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轶事（空小六五届六一班）第八集

昌盛葆蕾

童年轶事六十八：从小学一年级开始，中国乒乓球队在连续几年的世界乒乓球锦标赛中不断获得世界冠军🏆！这是中国体育在世界体育竞赛中第一个拿到世界冠军的项目！容国团、庄则栋、邱钟惠是全国人民的偶像和骄傲！我记得很清楚在课堂上老师拿着报纸激动地大声念着有关新闻！全国人民都积极开展了学打乒乓球的体育活动，我们空小的孩子们首当其冲！同学们纷纷拿起了乒乓球拍，我也不例外！体育课上老师教同学们发球、接球、挡球、推球、抽球。同学们都非常灵光，学得很快，好多同学都开始对打起来。可是球台有限，每个人上场只能打几球，输了的一方很快就得下场。我就是那个好不容易轮到上场了，连发三次球，还没有接到一个球就得下场的。学了好久了，十几堂课过去了，我还只会发和平球，对方很容易接到回拍过来，我却是一个都接不住。老师在一旁看得直摇头说这个孩子怎么这么笨呢？！老师的话让我彻底放弃了学打乒乓球的强烈愿望！我觉得自己真的很笨，不可能学会打乒乓球了。以后打板球、羽毛球、再后来的篮球，总之一切球类我都觉得自己学不会。加上我跑步也慢到班上倒数第二，我对体育是心灰意冷了！这样自卑的感觉一直持续到60岁，也就是半个多世纪以后，那时我退休了，每天想各种办法开始锻炼身体，学了三套太极拳、两套太极扇、两套太极剑、广场舞、还有打乒乓球。那时正好找到了一个与我水平一样的对手，我们倆从头学起，无师自通。因为打乒乓球的原理我已经在小学就学过了，只需要认真练就可以了。练了两年多，我们倆可以互相推球十几下不掉球。63岁那年我们在去阿拉斯加的游轮上，我打赢了老伴和一个比我稍微年轻一点的老外、还打赢了两个美国少年。一圈外国人围着我们喝彩！其实，不是因为我的球打得有多好，只因为外国人的球技太一般了，而我老伴主要是从来都不练球，只是凭他小时候在空小打的那两下子，但至少说明我还不是笨到完全学不会的吧。实际情况是我还是不敢与我们中国的老年人打，因为我还是没有学会接打抽球！（计蕾）

童年轶事六十九：我最喜欢的书：在空小低年级的教学楼的正中间有一间阅览室，每周有一到两个晚上我们班的同学可以在里面看书。每到这个时候我都会早早地排在门口，总是第一名，为的就是能拿到一本名为《小木偶奇遇记》的大画书。这是一本大十六开的彩色童话故事书，讲的是一个叫皮诺曹的木偶的故事。书印得很精美，图文并茂，木偶的形象非常生动可爱。我对这本书是百看不厌，每次都是从头看到尾，认真地品味着每一个细节。皮诺曹被一个富有爱心的木匠用木头雕刻而成，然后复活了，变成了一个真的小孩，木匠当了皮诺曹的爸爸。皮诺曹在成长为一个真正的孩子的过程中遇到了很多困难，真是千锤百炼！其中最吸引我的就是皮诺曹不能骗人，如果他每说一句谎话，鼻子就会长长一节，有一次谎话讲得太多了，鼻子就变得好长好长，回不去了，他就拖着个长鼻子感到羞愧不已。为了恢复到正常的鼻子，他做了很多努力，最后终于变成了一个非常优秀的孩子，鼻子也恢复正常了！看了这本书，年纪小小的我就知道了不可以骗人，要做一个诚实的人，直到后来在工作中，实话实说成了我的第一大特点！（计蕾）

童年轶事七十：最好的数学老师：无论在小学、初中以及后来初、高中文化补习班，数学都是我最喜欢的课程。记得在部队办的补习班里，由于我在文革前只上过一年初中，所以比起其他的学长们差距很大，头两次考试都不如多数学长。从第三次考试开始我的数学和物理成绩总是第一名，而且总是考100分，弄得所有其他学长都不开心，说肯定是因为教员是女的，对我这唯一的女学生透了题！对数学浓厚的兴趣应该来源于我们的启蒙老师—空小的高进茂老师。高老师姓高，可是个子却不高，他的样子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觉得他很会鼓励人，鼓励人的时候笑容可掬，也很会批评人，有时一发起火来就把人赶出课堂。高老师教同学们解题逻辑性很强，把题一层一层地剖析得清清楚楚，他还最擅长启发式教学，一道题写在黑板上，他就启发大家用不同的思路去解题，引得大家纷纷举手发言。每次都是刘苏蓉第一个举手，她是我们班的数学天才，解题高手！我也不示弱，总是积极举手，想赶快说出自己的想法，得到机会说出正确答案是我最快乐的事！可是有一次不知什么原因就与高老师在课堂争论起来，还很激烈，细节已经记不清了。我知道我小时候是个倔脾气，无论是吵架还是打架，都要争取赢。这下把高老师弄火了，立马把我赶出教室。这样，我伤心地在校园里闲逛，碰到了李校长。李校长永远都像妈妈一样慈祥，她问清了缘由就把我领回了教室。但是高老师也是很会鼓励孩子们的。一次星期六下午我和妹妹在学校门口等班车，高老师在同学们面前拿出了几张电影票，确认了我们可以自己搭车回家，就给我们几个同学发了电影票，我记得王梅也拿到了电影票，我们一起去友好商场边的大电影院看电影，欣赏了影院里挂满的电影明星的照片。我在空小因为体育不好，加上性格倔强，所以只当过一、两次“五好学生”，其它时候只能拿着一张写着“学习好、劳动好、卫生好”的红色表扬信交给爸妈，不像我妹妹年年可以拿着“五好学生”的奖状回家。其实现在细想起来，我的音乐和图画成绩都不好，语文成绩也是有的年级好有的年级一般，为什么每学期都能拿到“学习好”的表扬信呢？也许就是数学成绩一直还保持的可以吧！（计蕾）

童年轶事七十一：学习雷锋好榜样（一）：62年和63年全国掀起了学习雷锋的高潮，学校里到处可见雷锋事迹的宣传画，课堂上老师给我们讲雷锋的故事。那是一个净化人心灵的年代，对我们的成长无疑起到了最积极最重要的正能量输入！我们是雷锋精神的受益者也是雷锋精神的践行者！记得一个周六下午，高老师给我和妹妹电影票让我们和其他同学一起去看电影。之前他反复确认我们会自己搭车回家。谁知看完电影我们乘上了电车却在中山大道上下错了站，迷路了。我哭了起来，旁边的妹妹向一位路人敬了一个少先队礼说叔叔，我们迷路了，请告诉我们怎么回到云秀里吧。那位叔叔二话不说就雇了一辆三轮车，让我们倆人坐上去，他自己跟着三轮车一路小跑，把我们顺利地送到了弄堂口。我让叔叔等着我去叫爸爸妈妈来付车钱。等我把妈妈拉出来付钱的时候却不见了那位叔叔和三轮车。他做了好事不留名不留姓，连车费都替我们付了！我当时就觉得这叔叔就像雷锋一样！（待续）（计蕾）

童年轶事七十二：学习雷锋好榜样（二）：在我三年级还是四年级暑假期间，爸爸决定让我和妹妹去北京大伯家过暑假。可是他和妈妈工作很忙，没有时间陪我们一起去，就为我们买好火车票，把我和妹妹托付给了火车的列车长带到北京去。那不是现在的托运小孩的业务，那时是不收托运费的。一路上，列车长派专门的列车员经常来看我们，也嘱咐旁边的旅客照应我们。就这样我们顺利到达了北京，大伯大妈从列车长手上接到了我们。这就是那个年代的社会风气，人人友爱互相帮助，是无私的帮助！在这样的社会氛围中，我们也在努力做一个雷锋式的好孩子。当时年纪小，虽然没有做过什么非常了不起的好事，但是从每一件小事做起：捡了钱交给警察叔叔，捡了东西交给老师；艰苦朴素，不乱花钱，把爸爸妈妈给的乘车的钱、买冰棒的钱都攒起来，步行回家，不吃零食，然后再把省下的钱交还给父母；穿衣服也愿意穿旧衣服，甚至打着补丁的衣服，后来上中学后一直穿着父亲旧军装改的衣服（到文革时这衣服变得很时髦）。这种精神潜移默化浸入了我们的血液中，以至于在后来社会环境恶化，官僚作风和贪腐行为盛行的时候，我在工作中都能坚持处处为人民办实事，为建设更好的社会尽职尽力！（计蕾）

童年轶事七十三：教室里的座位：在空小六年里绝大部份的时间都是在教室里度过的。我在教室里坐过第一排，偶尔也坐过最后一排。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冬天我坐在中间一排，正在烤火炉的后面。那天，大家正在聚精会神地听课，突然有同学说有什么东西烧焦了，然后就发现火炉后有一团火苗🔥，大家马上喊起来“计蕾，你的棉鞋烧着了！”而此时我还全然不知，仍然认真地看着黑板记笔记。听到同学们的呼叫，我一看自己的棉鞋真的在冒火，老师赶忙过来帮我把火扑灭。还好，我家保姆做的棉鞋很厚实，烧了个洞，还没有烧穿。老师马上表扬我说计蕾同学上课听讲很认真！听到老师的表扬，虽然棉鞋烧坏了，心里还是非常高兴！在座位安排中令我最不开心的事是同桌。我不记得是否与女同学同过桌，我印象很深的是起码与四位男生同桌过，基本都是很调皮的那种男孩，弄得我一直与他们打架。有一次同桌男生的姐姐带着一帮高年级女生在大礼堂（就是大食堂）外集合准备进场开全校大会的队伍里找到我，狠狠地把我训了一顿，说我不该打她的弟弟。那天晚上，在大礼堂里，我们敬爱的李校长在全校大会上宣布全家五好学生的名单，被念到的孩子们都要起立让全校师生鼓掌，当念到我和妹妹的名字时，我人虽然站了起来，头却低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妹妹常说我的绿林好汉的性格是我的身体强壮的奶妈传给我的，加上我们家没有男孩，我又是老大，经常挺身而出与欺负人的男孩子打架。直到上五年级的时候吧，才与一位性格比较温和的男生同桌，坐在最后一排，没有与他打过架，就是偶尔他要掀桌盖，也会事先说：“嘿！你过线了！”奇怪的是：当我们步入老年开玩笑地提起此事时，男生们都会异口同声地说不记得了、没有打过架啊、从来不与女孩子打架呀，等等吧！男孩子们调皮，开窍晚，不记得也在情理之中。可是作为女孩子，心里的创伤是很大的，以至于我在报考中学的自愿里全部选择了女中，结果分配时却被分到了刚开始混编的男中，虽然男女生比例5:1，好在中学里都是女生与女生同桌，男生与男生同桌。但是令我特别欣慰的是半个多世纪以后再联系再见面，小时候打过架的男生都非常有绅士风度，说话处事让我感觉他们就是真正的亲朋好友！（计蕾）

童年轶事七十三（A）：漂亮的女同学：我们班的漂亮女孩子是全空小最多的，一眼看去，个个都漂亮可爱聪明伶俐！随着年级不断升高，这个特点就越显得突出。六年级的时候，同学们去武汉商场旁的照相馆去照毕业照，结果我们班的好几位女同学的照片都被放得大大的，挂到了玻璃橱窗里！王梅带着三道杠的大队标，在橱窗里最显眼；还有袁小文和张寄川的大美照在橱窗里也特别出众！我带着妹妹去橱窗看着，非常骄傲地给她一一介绍。漂亮的女同学远不止她们三人，还有好多，举不胜举。我收到了很多同学给的小照片（都是女同学的），拿回家排在桌子上，爸爸妈妈看见了用上海话互相聊天说：“哎呀，这些小姑娘都蛮好看的，个个拖条长辫子，像大姑娘一样了！”听到这话，我就伤心起来，问他们为什么不让我留长辫子？为什么总是把我的头发剪得短短的。爸爸妈妈怎么解释的我也记不清了。他们不仅把我的头发剪得很短，而且到了四、五年级以后全家的布票只用来买深蓝色的布给我们做衣服，同学们都说你怎么穿的像个小工人呢？我一直羡慕班上漂亮的女同学们，从来都没有任何人夸过我漂亮，直到有一天，胡盟利的妈妈来到教室。我当时的座位在最后一排，他妈妈走到了最后一排坐下，亲切地对我说这个小女孩很漂亮很秀气。听到这句话我觉得还是很开心的，并且一直记得。也许胡妈妈只是随便说说的呢。我被爸爸妈妈培养得只知道努力学习和努力劳动，一直到二十多岁从来都没有想过 “漂亮”两个字与我自己有什么关系。现在回想起来真觉得爸爸妈妈用心良苦。（计蕾）

王梅那张放在照相馆橱窗里的带着三道杠大队标的照片找不到了，就用这张代替了。

袁小文（左）和高一年级的刘月清