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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6月份,我有事回了老家一趟,在驷马街上一个水果摊前遇到了我的小学老师张玉祥老师。
他满头白发,脸色红润,一双过去严厉的眼睛也变得柔和多了。穿休闲裤,一件白衬衣显得格外的有精神。我看到他很是紧张,在他的面前我又变成了10岁的孩子。“张老师您好”,我小声的向他问候。张老师抬起头来,茫然的看着我,你是...?我连忙告诉了他我的名字。哦?但张老师还是不很明白,毕竟我小学毕业了几十年了,一个幼小的孩童变成了中年人,其相貌前后是两个样了。我讲出了我父亲的名字,老师终于想了起来。父亲与张老师是多年的朋友,彼此熟悉。在闲谈中他也问起了父亲的身体,也知道了父亲慢慢的显现老年痴呆症。老师摇摇头说:哎,他怎么也得了那个症状,这种老年痴呆症街上有四五个老人了。在闲聊中我也知道老师已经戒烟了,过去他的烟瘾是很大的。现在可以说是修心养性,虽然七十多岁了,但身体健康、红光满面、精神矍铄。........
老师买好了水果,我与老师道别。望着老师高大的背影,我的思绪飘向了过去的小学时光,飘向了他教我们的难忘岁月.......
张老师在小学三年级接手教我们语文,也是我们的班主任。在听到他教我们的时候,我们这些顽皮、调皮捣蛋的孩子都是一个头两个大,很是头痛。在他还没有教我们的时候,在整个白庙小学,所有的学生都怕他。因为他严厉,谁在学校调皮捣蛋他都会批评。他的严厉、负责家长们大力支持,非常欢迎。在报名的时候,许多家长在他的面前表示,孩子交给你了,不听话可以打,只要不残废都没事。看到这些,我们吓得心理直哆嗦,完了,完了,小学还有三年这可怎么过啊.......
三年级的第一堂课开始了,老师站在讲台上,犀利的眼睛就那么一转,我相信他把每一个孩子都看了一眼,每个孩子都感觉老师是在看自己,整个教室鸦雀无声。老师讲课一丝不苟,在教我们识文字先是普通话再是四川方言,我们在学习中忘记了他的严厉,也不再惧怕他,反而对他认真的教学精神,有趣的教学方法而欣喜,我们庆幸碰到了一位好老师。
四年级的时候,学校组织打预防针,在我们的胳膊上用针尖画出一个井子行状。打一针都很痛,何况画一个井子,小孩子怕打针是每一个孩子的通病。当医务人员来到教室准备好一切的时候,没有一个学生敢去打第一个。张老师叫这个、叫那个都不去,平常的威严在那个时候根本不管用,孩子怕打针比怕老师更怕。张兴昌你上来,张老师大声的叫了他的儿子,张老师的小儿子与我们同班。“我不”,张兴昌大声的抗拒。张老师快步从讲台走到了他的儿子面前,用右手将儿子的左耳一揪拖了就走,唉哟,他的儿子连忙踮起脚随着老师走上了讲台。老师到了讲台刚一放下,这小子像猴子一样马上就开溜,老师一把抓住啪的一耳光打在他的孩子脸上。张兴昌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也不敢在跑了,医务人员说:小朋友,不会痛的。张老师把他的衣服袖子撸了起来,医生用棉签酒精消毒,张兴昌以为开始打了,又大声的哭了起来,好痛啊!哈哈,一下子全班的同学都笑了起来,张兴昌一看,还没有打针呢,立时就满脸通红,不再言语了。当他打完了的时候,还把胳膊叉着,张老师喝到还不滚下去。啊,就打完了,怎么不痛?下面的同学又是一片笑声。原来,这针虽然是画井子形状但确实不痛,就一点点微痛,一不注意就过去了。后面的学生就一个个都上去打好了预防针,就是苦了第一个同学,老师的儿子。后来许多女同学经常开那小子的玩笑,让他很不好意思。在小学的后三年里,老师打人就这么一次,还是他自己的儿子。我相信,打在儿身上痛在父心里。
在五年级的一个夏天,下午五点放学回家的路上,我们经过小河的时候,几个男孩子一合计下河洗澡。这条小河,河水清澈,河两边柳树、麻柳长势茂盛,炎热的夏季在树下乘凉很是惬意,热的不行在河里洗个澡很是舒服。从小就在这河里游泳,自然是轻车熟路。我们脱得光溜溜、赤条条,扑通几声都跳进了河里,在河里尽情的嬉戏。就在我们玩的正高兴的时候,一声霹雳半空响起:你们几个兔崽子,赶快给我滚上来。张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悄然站在了河边,两手叉腰,瞪圆了一双大眼睛,胸口起伏,正气的无可奈何。小学生放学偷跑下河洗澡不时出现淹死事故,老师、家长千盯万嘱,学校也大力宣传。我们在学校还记得,一出校门就忘记了,在自己土生土长的小河面前更是忘乎所以。我们在张老师面前吓坏了,抱着衣服瑟瑟发抖,都低着头不敢看老师的眼睛。张老师对着我们一顿好批..............
第二天,我们到了教室,老师罚我们站到了教室的最后面,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又是一顿猛批。原来张老师放了学习惯性的去看他的稻田,在我们洗澡的河边就有老师一块稻田,老师是农村人,虽然教书,但还得种庄稼。我们几个也是倒霉,从来都是规规矩矩,就那么一次任性就被老师逮到。后来家长也知道了,免不了个个一顿暴打。那一次也就长了记性,从此老老实实做人,踏踏实实做事。
时光飞逝,弹指间,当年的孩童逐渐长大成人,我也当了父亲。关心孩子的安全胜过关心自己,每听到那一个个由于私自下河游泳而丢失幼小的生命的新闻,大人痛彻心扉的呼天抢地,我就理解了老师当年的生气。也暗自庆幸自己当年的平安。
如今,张老师已经八十多岁了,身体健康,思维敏捷,但愿他一直这样平平安安下去,好好享受这个好时代的美好生活。
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在老师的面前,我永远都是那个长不到的小孩子。
又一个教师节到了,祝福所有辛苦的老师们节日快乐,祝福您们健康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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