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辉腾锡勒

素心

<h3>作者:素心</h3> <h3> 夕阳西下时,一路渐起的雾,把我带入了朦胧世界。绿隐于朦胧的暮色中,远处风车旋转,牛羊安详的吃着草。这一切告诉我,已经真真切切的踏上了蒙古大汗窝阔台亲点大将征战南北,率亲眷避暑纳凉的辉腾锡勒(亦称灰腾梁)草原了。 面积达600平方公里的黄花沟平均海拔在2000米以上,属于典型的高山草甸型草原,地处阴山北脉、大青山东段,系第四纪冰川的典型地质遗存,地质构造复杂多元,山林间遍布的火山岩距今已有一亿年的历史,地形地貌胜有"大青山地质博物馆"之称,这里环境气候独特,每年平均气温7摄氏度,夏季平均温度只有18度。有"六月雪、三伏天"等天象奇观,是不可多得的塞外避暑旅游胜地。此刻,我很难体会到窝阔台大汗挥鞭点将时的复杂心情,更不知道他坐在蒙古包中面对深邃的夜空在思考着什么?也许他紧皱的眉头会渐渐舒展,也许他手中的酒杯会停留在半空,而指点江山的手正敲定下一个攻伐的战场。 <br></h3> <h3> 据说,当地人确实曾经遭遇过“三伏天,六月雪”的极端天气。当第二天我们遭遇阴雨连绵时,才真切的感知这里的冷与我准备的不足。 我由内蒙东部跨越1000公里来到辉腾草原,是从一个草原来到了另一个草原,一路行进一路在寻找它们的不同。在历史上,这里曾有多少古代民族雄踞于此而争霸称雄。当年彪悍的敕勒人赶着高轮大车,从遥远的贝加尔湖一路游牧一路迁徙至此后,便留下了至今传唱的《敕勒歌》。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的千古绝唱尤在耳边回响,草原特有的绿茸茸的毛毯铺展着,起伏着;点缀其间的风电机组,无忧无虑的转着,在暮色渐沉中,这巨大的风车转得那么安祥惬意,似乎它不是外来品,本就应该站在那里。这巨大的风车给人们带来清洁能源的同时,对环境也带来了一定的伤害,比如飞鸟远离,比如云彩不再聚集,云聚集不起来就不会下雨,这直接造成草原如今的干旱。虽然干旱是今年大趋势,但是风机的存在是否更加加剧了草原的气候恶化,有待专家的评估。似乎有草原的地方就立满了风机,我出生的灯笼河草原,亦是一望无际的大风车在旋转着云朵,它们无情的抢夺了云的爱情。 暮色又渐深了一层,细如牛毛的雨丝也恰如其分的飘了起来。一路奔袭的暑气全无,凉爽的空气扑面而来。深深吸了一口这清新带着草香的凉丝丝的空气,一路乘车赶路的疲倦竟然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兴奋和莫名的欢喜与期待。 黄花沟的夜色本就是一首诗,人的到来则让静态的山水诗有了生命有了活力。有人的地方一定是激情澎湃的,如果再加上黄花沟迷人的篝火那自然更加激情四射了。圆形场地的中央燃烧着熊熊的篝火,台上站着一圈身着蒙古袍的姑娘和小伙子正在领唱和领舞。游客们可以点歌,姑娘小伙子们在欢唱过后,带着大家开始舞蹈。现场顿时热闹起来,会跳的,不会跳的都跟着明快的节奏动了起来。此时的天空深邃,穹庐笼罩四野,这里的沸腾喧嚣打破了辉腾草原旷野的宁静。四下望去,牛羊早已隐藏踪迹,风车也在夜色中没了傲气。然而在震耳欲聋的《骑马舞》的映衬下,我分明感觉到了黄花沟最深沉的宁静与深远。 <br></h3> <h3> 月色下环望黄花沟,不远处的窝阔台三个大字深深得吸引了我。是啊,辉腾锡勒、窝阔台是一个不能分的存在。孛儿只斤·窝阔台(1186年----1241年12月11日),蒙古帝国大汗,史称"窝阔台汗",元太祖成吉思汗的第三子。窝阔台曾经两次在灰腾梁设点将台,并且避暑于此。 自幼生长在兵戈相见、战乱不休的环境里,他很小就开始骑马射箭,在马背上度过了他的少年时光。窝阔台跟随父亲四处征伐,经过多次战争的洗礼,成长为一位骁勇善战的虎将。在四个嫡子之中,成吉思汗最喜爱战功卓著的幼子拖雷。但在蒙古帝国初具规模之后,深沉有大略的成吉思汗认识到自己需要一位政治家以巩固和发展他所创立的帝国,以完成他的未竟之业,而不光是需要一位攻城略地的军事家。而窝阔台足智多谋,治国才能较拖雷更全面。从帝国的前途出发,成吉思汗克制了自己对幼子的宠爱之情,量才用人,打破蒙古的旧传统,擢升窝阔台为继承人。 <br></h3> <h3> 1229年,窝阔台即位之后,立即按照成吉思汗规划的灭金战略发动了对金朝的进攻。1231年夏,窝阔台回居庸关北的官山(今辉腾锡勒亦称灰腾梁)大会诸侯王,商量攻金大计。想那个在金戈铁马的岁月中跃马关山,征战四方的窝阔台是何等得潇洒、伟岸。 然而,英雄也有两面性。前半生征伐各地,而后半生窝阔台却认为:“这人世一半是为了享乐,一半是为了英名”。当你放松时,你自己的束缚就放松,而当你约束时,你自己就受到束缚。"灭金之后,他指派朝中的大将率师征伐,自己则不愿再受亲征之苦。他在不断酗酒和亲近妖娆美姬中打开欢乐的地毯并踏上了纵欲的道路。纵情于酒色的窝阔台汗时年56岁时中风不语,不久后去世,共在位13年。历史上窝阔台是个性情复杂的君王。他仁爱好施,喜好大度地广播恩惠,他的宫廷几乎成了普天下的庇护所;窝阔台亦有宽仁的一面,他会因妇人的求情而赦免死刑犯。这个征服了中亚和华北欧洲的蒙古大汗以一种另人惋惜的方式走完了他的一生。 我们无权评论一个人的生活对与错,因为我们是普通人;可是做为大汗的窝阔台这样度过他的晚年,似乎总有些惋惜。窝阔台汗是否泉下有知,感知到后人的凭吊与声声叹息呢?而此时,我只能紧闭双眸,默默感知曾经的金戈铁马与烈烈风声!任叹息化为草原的野格桑,在风雨中肆意开,肆意败!<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