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b>方成</b> (1918年10月—2018年8月22日),原名孙顺潮,杂文笔名张化。祖籍广东中山,生于北京。漫画家、杂文家、幽默理论的研究专家。擅长漫画。1942年武汉大学化学系毕业,入黄海化学工业研究社任助理研究员。1946年在上海从事漫画工作,1947年夏被聘任《观察》周刊漫画版主编及特约撰稿人。</h3> <h3>漫画源于喜剧性语言,而喜剧性语言源于生活的滑稽与荒诞。<b>方成说过,人之所以异于禽兽,最明显的一条就是爱看人出笑话,甚至连自己出的笑话也感兴趣。漫画的讽刺本源就来自于这里。</b></h3> <h3>他打比喻:赵大姐常买冰棍儿给孩子吃,小三儿刚三岁,看见老远那老太太推的小车上有“冰棍”二字,他认识,牵着赵大姐去买。把它编成生活的笑话,告诉别人说:我家小三没念过书,就认识两个字:“冰棍”。</h3> <h3><b>成功的漫画家就在于他能够发现生活的滑稽与荒诞,在无意识中完成自己的创作构思。</b>而生活自身就是在锤炼讽刺语言,说话夸张是最常见的。天热,说“热死了”,骂人说“脸皮比城墙厚”,这对于漫画创作都有启发意义。</h3> <h3>方成认为,语言的失误,口误、误听都是喜剧效果的重要来源。“文革”期间,方成耳疾,听说话经常失误打岔,闹出笑话。在中山市吃饭时,有人说“吃乳鸽”却听成“七五折”,引起大笑,而这其中有折射出人们喜欢赚小便宜的弱点,大笑中就含有善意的批评和自嘲。只要失误而未酿成大祸,出错而可理解,就会出现喜剧场面。这是一条造成滑稽的规律。</h3> <h3>方成从临近的喜剧艺术那里汲取经验,他观赏滑稽电影,听相声,与喜剧演员交朋友,认为漫画不是孤立的讽刺与幽默形式,它与相关的喜剧语言异曲同工,只有相互借鉴,才能真正理解喜剧风格,创作出有讽刺力度的作品。</h3> <h3>方成将“文”与“画”相比较,认为:有的题材,文字善于表现,也有的题材,图画善于表现,各有所长,各有所短。他举例“胆小如鼠”,无论如何不能将人画作老鼠,即便这样做了,也无法表达胆小的意义,更谈不上讽刺与幽默了。 但是,“落下树叶怕打破头”,就可以用图画表现。所有的喜剧作品有一个共性,讲究表达的曲折、含蓄。</h3> <h3>方成特别欣赏侯宝林《夜行记》里的一个段子,说买了一辆旧自行车:“反正除了铃不响,剩下哪儿都响。”这句话把观众逗得哄堂大笑,并没有提到车子破旧,却明晓其中的意思。一绕弯子,自嘲的意味就出来了。方成还通过卓别林的喜剧影片来阐明“行为”本身的滑稽效果,同样可以用于漫画创作。方成早年在香港的作品经常从民间笑话《笑林广记》里寻找素材,加工改造,画成《康伯》系列漫画。</h3> <h3>方成试图探索一条适合中国文化的新闻漫画之路,其中最重要的尝试是从文人画那里寻找思想批判的资源。文人画自宋代以来,出现以梁楷为代表的“简笔写意人物画”,从形式上与现代漫画可以进行对接。此外,宋元文人的人物画,受“狂禅”之风的影响,表现一些特立独行的僧人,竭尽夸张之能事,风格幽默。嘲讽世俗,形成以“笑”为主题的创作倾向。</h3> <h3>方成认为,漫画中国古代有之,画家因一时有感而发,画出这种表达心意的作品,带有一定的社会批判色彩。清朝乾隆时代的黄慎和罗聘,画过《有钱能使鬼推磨》和《鬼趣图》,都属于漫画的范畴。</h3> <h3>现代有成就的漫画家大多喜欢从文人画中吸收营养,增加文化内涵,确立中国特色的漫画作风。方成最喜欢画的是李逵、鲁智深、钟馗和布袋和尚,配上打油诗,讽喻当世。比如,他为《钟馗想喝酒》题的打油诗是:“钟馗想喝酒,无须巧安排,后门开条缝,自有鬼送来。” </h3> <h3>铁拐李是古时画家常画的“八仙”人物,群众熟悉。《神仙也有残缺》充分运用了文人画的表现手法,但表现代代人的批判意识。它与《武大郎开店》产生在同一时期,围绕人才问题而展开的思想讨论。画的含义表明,连神仙也有缺残,我们凡人哪里会有不犯错误,没有缺点的完人啊!这是针对某些领导干部对于人才求全责备而提出的批评。</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