒子去美國聖路易斯,在小舅舅家中宿讀一年,提高了英文水平,生活上得到艱辛的鍛練 。</h3><h3>行前,一家三口在啟德機場留影 。圖上
聖路易斯的冬天,雪下得很厚,兒子在雪地上自拍二幅照片,他用脚在雪地上,寫了中文 : " 徐辰 " 二字。 圖下<br></h3> <h3>小舅舅夫婦對外甥要求很嚴,在起居生活上,得到實實在在的鍛練,對他日後的生存能力,打下堅實基礎。</h3> <h3>1991年9月在美國聖路易斯,媽媽陪辰辰在小舅舅家度過15歲生日。圖上</h3><h3>一年後,辰兒在小舅舅家得到鍛煉,回到香港,那天小虎弟與我倆,望著瘦身的兒子,推著沉重的行李回到父母身邊,心中難以平伏,但想到兒子離開父母身邊,15歲的他,嘗到人生的艱苦,得到的鍛煉,此時母親眼含淚水。於九龍城的啟德機場。圖下</h3> <h3>返回香港,當時,香港出現九七前的移民潮,名校學位有點空缺,沙田官立的老師,推薦他去港島名校面試,面試後獲香港西半山般咸道的著名男校 《英皇書院》録取,這是香港的傳統名校之一,一所英文爲主要教學語言的男校,1926年創校,香港大學傍的古老的男校,整座校捨屬於愛德華時代,新古典主義風格的英式紅磚學校建築。</h3><h3>全部男生,精英學生,競爭激烈,師資雄厚,吾兒得到鍛煉。</h3> <h3>1994年8月日香港中五會考發版,我在上班中,接雲妹電話告知辰辰獲九A狀元,當時我就與她講,叫他看看清楚,這是不能講錯的。</h3><h3>結果在當天香港二份晚報刋出,欣慰的是 ; 兒子的努力,父母艱辛的付出,得以回報。</h3><h3>香港《突破》刋文,專題報導。圖上</h3><h3>香港渣打銀行爲1994年會考狀元頒發奬學金。圖下</h3> <h3>在中五會考年代,英皇書院獲得狀元人數,在全港中學中名列前列,每年都有學生獲得全A佳績。</h3><h3>在學校接受頒奬,辰辰在現場朗誦表演 。圖上下</h3> <h3>孩子在香港的努力,獲得一點點成績,令勤苦的父母充滿信心,人生漫長,不會一帆風順,還有艱辛在前頭,這是我的認知 ,沒有在親友間,爲此慶賀。</h3><h3>是日,他的生日,學校活動回來,父母以生日蛋糕,祝賀辰辰生日快樂 ! 圖上<br></h3><h3>1987年離開南京前夕,孫兒與奶奶合影,七年後辰辰沒辜負奶奶的關愛。圖下</h3> <h3>香港英文報紙刊文。</h3> <h3>香港星島日報刊文。</h3><h3>內地南京日報刊文。</h3><h3>儷都公司老闆宋豪輝稱呼我 : 狀元老豆,問我怎麽培養出這樣用功讀書的孩子 ? 我説 : 嚴格教育,從不給他好臉色看 ,有了成績是應該的,沒有表揚,沒有奬賞,養成他,人在與人不在時,一樣能自覺讀書的習慣 。</h3> <h3>中五會考後,兒子在《英皇書院》讀完中六,前往美國紐約就讀大學,英皇校友、同學在機場送行。圖上</h3><h3>在港親戚在機場合影留念。圖下</h3><h3>若幹年後,吾兒回憶當年,一人獨行,走出機場,高樓林立的紐約市區,有陰森之感,知道一切開始要靠自己,四年電腦專業,他三年讀完,讀書需勤奮。</h3> <h3>偶然的機會,無法言表的原因,跳巢儷都婚紗中心工作,老闆宋豪輝夫婦是演藝界名人,宋先生是亞洲電視台導演,有很高的攝影修養,為我祝賀生日,合影於紅磡工厰大厦內的影樓。 圖上
在香港天後影樓留影,身後的油畫照片,是我爲宋老闆影的全家福,他很滿意。每年都會叫我為他的家庭合影,可以説,他是影家庭相的愛好者。他説過 : 徐師傅影得好,是因爲他熱愛美滿的家庭生活,他有這種情感,才會影得好。我以爲是也 ! 人要想做好每件事,必須對它有感情,方能做得好。圖下<br></h3> <h3>爲他繪製新的背景布後,又影了一幅全家幅照片。</h3> <h3>影好家庭相,很講究姿態,人物之間的配搭,其中有身份、輩份、年令、服飾、高矮、肥廋、姿勢、主次、色彩等等的交待與配合,産生一個整體感,並且要做到每一細節,都要有交待,觀之舒適,它如同一幅繪畫作品, 掛在每個家庭的重要位置,要耐看,保存很久 。</h3> <h3>這一幅家庭相片,我也影得很好,衣著大方得體,色彩配搭和細節交待都很精心,倆位女童的雙脚姿態,多有味道,…… 它不衹是照片,是幅照片油畫作品。</h3> <h3>這位女子有古典的美,背景的烘托,簡單的導具,它雙手交叉的美姿,髮飾與表情都很含蓄、斯文,大方得體,不落俗套,我很喜愛這幅照片。</h3> <h3>攝影助手會幫我抓拍工作照片,我很滿意。圖上下</h3><h3>影樓中影相,來者變化無窮,在香港,許多名流,都很低調,語言平和,作爲職業攝影師,認真影好,是我信守的職業道德,不分貴濺。</h3><h3>名流來影過相片,若幹年後我才知,哦 ! 原來是他 (她) ,事後,才知道曾爲xx名人影過相片。</h3><h3>我是新移民,生存不易,沒有時間去看電視和閲讀報刋,無閑情去關心八卦新聞,對社會新聞是一無所知,個人性格决定自己,很少與人交往,在香港沒有朋友。</h3> <h3>二幅抓拍的婚紗照片,是用現場光影之,層次豐富,色溫真實感人,構圖生動。</h3> <h3>香港是打工者天堂,隨意跳巢的社會,電視台不斷播放 " 揾工跳巢 " 的廣告,打工一族跳巢 (轉工) 是常態。徒弟阿清辭工跳巢,自立門戶,成爲一間人氣頗旺的影樓,如今是香港攝影名家 。</h3><h3>一次邀我參加聖誕節公司聚會,這是與影界朋友合影,也是人氣最旺的一次合影。圖上</h3><h3>今年,阿清還請我為影樓畫背景,衹有他開口,七十開外的我,才會做此事。</h3><h3>多年來畫背景布,也成爲我的一份工,每到一間影樓,都會根據要求用炳稀顔料去畫背景布,快幹耐用,産生油畫一樣效果,又無反光,效果不錯 。圖下</h3><h3><br></h3> <h3>直到我今年初,徒弟阿清,還請我爲他繪畫背景,我説七十開外的我,依然有用,那天我專程去深圳書城買工具、炳稀顔料,繪好後我不取分文,因爲我能助人,證明 "老鬼" 我依然有用。</h3> <h3>1998年5月,我與雲妹專程去美國紐約,參加兒子大學畢業典禮,四年學業,三年完成,圖爲現場留影。圖上</h3><h3>隨後兒子在矽谷的《甲骨文》公司工作。圖下</h3><h3>這一年也就是來港的第七年,提前還清金獅花園第二期的銀行貸款,人頓覺輕松 。</h3><h3>回想,每次利息調高,房貸略升,都會心驚駑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h3> <h3>衹要有時間,有眼力,每天在家工作,就能掙錢 。 婚紗公司送來的相片很多,也修不完,因爲這些公司的櫃面小姐跳巢不斷,能介紹很多公司照片來修。圖上</h3><h3>這幅照片,可以看出我的眼神,與當年的疲勞狀態,從鷄叫忙到鬼叫,是我在香港的生活常態 。圖下<br></h3> <h3>1987年,香港還是英國政府管制,街上是英國旗和殖民地香港旗 。圖上
十年後,1997年7月1日,親眼見證香港回歸祖國,七月一日那天,在金鐘海傍,最後一艘英鑑,載著殖民者撤回英倫 。圖下</h3><h3><br></h3> <h3>香港的好友梁寧茵中醫師帶領我們幾位參與,奧比斯20公里夜間競走,從午夜走至凌晨,這是十分有意義的公益活動,此行我年令爲長,一路行走,越走越快,同行的高手,對梁醫生講 : 他很勁呵 ! 平日,我每天都在快走漫跑十公里以上,人生就如同競走,貴在堅持。</h3> <h3>有一年回到畫院,巧遇喻繼高副院長和相處多年的同事,興奮之余合影留念 。圖上</h3><h3>看望裱畫師徐洪寶,巧遇玉麟兄,大家是多年好友,相聚甚歡,後來洪寶因病早逝,令人惋惜,常想念洪寶兄的忠厚爲人和盡業精神 。圖下</h3> <h3>在故鄉南京,無意中走過浮橋路口,見此雕塑,生動形象的刻畫過去影樓攝影師的工作神態。</h3><h3>我就是處在攝影行業從模擬變革至數碼的時代,昔年長輩們就是這樣,手握充氣皮球,控制快門,用苯重的木制相機,裝上木制底片盒,為人影相,時代的變遷,科技的倡明,銅鑄此雕塑,留給後人 !</h3><h3>我就是見証這個變遷年代的經曆之人。</h3> <h3>在香港玩照相機的人,無人不知他,收藏古典照相機的大藏家陳烘先生,與其相識,是在幫我配置鏡頭中,有了交往成爲熟客,爲人熱忱、豪爽的他,告訴我,早年是偷渡來港,艱辛創業,成爲商界名人。圖上</h3><h3>與令人仰慕的畫家黃永玉老師合影。圖下</h3> <h3>輿吾兒的合影是徒弟阿清幫我影的,儷都公司老闆宋豪輝知道吾兒會考中了狀元,從此稱呼我 " 狀元老豆 ",後來我請他不要這樣稱呼,小孩的成績不算什麽,人生之路很長,你這樣稱呼我會頭昏,他説香港講 " 好意頭 ",我們也沾好意頭 。</h3><h3>我在香港最愛用此鏡頭影相,起源於《高氏國際公司》,自從在那里用爽了,愛不釋手,她叫 " 伊美達鏡頭 " 能用好,用熟練不易,其效果極佳,特別影藝術人像,産生動感與朦朧效果,似乎夢幻,若隱若顯,這種鏡頭産生的感覺,是它所不及,我在國際公司熟用了幾年,後來我自己去找香港相機收藏家陳烘,請他幫我買了這鏡頭,裝配備在瑪米亞67相機上,一直延用多年。圖下</h3><h3>特別發表幾幅人像作品,供同好分享,它産生的魅力。</h3> <h3>這新娘在光影下,産生的感覺,在鏡頭前蠕動那蜂巢片,不斷地控掣光圈大小,反光鏡看到那種夢幻之感,十分誘人,不停地按下刹打,影了一組,這是其一 。</h3> <h3>聽説她是寫李嘉誠傳略的作家,請我爲她影近照,刊於書中扉頁,作者會流俐國語,所以勾通順暢,她的服裝配合作家的氣質,放大細細品味,鏡頭的光影變化,多麽美麗。</h3> <h3>我的人像用光特色,力求簡潔明快,逆光下産生變化綫條,在風動下,美妙無窮。</h3> <h3>這幅老人照片,也是用伊美達鏡頭影之,長者皮膚質感,銀絲白髮 ……,欣賞到長者在光綫下,欣賞到長者慈祥表情,産生的美,是其它鏡頭,所不及的 。</h3><h3>影相中從不問來客是何人? 有何尊貴,我衹想影好它,被攝者問詢我任何,包括個人狀況,我一向是如實回答,亳穩晦 ,這是人與人交往的互信與真誠 。</h3><h3>光綫處理,影出長者堅毅剛強的氣質 。照片沒做任何後期修飾,是原質原味的表達。</h3><h3>若幹年後,才知老人身份,那天,他一個人來此,舉止平和,回憶當時,對話中,如同常人,豪無霸氣 ,其印象,永遠記憶在我腦袋中。</h3> <h3>休息日或夜晚,常常有公司請我影像,因為我能影出他們所需要的照片,友人介紹我爲國語歌手張明敏影像,一組是白天在海邊游艇會影之,一組我帶上室內燈具在一間工厰大厦影之。記得我在內地生活時,有一年春晚,張先生一曲《我的中國心》,紅遍中華大地,今時他自駕小車來沙田大圍金獅花園接我外出,爲其影像,我感覺香港名人也與平常人一樣,他講自己的生活,給了我名片,在深圳開設一間卡拉OK,邀我去欣賞,我在那個艱苦生存的年代,那有閑暇去玩 。</h3> <h3>香港藝苑蕭暉榮先生,既是老闆,又是畫家,是教授,是香港名人,聽説中國天文台發現星球,還以他命名,公司出版畫册都爲我影,因我懂畫,價格合理,加之先生的關愛,照顧我多年小生意。在蕭老闆引薦下,爲饒宗頤教授影畫册,後來蕭先生轉交饒教授爲我書寫篆書《得真》兩字贈我,饒教授很尊重我的勞動,他不是不算錢呵,一樣按價,付給我影相人工。</h3> <h3>在香港藝苑地下舖位,用我畫的背景布,佈置燈具,爲饒教授影了幾張人像,聽饒教授女兒講,先生藝術館大廳,就掛著我爲他制作的油畫照片。</h3><h3>這是其中二幅照片的掃描版,原底片全部送給饒教授家人保存。</h3> <h3>有一年,我在跑馬地,撞見浸步行走的饒教授,打個招呼後,他平和地告訴我 : 在這里行行 (國語是 : 走一走之意) 。在香港這樣的文化名人,沒一點架子,香港媒介均稱呼他是: 饒選堂教授。而沒象內地,所有書畫家,人人都加上 " 著名 " 的貴冠 。</h3> <h3>這幅是在香港安利公司寫字樓影的照片,每月都有影,均是安利在港台成功人士,這對夫婦我沒作什麽花巧擺飾,很大方,舉指得體,背景色調和用光,都彰顯夫婦姿態儀表的得體,色彩也很豐富,是一幀耐看的照片油畫。</h3> <h3>爲古箏音樂家影相,動動腦筋,在簡陋的影樓,竹簾下,垂落的紅葉, 陽光下動人的古箏弦音,一樣影得生動入微,絲絲入扣,琴弦有聲。</h3><h3>多年後走入香港大會堂音樂廳,發現影者的廣告,才知她是位香港中樂團的古箏音樂家。</h3><h3>因爲在香港客人不講,你决不可去詢她人的隱私,也許我天生不問閒事,這點更加信守。</h3> <h3>與外藉人士構通,不會英文也無礙,純熟的技術加上誠信待人,以肢體語言,一樣影好照片,我的老闆說,你的長相和靄可親。</h3> <h3>與客人的相處,你從中可學到很多人生哲理,服務於他,交流之中,也會受到教育 ,先生告訴孩子,你生下來就享受了各種優越,與同學相處要懂得互讓,要把好處留給別人,先生的一席話,令我難忘,……</h3><h3>隨意中,我爲他和家庭,影下很自然的照片。</h3> <h3>香港是國際大都市,來影相的各種族人群均多,用很簡單樸素的背景,襯托出這位印度女子頗佳的形象和靈動的眼神,功夫用在逆光刻畫人物的髮形線條和服飾的質感上。</h3><h3>追求簡單概括,表現人物氣質和眼神的靈動,是我人像攝影的追求。</h3> <h3>在儷都工作時,這行業,開始用電腦設計,制做相本,一次去電腦房看看,這位傲氣的女同事 ( 我身傍染藍頭髮的小姐,圖中七人,其中四位是電腦房的人員 ),對著我説 : 你來這里做什麼? 這不是你看的地方? 出言不遜的她,告訴我,自己爲什心跟不上時代步代,我不怨她看不起我,怨自己無能,還停留在摸擬時代,發覺自身不足,要趕快學會電腦 。我是人,她的岐視,伎我産生了動力,發逝要學會電腦。
兒子是學電腦專業的,詢問了他,也去附近的社區,報名後,夜晚免費學習電腦,同班中撞見婷婷,她也熱心的學習電腦 。徒弟安琪清辭工後,與友人另立門戶,經他介紹,認識電腦人才,從那時起,初時學習電腦,的確艱難, " 老鬼 " 初學電腦更不容易,拿著鼠標從桌面這頭,拉到桌面那邊,不聽使換,軟件都是英文,我要記筆記,後來拍照片,回家對照去學習,後來就現場録影,好在徒弟阿輝盡力相助。圖下<br></h3> <h3>在香港學習電腦,主要靠阿輝幫助我,十多年來他都在幫我,包括按裝電腦主機,軟件升級,教會我使用,在電腦中制作影片,從不會到會,他爲我付出很多。圖上</h3><h3>故鄉的霍育莽兄,是我少年時相識的摯友,數十年的交往,相互交流,如在同一屋籬下長大,老兄做任何工作精益求精,工匠精神在他身上完美體現,學習電腦PS軟件就是老兄教會,他也是一位攝影高手。圖下</h3><h3>至今我還在一邊運用,一邊在努力學習中,倆位是我的電腦老師。</h3> <h3>1962年1月12日,才十六歲,開始學徒,象是個童工,那個年代,姊妹又多,家中很窮,書法家武中奇的夫人馮玉華,是服務公司副書記,她對爸爸講 : 老徐光,公司招學徒,你生活困難,抓個小孩來學徒,介决生活困難。當時家父很有名氣,算是組織上照顧,乖巧的我,被雙親送去學徒,從此我入此行,走進社會 …… 。圖上</h3><h3>在香港謀生時,助手爲我影此照片,我很滿意,我熱愛職業,壯年之時充滿生氣,努力進取中,得到應有的回報。圖下<br></h3><h3>相距數十年的相片,放在一起,對比之下,憶起更多往事。</h3> <h3>家父手持德製 "羅萊福乃克斯" 雙鏡頭反光相機,它是早年新聞記者最多使用的照相機,那時是1951年,他在武漢《戰士畫報社》工作,鋼筆字是他親筆題記於相片背面 。</h3><h3>記得,在我戴紅領巾時,由爸爸的同行好友介紹我去廳後街,南京市少年宮攝影班,學習攝影,主講人是曲超宏、莊子廉老師,倆位都是江蘇省攝影學會負責人,我的攝影興趣和啓蒙教育,就從少年開始 。</h3> <h3>家父成名之作《老人》,用光與抓拍時機均佳,全國影展作品,獲得媒體一致好評。</h3> <h3>這幅照片,珍貴哦 !</h3><h3>是家父為傅抱石先生拍攝的人像,傅抱石先生當時十分滿意,即刻用鋼筆題記後,贈予家父留念。</h3> <h3>晚歲之時,滿意這幅生動的照片,想不到出自吾孫之手,那天爺爺影相,孫兒見之,在他爸爸指導下,用他手中富士電反相機影之,哈! 哈! 真有點基因遺傳哦 ! 爺爺我,很快樂。</h3><h3>專注與投入影相時的表情,胸前還掛著另一台長焦單反,此刻,我正撇住呼吸,按著刹打,記下2017年11月26日長孫的十歲生日。</h3> <h3>步入六十,兒子在九龍金馬倫道一間酒店餐廳,爲我慶祝生日,那天有雲妺的表姐 "小老太" ,其女李莉,她倆都是在1961年1月7日離開印尼龍目島,回國定居。稱呼表姐湯玉彩爲"小老太" ,是因爲雲妹在大陸時,住在她家,與我戀愛,她有异議,所以我給她小老太之稱,以後的日子中,表姐發現此人不壞,改變對我的看法,但此稱呼,却延用至今。圖上</h3><h3>跟著是在故鄉,兄妹爲我慶祝66歲生日。圖下</h3> <h3>三年前,姪女徐嫻為我主持七十歲生日宴,令我感動,來自印尼、香港、四川的親友相聚故鄉南京,令吾難忘,好友胡越是忘年之交,即席的講話,叙述我業精於勤,低調做人的精神,其夫君陳曉一曲吉它彈唱,場面動人。</h3><h3>印尼、香港和成都的親友專程趕來,參加生日宴會,此生難忘 。</h3><h3>是日傍晚,兒子從新加坡專程趕來,切蛋糕場面是收獲之景,告知老父,步入晚年,乃需努力,記著自己座佑銘 : " 閒散誤平生 ! " 圖上</h3> <h3>上圖,是吾兒出生時的1976年。</h3><h3>生命是 : 出生,到長大成人,經過漫長歲月,直到氣力已盡。</h3><h3>望子成龍是中國傳統觀念,而父母的言行就是孩子的老師,言傳身教的過程,决定孩子未來習裕,然進入社會,他有了家庭,對方又會影響他的一生,婚姻是多麽重要,這是我的體會,……</h3><h3>中五會考後,沒有請親朋好友吃飯,沒有任何慶賀。孩子的努力是應該的,來日方長,道路久遠,艱難的日子還在其後,影此照片,最爲現實際,此時他已十八歲。圖下</h3><h3><br></h3> <h3>太太出生於印尼龍目島,在富裕的華僑家庭長大,生活習俗各異,初時,人們看不好這段婚姻,與我相守艱辛,經受40多年的共同奮鬥,在她生日時,吾兒影此相片,我倆的笑容均在不言中,…… </h3> <h3>都是攝影人,影出效果就是不同,大合照影得生動自然,色調優美,層次豐富,在香港請徒弟和幾位好摯友晚餐,灣仔一間西餐廳叙舊,那天是包場,自我慶祝與雲妹結婚四十年。圖上</h3><h3>左面是女子MD小姐,我打第一份工時的同事,相識32年了,如今是美術總監。右邊的阿輝,與我忘年之交,是我電腦老師,人要不恥下問,向年青人學習,與我攀談的阿清,是影樓老闆,也是香港攝影界名師,徒弟們都比我強,令我欣慰。圖下</h3> <h3>海怡半島的書房,案頭是我從西藏帶回來的緑松石,故鄉的雨花石上,長著緑茵茵的香港植物,充滿生機,早年與吾共事於《中國書畫副刊》的李樹勤兄,送我一塊瓦檔 " 延年益壽 " ,它是人生的期望。細小袖珍的新坑仔岩瑞硯,購於深圳書城,衹是擺玩,無實用價值,它告訴我 : 勿忘筆耕 。</h3><h3>每天望著家父照片,是他給我生命,是他帶我走進從事的攝影事業。</h3><h3>畫框的書法作品,是高老二適先生囑我臨習小楷的字帖,昔年,有機會爲其影像,德高望衆的學者如此關愛,他是我們的文化之父。 圖上</h3><h3>高二適先生為我影集題的詩。圖下</h3> <h3>應該是2009年,我們重新裝修金獅花園第二期,這個袖珍得可愛的家,很溫馨,精心設計後,更顯實用,裝修後影的生活照片,感覺不錯哦 ! 留戀袖珍可愛的小屋,它記録我們在獅子山下的歲月,……</h3> <h3>入住香港海怡半島,已有七年,每年初一,會在此角度,架好三脚架自拍,戊戌鷄年,當然要掛陳大羽畫的大公鷄,新年自娛,以祝好運 !</h3><h3> 我愛吾家,此語道出我心中之聲,更愛我在故鄉南京的家 。圖下</h3> <h3>定居香港後,抵畫過一幅山水畫,1989年是很艱難的日子,離開畫院二年了,對昔日工作的熱愛,喜愛的事業,一下全無,有失落感,但也有信心,手癢癢的我,在細小的折叠方桌上畫畫,創作這幅山水畫作品《獅子山春曉》,今天檢出示人,可見,那時感受到的是江蘇山水畫風,如果,以今時的修養再畫,我會畫得更好。</h3> <h3>今年八月,我第一次乘坐香港九龍至上海往返快車,閒坐中與來自上海、蘇州的乘客對話,每一位來香港定居的人,人人有一個夢想,來香港尋找夢想,人人都有自己的故事,都有艱辛奮鬥的過程 。</h3><h3>我定居香港32年,爲了培養兒子,他是讀書的料,來香港尋找公平競爭的機會,住在香港獅子山下,人到晚年的我,回憶這一段艱辛的人生經曆,利用此平台,叙述給世人 ,這是吐露真情的自白,因為虛僞不是我的人生 。<br></h3><h3>站在尖沙咀香港文化中心,面對九龍彌敦道,朱銘的雕像群正好告訴我,人海中的一個我,還要繼續往前走,…… 香港彌敦道,是一條最長的路。</h3> <h3>回想32年來,在香港的生活,初時的十五年,過著 : " 從鷄叫忙到鬼叫 " 的日子,白天一份工,夜晚與節假日,又忙於自己的業務,那個年代攝影還是處於 " 模擬 " 的年代 ,落後也給我機會,日日夜夜都在修照片,衹要有時間和眼力,就可以掙錢。養活了一個家,負擔起兒子在美國的讀書開支,七年時間供完金獅花園一層小宅的銀行房貸,雖不富貴,但也知足常樂,感恩時代。
今時,撰寫此文,感恩幫助我的所有人,真實的回顧,吐露心聲,近200幅圖片,記録我的人生,感謝《美篇》給我機會撰文。
艱苦的歲月,每晚伴隨我的是香港電台《海琪的天空》,可聽到午夜後的二點鐘,珍惜眼睛的攝影師和畫家,很少看電視,耳朵是聽力,可欣賞音樂的美妙,伴隨的歌曲千萬首,最愛林子祥的歌聲,《生命之曲》是我至愛,從呼叫 " 生命,生命 …… " 開始,阿林用慷慨澈昂,鏗鏘有力的呼喚,生命的誕生中,道出每個人必經的人生。
筆者以此曲,獻給同好,共享林子祥歌聲的魅力 。
朱銘的人間雕塑,刻畫太極的人生,人生就是一場太極,……
( 圖片下面的朱銘雕塑作品,影於新加坡國家植物公園 )
學凱並記於香港
附註: 文中照片,出自筆者,刋出是對文字的補充,希望讀者,可全文轉發,但不要單獨下載照片,請尊重筆者意願。<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