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在金风送爽、丹桂飘香的时节,我们五个离别了五十年的初中同学在巴东名镇野三关重逢了。除了我,另外四位是、谢正明、谭元东、谭祖文、李明焕。</h3><h3> 九月五日清晨,我们分别从不同的方向聚集到野三关乾峰广场,老友相见,很是激动,也很是感慨。五十多年前,我们是一群涉泄未深的青涩毛头小子,经过岁月刀锋的雕刻,我们成了苍颜白发、行动迟缓的老者,真是光阴似箭,时间弄人啊!</h3> <h3> 稍事寒喧后,我二姑娘晓华便带我们到“味中味”面馆吃早餐。这家小馆子是重庆万州的老板开的,因味道好生意特别兴隆,而隔壁的另外两家面馆却门庭冷落,客人稀少。</h3> <h3> 吃面之后,我们先到谭元东家小坐,这是他儿子新购的商品房,室内陈设雅致。赏心悦目。儿子在清太坪医院工作,媳妇在清太坪开店。因孙子在野三关小学读书,所以他长期,住在这里。</h3><h3> 从元东家出来,来到哓华家,我们便海阔天空地神侃起来。这是一场无主题的叙旧,内容无所不包,形式是自由漫谈,一个个话厘子打开,没完没了。</h3> <h3> 我们回忆了五十年前的学习生活。</h3><h3> 一九六三年秋季,命运把我们五十多个少男少女分别从巴东城关、野三关区、清太坪区安排到巴九中,开始了为期三年的初中生活。那时候,学校的条件是艰苦的,没有电灯,前后四个人共一盏有玻璃罩子的煤油灯,吃的是苞谷合渣饭,平时的小吃是妈妈准备的炒苞谷泡儿、雀米饭和苞谷粑粑;交通极不方便,没有客运班車,无论路途多远,除城关的学生外,其他人都只能走到学校。谢正明尤其远,从两河口到清太坪约七八十里。所以放假上学的那天,先到的同学总是要去接还没到的同学,这成了惯例,也成就了友谊!那时候,我们学习是很刻苦的,在老师的悉心教导下,圆满地完成了学业,为我们以后学习和生活打下了牢固的文化基础。</h3><h3> 那时候学校生活虽然艰苦,而我们的精神状态却很积极,读书,对我们而言,那是一件轻松愉快的事儿,各种文体活动开展得有声有色。校园内有两棵垂柳,修长的枝条象女孩的长发,又象绿色的瀑布,那是我们学校的一道風景,也是学校的一张名片,我们常在这里嬉戏,也常在这里读书。</h3><h3> 一九六六年夏天,我们毕业,考入野三关二中读高中,一九六七年又返回九中,六九年一月,我们才真正离开学校。从学校走出后,各自走上了人生新的征途,后来,有的当了教师,有的成了医生,有的奋战在农村,因种种主观和客观的原因,联系较少,各自命运也不相同, 俞登年、邓贵传、邓中富、刘家兴、段远立、廖春桃、吳真初等人早已进入天国。当我们提到这些人时,都十分伤感,唉,人生无常啊!</h3><h3> 谈到我们的学习生活,必然会联想到我们的老师。</h3><h3> 巴九中虽处于穷乡僻壤,但教师队伍却是一流的,老师们的音容笑貌和谆谆教诲至今犹在眼前,犹在耳边,先说咱们的老校长谭圣练老师吧,他平易近人,领导有方,把学校治理得既井然有序,又生机勃勃,在学生心中,他的形象是既慈祥又威严。黄显树老师给我们教语文,他学识渊博,口若悬河,书法精妙,深受学生敬慕。教数学的王世敬老师,那就是一个全才。他不仅把教学玩成了艺术,还培养了学生的审美情趣。“黄河大合唱”“十送红军”等大型歌舞曾经轰动了清太坪小镇。王伯云老师是四川人,给我们教物理,他为人厚道,工作负责,性格直爽。'刘维锐老师、刘迺恭老师、徐光桂老师、胡德馨老师,都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们能成为这些老师的学生,是我们的运气,也是我们的福气。这些老师,有的还健在,有的己作古。我们衷心祝愿健在者安康,仙逝者安息!</h3><h3> 闲聊的话题很自熟地转到各自的家庭状况和坎坷的人生经历。</h3><h3> 我们都己年近古稀,父母早已去世,但我们永远怀念他们。在那样艰苦的年月,他们含辛茹苦,把我们养大,送我们上初中,又送我们上高中,是多么的不易,又是多么的难得!我们在以后的生活中遇到了很多风浪,仍能奋然前行,就是因为自幼就受到了良好的教育,父母功莫大焉。</h3><h3> 除谭元东的妻子早逝外,其余四人都有一个贤内助,她们生儿育女,相夫教子,付出了全部心血,当年的花容已然不再,岁月逐渐把她们打磨成老太婆了。</h3><h3> 我们各自的子女都已成家立业,稳定的经济收入使他们的小家庭生活过的十分惬意,孙子辈从幼儿园到大学,各个层次的学校都有他们活跃的身影。看到子孙l们家庭幸福,我们心里甜似蜜糖。</h3><h3> 在我们的人生履历上,都有一部不屈不挠的奋斗史。</h3><h3> 六九年元月,我们离开学校,回到家乡,置面坚硬如铁的现实,开始了漫长的人生之旅。按能力,我们都可以找一个小差事干干,可是,现实教育我们,不要太天真!谭元东因成份问题出不来;李明焕在文革时期是造反派,得罪了野三关区里的一些干部,也注定出不来;谢正明和当地干群关系较好,最有希望改变命运,可是因机缘的阴差阳错,也没有走出来。我和祖文虽然混到一个小差事,但也历经艰辛,当了长达十多年民办老师,工资微薄,勉强糊口而己。好在我们这些老友不管在哪里,都不向命运低头,即使是砸锅卖铁,也供孩子读书,让我们理想在他们这代人身上去实现。令人欣慰的是,孩子们没有辜负我们的希望,无论在哪里工作,也无论干什么工作,他们都干得有模有样。</h3><h3> 现在,孩子们挑起了家庭的重担,我们都成了闲下人了,怎样过好晚年生活,这个问题非常现实地摆在面前。不过,我们都是乐观主义者,盈缩之期,我们管不了,那是闫罗爷管的事,只要活一天,就开开心心地活。在谢正明、李明焕、谭祖文的叙述中,流露出对农村生活的热爱,这可以理解。试想,干一点力所能及的农活和家务后。邀几个知己,或泡壶好茶,或酌杯小酒,然后信口开河,指点江山,谈古论今。过这种心无挂碍、自由自在的生活,与神仙何异?元东每日接送学生,生活既有意义又很充实。至于我,则学点厨艺,练点书法,日子很容易打发。我们共同的心愿是,照看好自己的身体,把生命延长到极限。</h3> <h3> 中午,我们到响水洞水庫边逛了一趟,水库的下方是三峡酒厂所在地,水庫堤埧上,左右两排长廊,水边还有一座亭子与长廊相接。:庫水碧绿,与周边的青山、房屋、长廊构成了一幅山水画。我们也便成了画中的元素之一。</h3><h3> 游响水洞水庫后,我们又来到乾峰广场。五十多年前,这里是大片农田,种畜场和几家农户散居其间。如今这里高楼林立、街市繁华、车水马龙。宽阔的广场上,每天清晨和傍晚,这里热闹非凡:跳广场舞者有之,打太极拳者有之,散步会友者亦有之。在悠扬的乐曲声中,人们尽情地喧泄着美好的情绪。晓华也在这里给我们抇了照片,留作我们聚会的见证。:</h3> <h3> 下午两点,我们在星火饭店吃午饭,这是一家档次较高的餐馆,晓华让老板专为我们安排一个包间。餐桌上,火锅拼盘,杂然前陈。我们一改往日的老成持重、温文尔雅,而是酰筹交错:、语含戏谑。在边吃边聊之中,确定了下次、再下次的聚会安排。并决定由我代笔,为这次小聚做一个美篇。</h3> <h3> 下午四点,这次小聚画上了句号,老朋友各自踏上归程,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我怅然若失,但想到下一次的聚会,我又满怀期待。</h3><h3> 美篇是要做的,我想到人们把婚龄按时间长短分为若干段落,每一段落有特定称谓,如银婚、金婚、钻石婚之类。我们同学之情己保持了五十多年,应该是钻石级别吧!</h3><h3> 好!美篇的题目就是:钻石同窗情!</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