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世紀的遙遠記憶⋯⋯⋯

明方

<h3>戊戍年,仲夏某日,吳瑤駕車,龔正、彭三夫婦攜孫女;我、小鴿,一行六人,沿海拔1300米的黑山公路,盤旋而下,途經奧陶紀公園,萬盛石林,青年板遼金沙灘水庫 ,關垻夢鄉漁村,抵達關坝鎮。</h3><h3><br></h3><h3> 關坝鎮,作為鄉鎮建制,歷來有之。原來叫興隆人民公社,取消人民公社后,改稱興隆鄉,后又撤鄉建鎮,遂更名為關坝鎮。</h3><h3><br></h3><h3> 關壩,解放前隸屬綦江。(說到綦江,最近我對綦江的一個歷史名人很感興趣。此人名叫董時進,1900年生於綦江,又一說是墊江。1924年赴美留學,獲康奈爾大學農學博士。之後到歐洲考察農業和土地制度,曾在燕京大學,北京大學,交通大學教授農業經濟。出仼江西省農業院長,第一届民盟中央委員。1950年,斗膽上書毛澤東,成為反對「土地改革」之第一人。他認為,「在中國,封地和土地世襲的封建土地制度,在2000多年前就結束了,土地可以自由買賣,租賃基于雙方自願,土地租賃關係是一種契約關係,流转關係而非封建的土地世襲制度⋯⋯。」其實,他的話只說對了一半,關於土地關係的性質他是說對了。但一味反對土地改革卻不妥。因為,仼何一個新生政權都要對舊有秩序進行調整、改革。土地問題亦是如此。問題在於采取什麼方式,中共建政前就有過很長一段時間關于和平土地改革或暴力土地改革的爭論,最後是後者佔了上风。蔣介石撤退到台灣後,于1953年也進行了土改運動,但采用的是和平方式,社會震蕩較小,政權、農民、土地三者關係处理较好。⋯⋯)1955年,政務院批准四川重慶市對部分區縣建制進行調整,把原重慶市綦江縣一部分、四川南川縣一部分、貴州桐梓縣一部分划出來,合併成立南桐礦區,后改為萬盛區,2012年撤消萬盛區,成立萬盛經濟技術開發區。關坝鎮的隸屬關係也隨之政變。</h3><h3><br></h3><h3> 我們一行數人,對關壩都有著半個世紀的情緣,其中,尤以吳瑤為甚。吳瑤幼年喪母,兄妹三人,其時均在幼童階段,大哥六歲,吳瑤四歲,小妺吳玲,只有兩歲。吳瑤父親,解放前黃埔十六期畢業生,後參加革命,隨軍南下,重慶解放后,市民政局干部。1958年,經層層下放,終至下放到南桐關壩鄉境內的九鍋箐農場,仼一名普通的管理干部。(九鍋箐農場,身份歷經轉換,解放初期是市民政局下屬的管理收容人員的農場;文革時期,是重慶市文化系統「五、七」干校,當時重慶市的很多文化名人都曾在此勞動锻練。七十年代,又變身為知青農場、隸屬關係亦由市民政局變為市農垦局,九十年代,又被南桐礦務局收購,現屬重慶市能源投資集團。)為照料子女,亦使子女有一個完整的家,父親續弦。後母賢惠勤勞,終生未育,視三個子女如己出,并一同陪護來九鍋箐農場。到了讀書的年龄,農場無此條件,于是,三個子女先後就讀距農場一、二十里的關坝小學,平時學校寄讀,周末返家。也是一二十里,來回靠走。蜿蜒山路,坡高陡峭,風寒森冷,雜草叢生,吳玲當時也就七八歲,特別怕蛇、怕狗。三兄妹同行,還好一些,吳玲夾在中間,前後都有哥哥保護。大哥讀中學到萬盛四十九中後,就剩吴瑤和吴玲兩兄妹,要么走前面,要么走後面 ;走前面也怕 ,走後面也怕。有一次,走著走著,突然一條狗窜了出來,嚇得吴玲大聲驚叫, 大哭不已。又有一次,本來狗已經摇頭而去,吳玲不知是害怕還是壯膽,突然跺了一下脚,狗也受了驚嚇,一陣狂吠,吳玲又是大哭不止。⋯⋯⋯</h3><h3><br></h3><h3> 時光荏苒,日月如梭,歷經歲月蹉跎,風雲變幻,一晃半過多世紀過去,所幸三個子女逆境中奮蹄直追,學業有成,事業有成,老大重慶大學教授;老二從政,歷任萬盛區商業局長,商委主仼,工商局長;小女吳玲,萬盛区委黨校副校長。昔日少男少女,如今已是古稀老人了⋯⋯⋯</h3><h3><br></h3><h3><br></h3><h3> </h3><h3><br></h3> <h3>九鍋箐晨㬢</h3> <h3>翠坪雲霧</h3> <h3>修建中的九鍋箐盤山公路</h3> <h3>登頂遠眺,一覧眾山小⋯⋯</h3> <h3>關壩夢鄉漁村</h3> <h3>青年鎮板遼湖金沙灘</h3> <h3>關坝中學,關坝镇唯一一所成建制初級中學校。它的前身是兴隆小學加戴帽初中,前述吳瑤三兄妹都曾在此度過6年的小學時光,名符其實地托起了三兄妹成長的歷程,使他們得以成為明天的太陽。</h3> <h3>我和小鴿的合影,也具有歷史的回眸意義。</h3><h3><br></h3><h3> 四十年前,我和小鴿初識,時值小鴿的父親,我未來的岳父卢矩老師在此仼教。(卢矩,四川武勝人,21年生,抗戰時期武昌藝專「湖北美術學院前身」學生,師從唐一禾教授,和劉國樞(四川美術學院油畫奠基人,教授);劉一層(西南師范大學油畫系主任,教授);金家慶(我國著名水彩畫大師)同班同學。畢業後,時逢重慶解放,西南文工團、重慶群眾藝術館美術干部,和同為藝術館美術部負責人,我國著名畫家朱宣咸先生關係甚好。55年南桐建區,為支援礦區建設,抽調大批干部支援南桐,卢矩亦在其中。南桐礦區文化館美術干部,后調四十九中美術老師,再後來,调兴隆學校至退休。)為獲得卢老師首肯,和小鴿也数次前來兴隆,終於得到卢老師的認可。某種意義上說,關坝也是我和小鸽的愛情收獲地。</h3> <h3>銀碗槽水庫,位於關坝往九鍋箐農場方向數公里遠的崇山峻嶺山腳處。據稱是萬盛區除湯家溝水库外的第二大飲用水源水庫。</h3> <h3>此水庫是近年來新修的,原來沒有。據吳瑤講,小時候他們幾兄妹周末放學回家就是走這條山路,當時從關壩上九鍋箐場部 有一條機耕路,但因其父還在相距九鍋箐場部十里遠的最偏遠的大岩生產隊,從這條路走大岩比從場部走要近一些。從圖中右邊山坡蜿蜒攀行,直抵遠方群山雲深處,能看見對面遠遠的大岩了,此時,可看見一個遙遠的身影,背略彎,朝這面遠遠眺望,并不時揮手,那一定是他們父親了,但還要下一條山溝,再沿山溝扶坡而上,方可抵達。</h3> <h3>關壩,同樣也是龔正老夫婦曾經夢迴縈繞的地方。龔正、彭三都是六四年下鄉的老知青,最先在位于黑山谷南門的江流壩茶场,(又名紅鹰茶場)。六八年底,茶場撤销,知青全部分散安置到各生產隊。龔正、彭三安置在距關壩約十里的一個生產隊,又渡過了三年的知青時光。據龔正和彭三講,他所在的生產隊和關壩公社及毗鄰綦江的扶歡公社在距離上呈三角形,都相距十里,趕場,挑煤,購物或是到關壩,或是到扶歡。</h3> <h3>今年,是龚正,彭俊錫(彭三)老夫婦金婚紀念年,為紀念這50年的跨世紀之約,老倆口照了這一组金婚照。時間倒推回去,恰好就是他們落戶關壩農村的這一年,祝福、㊗️祝賀🎊🎊🎊🎊🎉。!</h3> <h3> 艷山紅歌</h3><h3><br></h3><h3> ———獻給愛妻俊錫</h3><h3><br></h3><h3> 山花開</h3><h3> 滿山山春色隨花來</h3><h3> 布谷鸟叫</h3><h3> 春耕又到江流臺</h3><h3><br></h3><h3> 山花開</h3><h3> 對面茶山歌聲傳</h3><h3> 接過花兒雲鬂戴</h3><h3> 我做的紅茶鮮不鮮</h3><h3><br></h3><h3> 山花開</h3><h3> 麥黃禾綠紅爛熳</h3><h3> 五月的花兒最紅</h3><h3> 五月的農活最忙</h3><h3> 山路上</h3><h3> 運肥的人群來回晃</h3><h3> 我悄然替她把背篼裝</h3><h3> 誰要你幫忙</h3><h3><br></h3><h3> 山花開</h3><h3> 山泉分外甜</h3><h3> 清澈的泉水</h3><h3> 長流不枯竭</h3><h3><br></h3><h3> 泉水邊</h3><h3> 我笨拙地把衣洗</h3><h3> 𠺝𠺝笑聲引得姑娘來</h3><h3> 奪我手中裳 盯我一白眼</h3><h3><br></h3><h3> 山花向陽開</h3><h3> 𣪧紅的花辨𣪧紅的血</h3><h3> 山花滿山開</h3><h3> 萬綠叢中紅一片</h3><h3> 根扎青山中</h3><h3> 只報青山艷 </h3><h3><br></h3><h3> 六八年端午 龔正 (彭俊錫略作修改)</h3><h3><br></h3><h3> 此詩作于六八年,也可算作他(她)們的定情信物,從此奠定了他們的夫妻關係,也奠實了他們的婚姻殿堂,相伴一生,相儒以沬,真正做到了白頭偕老!</h3><h3> 歲月易老天難老,歲歲重陽,今又重陽。五十年后的今天,重温此情景,仿佛又回到五十年前的初戀時光!⋯⋯</h3><h3><br></h3><h3><br></h3><h3> </h3><h3><br></h3><h3> </h3><h3><br></h3><h3> </h3><h3><br></h3><h3> </h3><h3><br></h3><h3> </h3><h3><br></h3><h3> </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 <h3>龔正自小习畫,小有成就,後丟棄多年,又转攻書法,現已得書法之精髓⋯⋯⋯</h3> <h3>黑山避暑度假屋,兩爺孫同室操筆,一決勝負!</h3> <h3>上月,七哥(劉明朗)攜孫子憨憨亦上黑山避暑。七哥和龔正夫婦都是六四年下鄉的老知青,因愛好相近,幾十年的關係一直很好:吳瑤和七哥又是一個單位的老同事,一日,相邀來我栖居寒舍小聚。</h3> <h3>去年七月底,也是吴瑤駕車,龔正、彭三兩夫婦攜孫女:我,前往南天門一赏南天攬月。</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