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山下民乐我的知青芳华

兴华

<p><i>图片为祁连山北麓民乐县</i></p><p><br></p><p><b>引</b></p><p> 岁月悠悠,原以为许多往事会如过眼烟云,可不曾想青春却是本打开了就合不上的书,虽然随着时光的飞逝,但其中的故事经过几十个寒暑的发酵就像陈年的老酒,年代越久越浓郁淳厚,让人怀想,耐人品味。 </p><p><br></p><p>我曾在古丝绸之路河西走廊祁连山下,民乐县三堡公社赵岗大队,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整三年。虽离开第二故乡已四十五载,但往昔经历,恍如近在昨日。闲暇之时,便有了陆续的随笔。着重写下我当年记忆深刻的知青岁月,只为留下飘走的昨日,那里有我的芳华岁月。</p> <p><i>图片为知识青年到农村去</i></p><p><br></p><p><b>下乡 </b></p><p>1972年我高中毕业了。当初,道听途说要恢复高考,我与发小还商议着,共同学习想小试牛刀呢。话说即到了1973年,高考已无音讯。随后开始了学校、 社会 、街道 、父母亲单位大力宣传伟大领袖毛主席: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很有必要。农村是一广阔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p><p><br></p><p>兰州各个学校即开展学习 、动员 、报名,第一批约在1973年9月下旬,下乡在兰州近郊县区。第二批约在1973年10月,下乡在河西走廊的各个县 。最初,父母没有打算让我下乡,主要是我从小体弱多病,而且病历诊疗诊明都有,我可以属于五类不下乡照顾对象之一吧。这样,我就随姨回山西老家了,在叔婶、 外爷 、及姨家各待了约三个多月,并跟随着家人参加生产队的劳动,摘棉花 瓣玉米 拔棉花柴等。 </p><p><br></p><p> 可是,我正在老家待的遐逸快乐时,父亲来信让我速回兰。因目睹同学 、同家属院,比我小的、 比我大的 、和我一样的高中毕业的,还有已毕业和未毕业的初中生,都前前后后走了。唯恐我万一留下不分工作,或分的不好咋办?父母考虑再三,正好第三批动员报名,父亲就擅自先给我报了名。我从老家匆忙回兰一周后,即随兰州市上山下乡第三批,奔赴那广阔天地祁连山下民乐。时间定格在1973年12月13日。</p><p><br></p><p>出发</p><p>这是我终身难忘的一天,在家人的相送下,我们坐在披红挂彩的大轿车上,来到了兰州车站。站台上可真是人山人海,彩旗飘飘!有我们即将踏上征程的,脸上还未脱下稚嫩的孩子气男女学生们,有送我们的亲人们与各自孩子依依惜别,人们的表情真可谓千姿百态;高兴的、泪流满面、毫无表情的等等。同时还有学校、社会有关领导们,也前来欢送。</p><p><br></p><p>突然间一声长笛,知青专列已慢慢启动。此时,只闻此起彼伏的道别声,哭泣声。只看到彼此挥手,有扒着车窗恋恋不舍,有泪流满面,有眼含热泪,仍有面无表情的。我的感觉还很好,因在老家三个月劳动生活,觉得挺新鲜 快乐,感觉农村没有什么不好。就这样列车驶出了兰州站,加速向前奔驰,我们真正踏入了广阔天地。</p> <p><i>图片为上山下乡知青 来自网络</i></p><p><br></p><p><b>第二故乡</b></p><p>列车载着兰州市的各个中学上山下乡的男女学生们,一路向河西走廊广袤的大地上,不同的地县撒洒去。</p><p><br></p><p>我们 兰州十中、兰州三中,在张掖下火车,当天住入招待所。次日早饭后,又坐上大轿车继续出发,由张掖向南---祁连山的方向,当车进入张掖与民乐之间的广袤戈壁时,不知是谁喊了起来!快看藏羚羊,只见一大群浅褐色的藏羚羊正在奔跑,它们时而相随我们的车赛跑,时而驻足仰望着我们前行的轿车。这很振奋了大家的精神,活跃了车厢内的气氛,我们感觉还挺新鲜有趣。&nbsp;</p><p> &nbsp;</p><p>汽车出了张掖地界,就进入民乐的六坝公社的地界,我校的第二批,就插队在六坝、五坝公社,就在公路边上。 我们又继续向南到了三堡公社,车停了,带队负责人招呼我们下车。即刻受到了公社、各个大队领导、当地的村民热烈欢迎。并准备了丰盛的午餐,餐后即分配我们各自的真正目的地。&nbsp;</p><p> &nbsp;</p><p> 我校和三中约四十多人,由带队干部牛秀英队长,带着我们及各位的行李继续赶路。这次的待遇是带蓬大卡车了,而且不是沿着柏油公路。是顺着乡间高低不平,蜿蜒曲折的便道行驶。正值冬季干旱无雪,尘土毫不夸张足有半尺深。从三堡到赵岗是由南向北约二十多里路,近黄昏时,我们是真正的满身尘土进了赵岗大队。</p><p><br></p><p>而三中的同学们还要继续赶路,他们的目的地在赵岗北下方五庄大队。</p><p><br></p><p>大队社员又是一番热烈欢迎,柴瑞年书记、牛队长分别讲话,李建民代表我们知青发言。随即公布两个知青点人员名单。我属三队知青点有十人,一队知青点十人全是女生(74年6月来两个男生为12人)各自生产队队长领知青,先吃早已备好的丰盛晚餐,随后安排各自住宿。老乡们争先恐后的抢着给我们卸搬行李,并早已给我们烧好热炕,一路的颠簸辛劳,我们很快即进 入温暖甜蜜的梦乡里。</p> <p><i>图片为兰州市上山下乡光荣证</i></p><p><br></p><p><b>学习 &nbsp;</b></p><p>没有祁连山,就没河西走廊。河西走廊东起乌鞘岭,一脉向西延伸,武威张掖酒泉宛如金银,镶嵌在绿色的丝绸上。祁连山孕育了河西走廊,成就了古今丝绸之路。</p><p><br></p><p>甘肃省民乐县地处甘肃河西走廊中段,祁连山北麓,张掖市东南部。县域东与山丹、永昌二县接壤,南与青海省祁连县、门源县相连,西南与肃南裕固族自治县交界,西和西北同张掖市甘州区毗邻。 因短距离大幅度地理落差,所以形成了由北到南包括荒漠戈壁、田园绿洲、森林草原、高山峡谷、雪山冰川等全景式的高原生态景观、县域不大,景色却奇异多变!</p><p><br></p><p>赵岗正处在民乐县东北边,东与民联公社太和大队接壤、北与三堡公社五庄大队相连、(与山丹县接壤)西与柴庄相邻、(此处还有个农建师)南即是我大队的五、六、七小队。归属田园绿洲之内。赵岗大队共有七个自然村小队。大队部门前有东西走向的约500米长、两车道宽、碎石铺就的赵岗大道。一队在大队部的东侧,二队在大队部的西侧,我们三队在南面,四队在距约四里路的东南方向。五队距大队五里路的南面,再往上走就是六队,再再往上距大队约十里路左右即是七队,这里距公社只有十里路左右了。</p><p><br></p><p>赵岗大队共有五个知青点,总计五十二名知青。一队(十二人)、三队我们是1973年12月13日来的,五队知青点是1974年元月份来的,二队、四队是1974年4月来的。 我们的到来 正值隆冬季节,一马平川的毫无生机的大地,从祁连山刮下来的寒风凛冽,让我们真正领教了寒风刺骨,像针一样扎在脸上的疼痛。</p><p>&nbsp;</p><p>我们三队知青点十人,八女、两男,年龄15岁---18岁之间,7个汉族、3个回族。生产队安排:曾俊英 、马风兰 、辛永寿 、彭正霞、 宋子莲五女生住在王配曾(我们称曾爷)家腾的最好的一间大北房。蔡福 、王建安两男生与曾爷一间房。</p><p><br></p><p>李建民 、吕香娟 、我 三女生住在,柴书记父母的院内坐北朝南,靠西的一间独门小房。进门右手一张小桌,临门对面是炕,刚好三人睡,靠右侧墙边我们放各自的大箱子。这是兰州市统一给每个知青配发的,还有一个喝水的大瓷缸。基本上所有物品都在箱内。炕边靠右还有土砌的炉子。</p><p><br></p><p>我们的房东就是柴瑞年书记的父母、其弟、弟媳和小孩,他们一家五人是和谐温馨的家庭,两个老人和蔼可亲,勤劳纯朴,对我们就像亲人似的,有什么困难想尽办法为你解决,有好吃的就给我们端过来。院门口经常卧着一条黄褐色中等大小的护院狗,我们进出从不叫唤。可是外人若想进入,它可是很凶猛的。出院门往北经过王有朝原文书家,与我们房东是前后邻居。再往前即是赵岗大道了。</p><p><br></p><p>自1973年全国大规模的上山下乡,从中央到地方都建立了严格的管理体系,各级都有知青办,省政府专门给每个大队知青配备带队干部。</p><p><br></p><p>我大队有与我们一起下来的牛秀英队长,女 、白皙俊美的面庞上架着付近视眼睛,个头不高,清瘦很有气质,说话慢声细雨,文质彬彬,从不高声训斥我们。对工作认真负责,负责我们的思想动态,学习、生产、生活。不论遇什么问题和困难想尽办法积极解决。积极协调知青与各方面的关系,起到上传下达的桥梁作用。我们如遇什么问题时都愿意找她谈心,她会倾尽全力帮你解决,真可谓是我们的良师益友。她也就大我们十多岁,我们亲切称她牛大姐。公社还配有专职知青干事。</p><p><br></p><p>我们推选出了点长李建民、学习委员曾俊英、生活委员我。队里还给我们配备了思想品德、生产、生活过硬的政治思想辅导员、生产劳动指导员、生活管理员。</p><p><br></p><p>知青的业余时间大多是自行其乐,唱歌的、跳舞的。那时挺兴吹口琴,我室李建民、吕香娟活泼,有时约上小伙伴,在煤油灯下,吹着口琴唱歌跳舞。有时大家聚在一起聊天,讲故事。有时我们就在煤油灯下读小说,我很爱读书,不论是谁的,必要借看,红楼梦连看两遍,野火春风斗古城,平原游击队等好多书。第二天早起时鼻涕、咳出的痰都是黑的,那是煤油灯薰的。</p> <p><i>图片为民乐县乡村 来自网络</i></p><p><br></p><p><b>新农民</b></p><p>短暂学习休整,我们已是身份转换为生产队的新农民。在生产指导员手把手的传授下,从事着各种农活的劳作。</p><p><br></p><p>初到时,正值隆冬时节,农活主要是起粪、敲土疙瘩。为了学大寨,三队王仁善队长每天六点左右即敲出工钟。我们挣扎着从暖被窝中艰难爬起来,穿棉衣、棉裤、棉鞋、脖戴大围巾、头戴军棉帽、棉手套全副武装,鼓足勇气推门迎着漆黑的夜空,寒风凛冽前进---堆粪场地。来早的社员已抡镐刨、挥锨往驴车上装粪,队长分配知青们往驴车上装粪,辛苦的劳动产生了热能,倒也觉得没那么冷了。我看社员的驴车挺新鲜,我就交换着学赶驴车,粪装好后跟随着车队前行,到了田地用铁锨将粪扒下即可,然后可以坐着空车晃悠着返回,重复至到晌午回家吃饭。每天周而复始。</p><p><br></p><p>敲土圪塔,就是上年秋浇水后犁过的地,有大块土圪塔需用一人高的木槌使劲敲打碎,开春经耙耙,就能种庄稼了。</p><p><br></p><p><b>生活</b></p><p>最初一个月,我们知青在生活管理员的传授下轮流做饭,谁做饭谁挑水。挑水须经赵岗大道(约两车道宽碎石铺的长约500米左右吧)西侧下二队方向,下个小坡即可见我们赖以生存的很大的涝池水。这就是在开春后由祁连山的雪水经过干渠、支渠、河坝流下来储蓄在露天的一个人工挖的大圆坑内。</p><p><br></p><p>那时,涝池水是人畜共用。冬天天寒结冰,人们踏着冰面在中心凿个窟窿,用马勺舀水到水桶里挑回家。家远的就用驴驮或大铁皮桶套驴车。而牛 羊 马 驴牲畜饮水,就是赶到冰面上,从冰窟窿舀出水泼在冰面上让牲畜饮。从而牲畜的大小便即可留在冰面上,春暖花开、冰化了什么都融进了这涝池水内。哈哈!水烧开后真可谓是五味杂陈,为了压住那刺鼻怪味,我们各有绝招,那个年代吃不起糖、酱油。所以有用盐、糖浆水、茶叶等除味,再就是除了吃饭,尽量少喝水,可想而知了。</p><p><br></p><p>饭也是很简单的,面条下在锅内撒一把盐。馍、饼、再就是炒面(青稞 豌豆 黄豆麦子炒熟磨的)。当地人没有吃菜的习惯,偶尔也有点南瓜、醋泡蒜苔,使我们也是缺菜少油的。开春后我们自己在冒青的地里采野菜。五、六月份后,好心肠的王仁善队长,让我们自己到队里地里摘蒜苔、青蚕豆荚、毛豆等吃。</p><p> &nbsp;</p><p>第一年因为我们没挣下自己的口粮,又不能增加当地社队的负担,按规定给每个知青配给口粮和油,好像还有几元生活费。每个月队里派驴车去公社粮店去领,顺便买些菜。</p><p><br></p><p>记得第一次我和李建民、还有赶驴车的社员。和一队的两个知青、赶车的社员结伴去公社领粮。因走的迟了,来去四十多里路哩。回来快到时天已黑,因有赶车的必须走车道。我和李建民心急即抄小道走,进村时前有一干枯涝池,我们顺着下去,再往上爬,即将到顶时,只见一条大狼狗汪汪嚎叫着向我俩扑来,刹那间!吓的我俩匍匐在那里大声叫喊,闻听到人、狗叫喊,狗主人从一排房子出来,喝止挡住大狼狗,我们避过了有惊无险的一劫啊。</p> <p><i>图片左起我 农民讲授如何锄草 蔡福 彭正霞</i></p><p><br></p><p><b>锄草</b></p><p>来年开春麦苗返青约半尺高时,需锄草,我们分不清麦苗和草,队长可惜我们锄掉了麦苗。第二天所有知青,都随着指派社员带我们到豆苗地锄草,还有队里一群十四、五岁的小丫头们。草与豆苗很容易识别,在村外西南面胡家庄子处,(说是庄园,其实是四周只有土围墙,无房屋的野外空院,传说经常闹鬼,天黑女人、孩子最怕提胡家庄,更不敢出门。)大约锄了一个月的草。戈壁滩的大太阳很毒的,野外地里无树无遮,我们只能坐着边锄、边往前蹭。没几天毒辣辣的大太阳晒的脸黑、还掉皮。</p><p><br></p><p>随后我们女知青就学当地女人,买个大的四方围巾,两个角对折呈大三角,中间略长出额头往下一折,然后将左右任一面将嘴捂住,再用另一角压住捂嘴这面,末尾別在捂嘴对面的缝隙内。</p><p><br></p><p>中午饭午休后,出工时,看着红彤彤的大太阳,真是咬着牙、鼓着劲冲出去,继续着周而复始的辛苦劳作中,深刻体会到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滋味。</p><p><br></p><p><b>黑风暴</b></p><p>1974年开春,正是忙碌种植的季节,某天王仁善队长领着我们和社员去西头地里种大蒜,离村上较远。下午大家正干的起劲时,突然我们看见由西面黑云密布滚滚而来,不好了!暴风雨要来,此刻天似傍晚。</p><p><br></p><p>王仁善 队长富有经验的说:不是乌云是黑风暴,赶快回家,大伙赶紧跑还没跑多远,说是迟那时快黑风即刻猛烈呼啸过来。刮的人干脆站立不住,眼睛无法睁开,天瞬间就黑了,我们正顺着一条东西方向的水渠往回跑,此刻不约而同就地卧倒在水渠旁边的土坎下,头埋在两臂之间,只听飞沙走石呼呼声!可是恐怖,有生以来第一次遇见。</p><p><br></p><p>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风才逐渐变小,待我们回家后桌面、床上沙尘足有半指厚,再照镜子哈哈鼻眼窝快被黑沙尘填满了。 这就是河西走廊沙漠戈壁的特色。</p> <h3><i>图片为办黑板报 来自网络</i></h3><h3><b><br></b></h3><h3><b>办黑板报</b></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1</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974年约四月份,队长分配我和李建民,给大队部门外面临赵岗大道,供销社旁黑板宣传栏办一期板报,好像是各小队轮流办。队长说:你俩是高中生,一定要办好哦!</span>当时正是批林 批孔,政治气氛很浓,我们紧跟形势配合默契,李建民的钢笔字和板书写的很好的,这期板报反响很好。</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br></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随后又让我俩给队里各户的鸡打预防针,就是用蘸笔头蘸取疫苗液,一人抓鸡,一人蘸笔头刺入鸡翅膀下肌肉内。时长近一月。</span><br></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br></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b>新知青点 </b></span><br></h3><h3>时光如梭,忙忙碌碌转眼即到了1974年五月份,由县知青办统一拨款,统一建造图纸。由各生产队给各自知青点盖半工字形新房屋。我点的选址:正好在赵岗大道的西南脚一片空地上,于我们房东院子、王有朝文书家的院子相邻,出院门斜上方,西、南面是田地。半工形的西面前是伙房、后是仓库两间,中间三间住人,还是我们三人住东头一间,半工形东侧两间,前是学习室,后是住人。这真正属于我们的天地,我们集体就是一个家。那时没事时,就坐在知青点门口的地梗上想,我们的未来就是这样的生活吗?<br></h3><h3><br></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b>知代会发言</b></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1974年约在4月,距我县来早的知青半年时间。民乐县委召开:全县知青工作会议,由县知青办主办:参加人员各知青点一名代表,带队干部、公社知青干事、县上有关领导。县委大礼堂基本坐满。<span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记得当时牛队长出公差回兰,交与五庄张队长暂管我们。我和一队郭玉荣荣幸被指派参加。</span></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br></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大会主要议题半年知青工作总结,下半年的工作安排。为了给全县知青鼓舞士气,安排约二十名知青做大会发言。指派我们三堡须有一代表大会发言,张队长和我们商议,不知咋的竟落在了我的头上。真是一个艰巨的任务啊!时间约两天,没有任何参考资料。我们下乡连半年时间都不到,说老实话也没干多少事。写什么?如何写?的确让我为难,苦思冥想。我终于下笔了,内容主要以我知青点为主,写我们集体如何学习,生产、生活,知青们各自的闪光点,写老乡们与我们鱼水交融,对我们赞许的评价。最后一天各知青代表发言,绝大多数都是写自己的先进事迹。而我的很是独特,反响很好。</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br></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没想到的是下午会议结束后,有关负责人通知我,晚饭后到县广播局录发言稿,同时被选中五篇发言稿。</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县广播局录音室内,我紧张、恐惧。可又偏偏让我第一个录音,因只有我是写集体的。为了重视知青工作,县广播局局长(就是以后我公社书记张延寿)亲自给我们录音,刚开始由于太紧张读的磕巴、音颤。而文质彬彬、和蔼可亲的张局长极有耐心,慢声细语安慰、指导我别紧张,不能磕巴、注意语速、声调、并要有感情等,反复几次才终于过关了。</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br></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那时县有线广播牵连着全县的各家各户。第二天早上在县上,即听大喇叭播报我的发言稿。回队后点里知青们都很高兴,老乡们也很高兴,对我竖起了大拇指。</h3> <p><i>图片是当年的水渠 追忆的是当年的知青</i></p><p><br></p><p><b>浇地</b></p><p>村周围的基本是水浇地,也是好地,上粪锄草伺弄的比较细。每年要浇几次,一般都是男人们干的,因水渠开闸是有时间安排的,若轮到队里就要白昼连续,很是辛苦。有次人手不够,我们几个女知青主动顶上,正好白天村周边的地浇完,晚上要浇野地。</p><p><br></p><p>所谓的野地是指离村远的大片无垅、无坎,每年不施肥,开春一犁,一耙即撒种,生长期中间浇一、两次水至收割。而且是今年种这块,明年就歇着自个养着,明年再种其它地块。野地位于柴庄那边,队长为了安全不让我们去,但我们还是想锻炼自己,很大的一片,无垅、无坎,由着水慢慢渗,我们的任务是随时引流水均匀渗漫到地里。农村的夜晚寂静的出奇,只有姣洁的月光伴随着我们,老乡们的纯朴、友好,使我们并不感觉害怕。</p><p><br></p><p><b>麦收</b></p><p>转眼即到了收获的季节,满眼都是金黄色麦浪,熟了的蚕豆、豌豆、紫皮大蒜、青稞等 ,陆续适时收获。生产队所有人都是加班加点的苦干。我们知青已是生产队的强劳力了,每天坚持和老乡一样的干着各种农活。</p><p><br></p><p>八月轮我负责一个月的做饭,因大家劳动很辛苦,我要每天保证大家吃好,喝好,尽心尽力为大家服务。</p><p><br></p><p>九月份队长派我与一帮小丫头拾麦穗,反复弯腰 起身,我眼冒金星,头晕、恶心,正好北京下来的医疗队(遵循毛主席的六、二六指示改厕、改水、医疗)给我看病,诊断低血压、贫血。队长也看我气色不好,让我休息,但我仍坚持。</p><p><br></p><p>有一天队长找我说:根据你的表现,又是高中生,我们队委商议让你担任队会计,我连说不行!不行!我怕与钱打交道。主要是上学时参观了兰州一打三反贪污受贿展览,参加了在七里河体育场的宣判大会,对我影响太大了,那些犯罪的基本上都是与钱打交道的营业员、会计。随后队长说:要不就干保管行不?我沉默一会说:行。</p><p><br></p><p>这刚答应了干队里保管,可没过几天,村合作医疗站王有志大夫到我队借我,让我帮忙给全大队的适龄儿童投服糖丸,注射麻疹疫苗、百白破疫苗。那时还没有计划免疫,没有冷链运转。上级发疫苗后,需尽快接种。医疗站只有两人,王大夫知道我会打针、输液。我很乐意,就随王、汪两大夫每天接种疫苗,并学习医疗站的各项工作。</p><p><br></p><p>王大夫怎知道我会打针输液呢?是因刚下乡时,一队曾玉芳也是我发小。经常感冒须打针,可两个男人她不好意思,所以经常叫我给她注射。她知道我在初中,我父亲就教我简单的外伤包扎,注射、静脉注射、消毒等基本的医疗技术。</p><p><br></p><p>我父亲1949年10月,十六岁就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进入兰州军区卫生学校,正规学习了两年。参加过甘南反叛镇压保卫战。在兰州军区总医院工作数年。后复员到企业,他转行了。又从一个技术工人,勤奋学习,踏实苦干,积极要求进步。于我下乡时,就已是企业中层管理干部。那个年代,条件艰苦,企业医务所忙碌时,他就顶上,家属院不论远近,节假日、夜半急需时,只要叫他有求必应。后他也病了,感觉上医务所麻烦,就在家自个注射。有一天突然叫我说:女儿我教你。父亲很规范的教授我,并让我在他身体上实习。就这样没想到成就了我今后的从医之路。</p> <p><i>图片为女赤脚医生来自网络</i></p><p><br></p><p><b>平田整地</b></p><p>转眼就到秋天,大部分地里活暂告忙碌。便接上面通知:全县要农业学大寨,各公社集中各大队的青、中、壮劳力平田整地。先从公路边开始,所以我点知青也随我队社员,统一被分配在三堡大队老乡家居住。劳动有专业人分配,以大队为单位,平整出统一的长方形地。挖高填低,劳动强度很大。我点彭正霞、辛永寿、吕香娟等不论是挥锨装车,还是拉架子车,干起活来真能和小伙子们媲美。</p><p><br></p><p>可是我体力就没法与他们比,干了几日后,刚好我小队只有一个中年妇女做饭,忙不过来。队长就安排我去帮厨,柴大嫂手脚很麻利,我积极配合她,一天三顿饭,保证大家吃好。中午饭做好后,挑到地头给大家吃。</p><p><br></p><p>晚上女的一大炕,辛苦一天,大家也不洗梳即睡。十天半月后,我们都陆续头、身被传染上虱子。至到天寒地冷不能干活了,回到点上彻底清洗,才灭根。</p><p><br></p><p><b>赤脚医生</b></p><p>从三堡回来后,已近年底。王大夫通知我正式进入大队合作医疗站,这是经过大队领导上会决定,上报公社、县卫生局批准、备案。</p><p><br></p><p>大队医疗站位于大队部院内坐北朝南,一排平房,西头两间是大队部办公室。东头两间即是医疗站。平房后不远有一较干净的旱厕。院内西侧还有一戏台,不大,这是演戏、文艺活动,放电影的场所。院内的南墙即是大队供销社的后墙,出大队部门,左边就是合作社,针头綫布、油盐酱醋、生活、生产常用品都有,它面临的就是赵岗大道。</p><p><br></p><p>医疗站有王大夫,还有四队的汪大夫,因长期没女大夫,当地人封建。我又有些医学基础,所以幸运的落在了我头上。王有志在当地也是小有名气,算是有高文化的人,他是我从医的启蒙老师,他也是我的伯乐。医疗站条件所限,只能是望、问、扪、切,有听诊器、血压计器械、常用的西药品、和急救药品。还有中药、针灸、采用中西医结合。消毒只能是蒸锅。</p> <h3><i>图片为我在合作医疗站工作</i></h3><h3><b><br></b></h3><h3><b>实践出真知</b></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进入医疗站后,我紧随着王、汪两大夫认真的工作,在实际工作中向他们学习。如何对待老乡患者?如何配给西药,看方抓中药。同时积极做好卫生、消毒、注射等工作。利用一切闲暇时间学习业务。主要教材:赤脚医生手册,针灸、中医中药。</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br></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约1975年初,二队王配申的老婆突发脑溢血,我随王大夫出诊,经一系列救治后,命保下了,但也出现了偏瘫,失语。王大夫为了进一步的恢复,实施中药,针灸,刚开始我们每天去家给病患扎针,扎针的同时给我讲解。过了几天王大夫为了锻炼我,让我单独去,我只好硬着头皮去了,我边看针灸书,边在患者身上找穴位,家属非常同情达理。我为老太扎了好长时间,有效果,但后遗症还是留下了。一次老太患重感冒,高烧、半夜去她家输液,在昏暗的煤油灯光下,加上长时间卧床、营养不良、血管充溢不好,我只能是凭手的感觉进针,连进了好几次,家里人很理解我,从不责怪我,使我很是感激。同时我也与她家人结下深厚的友谊!王配生以后还是我的入党介绍人呢。</span><br></h3><h3><br></h3><h3>赤脚医生来自民间,服务于民间中,记得我三队,年轻王会计的父亲平时肺就不好。有次也是半夜哮喘急性发作,我随王大夫到他家,病人不能卧、坐着喘着、咳嗽着很是痛苦,我们紧急处置,液输上后,王大夫带我仔细听诊,典型的肺部哮鸣音、湿啰音。我们一夜守候在病患旁,积极治疗,但还是抢救无效,黎明时刻还是在病痛中过世。他的老母亲可悲的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对我触动很大。</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br></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1974年冬天,我点马风兰做饭,去涝池挑水时,在冰面上滑倒,后脑顶摔破鲜血直流。平时很爱笑的,梳着两个大辫子,年龄又小,此时吓的直哭。我果断的给她,将破的头皮上头发剪掉,消毒、敷料上放消炎药粉,包扎。因疼痛我就说用针灸止痛,她害怕说:你光给我们扎针,你先给你自己扎扎,我就咬着牙,扎在了合谷、内关穴上,针感来了麻麻的,亲身体验了。她也就很配合了,换了几次药就痊愈,她又恢复了银鈴般的笑声。</span><br></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br></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1</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975年夏天,二队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做木匠活时,不小心斧头将小腿内侧砍了约四、五公分大的伤口,也不知是否伤了肌腱,只知道须要缝合治疗,我将仅有的两个都锈的缝合针,綫、血管钳等物品煮沸消毒,也不知注射局部麻醉,即缝合,而且老乡皮老很硬,针又锈,我很劲进针,痛的壮汉直叫。经换了几次药就好了。现在想想那时贼胆大。</span><br></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br></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还是夏天二队一小媳妇,就是接柴瑞年班的王有江书记的媳妇。</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前去地里割草,不小心用镰刀将脚面割了个月牙形的伤口,我也是按上述方法进行缝合,这次就学聪明了,局部麻醉,效果很好。</span><br></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span></h3> <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i>图片为下乡期间我和妹</i></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b><br></b></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b>招工</b></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年复一年,又到了1975年夏天麦收季节,所有的人们都在忙碌着。约八月我县即开始招工了,距下乡早的有近两年,我们刚好属73年年底以前,下乡时间也就刚一年八个月。招工是有名额限制,必须由社员推荐,我也有幸被推荐上了,都参加了县上体检、填招工表了。</span><br></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br></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正好我妹坐我父亲厂车来看我,好像1975年以后,知青下乡实行厂社挂钩,即厂里子弟下乡就在我们三堡大队,五庄大队等。他们比我们条件要好,厂里经常有车给他们办事。妹妹就是搭乘厂车来看我,临回兰州的前一天二队队长给我从他家杏树上,摘了快熟的杏儿,放在铺着麦皮的菜筐内说:两三天后吃正好,太熟了两天后就要烂。回家后全家人吃着民乐赵岗的甜滋滋大杏,听我妹报告了我招工的好消息。</span><br></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br></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玉门油田、武威铁路段招工师傅来我大队部,最先见到的是我,因我就在大队部院内工作,两位师傅都想要我,玉门的说:如喜欢搞医,你就到我们职工医院。武威的说:可以干话务员,或进医务所。</span><br></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br></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b>扎根</b></span><br></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此时,也在大力宣传知青扎根农村,县上、公社领导瞄目标并逐个谈话,我点曾俊英,我。当时公社书记张延寿,就是县广播局帮我们录音的张延寿局长。所以瞄上了我,对我说:知青的出路不只是招工,还可以招干,还可以上学。这很让我心动,同时我也受了王大夫、学校老师们、大队干部们的影响,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思想。</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br></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再就是我大队1974年王有安上大学,1975年王有良上大学对我诱惑很大。还有</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我自小因体弱多病经常上医院,看着进进出出穿着白大褂的男女,我就很是羡慕。我喜欢读书、喜欢学医,上大学也是我儿时梦寐以求的目标。</span><br></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br></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但想上学,那时有规定,工农兵必须要在基层两年以上的锻炼时间。当时无法与家人商量,发电报须到二十里以外的公社,写信更是来不及。那时我竟独自做出了,关乎我今后前程的重大决定,选择了招工不走,扎根农村。</span><br></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br></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随后约九月份,因74、75两年春节都未回家,我也是搭乘厂车回家。回家后家人都以为我招工回来了,紧着问我:招在那?什么单位?我就实话告诉了家人扎根了,好长时间的沉默,最后得到了父亲的支持、鼓励。母亲、兄长怕我愿望实现不了,一辈子待在那咋办?我只能安慰他们,请他们放心。我必须要凭自己的努力,能力,来拼搏自己的未来。</span><br></h3> <h3><i>图片为父亲随慰问团来看我</i></h3><h3><b><br></b></h3><h3><b>巡回演讲</b></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全</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县先后在不同的公社发展了约二十个先进知青。又是一年的全县知青工作会议上,我们又作了各自先进事迹发言。我大队有五队知青点孙艳华,和我。</span><br></h3><h3><br></h3><h3>1975年底时,交通厅通过县上,将属交通厅的子弟先进:陆爱民、解媛、我三人召回兰州,在交通系统各个单位进行巡回演讲,每天有小车接送,厂领导亲自接待我们,每次各单位礼堂都是坐的满满的听众。这对我们也是很好的锻炼,练就了我们的胆量和勇气,炼就了我们的书写和演讲能力。</h3><h3><br></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组织原计划在国庆节前发展我加入中国共产党,可在第二批招工时,因单位全在兰州大企业,此时我很想招工回兰州,思想出现了波动,所以组织问题被搁浅。</span><br></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br></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于年底,省交通厅又专门组织慰问团,奔赴各厂子女下乡地慰问看望,我的父亲因我而荣幸成为慰问团一员。</span>那天,我在医疗站忙碌着,突然一老乡跑来告我,你的父亲来了,我问你咋知道,她告知我说:他说要找孙兴华,一看模样,我们几人就问:你是孙兴华的父亲吧?父女俩很像哦!</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br></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因知青点人招工都走了,我住在大队医疗站内,父亲待了两天,并将他手上的手表给了我说:青霉素皮试、蒸锅消毒、听诊等医疗都需准确时间。临走时领我随慰问团到张掖照了这张合影。</span></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br></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b>故乡的美食</b></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那时,真是走东家,串西家,不论白昼。老乡纯朴善良,热情好客。每当处理完患者,不论穷富,总要让你坐炕上喝茶,当地有个风俗,喝茶必须吃烙饼,条件好的可吃上细粮,条件不好的、或青黄不接时,青稞饼或红薯干。(有时吃的是救济粮)若碰到饭点,总要留你吃饭,只要有丁点肉都会拿出来,做羊肉面片。或胡麻油炸面泡子,那美味几十年了仍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内。他们时常对我说:过了饭点知青点上就没饭了。就在家吃家常便饭,你又吃的少别亏了身体。</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br></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最让我难忘的的羊肉垫卷子,当地有风俗,每年自小学中学毕业季时,若家有孩子毕业,就是喜事一桩。第一天所有毕业生家庭共同与学校所有老师,大队干部、包括医疗站、供销社的人员,参加隆重的毕业仪式,完后就开吃羊肉垫卷子,喝酒。随后每天排序又有家庭单独宴请,有时能吃好多天呢。</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br></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民乐的羊肉特点,肉嫩不膻,主要是地域、水、牧草好。随宰随吃新鲜,老乡们就是花椒、盐。将面卷放在快熟的羊肉块上,煮沸的油汤汁浸在面卷上,泛黄透亮,筷子挑起时,可展为一根宽面条,就着羊肉有滋有味。此刻我的哈喇子要下来了。</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br></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手擀面也是一绝,新磨冬小麦,放少许盐和面,和的面必须要硬,要醒时间略长,因太劲道了,我试过揉不动。擀好后切成类似韭叶宽,然后抓一把再往细抻,抻到像细的拉条子时即可。可拌菜,或蒜泥、油泼辣子、醋,再配些醋泡蒜苔,嗨!越嚼越劲道、越吃越香。</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span></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br></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还有王大夫老婆做的麻腐包子、麦芽包子是我这辈子忘不了的天下美味。那时我可是她家常客,经常享用各种美食,以后就再也没吃出那个味了。</h3> <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i>图为追忆的赵岗知青们 身后是当年的大队供销社 左旁是大队部院门 医疗站也在院内</i></h3><h3><b><br></b></h3><h3><b>火灾 &nbsp;</b></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斗</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转星移 ,转眼又来到了1975隆冬季节,陆续的招工,知青点上已无人。我就约王大夫的大姑娘,十五岁左右,很漂亮、懂事。每晚陪我在医疗站门旁,东侧角有一小输液室,进门即是土砌炉子通着能睡两个人的炕,有两床被子,铺着炕席军用毯,我还将我的被褥也拿来。</span></h3><h3><br></h3><h3>晚上还是很恐怖的,曾传说院内西侧戏台砸死过两个十二、三岁小男孩,夜深人静时可听见小男孩的哭声,我似乎也听见过。当地老乡告诉我:别怕,鬼是怕有文化人,所以我将枕下压了几本书呢,拟镇鬼怪。 </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br></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因</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隆冬下过雪天很冷。刚好大队部院内有碳,我就可能烧的旺了,我们两人进入了温暖的梦乡中。突然我被呛着咳嗽醒了,只见满房子的浓烟,我赶紧打开门,发现靠炉子的炕边毯子和被子已烧一大角,我俩用脚反复踩灭,为保险我又将被褥、毯放在院内两块空地,积雪约有半尺深,埋在雪内并用脚踩实,我想雪就是水应该是没问题。可是第二天清早起来看见的是两堆黑灰,埋进去的被褥全没了。真没想到棉花着火太难灭了,真正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啊。好的是发现的早,不然后果不堪设想。</span></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 <p><i>图片为赴外参观学习全体人员</i></p><p><br></p><p><b>赴外参观学习</b></p><p>光阴似箭,到了1976年五月,县委决定组团:由二十个知青代表、县知青办主要负责人、各公社知青干事,一行35人。由县委主抓知青工作的第一付书记高欣荣带队,赴各省市知青工作搞得好的参观学习。</p><p><br></p><p>临行前我们集中学习并制定了规章制度,分了写作组、后勤组、交通联络组、医疗组各负其责。</p><p><br></p><p>说起医疗组,县医院的好多大夫都积极要求参加,而高书记婉言对他们说:我们有知青的赤脚医生,这光荣艰巨的任务落在了我的身上,给我配备了两人协助我。在县医院领了常用药和急救药。</p><p><br></p><p>我们马不停蹄,几乎是晚上坐火车,白天在目的地参观学习,晚上写作组必须赶写材料,联络组抓紧时间安排交通,后勤组保障我们的吃住。谁头痛脑热,小毛小病就属我的职责了。</p><p><br></p><p>我们去了邢燕子、候隽全国知青典范的第二家乡,天津宝坻县。顺道北京天安门、吉林、烟台、湖南株洲、毛主席故居韶山、广州黄埔军校、上海一大会址、北京天安门,河南峡县广阔天地公社、山西大寨等。发生了很多趣事,列举一、二。</p><p><br></p><p>趣事一:河南广阔天地公社住宿时,我们有一女知青因水土不服过敏,我即给她苯海拉明四片,我嘱她一次一片,一天两次,四片两天的量,可能是她没听清,结果一次四片都吃了,然后就呼呼大睡,唤都不醒,可把我吓坏了,赶紧让其它人帮送该公社医院,医生说药过量了,付作用就是嗜睡,生命体征正常,没事,多喝白糖水,稀释排泄即好。回去后我一夜没睡,不时的冲白糖水,喂她喝。直到第二天早上临出发时才勉强能行动。</p><p><br></p><p>趣事二:我们从广州转道时,参观了黄埔军校,广州交易会。为了节省时间,交通组即联系购置了机票,那时的飞机可不是普通人坐的,需持有证明介绍信。因高书记心脏不好,又是县处级领导,就给他买了头等舱,我也占了高书记的光,带着急救药品。心情很紧张坐在高书记身旁临窗座位上,第一次坐飞机,可我无暇俯瞰窗外的蓝天白云、美丽的山川大地。我只是紧紧观察着高书记,不时询问他,有无不舒服感觉,手里拿着硝酸甘油随时准备着。幸运的是安全着陆在上海。</p><p><br></p><p>趣事三:为了抄近道,省时间省钱,决定晚上坐轮船从烟台到大连,而且买的是三等舱,在甲板下第三层,没坐椅,一层铁皮席地而坐。我们好奇想看大海,想看大轮船的模样,我们不约而同爬上了甲板,的确很大人很多,有商店、有酒吧、灯红酒绿,因晚上只能看见茫茫无边的大海。随后下三等舱席地而睡,次日天亮就到了大连。</p> <h3><i>图片为孙艳华 我瞻仰韶山</i></h3><h3><b style="line-height: 1.8;"><br></b></h3><h3><b style="line-height: 1.8;">韶山</b><br></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我们参观学习了株洲知青工作,随即到毛主席故乡韶山冲,参观了伟人的父母、家人的故居,儿时的学堂,小时嬉水的门前的池塘,山后的竹林,听讲解伟人的生平、家事、物品的确对我们教育很大。</span></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br></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b>天安门</b></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天安门,坐落在中华人民共和国首都北京市的中心、故宫的南端,与天安门广场以及人民英雄纪念碑、人民大会堂、中国国家博物馆隔长安街相望。</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过去只有皇帝才可以由此出入。正中门洞上方悬挂着毛泽东画像,两边分别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和“世界人民大团结万岁”的大幅标语。 1949年10月1日,在这里举行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开国大典,由此被设计入国徽,并成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象征。</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br></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b>北京故宫</b></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我们参观了北京故宫,它位于北京市中心,也称“紫禁城”。这里曾居住过24个皇帝,是明清两代(公元1368~1911年)的皇宫,现辟为“故宫博物院”。故宫的整个建筑金碧辉煌,庄严绚丽,被誉为世界五大宫之一(北京故宫、法国凡尔赛宫、英国白金汉宫、美国白宫、俄罗斯克里姆林宫),并被联合国科教文组织列为“世界文化遗产”。</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br></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b>北京英雄纪念碑</b></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span></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参观了英雄纪念碑,碑文、雕像使我心情彭湃,深刻感到,我们今天的幸福生活,是千千万万个英雄,用可贵的生命和鲜血换来的。我必须珍惜这来自不易的幸福时光,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h3> <p><i>图片为我在天安门的留影</i></p><p><br></p><p><b>公社卫生院</b></p><p>参观学习回来后,正好是上面实行县、乡医院的医生下村医疗站为村民看病,并带教赤脚医生业务。赤脚医生到县、公社医院工作学习,以提高其专业知识,双方进行对调为期半年轮换。</p><p><br></p><p>我成了首批交换对象三堡公社医院,专人带教护理治疗、药房、门诊、计划生育等。有单间住房、吃食堂、每月还有24元钱。我感觉真太好了,激励我更加努力学习工作,来报答各级组织对我的培养。</p><p><br></p><p>三堡公社医院的人员有陈院长兰州医学院毕业,有上海第二医科大的女 梅医生,有北京医科大的女 白医生,药房男 胡医生兰医毕业,还有女 徐医生是从兰州第一人民医院下去的,他们都是响应毛主席六、二六的指示,到农村基层工作,业务能力都是杠杠的。还有张掖医专的好多医生、护士。的确他们每个人都是我学习的榜样,都是我的老师。我很是羡慕敬佩他们。</p><p><br></p><p><b>地震</b></p><p>1976年8月我于县上另一个知青赤脚医生,县卫生局的有关领导,参加全省农村卫生工作会议。有各地、县卫生局领导、医院代表、赤脚医生代表。在兰州饭店,我住在左四楼。当结束前一天下午饭后,同去的女孩要回银川,她家在银川,父亲是民乐人,所以将她送回老家下乡。我就去送她上火车站,回来后约九点半左右,觉得累就和衣仰面躺在床上。</p><p><br></p><p>突然,我发现日光灯晃的厉害,房子也在晃悠,因在七月二十六日唐山大地震对人们震动很大。此时我立刻反应是地震,好多农村人都已睡了,我赶紧叫喊地震了!来不及换鞋,穿着拖鞋就往楼梯口处跑。哈!各层楼的人们都已汇聚于此往下奔,有男的赤裸裸的抱着衣服,有女的穿着裤头、背心,没睡的还穿着衣服,有赤脚的、穿拖鞋的。下在二楼时,我心想怎还没倒塌呢?地震不是一瞬间吗?这样急匆匆下楼,跑到了兰州饭店门外十字中心盘旋路花坛处隐藏在树丛旁,因在跑时,一只拖鞋跑没了丢人。</p><p><br></p><p>人们全在饭店门外站着,夜渐渐深了,气温下降寒意袭来,不知道多长时间,突然有人拍我肩膀,看见与我相仿一个女孩,开会见过面,手里拿着一只拖鞋,问我:这是你的吗?我看见正好是我的连声感谢!她说回去取衣物,在楼梯口发现捡起来,找了一圈看见我光着一只脚。真是人间处处有好人,太感人温暖啊!</p><p><br></p><p>刚好兰州饭店东北角就是地震局,会务组通过给地震局打电话询问,回复是四川松潘大地震7、2级,余震波及到兰州。会务人员紧赶慢赶的给人们解释,劝解回去放心睡觉。就这样折腾到了半夜三更了。第二天发现,有人崴了脚、有人墩了屁股、有的冻的感冒了、有的心脏病复发了、哈!虚惊一场。</p> <p><i>图片为民乐县扁都口 </i></p><p><br></p><p><b>幸运</b></p><p>1976年是我21岁的美好年华,绚丽多彩,幸运连连降临于我。</p><p><br></p><p>幸运一:五月党组织找我谈话,根据我的表现,发展我加入中国共产党。七月一日正式批准,在党旗下进行了庄严宣誓。这也是我自下乡后,梦寐以求的愿望,这也是我的政治生命,这也是在那个年代多少人为之奋斗终身的。我感谢第二故乡的各级组织、领导辛勤培养、教育了我,使我成为一名中国共产党员。</p><p><br></p><p>幸运二:约八月份,县委组织部下文,经考核审查任命我:县卫生局付局长。同时,将我们先进数人都任命于县上各个不同局级部门领导岗位。县卫生局特意为我开了欢迎会,称之为新鲜血液,我们的班子为老中青结合。</p><p><br></p><p>幸运三:九月份又是一年的招生工作开始,我的心已蠢蠢欲动,作为一名赤脚医生,从未系统学习医学理论,实践中不能更好的为村民们服务。</p><p><br></p><p>就在我准备报名之时,晴天霹雳!九月九日,天大的噩耗传来,最先是我父亲电报告知,那时的人们对毛主席的感情都神化了,都悲痛到了极点,好像中国的天就要塌了。此时全国上下,都在有组织、有次序每天吊唁毛主席。此时,我特别难过什么都无心情了。</p><p><br></p><p>所以别人都在填申请表了,我还未有动静。因在公社卫生院工作,偶遇张延寿书记,他知道我想上学,问我报名了没,我说没有,他语重心长对我说:既然想上学,就不要错过了今年的机会。你看伟大领袖毛主席逝世了,中国今后的前程谁也不好说。</p><p><br></p><p>那时,因我们先进都是县上培养的重点对象,想上学或调走必须高书记准许。我思肘再三,硬着头皮去县上见高书记,道明了我想上学的理由:我有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思想,可没有过硬的、精益求精的、为人民服务的技能,我想更好的、系统的、学习为人民服务的技能。高书记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可以,但必须是自下而上层层推荐,手续齐全。</p><p><br></p><p>这样我拿着报名推荐表,马不停蹄从县上坐班车到太和,走了六里多路到生产队。队长连夜召开社员大会,我队的老乡太好了,一听我想上学,他们都举双手投票,并填写很好的评语。次日大队部为我专门开了碰头会,给我写评语、盖章。随后我就步行(无交通车)赶到公社,同样上会、写评语、盖章,然后由公社上报县上。</p><p><br></p><p>当时填写志愿,我县上只有三个医学大学名额,上海第一医科大学医疗系,兰州医学院医疗系,兰州医学院药理系。再就是张掖医学专科。我想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于是第一志愿上医,第二志愿兰医医疗系、第三志愿兰医药理系,第四张掖医专。心想若前三都不行,医专我也愿意。 从医做一名白衣天使,是我这辈子的终身事业。</p><p><br></p><p>事后,有关人士透露当时开会拍板情况。因我县就报名医学院校的赤脚医生、还有医专毕业工作两年的、约有三十多人竞争很激烈。招生小组开会,高书记是组长,有几个县医院、乡医院医专毕业的医生,瞄准的就是上海医科大。但高书记说:知青是新生事物,赤脚医生是新生事物,我们就是要培养自己知青的赤脚医生。再加上中共党员头衔,高书记拍板。天大的幸运落在了我的头上。高欣荣、张延寿书记是我这辈子的真正贵人,是我永远感恩的人,怀念的人。</p> <p><i>图片为母亲和我</i></p><p><br></p><p><b>告别第二故乡&nbsp;</b></p><p>高校确定后,很快就到了十月,兰州高校的拿着入学通知书,陆续办相关手续。可我的通知书还未到,内心很急,想我干脆也先办了手续,于是将粮、户、组织关系都办了。因我一年都未回家,卫生局有关领导说:你先回家,等通知书来了我们立马给你邮寄你家。</p><p><br></p><p>我回到公社卫生院,即收拾行装,在药房胡医生、徐医生帮助下,在公路旁挡了县汽车队大卡车去张掖办事,捎我及行李去了火车站,我独自托运了行李。乘火车到了兰州,等公交车时迟迟不见公交车来,最后人们才说交通戒严了。那天正是粉碎四人帮,东方红广场搞庆祝游行。我是步行回到了家,全家人都很高兴,尤其是父亲觉得我给他争光了。</p><p><br></p><p>随后&nbsp;在家每天是望眼欲穿的盼着,就是不见通知书来,直到了12月还没有。我父亲说:耐心等待吧,若泡汤了大不了再回民乐呗。记得很清楚,12月23日通知书终于盼来了。高兴之余细读了入学规定,粮、户、组织关系必须在三个月内有效,可我的三个月刚过几天,必须重新办理。</p><p><br></p><p>1977年元旦节后,我就一人又回到民乐到大队,又在社队劳动了近一月,那时我点的知青都走完了,我与县、公社两个对调的女医生,住在我知青点的宿舍里。</p><p><br></p><p>这次我拿着入学通知书,又到县上重新办相关手续,有关人事说:上次没有入学通知书,你是咋办的?我说:不知道是你们给办的呀。他们说:真悬啊!若不来通知书,你就这样流串到兰州了。</p><p><br></p><p>这次可真是要告别了第二故乡,告别了美丽富饶祁连山下民乐县,告别了培养我的各级领导,告别了可爱可亲、纯朴善良的乡亲们。下乡整三年,使我满载而归。我深深的感谢这片沃土,使我茁壮成长。我的知青芳华在祁连山下,美丽富饶的民乐绽放。</p><p><br></p><p>回了兰州就是过年了,全家热热闹闹过了个团圆年,下乡三年没在家过过春节。1977年2月底,我在家人的相送下,独自踏上了东去列车,奔赴上海第一医科大学,又开启了我求学的青春芳华。</p><p><br></p><p><b>感恩</b></p><p>1980年,大学毕业,被分配到甘肃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p><p>1、主要从事于医学病毒实验室工作,传染病流行病学的管理。</p><p>2、主管儿童计划免疫管理,及实验室监测工作。</p><p>3、医院院内感染、消杀管理、及消毒器械、消毒物品的实验室监测等。</p><p><br></p><p>1994年由我主管制定全省计划免疫:麻疹、脊髓灰质炎、百白破卡介苗监测计划,全省分东、南、西、北、中五个监测点。西我选择了民乐县,这是我为第二故乡做事的时候了,通过我和同事们,与县疾控的同行们协作,在全县按抽样要求布不同的点下乡、村,调查适龄儿童,采血样,对全县儿童计划免疫的状况有了科学数据。为此我写了全省此次监测论文。发表于中华流行病学杂志上。</p><p><br></p><p>在三堡乡陈庄调查采样完后,县疾控中心车接送我回了趟赵岗村,看望了王大夫一家,王福 当年村小学老师,王有朝 当年大队文书一家,和闻迅赶来的老乡们,好不热闹,让我又置身于当年的纯朴善良,可爱可亲故乡里。</p><p><br></p><p>2004年6月我参加了全省医院传染病疫情报告,医院消杀管理联合大督查,兰州各大医院督查完,我们又兵分两路。我随西路对民乐县、乡医院。并专门选上了三堡乡医院,又幸碰上当年我在公社医院学习时的一个医生,此时正是该院院长,热情的接待了我。我的同事们从各自专业范围给了全县传染病疫情报告,医院消毒,院内感染管理的业务指导。</p><p><br></p><p>工作之余,县疾控专门派车接送我回村上,看望了启蒙老师王大夫一家,看望了柴瑞年老书记一家,和三队好多老乡,高兴激动,我们热泪盈眶,述说着别离后岁月。</p> <p><b>三十周年庆典 &nbsp;</b></p><p>该图片是2003年赵岗大队知青,在兰州徐家山三十周年聚会合影。我大队共有五个知青点,约有五十二个知青,参加聚会三十个,特邀牛队长,大队文书王有良。</p> <p>该图片是2003年赵岗大队知青30周年纪念,在兰州徐家山公园大聚会,我点知青七人与带队干部牛队长,中间带眼镜的,和当年大队文书王有良,后排高个的男士合影。</p><p><br></p><p>蓦然回首,恍若一梦。经年悲喜,如春花烂漫,似夏雨绵延,如秋风过耳,似冬雪飘动。</p><p><br></p> <p><b>追忆</b></p><p>该图片是2016年7月,当年的知青们和当年牛秀英带队干部,追忆当年的知青岁月。看望当年第二故乡的父老乡亲们,看望我们日思夜想,祁连山下美丽富饶的民乐沃土。这是在新建的赵岗村小学门前,中间高个男就是我们当年的大队书记柴瑞年,左旁穿蓝花衣女是书记妻子,当年是我生产队的能人,是善良温柔好女人,也是我知青点生活指导员。右旁带眼睛女就是我们的牛队长,自下乡以来一直是我们的良师益友,是我们可亲可敬的大姐。</p><p><br></p><p><br></p><p>往事如风,绣一脉浪漫景色。往事如风,摇曳着烟雨河畔岸边的树叶。情感如同是一根根丝线,哪怕是织成了锦绣,仍然是我一份新的不了情。往事如风,风又很轻柔,我,何不且听风呤!让往事如风,我将一路向前。</p><p><br></p><p>随笔兰州</p><p> 孙兴华</p><p>2018年8月28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