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b> 我的父亲金众乃,蒙古族,中共党员,1927年生人,1946年参加革命,1954年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生前曾历任哲盟盟委,行政公署,盟统计局,工业局,文教局,奈曼旗政府等领导职务,1966年文革开始,1967年被打成内人党,走资派,由于惨遭造反派的批斗折磨,于1968年9月9日因病(因公)去世,年仅42岁。</b></h1><h1><b> 半个世纪以来我们的祖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人们经历了每个时代的进步,尽享着美好时代带给我们的幸福和快乐,唯有不变的就是我们对父亲的深深怀念,在9月9日父亲去世50周年来临之际,在大哥金亚岿的建议下我整理了一些现存的老照片,编辑成图文,供熟悉了解我父亲生平的同事,朋友,亲属们阅读回忆,并告慰已远行半个世纪父亲的英灵,以示缅怀我的慈父——众乃。</b></h1><p class="ql-block"><br></p> <h1><b><u> 1952年,父亲在中国人民大学校园门前与同学留影。(下图一)</u></b></h1> <h1><b><u> 1952年,父亲在中国人民大学学习期间与同学在北海公园九龙壁前留影。(下图二)</u></b></h1> <h1><b><u> 1952年父亲代表哲盟参加自治区财政经济委会议。(下图三)</u></b></h1> <h1><b><u> 1957年父亲与哲盟统计局人员合影。(下图四)</u></b></h1> <h1><b><u> 1960年父亲被调往哲盟盟委讲师团任职,离开统计局时与中层干部合影留念。(下图五)</u></b></h1> <h1><b><u> 1960年父亲与内蒙自治区政府领导色音巴雅尔,哲盟委书记云署碧等领导在原盟宾馆楼前合影。(下图六)</u></b></h1> <h1><b><u> 1962年父亲与盟委讲师团成员合影,调往盟文教局任职。(下图七)</u></b></h1> <h1><b><u> 1962年父亲与哲盟委办公厅全体成员合影。(下图八)</u></b></h1> <h1><b><u> 1961年父亲参加内蒙党校高级班干部培训与原盟长色音巴雅尔,后盟长包玺等领导合影。(下图九)</u></b></h1> <h1><b><u> 1966年10月,父亲带领有关部门及旗县负责人参观大寨,在大寨合影留念。(下图十)</u></b></h1> <h1><b><u> 1966年10月父亲带领哲盟有关部门及旗县负责人参观大寨,回来时在北京天安门前留影。(下图十一)</u></b></h1> <h1><b><u> 1967年文革进入扩大化阶段,这是父亲留下的最后一张在办公室的工作照,不久就被红卫兵组织管制隔离。(下图十二)</u></b></h1> <h1><b><u> 1946年父亲随同色音巴雅尔参加革命前与母亲结婚,这是结婚十年后的照片。(下图十三)</u></b></h1> <h1><b><u> 1957年父亲被盟委组织下派奈曼旗政府任职,据大哥回忆说,从通辽去奈曼旗的时候,全家是坐大卡车去的,都是土路,浑身全是灰土,过老哈河时,是换坐马车渡河的,到了大沁他拉满天沙尘,天都刮黑了,那天住在王爷府的大房子里,在政府食堂吃的饭。爸爸那时经常下乡,腰里挎着手枪骑马,下乡一回来,那匹马就叫几声,妈妈就知道爸爸回来了。转年奈曼王府院里诞生了一个小公主,那就是我,我的到来给家里增添了更多的喜庆,爸爸一直对我都宠爱有加,据说1960年闹饥荒,只有我没受影响,从我记事开始但凡父亲在家休息,我就愿意跟随父亲身边,父亲经常带我去看文艺演出,去参加同事婚礼等活动,现在回忆起来还历历在目,记忆犹新,总结我这一生,我的真正快乐幸福只停留在了儿时短短的几年中,父亲走了,带走了我心灵的温暖和依托。(下图十四)</u></b></h1> <h1><b><u> 1953年母亲带着大哥,二哥拍的照片,寄给在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学习的父亲,免得父亲对家人的牵挂。(下图十五)</u></b></h1> <h1><b><u> 这是母亲和我小时候的照片。(下图十六)</u></b></h1> <h1><b><u> 1965年夏天,父亲给母亲,我和小妹妹拍的照片,拍完这张照片全家就一同去人民公园游玩去了。(下图十七)</u></b></h1> <h1><b><u> 在我们的记忆中爸爸经常公出开会,下乡,一走就是很多天,妈妈和我们已经习惯了爸爸的工作忙碌,1965年夏天的一个周日,难得爸爸休息,与妈妈一同带着我们兄妹五人去通辽市人民公园游玩,那是有史以来我们兄妹五人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和爸妈一同户外活动,在公园爸爸为我们拍下了好多照片,文革爆发后那些美好的镜头记录却变成了爸爸给我们留下的永别回忆,这张照片就是其中的一个,照片下面写的“小哥儿五个”几个字还是父亲留下的笔迹。(下图十八)</u></b></h1> <h1><b><u> 1965年春节期间,父亲有时间为我们又拍下好多照片,这张是在家门前给妈妈和我及三个哥哥拍的照片,那时的冬天很冷,要穿很厚的棉衣棉裤,妹妹太小怕冻着,所以缺少了妹妹的合影。(下图十九)</u></b></h1> <h1><b><u> 我是父亲最疼爱的女儿,1966年冬天我在写作业时父亲偷拍的,连拍了两张,第一张是我低头写作业,那张已经找不见了,这是第二张,父亲叫了我一声名字,我一抬头就拍下了这张我用铅笔头写作业的照片。(下图二十)</u></b></h1> <h1><b><u> 1968年9月9日父亲病逝,由于当时造反派定性我们家是黑帮家属,1969年夏天就把我们全家遣送农村,母亲选择了回老家舍伯吐旭光生产队,大哥18岁,二哥16岁,三哥13岁,我10岁,小妹妹才5岁,三个哥哥和农民一样参加农村劳动,我上小学三年级,同学们都问我爸爸在哪里,我谎称爸爸在通辽公安局上班,生怕别人知道我是走资派的孩子而遭到歧视,挥之不去的阴影埋藏在我的幼小的心里整三年,1972年第一次落实政策,为下放的家属重新安置,我们全家搬到了旗里保康,由农村户籍转回了城镇户籍,结束了三年下放农村的日子,搬到了左中保康,先是居住在一个旗委后院的车库,一年后搬进了旗武装部的公有住房,虽然和农村一样的土房子,但心里感觉不同,每月可以买到供应粮,当时大哥已经考入大连铁道学院上学,二哥入伍在上海空军基地当兵,我和妹妹上学只靠三哥的微薄工资收入和母亲做临时工挣钱生活,生活虽然很艰难但全家很快乐,这张照片就是我们曾住过的在保康生活的老房子,1976年唐山大地震大哥回来时也拍了很多照片留念,这是大哥和妈妈,三哥的合影。(下图二十一)</u></b></h1> <h1><b><u> 1976年唐山大地震,大哥大学刚刚毕业分配在唐山机车车辆工厂实习,强烈地震把大哥与三楼宿舍一同甩到地面,楼房坍塌,大哥幸好被水泥板遮拦,腿部受到重伤,死里逃生,二哥当时在上海空军基地当技术士兵,得知唐山大地震的消息,他不顾一切从上海坐火车到北京,又从北京坐抗震救灾部队的车进入了唐山,去探求大哥生死消息,多处询问打听到机车车辆工厂位置,经过千辛万苦终于在震后废墟上的帐篷里找到了大哥,二哥搀扶受伤的大哥几经辗转回到了保康的家,由于唐山中断了所有的通讯联系,十来天家里得不到大哥的一点消息,一周后妈妈开始精神恍惚,经常自言自语,哭笑无常,时常出门后找不到家,迷失方向,因为她再也承受不了亲人生离死别的消息了,在母亲精神即将崩溃的时候突然见到了她的两个儿子归来,悲喜交加,失声痛哭……见到了亲人妈妈的精神恢复了正常,妈说“这些天我像做了一场噩梦,儿子回来了,噩梦也醒了”,大嫂闻讯从哈尔滨极速赶来与大哥相聚,这张照片就是唐山大地震后全家团聚的合影留念。(下图二十二)</u></b></h1> <h1><b><u> 1978年4月父亲的平反昭雪大会在东方红影剧院召开,大厅上悬挂着22位在文革期间被迫致死的领导干部的巨幅遗像,父亲端庄典雅慈祥的照片挂在大厅的正上方,会场肃穆庄严,一千多座位的会场座无虚席,机关,团体,学校,企事业单位,各旗县代表参加了大会,大会宣布给文革迫害致死的领导干部平反,全部定性为革命领导干部,因公死亡,那一刻哲盟地区文革中含冤离世的领导干部的英灵得到了安慰,家属们望着自己亲人的遗像,伴随低回的哀乐声泪眼滂沱,哭声一片,现场还有的家属由于悲伤过度当场昏厥,幸好会场早已配备了急救医护进行抢救治疗,我随同母亲参加了大会,望着父亲的巨幅遗像我和母亲也哭成了泪人……那场面史无前例,后无复制,是绝版的平反昭雪大会,令人永生不忘。<br></u></b><b><u> 不久盟委派人将我们全家从保康接回了通辽,安排在了盟党校后院新落成的宽敞的红砖瓦房居住。<br></u></b><b><u> 十年浩劫母亲含辛茹苦带着我们兄妹五人在外漂泊了十年,终于又回到了原籍,委屈和激动的心情悲喜交加,无以言表,妈妈常说“感谢党的好政策,我把家孩子们又都带回来了,经常叮嘱我们要珍惜来之不易的生活”,我们兄妹五人之所以在后来各自的工作中勤奋努力,积极上进,都是与这段刻骨铭心的经历和父母的教诲有着直接的关系。(下图二十三)</u></b></h1> <h1><b><u> 1978年父亲的冤案终于得到了平反昭雪,二哥金亚文在上海写来信件表达了心情,还写了一首诗以此告慰父亲的英灵,他写道:“铲除妖魔迷雾开,十年沉冤今清白。泪洒浦江祭英魂,慰父安笑九泉台。” <br></u></b><b><u> 大哥在哈尔滨工作,也写来信件以此怀念父亲,还赋诗一首,以慰籍九泉下父亲的英灵,他写道“父在九天难团圆,吾辈与父心相连。十年未闻父教诲,日思暮念泪如泉。国北惊闻家乡雷,光天昭雪千日冤。儿孙告慰九泉父,安息瞑目度万年!”<span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0, 0, 0, 0);">这张照片就是二哥金亚文,在上海空军基地服兵役时拍的照片。</span>(下图二十四)</u></b></h1> <h1><b><u> 我的父亲出生在一个普通农牧民家庭,祖辈们从事兽医,农牧业劳动,家境生活条件还好,父亲共兄弟姊妹七人,排行老二,他们都有着良好的传统家庭教养和文化修养,父亲读过高小,十几岁时,就成了当地远近闻名的秀才,每逢过年,乡亲们都请他写对联画祝福。父亲不仅通晓蒙汉语言文字,还学习了俄语,日语基本语言和文字,父亲的业余爱好也丰富,唱歌,拉琴,打乒乓球,下象棋都是父亲的爱好,父亲的才艺在当时的年代不多见,组织上为培养干部,于1952年送父亲去中国人民大学深造,两年毕业学成回来就一直在领导岗位工作,父亲对自己要求很严格,60年代机关给领导配自行车,他不要让给了别人,始终步行上下班,春节发给领导的“特供票”,他也分给生活困难的同志,他经常告诉妈妈和我们,不要搞特殊,要艰苦朴素,1966年文革开始,转年开始了扩大化打内人党,红卫兵组织接管党政机关,亲属们来家里告诫劝导父亲,要躲一躲这场运动,当时我的舅爷在阜新,远离通辽,大家都让爸爸去那里躲一躲,可是爸爸却坚定的说:“这是一场群众运动,脱离群众怎么能对得起组织,我是领导干部怎么能那样做呢,我哪里也不去,就要在这里看看这个运动是怎样收场的……”为此母亲与父亲还发生了意见分岐和争执,直到父亲生命垂危时才后悔没有人为的躲开这场运动,父亲就是这样含冤离世了。这张照片是爷爷和他的七个儿女与l两个舅爷的合影,奶奶当时已经去世多年。(下图二十五)</u></b></h1> <h1><b><u> 时间如梭,转眼父亲离开了我们50个春秋,母亲也离开了我们9年多时间,半个世纪发生了很多故事,在这个非凡特殊的日子里,面对老旧发黄的照片,讲了一段家庭史,经历了一场浩劫,述说了一个时代,回忆了父亲的人生,为后人世代铭记,同时告慰父母二老在天灵魂,今生我们血缘亲情太短,愿来生还做我们的父母,再续父母子女血缘亲情,亲爱的爸爸妈妈愿您与高山松柏同在,享受天堂的快乐!您永远是我们世代心中的导航,您的音容笑貌永远活在我们心中,我们永远怀念您!</u></b></h1> <h1><b><u> 父亲的一生是短暂的,在他短暂的生命里留下了革命生涯的红色足迹,在奠基哲盟行政历史上有他的丰功伟绩,哲盟政史不会忘记,我们世代铭记,愿父亲的革命精神永存!50年的心灵祭奠,今日儿女奉上!🙏🙏🙏🕯️🕯️🕯️</u></b></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