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 style="text-size-adjust: none; line-height: 36px; text-align: justify; font-family: 微软雅黑, tahoma, arial, simsun, sans-serif; white-space: normal;"> 一个人,从最好的年华,走到白发苍颜,看着自己日日缓慢地老去,需要多少勇气和决心。虽说,沧海不过一瞬,但回首的刹那,谁可真正地波澜不惊?</h1><h1 style="text-size-adjust: none; line-height: 36px; text-align: justify; font-family: 微软雅黑, tahoma, arial, simsun, sans-serif; white-space: normal;"> 写书之人,需要深刻的文化底蕴,丰富的心路历程。而读书之人,亦要有一颗经世之心,悲悯之情。</h1><h1 style="text-size-adjust: none; line-height: 36px; text-align: justify; font-family: 微软雅黑, tahoma, arial, simsun, sans-serif; white-space: normal;"> 大观园是一个追求美,呈现美的世界。《红楼梦》执着于一个美好的梦,又试图从梦中解脱,她们都是时光美人,不被岁月所败。</h1><h1 style="text-size-adjust: none; line-height: 36px; text-align: justify; font-family: 微软雅黑, tahoma, arial, simsun, sans-serif; white-space: normal;"> 一个人,有千姿百态,一本书,五味杂陈。《红楼梦》不仅写了释道儒思想,更融入了先秦的蒙昧高远、秦汉的古朴疏阔、盛唐的豪迈博大、两宋的婉约雅致。今时的你,感叹历史沧桑,世事空幻,来日,谁又来捡拾你失落的故事,追忆你远去的华年?</h1><h1 style="text-size-adjust: none; line-height: 36px; text-align: justify; font-family: 微软雅黑, tahoma, arial, simsun, sans-serif; white-space: normal;"> 一部红楼,看似高深莫测,缥缈迷离,然而所表达的,亦只是一个极为简单的道理。水满则溢,月盈则亏,盛极必衰,慧极必伤,所谓大道至简,当是如此。多少人,倾尽一生时光,于浩瀚书海里,追觅探索,到最后,又真正寻到些什么?</h1><h1 style="text-size-adjust: none; line-height: 36px; text-align: justify; font-family: 微软雅黑, tahoma, arial, simsun, sans-serif; white-space: normal;"> 曹公用多情之笔,修筑了一座大观园,似梦幻般旖旎繁华,触不可及,又亲手将园中所有美好的景象毁灭。多少人情物意,若一场春梦,华美之后,转瞬即逝,了无痕迹。这个过程,隐藏了太多的辛酸苦楚,无助怅然。</h1><h1 style="text-size-adjust: none; line-height: 36px; text-align: justify; font-family: 微软雅黑, tahoma, arial, simsun, sans-serif; white-space: normal;"> 曹雪芹背负着人生的无奈,带着末世的惆怅,将那些鲜活的生命安置于大观园。看着他们途经春花秋月,演绎爱恨悲欢,无奈何,又含泪将一切埋葬。所有的悲剧,是宿命的安排,还是作者的安排?仿佛只有悲剧,才能成为永恒,唯有悲剧,方能刻骨铭心。</h1><h1> 这世上没有不散的戏,没有不会终结的故事,亦无不寂灭的繁华。</h1><h1> 有些遗憾是注定的,因为有缺憾,所以世人总难忘怀。</h1><h1> 人生路上,有太多沟壑,太多错误,太多悲哀,走过去了,没有谁可以回头。 </h1><h1> 人生如戏,而身处戏中的人,依旧愿意看别人的戏。似乎唯有纷繁浩荡,惊心动魄,方能将世事淋漓尽致地演透。许多时候,连我们自己都不明白,究竟是来人间演戏,还是来看戏。亦不知,在哪场戏里做了谁的陪衬,谁又将谁出卖,谁又将谁辜负。我们都是人间惆怅客,于茫茫世海,孤独又无依。</h1><h1> 黛玉不是死了,是尘缘了断,完成使命,回归仙界。人间是她暂时修炼的道场,一旦缘尽,就该绝尘而去,不留眷恋。而我们的叹息,我们的眼泪,都成了多余,成为强加给他们的负累。红尘一梦,梦醒后,山还是山,水还是水,人事早已悄悄更换,不复当年。</h1><h1 style="text-size-adjust: none; line-height: 36px; text-align: justify; font-family: 微软雅黑, tahoma, arial, simsun, sans-serif; white-space: normal;"> 《红楼梦》是一种残缺破碎的美,所谓悲剧,莫过如此。唯有悲剧,方能让人在无限惆怅中不得释怀,自此铭心刻骨,永不相忘。倘若《红楼梦》有一个完美的结局,那么任凭过程如何跌宕起伏,都会显得单薄无力,不再精彩。因为破碎,所以步步惊心,因为破碎,他们的爱情,才会成为绝唱。</h1><h1> 世间万物,有情无情,缘起缘灭,终是草草。万物有始有终,聚散有情,离合是缘。佛言:万般带不走,唯有业随身。也是,人存于天地间,万般风景,一草一木,为众生所用,非众生所有。</h1><h1> 所有的存在,是生命的必然,亦为偶然。</h1><h1> 都说爱像云,因为自在漂浮,才能美丽。亦不知从何时开始,世人爱上了残缺而虚幻的美,故《红楼梦》会成为一部令众生痴迷的名著。它飘忽若梦,只是这个梦,让人一旦走进去,便一生一世不愿醒转,亦不能醒转。 </h1><h1> 吾有情,故吾有碍。有情之人,在无情之地修行,亦无法更改结局。</h1><h1> 没有谁能和时间做对,与命运抗争,无论过程是悲是喜,是长是短,都会过去,都会。</h1><h1> 人生这场盛宴,终有散场之时,早晚而已。与其在人间受辱,莫如趁早离别,不至于让自己太过狼狈。所以不要问究竟是什么,让宝玉和黛玉在今生擦肩而过,错失了相濡以沫、天荒地老的机缘。他们只是将命运编排好的那出戏演完,自己没有添加情节的权力,亦不想多此一举,在繁芜世海做无谓的沉沦。纵有情爱难消,沟壑难填,也只能从容作罢。</h1><h1> 读红楼,就像是做了一场沧海桑田的梦,看梦中人,起起落落,生生死死。无论贾府是聚散,还是荣枯,于世人心里,那海市蜃楼的幻影永远存在。而这本红楼古卷,亦会在岁月的长河里,永远飘荡,任意从容。</h1><h1> 红尘中多少赏心乐事,得以持久?物极必反,乐极生悲,胭脂香粉的红楼,醒来只是梦幻一场,万境皆空。那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仿佛在一夜之间便荡然无存,连影子都寻不见。</h1><h1> 当一个人走失迷途,茫然无依时,郁结于心中的苦闷,久久不得排遣,唯有选择归隐,方能了断前缘,放下执念。</h1><h1> 人生经世,岁序流转,不过是一场无常和虚幻的悲剧。</h1><h1> 宝玉喜读庄子的《南华经》,喜庄周淡泊物外的超远情怀。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陶潜的归隐南山,采菊东篱,以及竹林七贤,远避尘嚣,寄兴竹林的人生态度,他们都只是在纷芜乱世中,找寻心灵的归宿。这归宿,无关名利,无关爱情,这归宿,是闲隐林泉,是竹林茅舍,是小舟江湖。</h1><h1> 《红楼梦》是一部悲剧作品,带着历史的沧桑,末世的惆怅,摆放在岁月辽阔的桌案。每一次翻读,都会有不同的情境,生出不同的感想。似乎有太多的遗憾与缺失,又被光阴的碎片给填满。算人世荣华多几时,何时忘却营营,忘却营营。</h1><h1> 待苍凉话尽,红楼说的到底是功名利禄,还是镜中恩情,又或仅仅只是一场梦。我们也只是打书卷里行走的过客,在浩荡的人间剧场,来来往往,聚聚离离。</h1><h1> 曹雪芹所刻画的这些美好女子,分成两种不同类型,不同的人物性格,呈现出不同的美。一种是端庄娴雅,贤惠淑德者,为传统现世所推崇喜爱,有循规蹈矩之意。一种则是孤标傲世,出尘超脱者,为世俗所不容。</h1><h1> 我们是谁,我们的前世又欠下谁的债?答案无人可知,唯有走过悲欢岁月,方明白人生最终归宿在哪里。其实,无论此生是热烈,或是平淡,都只是来红尘歇足而已。</h1><h1> 人生真的好讽刺,我们以为的圆满,却是填不满的缺憾。这世上,还有什么不可更换,世事从来无绝对,缘分亦不可强求。</h1><h1> 红楼本一梦,是我们过于执着它的真假,对错,以及爱恨。红楼未完,高鄂难识曹公之血泪,固然可恨。但人生亦因了残缺而美丽,因了悲剧而经久。</h1><h1> 人说宝玉多情,喜聚不喜散,他愿和众姐妹们永远厮守一处,永不分离。而黛玉无情,她喜散不喜聚,她说聚时欢喜,散后尤其冷清,这样不如无聚无散。想来黛玉自小离丧,知晓人生聚散,宛若浮萍漂水,一切浮沉无定,人间又何来有只聚不散的宴席。</h1><h1> 若说黛玉无情,莫如说她太过深情,只有情到深处,方能感受到散后的落寞与凄凉,才会宁愿不聚不散。这样的女子,她遗世独立,不与人争,她脱俗的气质,诗样的情怀,于书卷中,在许多章节里,皆让人喜爱不尽。 </h1><h1> 莫笑前人痴,由来同一梦。黛玉葬花是一种痴情,黛玉焚稿则是断痴。</h1><h1> 世间事,过悲则喜,过喜则悲,爱无深浅,缘有尽时。</h1><h1> 弱质纤纤的黛玉,于贾府丰衣足食,终寄人篱下,尝尽冷暖。她无处安放寂寞的灵魂,唯一的解脱,便是死亡。唯有死,方可脱离这虚妄的人世,了断风刀霜剑的日子。</h1><h1> 黛玉失败了,她反抗过,挣扎过,亦追求过,依旧换不来完美的结局。她耗费所有的情感,始终得不到贾宝玉,她没能逃脱泪尽身亡的悲凉命运。多少人,期待此生去一次大观园,过上一段悠闲赋诗,采花煮茗,吃酒行令的雅致生活。然这里,却是黛玉穷尽一生,想要逃离之地。 </h1><h1> 尽管她也曾有过美好的追逐,有过曼妙的诗情,后来皆湮没于茫茫世海。“天尽头,何处有香丘?”这里的香丘,是大观园某一处净土?还是陶渊明的桃花仙源?抑或是曹雪芹的太虚幻境?黛玉的世外仙林?或者都不是,古往今来,多少人隐居林泉,小舟江湖,又有几人真正淡泊世外,悠然自处?</h1><h1> 黛玉用一生的风华,换取一段缥缈不可得的情缘,留给我们的,是一场短暂的春梦,是一声美丽的叹息。而这一段秋窗秋夜秋雨的历程,成了她生命中那桩即将沉落,又被反复忆起的往事。</h1><h1> 都说光阴如水,转瞬而逝,但朝云暮雨,生离死别,皆需亲历亲尝。世人怨怪黛玉过于多愁悲伤,没有谁,知晓她寄人篱下的卑微与凄凉。生命本是一场轮回,从简单到繁复,再回至简单。那么多深沉的解读,原只是肤浅的表象。万事皆有前因,一如曹公当年写下红楼,也只是记述自己的一段人生历程,几番岁序的感悟。</h1><h1> 世间万物,有其所短,有其所长,怎可尽随人心。她是世间唯一的林黛玉,无论经受多少锐利刻薄的语言,被多少人无端批判,她还是林黛玉,是《红楼梦》中不可缺少的人物,是大观园里绝美的风景,亦是金陵十二钗中最有风骨,最有才情的女子。</h1><h1> 人生之事,若花开花落,安然有序,千古沧桑,也不过是檐角的一缕薄风,故园里一株遗忘的草木。</h1><h1> 多少人,聚集一处,交换杯盏,用佳酿来喂养残梦浮生。只是酒里看人生,纵是清醒,亦迷醉。</h1><h1> 自古以来,多少名著诗文,皆流露出人生无常,世事如梦的空灵玄幻思想。佛云,万物有情,一切皆空。 </h1><h1> 《红楼梦》一书,由梦开始,以梦而终。似乎书中一切故事,千般情景,或华美喧腾,或凋落衰败,皆在梦里发生。整部红楼,有一种人生如梦,诸法性空之意味。世人来凡尘走一遭,历悲欢离合,经阴晴冷暖,再匆匆离去。</h1><h1> 一部红楼,可以悟出佛家万事皆空的禅理。曹公亦是通过写《红楼梦》,而了却一段挂碍,扫除一抹尘心。他听从因果,相信宿命。他道:“谁解其中味”?自是了空者解,遁世者解。其间又是何味?当为般若味,世事皆空味。</h1><h1> 一曲《好了歌》,耐人寻味,世间名利,恩情皆是虚空。佛云:“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若放下一切执念,不沉迷于物像,不执着于生死,便无得失荣辱,无清贫富贵。若知,世间万物犹如梦幻般短暂虚空,放下不能放下的,舍弃应该舍弃的,便可脱离尘世种种苦难。</h1><h1> 一曲《好了歌》,便知曹公之悟性。他劝说那些走失迷途的众生,抛弃虚名浮利,参禅悟道,超然于物外,不迷于情,不乱于心。与其痴迷于纷繁的人间,莫如看破红尘,遁入空门,了却人世万般悲苦。</h1><h1> 《红楼梦》的诗词寄语中,皆闻禅音,见佛理。“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就连宝黛这段缠绵悱恻的爱情,亦只是水中月,镜中花,虚无缥缈,真而幻灭。他似乎在提醒执迷于浮名和情爱的世人,万般执念,终有一日,都将放下。唯放下,才能超脱。 </h1><h1> 世间诸法无常,看淡一切,回归自然,方是彻悟,方为干净。</h1><h1> 有一日,我们都要殊途同归,只是早晚而已。那时,放下万般执念,与连天的荒草,做清淡如水的知己。</h1><h1> 宝玉斩断尘念,悬崖撒手是佛家万境归空,以及道家顺应自然的相结合体。他对人世美好有着无限的留恋,却又不得不决然离去,其内心亦是百转千回,惆怅难舍。</h1><h1> 人生经世,岁序流转,不过是一场无常和虚幻的悲剧。一个人的出身无从选择,宿命不能改写,贾宝玉厌恶八股文,无意仕途,他最终弃绝俗世,以自我放逐的方式和时代抗争。贾宝玉的离去,是看尽红颜消逝,大观园衰败之景象,而心意阑珊。</h1><h1> 曹雪芹塑造了一个虚幻的黛玉,乃天界仙草,下凡人世,又真实可依,骨血分明。黛玉爱憎分明,从不虚伪掩饰什么,亦不去假意迎合谁。她在自己的世界里,感伤落泪,悲情吟咏。贾府多少人,对其有讥讽之心,她亦假作不知,无关己事。</h1><h1> 百花争妍之时,便是诸芳散尽之日。佛让世人不可有执念,万般起落皆有定数,聚散离合,半点不由人。</h1><h1> 一切皆空,终归于无。在那栽种莲花的庄严妙境,没有人世烦恼,亦无名利交织,唯闻空灵的梵音。那清静无尘的禅院,莲台明镜,不知感染了多少迷惘者的心灵。有一日,我们都要殊途同归,只是早晚而已。那时,放下万般执念,与连天的荒草,做清淡如水的知己。 </h1><h1> “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