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今年是我爷爷去世二十周年,不知怎么的,爷爷的形象却一点也不模糊,反而越来越清晰!人生在世不觉意,直到失去便茫然……往事点点滴滴又涌上心头。天国的您,过得好吗!</h3><h3> 我的爷爷刘綸焕,是位红军战士,也是一位老农民。他高大威武,在儿孙面前不怒自威;他做事说话风风火火,雷厉风行;他为人性格耿直,实话实说,不讨好 ,不奉承,经常得罪人;他没文化,上过几天私孰,只会写自己的名字,但却会珠算;他有远见,不惜砸锅卖铁也要让孙辈读书识字;他老来双目失明,几乎过着饥不裹腹,寒不择衣的最艰难的日子,看不见光明,没有生活的希望,八十二岁那年郁忧而终……</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我爷爷是一位勤劳朴实的农民</h1> <h3 style="color: rgb(51, 51, 51); text-align: justify;"> 我的祖辈,从爷爷开始上溯,在现今能够查考的世系内,全是农民。爷爷是最典型的农民。<br> 爷爷出生时,是我们这辈人直接或间接感知的中华民族和中国人民经受战祸连连、苦难深重的年代。听爷爷说十六岁参加红军,宁都黄陂战役负伤后,返回老家开始务农。</h3><h3> 返乡之初,家无片瓦,田无一角,生计无着,腿伤痊愈后,凭着一身力气,跟着左邻右戚,用一根扁担(那种楠竹扁担,我小时还见过,经久耐用,厚重皮实,承重能力极强,弹性好),挑起了生活的希望,成为了一个挑夫(俗称打肩担),夏秋往返于韶关和兴国之间,冬春往返于泰和兴国之间,我听过他无数的红岭东边洞的故事,而且百听不厌!那个时候,他们的身板就是现在的载重货车,一双草鞋就是滚滚的车轮!</h3><h3> 也不知具体是哪一年,我爷爷成家后,膝下几个儿女(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做长途挑夫,慢慢的不合适了,只能就近走一走了!也是机缘巧合,租到了埠头乡李氏在张古坑的山蓬,随后举家搬到那里耕作!那里离老家不远,翻一个山头就到了!</h3><h3> 在那里辛勤劳作几年后,慢慢的有了些许剩余,购买了志升窝一块木梓岭,经过几年的垦植,听说旺年能摘六七十担木梓。随后又购买了古罗坑口十几担的水田!生活慢慢有了着落!</h3><h3> 在张古坑作蓬的日子里,租住在一栋老屋内(房产为范氏所有,故称为范屋,又叫中蓬),听爷爷说,那老屋内有些房子非常不干净,时常有异响,有些时候看不到人影,却能清晰的听到别人聊天说话!一家人住在那里整日提心吊胆,一个人回家都不敢进门!</h3><h3> 临近解放时,全国都在斗地主,分田地!那时通过我爷的努力,多少有点土地了,很有可能划成富农或地主,我太公于是催着我爷爷丢了所有土地,赶紧回旺田山!从此我爷爷又过上了一贫如洗的日子!</h3><h3> 回到旺田山后,生活无着,一切重新开始!奶奶(郭氏,娘家高兴镇下鹅坑,我爷爷的结发妻子)过分操劳,日渐消瘦,最终病倒,加上无钱医治,不久就撒手人寰,丢下几个嗷嗷待哺年幼的孩子!这时的爷爷步入了人生的低谷!</h3><h3> 此后的几年里,因为年幼的子女,他根本无法外出讨生计,只有安心侍弄租借的几分赖以糊口的薄地,平时打份短工贴补家用。听我爸说,他们那时的衣服补钉叠补钉,看不到衣服的本色!也正是这种苦难的经历,使我爷爷变成做事粗糙,只求数量不计质量的劳动态度,在劳动中时常跟同龄人争勇斗狠,并多有胜算!听他说过摘木梓,挑木梓,莳田,割禾,种蕃薯,打田埂窝子,铲豆草等等无数的经典故事!曾记得他七十几岁时,在雷头嘴(八二年分田到户后,我的一块油茶山,山路狭窄陡峭,崎岖不平,离家有六七百米)摘木梓,还能挑一担加大号的篮子(能装木梓140多斤,是刘忠金出师后,第一次打的,没有准头,打得超大,我爷特别喜欢那担篮子,平时装红薯,芋头……都拿出来用,用了有十几年)装满木梓回家!</h3><h3> 八零年开始在对门窝建房,那时他已经是六十几岁的人了,地基基本上都是他老人家一镢头一镢头打开来的!几百根木料也是他一根一根从山上背回来,随着年龄增大,山上的木料资源越来越少,只能就近砍些小的杉树,很长一段时间,大厅的樑子由于特别小,人一上去就摇晃得厉害,而且也没有用板子紧楼!直至好多年后,我和弟弟出来工作才慢慢换了大厅上的樑子,并紧好了楼!</h3><h3> 我爷爷虽然是一位地地道道的农民,却因为有当兵的经历,特别是靠力气讨生活的苦难,下定决心就是砸锅卖铁都要送我们读书!内心深处非常希望后辈子孙能通过读书出人头地,这是他作为农民也是很多农民不及的远见卓识!孙辈们最终没有辜负他的厚望,最终还是靠读书谋得一份较轻松的职业!</h3> <h3> 爷爷您永远的走了,但我们永远怀念您,永远牢记您的教诲,自强自立,奋斗不息!</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