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秋之勾勒~~白露/于景雪

潇雪散文

<h3><h1>9月8日,时至白露。每天晚上,中央台新闻联播后天气预报我必看。看卫星云图,看台风北上,冷空气南下。看副热带高气压带的霸道,冷高压的横扫之威猛。这样知冷暖、观天气多少年了,真没太在意。忙碌的人群中,谁还关注脚下的一滴露水?白露时节,我起个大早,走走。</h1> <br></h3> <h3><h1><span style="line-height: 30.6px;">喜欢一个词,浅秋!水才有深浅,秋的深浅用什么测量?我问风儿。风儿从我耳边,轻声喃喃,问白露。那浅浅的秋,就藏白露时节的露珠里…… 先哲有云:水无形而有万形,水无物能容万物。当天道走入了白露时节,水,不将就于任何容器,以露珠的形状反射着万物、滋润着万物。读红楼梦时,知宝钗的冷香丸。那药引子,需要白露时的露水十二钱。我忽然想到我小时候,娘会用眼药水的空瓶,收集露水,娘说,可疗眼疾。</span></h1><br></h3> <h3><h1><span style="line-height: 30.6px;">我</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30.6px;"></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30.6px;"></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30.6px;">家地处涡阳老城,下楼走出小区就是菜市。虽然今生己无可耕之地,因为生活在菜市街里,能及时看到时令的蔬菜瓜果,也能知天时几许。今早下楼,一个老人,用那种荆条编的小筐子里,几束雪白的韭花放在翠绿的韭菜里,特别显眼。雪白的韭花,淡黄的姜牙,红的不能再红的鲜辣椒放在一起,加上少许的盐,用石臼慢慢捣成碎,用小瓷碗盛出,几点香油提味,放在小饭桌上,摘来嫩嫩的梅豆,切成丝,沸水里一焯,洒上新芝麻炸的芝麻盐,用刚下鏊子的烙馍,把这两样小菜一卷,好吃得很! </span></h1><span style="line-height: 30.6px;"> </span><br></h3> <h1>“红芋,稀溜大块的热红芋”。记忆中,这个时候,傍晚时,小巷子里会有一个老人买热红芋。爹爹总是买两个大的,给我和四姐吃。娘说,自己有红芋,明天我烀给小孩吃。爹说了一声,老人不易,小生意,照应些。有一年,白露时节,不见买红芋的老头。我问爹爹,那老头怎么不来买热红芋了?爹说,老头去世了,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一晃,象草上的露珠。树叶,总要落在树底下,吃土还土土还在。听爹爹小声说这些我听不懂的话,想着那擓着芭斗高声叫卖的老头,似乎死亡离我很远。一晃,爹爹己仙逝六年,一晃,我己年过五旬,虽然未熬,却己成婆……</h1><h3> </h3><h3></h3> <h1>  夜晚,星,亮亮的。小虫也不象前些天叫得那么有力。昂首看天,想象着星星都在以圆的形状行走于无垠的宇宙中。忽然觉得相对于浩渺的宇宙,地球也就是一颗露珠。在以光年为衡量标尺的宇宙里,人生百年,真是无法去想象有多么短!宏观之间,生之为人,何其之幸!微观之中,生命鲜活,何其之幸!昂首看天,俯首看地,一个依靠天地活的生命,有何胆量目空一切?有何理由,不敬畏自然呢?</h1><h3> </h3><h3></h3> <h1>记得读论语时,知道一个三季人的故事。先圣孔子对另一种生命形式的蔑视,在文字中活灵活现。我想象着场景,不禁哑然失笑!知道四季又如何呢?那些飞虫不能过冬,孔子笑它们无知。那几百年的大树,千百年的大山,会不会嘲讽这不足百年生命--人呢?</h1><h3></h3><h3> </h3> <h1>白露时节,蒹葭正美,尚未苍苍!露,尚为甘露。那河边的芦苇抽出的芦花,雪白雪白的,象白色的绫子装饰着一河碧水。柿子还青,石榴己红,一转眼,菊将怒放,月满中秋……</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